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謝謝你向我分享你的夢境。
把聶郁送上車,薛預澤載著寧昭同回了酒店。 薛預澤洗完出來,黏黏糊糊地往她懷里鉆,貼著她親了好幾口:“要先給領導打電話還是先看看我的禮物?” 寧昭同把手機扔了,拍了拍他的屁股:“美人在懷,誰還有心思想其他的?!?/br> 這兩下拍得他臉都要紅了:“我是美人?” “美死我了,”她輕笑,把他壓住,手從浴袍下擺探上去,摩擦著他光滑的臀腿,“痕跡都褪了嗎?” “看不見了,”他輕輕喘著,摟住她的脖頸,小聲道,“jiejie再補一些?” “好……”她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屁股,覺得手感有點好,“給我的狗狗再印個戳?!?/br> 細細的鞭子落在身上,合度的疼痛移置為奇特的快感,讓他在放肆的呻吟中逐漸交付靈魂。親吻、啃咬、鞭打、哭吟……他抬起手臂上縱橫交錯的鞭痕,帶著沸騰的愛欲與虔誠,顫抖著,用它們輕輕摩擦身上這位不容置疑的駕馭者。 又一次洶涌到湮沒意識的高潮,他雙眼失神地向她祈求懷抱,終于被她穩穩地摟入懷中。 他感受到她親吻著自己的耳畔,只覺心里從來沒有這么滿過,幸福多得都從眼眶里不斷地溢出來——他忐忑地,卑微而小心翼翼地,向她提出問題:“我是jiejie唯一的狗狗嗎?” 這分明是她已經回答過的問題,她笑,握住他的下巴,縱容卻也蠻橫:“狗狗想聽什么答案?” 他不安地抿唇,最后什么也沒有說,把臉埋進她的懷里。 許久,他低聲道:“你說過,你的鞭子是將軍教的?!?/br> “對,”她輕輕撫了撫他的背脊,“結果后來我比他練得好,因為站不起來,只能練鞭子了?!?/br> 站不起來。 他恍然,因為釘刑,她曾經坐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輪椅。 “我如果抽他,他會跟我打起來的,”她好像明白他的顧慮了,失笑,“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戀痛的?” 他再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仰著臉看她,模樣都有點顯乖:“估計幼兒園就有苗頭了。我幼兒園是在一個很普通的學校,那時候老師會打手心,別的小朋友都哭得很厲害,只有我一個人期待老師能多打我幾下,還故意犯錯,跟別的小朋友打架……” “后來呢,有接觸一些相關社群嗎?” “看了很多東西,沒有實踐過,”他垂眸,“初二的時候在房間里捆自己,被爺爺撞見了?!?/br> “他什么態度?” “他覺得我很變態,腦子出問題了,罵得挺難聽的……”現在想起來他還是覺得難受,微微吸了一口氣,“他還罵薛明望,說他不管我,沒有父親的孩子就會長成娘娘腔?!?/br> 她把他抱得再緊了一點:“后來呢?出國以后你爺爺總管不了你了吧?!?/br> “是,但是因為他的態度,道德壓力太大了,”他嘆了口氣,“他盼著我早結婚,不停地給我介紹女朋友,都是圈子里的人,我也不敢表露出來?!?/br> 她明白了:“我是第一個抽你的人?” 他輕笑一聲,攀上來,小聲道:“唯一一個?!?/br> “那怎么辦,我不太會,”她有點苦惱,“我就看了一點文章,就是《穿裘皮大衣的維納斯》和《虐戀亞文化》什么的,還有一些心理分析的東西……技術層面要去哪里學???” 他沒憋住,笑得肩膀輕抖:“沒有,昭昭做得很好?!?/br> “真的嗎?” “真的,”他輕柔地吻過她的下頜,“你沒有施虐欲,卻為我努力扮演這樣的角色。我期盼你不屑一顧地折磨我,又知道你是尊重我的,讓我很有安全感……很迷人?!?/br> 她失笑:“我手那么重,就不怕我失控把你打壞了?!?/br> “把我打壞吧,”他將四肢緊緊地攀上來,依戀的姿態,聲音低低的,“昭昭,死在你手里也愿意?!?