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她驕縱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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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剛從宛宮一號回來?!崩桢a然面如溫玉,“你猜,我見到了什么?” 陳韶怡雙眼通紅,那是被當眾制止后的陰翳震怒,她抽出自己手腕,惡狠狠道:“怎么?就算是見到你親娘的尸體,你又敢拿我怎樣?” 說完,她甚至還挑釁地拍了拍黎錫然肩膀,“我的兒。黎氏董事長的位置,我能捧你上去,自然也能拉你下來?!?/br> “你和誰該是一家人,又該和誰保持距離?!彼呎f著,邊睨著眸瞟了眼尚禧暖,“你應該知道?!?/br> 然后伴著一陣陰森的笑,揚長而去。 而再看尚禧暖,大小姐的臉色只比天外陰沉沉的云層還要難看。 伴著一陣電閃雷鳴,她氣沖沖地轉身向辦公室快步走去。 黎錫然緊追在身后,最后卻被響亮的關門聲拍在了門外。 第33章 銀碗盛雪 ◎所以就想將卑劣掩藏好后,再走向你?!?/br> 尚禧暖蜷縮著身子坐在沙發上, 分不清是生氣還是心疼。 對于陳韶怡,她從前總會念在黎錫然的情面和晚輩的身份上多加尊重。就算知道她不喜歡自己, 也會抱著寬和的態度與之相處。 但從沒想到會有一天鬧得如此不堪, 甚至絲毫不顧兩家情誼,惡語相向到要對自己動手的地步。 更沒想到,她的掌控欲望和對黎錫然的情感壓制, 遠超于黎錫然任何一次的口述。 在滬上,尚禧暖不止一次聽聞關于陳韶怡的事情, 但大多都是積極正面的。 陳韶怡出生于充滿書香氣息的財閥家庭, 在當時那個年代, 她從學識到長相各個出挑,是各家太太統一青睞的兒媳人選。 而黎謙昀在滬上, 同樣是出了名的儒雅紳士公子哥。 用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形容再合適不過。 所以當她與黎謙昀訂婚的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引無數人盡是唏噓。 當年的世紀婚禮更是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只是后來夫婦二人久不得子, 傳出了黎謙昀無法生育的傳聞。 直到黎謙昀突然于倫敦車禍去世,陳韶怡為穩固自己于黎氏集團的位置,不得已接回私生子黎錫然,眾人才知曉其中的偏疼真相。 童話婚姻破滅, 變成了充滿詛咒的恐怖童謠。 有人心疼她, 有人嘲笑她。 自然也有人看到了黎家大房對黎氏毫無欲望, 想要借機接近這位身價過百億的遺孀。 那時的黎氏也因剛剛失去男主人而變得風雨飄搖, 是陳韶怡牽著尚年幼的黎錫然召開新聞發布會,宣稱自己余生絕不婚嫁。 直到如今, 在外人看來, 黎氏與黎錫然能有如此成就, 都與陳韶怡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便是因著這份情分,那些曾跟隨過黎謙昀的一批“老人”才毅然站到了陳韶怡身后,成了堅不可摧,與成年后的黎錫然分庭抗衡的太后黨。 尚禧暖呆滯地望著落地窗外繁華的金融街街景,那些手握冰美式的高級白領們外表看著是那樣的光鮮亮麗,可剖開內殼時,又似是遮掩不住疲憊麻木的心。 透過這些,她似是看到了黎錫然真正身處的世界。 舉步維艱,步步挾制。 程國桉的叫囂撒野,何不是另一種陳韶怡的發難。 甚至透過今日短暫的一瞥,她已經能想象到黎錫然被接來滬上后,獨自面對陳韶怡的很,會是何樣的無助。 所以今天上午被挖出的小動物殘骸,也不難猜出自誰手。 尚禧暖收回視線,看向門口處映在百葉簾上的身影。 黎錫然就正站在那里,明明身處最鼎沸之地,可卻滿是孤寂的獨身感。 曾經她怨,關于黎錫然所有的事情,計劃,商業目標都只能依靠新聞和他人口述得知,直至如今她親眼所見后,才猶覺觸目驚心。 黎錫然的人生似是從來背負千鈞,所以注定了不能像她那樣非黑即白。 想到此,她猛然起身,拉開辦公室木門。 黎錫然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正在接打著工作電話。見到她紅著眼眶站在那里,匆忙掛斷通話。 “剛剛嚇到你了,對嗎?” “這就是你從前不肯回應我,最大的一個原因,對嗎?” 兩人同時開口,瞬間像是回到了那次被逢若初大鬧的拍賣會。 他們也是這樣的,先緊張地詢問對方。 黎錫然長嘆息一聲,道:“我是真的怕,她會嚇到你?!?/br> 十歲生日,就像他人生的一道分水嶺。 一夜之前,他雖然沒有生父常伴身邊,但母親給了他獨一無二的愛。 安婭從不會埋怨因為他的意外出現,毀了她原本可以有無限可能的人生。 甚至會在他每次懊惱時感謝他的到來,才讓自己在這個世上有了屬于她的家人。 