取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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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正月十五,皇宮上下燈火通明。舞池中央,綠云擾擾,笙歌曼舞,輕紗薄素揉作一團。 天子座下,王子皇孫依次排開,男男女女分坐兩側,再順臺階而下,文武百官分庭抗禮,按序就席,數十宮女靜立其后。 楚玉斜倚在坐席上,披著件火紅狐裘,朱唇皓齒,劍眉星目,承襲了當今圣上的丹鳳眼,不怒自威。 她一手撫著懷中赤金琉璃湯婆子,一手端著通體透亮白玉爵,笑盈盈地敬左右好兄姊。觥籌交錯,舞姬退下,唯剩一曼妙素雅琴師端坐其中,隨手彈下千古絕音。 一抹紅霞漸漸攀上楚玉玉脂般的臉頰,略微抬手,喚來侍女芙萍 “扶本宮出去走走” “諾” 正值晚冬,天氣嚴寒,白雪掩了皇宮的朱墻綠瓦,北風蕭瑟,卷起陣陣寒意,只有雪地上搖曳著的燈火映照下的點點橘紅透著幾分暖意。 楚玉半闔著眸子,看著呼出的層層水汽有些怔愣,低頭不知正出神想著什么。 驀地,一只凌亂的濺了雪的紅梅,孤奇地闖入她的視野。 帶著些許新奇,她低頭伸手去夠,剛要摘下,一雙藏藍卷邊長靴突然出現。 她鳳眸微瞇,生了幾分慍怒,抬眼看去,見一人身穿月牙白長袍,腰系朱紅寶玉佩,外裹純黑雪貂披風,一雙桃花眼波光粼粼,這一眼繞似撞入什么蜜糖陷阱一般。 看著這雙眼睛,楚玉心中暗罵,得虧你生了一雙含情眼,心中的不滿也不由得斂了斂。 而眼前其人,除了那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九千歲,還能是何許人也! 打聽打聽上京城,便可對這九千歲略知一二,但也都不是什勞子好話,無非是說這人看上去溫潤如玉,背地里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一等魔頭。 要說這九千歲的來頭也是奇怪,上不知父母,下不知親族,活生生好像憑空變出的一個人。但這九千歲行事殺伐果決,手段狠辣,不過5年,便從一籍籍無名的小小草民爬到今天萬人矚目的位置。 而他手下掌管著令人聞風喪膽的西廠,這西廠要說起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真要做起事來,卻不留蛛絲馬跡,街頭巷尾,處處都有他們的眼線。 來人不見驚慌,略微俯首 “公主吉祥,這里寒冷,可切莫傷了玉體?!?/br> 楚玉撐著芙萍,直了直身子,紅唇輕啟 “免禮,九千歲不呆在殿里聽曲兒,怎得有興致出來吹風?莫不也是吃醉了酒?” 她一對劍眉微微凝著,心里還對這人攪了自己的好事有些煩悶,大抵也是借著酒勁。 楚玉才能全然忘卻眼前這人可非什么良善之輩,是個號稱玉面閻羅的笑面虎。 苻滿嘴角噙笑,有意無意垂眸掃了眼楚玉有些凍的發紅的雙手和微帶濕意的眼瞼。 “公主吃醉酒,不好生歇著,怎得跑到外面來折騰這可憐的花兒?!?/br> 楚玉冷哼一聲,從芙萍手中接過湯婆子 “再好的花,開在這樣半方天地,也只是受人踐踏的命?!?/br> 何不是如我一般,費勁心思,茍活于世。 苻滿默了聲,輕輕拍掉紅梅上殘積的冰雪,頓了頓,起身笑了 “下臣到不知公主何時懷了這傷春悲秋的雅興?!?/br> 男人轉而看向一旁的女人,接著說 “何況公主不去摘它,興許還能有幸挺過寒冬,若是摘去了,便是必死無疑,能生在宮中的花,又何來注定讓人輕賤了去這一說?” 楚玉啞聲,眼中閃過幾縷悲愁,一會兒才定下神來,怪異地瞥了兩眼男人,冷哼一聲 “九千歲倒是生的好一張能言善辯的嘴,不得不讓本宮佩服?!?/br> 語畢,楚玉拂袖朝內殿走去。 苻滿磨挲兩下指尖,空氣中還殘留著女人留下的淡淡清香。 殿內歌舞升平,直到戌時才終見停歇。 眼瞅著面前剛端上來的暖湯,楚玉口中陣陣苦澀,竟是連一口都喝不下去,帶著芙萍和寒霜就匆忙趕回公主府。 竟是一點沒有發覺背后凝著的灼灼目光。 夢里青: 變態的凝視:) 如果是現實我要報警了。 文筆一般,更新隨緣,能看就將就看看吧,可以的話能給個小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