/br> “夢中人,一分鐘抱緊,接十分鐘的吻……”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從干冰里竄出來,相視一笑,手在頻繁的舞蹈變位中握緊又放開,像自由的煙,迷人至極而又捉摸不住。 “我仿似跟你熱戀過,和你未似現在這樣近……” 終于,兩人在舞臺左右站定,無數玫瑰花瓣從天上落下,將兩個身影隱約籠罩。 全場尖叫,像水沸騰溢出。 “為何突然襲擊我,來進入我悶透夢窩……” 好多花,紅的,白的,擾亂了視線,也營造一個足夠迷離的夢境。 “夢中人……” 這分鐘我在等,你萬分鐘的吻。 薛預澤看著紅玫瑰花瓣紛紛揚揚落在雪白的羽毛裙踞上,感受心跳逐漸和著節拍躍動,眼里幾乎要帶上淚光。 “i know i've felt like this before but now i'm feeling it even more because it came from you…… you have my heart so don't hurt me you're what i couldn't find totally amazing mind so uanding and so kind you're everything to me……” 現在你擁有我的心了,請不要傷害我。 你是我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薛預澤知道有很多鏡頭對著自己,也知道自己仰望的模樣已經太失態了,可眼睛根本沒辦法從臺上發光的女人身上移開,連玫瑰落在臉上都忘了去拂。他從來沒有這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急切的渴望,甚至克制不住想在所有人眼前沖上去抱緊她,宣告他對她的占有,宣告他們早就對彼此交付最多的真心—— 他感受到眼淚蘊在眼眶里,和他的摯愛一起閃閃發光。 我愛你,我愛你。 謝謝你向我分享你的夢境。 自由的吟唱載著迷離的幻夢遠去,音樂停止,寧昭同和過玄走到正中,緊緊地擁抱。 全場歡呼。 陸妍妍哭得不成樣子,抱著呂纖楚:“我真的磕了這對好多年了……” 呂纖楚有點尷尬又有點感同身受,安慰道:“好啦,一會兒還要上臺呢?!?/br> 韓璟有點好笑地看著貼著不放手的倆人,拿起話筒:“準備抱多久?” 眾人哄笑,過玄先放開手,細眉微挑:“嫉妒?” 韓璟驚訝:“我嫉妒什么?” “當然是可以抱女神??!”過玄一臉理所當然,“怎么,你不想抱寧老師嗎?” 寧昭同無奈:“玄玄……” 韓璟一噎,而后竟然點了頭,張開手臂:“想,來寧姐,抱一個?!?/br> 眾人又笑,寧昭同只能跟他抱一下,看他竟然不想放手,眉頭一豎:“準備抱多久?” 一模一樣的句式,效果實在拉滿,一片哄笑里韓璟放了手,輕咳一聲,佯作正經:“表演結束,二位準備說點什么給自己拉拉票?” 過玄接過話筒,語氣正經:“我是直女?!?/br> “?” 陸妍妍哭不下去了。 寧昭同接過來:“我也是?!?/br> “?” 陸妍妍被這兩記官方鐵錘錘得暈頭轉向,咬牙切齒:“你們最好是?!?/br> 過玄沒憋住,摟過寧昭同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我、我已經不想跟你癡纏,我有我的尊嚴……” “?” 怎么突然唱起來了。 薛預澤有點無奈,捏了捏眉心。 誰出賣我? 過玄的梗扔得實在太隱晦了,好在將軍的主持人集訓確實很到位,三言兩語就挽救了尬住的氣氛。兩人再一起拉了拉票,然后就手拉手下臺了,鏡頭給了交握的手一個特寫,簡直意味深長。 錄完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薛預澤開車載著幾人出去吃夜宵。等坐定了,韓璟問過玄:“你念的那兩句是什么意思?我查了一下,好像是一句歌詞?!?/br> 寧昭同也看過來。 