他如今骨子里的那份溫潤紳士氣質,便是安婭自小的教育成果。 也正因為母親的那份豁達、開朗,給了他這么多年獨自面對未知的勇氣。 而那一夜之后,黎謙昀車禍當場死亡,安婭成為植物人卻又在醫院離奇失蹤。 在他即將被送往福利院時,陳韶怡滿身縞素出現,將他帶回了滬上。 自此,他搖身一變,從倫敦街頭的悠閑少年,成為財閥家族接班人。 初次抵達滬上,見到陳韶怡之前,黎錫然曾聽父親講過他的妻子。 在黎謙昀眼中,妻子是個溫柔體貼的女人。 她不但長相漂亮,為人還富有才情。 兩人相親認識,第一次見面便給彼此留下了深刻印象。 陳韶怡對待感情也從不扭捏,甚至在確定心意后主動約的黎謙昀告白。 結婚十年,她陪伴黎謙昀度過無數個艱險時刻,亦是黎氏一步步走向強大的見證者。 少年夫妻,原本約定相伴到老... “但其實,我更怕的是,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任性而導致的?!?/br> 在被陳韶怡丟在宛宮一號獨自生活的日日夜夜里,少年也會懼怕鬼神。 那處庭院的夏日一過,花園的草甚至比他還要高。 每每那時,他就會無比懊惱因為自己的沖動和不顧大局,毀了所有人的安穩生活。 陳韶怡也不止一次罵他是殺人兇手,是無恥卑劣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可他卻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到,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如此認為。 甚至,父親的死因為自己,母親的失蹤因為自己。 就連原本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陳韶怡,也是被他害死的。 所以,在他遇到明麗大方的尚禧暖時,第一時間竟是膽怯的。 他就像常年被丟在陰暗角落的破碎玻璃,見到陽光的第一眼,既感到了溫暖閃耀,同時又被強烈的光暈閃灼。 最終殺死他唯一感性的,是陳韶怡那句“沒人會喜歡殺人兇手。當然你想追求幸福我不阻攔,那就讓你母親替你下地獄?!?/br> 宛宮的燈亮了一夜,翌日,他安排人將那里全部拆除。 他說:“我很怕你知道我真實卑劣的一面后,也會選擇遠離我。所以就想將那些陰晦掩藏好,再走向你?!?/br> 第34章 銀碗盛雪 ◎剖白◎ 黎錫然單手撐在門框邊, 頷首看著她,“暖暖, 這就是我的真實人生?!?/br> “沒有外界人想象中的顯貴, 反而每一步都帶著詛咒?!?/br> 他眼底半是頹憊,又像是終于將完整的自己剖白于心上人面前。 “陳韶怡自我父親下葬后才將我接來滬上,自此她的精神狀態也變得越發混亂, 平時全靠藥物壓制。像今日沖進來罵人,已經算是最輕的癥狀?!?/br> 所以當年他被丟去宛宮一號獨居, 一是因為陳韶怡恨他, 每天看著他只會加劇痛苦外, 還有便是她一旦精神錯亂起來,常會失手傷人。 黎家除了陳韶怡從娘家帶來的一個阿姨外, 其余阿姨經常更換,后來邊只剩下安保公司轉業的保姆敢進黎家工作。 廚房,工具間, 凡是有可能成為陳韶怡發病時變為手中武器的東西, 統統都會被鎖起來。 “這些年,我想過很多辦法將她清出黎氏。但父親生前曾立有遺囑,只要陳韶怡活在世上一天,無論是黎家還是黎氏, 都會有她的一寸立足之地?!?/br> 這是黎謙昀得知陳韶怡無法生育后, 瞞著所有人為她提前布置的保護傘。 所以黎氏內部, 看似繁榮。 但同時存在著三股勢力, 手握原始股份的中立派,勢頭強勁的太后黨, 以及黎錫然這位新任掌舵手。 這些年, 黎錫然努力維系著黎氏三足鼎立的制衡關系。 當然也有人提議整治為非作歹的太后黨, 畢竟陳韶怡自精神狀態混亂后便很少出面主持公務,偌大的集團全由黎錫然掌舵方向。 “說實話,我很恨她,也完全可以繞開父親的遺囑另辟蹊徑。但同時,我又對她無比愧疚?!?/br> “我知道,她是因愛生恨。變成如今這樣,所有人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br> 黎謙昀也算真心喜歡過安婭,只是明知自己身上有繼承家業的責任,還是沒有守住寂寞。 又知黎錫然的存在后,放不下父親的身份,在家庭和血脈傳承間左顧右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自然也沒有萬全的計劃,黎錫然的存在本身就像他婚姻里的定時炸彈。 他和陳韶怡的童話婚姻,也注定了會變成恐怖噩夢。 安婭心存僥幸過,大約正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她并不在意能否和黎謙昀再續前緣,只是希望黎錫然被帶回黎家,站在黎謙昀的肩膀上,借著黎家的勢力階級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