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喜歡是心動的累積

    丟失憑據

    文/望舒

    類似的話陳敬聽過很多次，出自于許多的內心和嘴巴。

    他身邊的舜翎和索青他們，在心里說過無數次這樣類似的話，都認為不值當，卻還是會因為自己不說出口，只是在心里替他惋惜。

    再往前，就是天道和一個土地仙。

    直到今天，此刻又是烏嶼山的山神。

    每一個都是有法力的仙或妖，皆不是凡人。也正因為都不是凡人，才會說他這樣的行為是不值當的。

    他們都說他為了向玥所做的太多，也犧牲了太多，太過執著也太過不值，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和向玥有過怎樣的曾經。

    那次的獵場烏龍，讓她救下自己，而她體質的特殊，讓她在無形中幫助他渡過了當時成為半神的難關。

    叁天叁夜衣不解帶的守護和陪伴，換來了他成功渡劫為半神的結果。

    她明媚可愛，心地善良，雖是被嬌養長大的大小姐，卻愛混跡軍營。

    她也并非不諳世事的深閨女子，而是心懷著仗義天下，想成為一代女將軍的女子。

    是她的種種獨特，在自己留下，成為她侍衛報恩的那段日子里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看到了她的種種模樣，受傷疼痛的哭泣，獎賞喜悅的笑眼，午憩休息的睡顏，還有她被夫子刁難時的皺眉撇嘴。

    這一幕幕，都是他真真切切陪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經歷過的。

    沒人知道他的情緒在如何變化，更沒人能意識到他內心的一次次心動，包括他自己。

    直到后來，他暴露了真身，可她卻是第一個不懼怕自己的凡人。

    向玥沒有因為自己的異樣而失聲尖叫，也沒有因為看到真身而嫌棄自己，更沒有因此拋棄自己。

    這讓陳敬倍感驚訝，但驚訝之余卻是萌生了要和她締結契約的想法。

    直到那一刻，陳敬才很清晰地意識到，他對她的心意。

    心悅一個人，不是一瞬間的造就，而是無數次的心動。

    無數次的心動累積，變成了陳敬無法言說的喜歡。

    他本來打算就這樣帶著對她的喜歡，沉默地守候在她身邊一輩子，可她竟然也心悅自己。

    這樣的發現讓他短暫擁有了與她的一段寶貴回憶，卻也讓后續發生的一切變得更加讓人痛苦。

    在他有靈識的這些年來，天道賦予他的，不是學習就是歷練。

    陳敬見過了太多自私自利的精怪，也見過太多膽小怯懦的凡人，向玥是他唯一的意外。

    此刻看著自己身前不遠處的小山神，陳敬指尖捻起一片葉子，輕輕彈出，卻釘在了他身邊的樹干上。

    小山神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殺氣，他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

    “看來這話馳狼大人并不愛聽?！?/br>
    “我是上古大妖，也馳狼，但我還是向玥的陳敬?！?/br>
    他的名字，由她所賜。

    性命，也曾拜她所救，那理應該還她一次生的機會。

    小山神微微皺眉，意識到什么，驚異道，“你竟與一個凡人產生了愛？”

    陳敬望著他，“是，所以我才會來烏嶼山?！?/br>
    大概是這個消息過于驚異，連自己的慧眼都沒看出這層關系。

    在小山神短暫的兩百年生涯中還從未見過身份懸殊如此之大的戀人，沉默了好幾分鐘后，他才開口：

    “原本我以為是崇山有事，但現如今的狀況，我猜…馳狼大人是來找剎羅的?！?/br>
    “我年歲小，力量不大，因得一只慧眼才有能力做山神，卻也只能被分配到烏嶼山?！?/br>
    “這里大部分地區常年被剎羅一行人霸占著，您如果想去找他，再往前走五百米就是界線，過去了自然會有人來的?！?/br>
    陳敬卻不答他的話，只是反問：

    “這烏嶼山的法力限制是你設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