過玄一聽又開始笑:“對,王菲的《愛與痛的邊緣》,聽網友說小澤天天在辦公室循環,那叫一個柔情百轉肝腸寸斷……” “?” “?” 寧昭同欲言又止,看他:“真的假的?!?/br> “咳,”薛預澤穩著面色,“真的?!?/br> 韓璟嘖了一聲。 寧昭同又看他:“你又咋了?!?/br> “酸,”韓璟揉了下臉,“酸死我了?!?/br> 薛預澤輕輕笑罵一聲,從桌子底下握住寧昭同的手:“我不管,你要憐我深情不易,不許笑話我?!?/br> 寧昭同自然安慰:“我感動死了,笑話什么?!?/br> 韓璟受不了了:“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吃東西了?!?/br> 過玄附議:“就是就是?!?/br> “不吃就滾出去!”寧昭同笑罵一聲,“就知道欺負寶釵,我都看不下去了?!?/br> “?” “?” 誰欺負誰? 寶釵偷偷摸摸翹起小尾巴,突然感受到了雄競的快樂。 沉平莛過幾天要來江蘇調研,寧昭同就沒急著跟他說郭源之的事兒,約好到南京見個面。 勤勤懇懇練了一周的團舞,隊友們都準備在周五晚上歇歇,養好狀態周六上臺。寧昭同回到房間,聯系了一下封遠英,沒想到他們幾分鐘前剛過南京長江大橋,那就正好能約個晚飯了。 政要下榻,東郊國賓館今天清場,車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轉了一圈沒見著熟面孔,寧昭同只能頂著幾個槍口去跟守衛交涉,領頭的示意要打個電話,寧昭同便在一邊等著。 片刻后領頭的回來了,態度客氣許多:“實在抱歉,警衛隊的人應該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我送您上去吧?!?/br> 寧昭同問:“上去多遠?” “大概七八百米,我這就去叫車?!?/br> “那不用了,”寧昭同把耳機戴上,“風景不錯,我溜達會兒,你跟著就行?!?/br> 領頭的應了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看著衣著隨意姿態閑適的女人,心說這是閨女上門來找上班的老爹了嗎。 剛轉角見到大門口就看到封遠英急急忙忙地奔過來,寧昭同把耳機摘了,等他到了近前,笑道:“辛苦你了,很忙吧?!?/br> 封遠英一聽就很不好意思,小聲道:“幾個省領導提前過來了,本來說好晚上八點的,估計是溝通有失誤……” “那挺好啊,”寧昭同看了看前面白色的建筑,“今晚《破浪》開播,他就能陪著我一起看了?!?/br> 封遠英笑道:“您傳過來的視頻主席看過了?!?/br> “他什么評價?” “您親自問吧,”封遠英引著她進電梯,“您先休息一會兒,主席在會客廳,那邊人太雜了?!?/br> “好,你也去吧?!?/br> “我也留在這里,”封遠英苦笑了一下,“主席讓我不要一天到晚往他面前鉆,特別是小珍珠在的時候?!?/br> 寧昭同悶笑一聲,推門而入。 半小時后,人沒見到,封遠英接了個電話,讓直接去餐廳。 最近實在練舞練得累了,寧昭同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吧?!?/br> 封遠英前行開門,突然看到什么,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您手上的鞭子不能帶進去,我幫您保管吧?!?/br> 寧昭同看了一下手上設計獨特花里胡哨硬讓薛預澤套上來當飾品用的細鞭,有點無語:“……這是情趣用品,殺傷力還不如巴掌?!?/br> “……”封遠英沉默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道,“那、那吃飯應該用不上吧?!?/br> 寧昭同作勢要抽他,看他連忙躲開,笑罵一聲解下來,扔到旁邊的桌子上:“走吧?!?/br> 封遠英連忙跟上,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 寧老師可真是個神奇的女人啊。 餐廳清場,只在觀景視野最好的地方擺了兩個席位。沉平莛看她走過來,微微頷首,帶一點笑:“才半個月不見,瘦了不少?!?/br> 寧昭同一屁股坐下,握了握凈手的毛巾,很沒形象地嘆氣仰頭:“每天練舞至少六小時,能不瘦嗎?” “累就多吃點?!?/br> “吃不進去,不愛吃南京菜?!?/br> “在南京待那么多年,還吃不慣南京菜?” “我在南京那會兒天天生命體征維持餐,也沒吃什么南京菜,”她糾正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天天菜葉子蛋白加粗糧,現在想想我那時候抑郁是有道理的?!?/br> 沉平莛有點想笑,又覺得不好,把她拉近了一點:“還是該怪你父母,只催著你去達成他們的期待,卻沒教你怎么對待生活?!?/br> 聽到“父母”倆字兒就暴躁,她搖了下頭,換了張輕松笑臉:“吃飯吃飯,真餓了?!?/br> 國宴水平的晚飯在寧老師那里給南京菜挽回了一點顏面,飯后兩人在封遠英的陪同下在鐘山的小道散了一會兒步,奈何蚊子太多,沒走幾步就回去了。 歸途上沉平莛問她:“以前來過南京嗎?” 寧昭同很流暢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那當然,然也的封地就是金陵?!?/br> 他有點驚訝:“你把金陵封給太師了?” 不怪他不理解,《明光》里體現出來大秦是高度中央集權的政府,按理都不該有分封這個制度。 “在韓國那會兒就答應他的。那時候冬天來金陵旅游,登了紫金山,看到千里澄江似練,不免滿腔雄心壯志,”她語調悠悠,“我說喜不喜歡,他說喜歡,那我當然說等我送給你了。登基的時候就封了,正一品太師加食祿三十萬,賜封金陵?!?/br> 他笑:“很浪漫?!?/br> 她眉梢一挑:“別說羨慕啊,這可真羨慕不來了?!?/br> 沉平莛輕輕一笑,握過她的手:“賜封金陵羨慕不來,就在金陵看一看陛下特地為我準備的節目吧?!?/br> “咦,封遠英說你看過了?!?/br> 封遠英默默后退一步。 “沒跟你一起看過,”沉平莛捏了捏她的指尖,心情很好的樣子,“回去吧?!?/br> 晚上正是《破浪》第一期初舞臺播送的時候,聽寧昭同說她出場靠前,沉平莛便示意直接打開電視就好。形形色色的漂亮面孔掠過屏幕,沉平莛看了幾眼就轉了視線,寧昭同見狀把聲音調小了一些:“還有件事要跟你說?!?/br> 看她神色端正了幾分,沉平莛朝封遠英示意了一下,等他退出去:“說吧?!?/br> 寧昭同直入主題:“上星期我請老朋友吃飯,座上有位身居高位的不速之客?!?/br> 他把她拉近了一些:“靠過來吧?!?/br> 她把他的手按在他的腿上,認真道:“這個人叫郭源之,江蘇省自然資源廳的廳長。他不告而來是想通過我送一份材料給你,我簡單聽過了,事情確實不小?!?/br> 郭源之? 沉平莛不記得這個名字,卻知道以她一向忌諱干涉公事的作風,愿意為一個冒昧的客人遞交這份材料,意味著這件事有多深的干系。 他頓了頓,握住了她的手:“你說吧?!?/br> 十分鐘后,沉平莛叫了一聲封遠英,示意他近前來:“去把郭源之接過來,不要驚動其他人?!?/br> 已經太久沒有接到過這樣的命令了,封遠英神情里劃過一點異樣,應聲出門。寧昭同收回視線,小聲對沉平莛道:“這事了了,郭源之還能在江蘇混嗎?” 沉平莛聞言,竟然淡淡一笑:“如果事情屬實,我還要謝謝他,給我遞了那么好的一把刀子,讓我能有機會把江蘇這塊鐵板切開?!?/br> 她失笑,起身去給他續茶:“現在是真不耐煩聽這種政客的口吻……” 他道謝接過:“要向你道歉嗎?” “當然不用,君子論跡,”她站在一邊,猶豫片刻,還是道,“太年輕了?!?/br> 他回得很快:“不怕年輕,只怕他沒有銳氣?!?/br> “這條青云梯攀著可要命……人家未必愿意?!?/br> “所以我要叫他來問問,看他所求多少,”沉平莛飲了一口熱茶,示意她過來,“江蘇是個好地方?!?/br> 她倚到他邊上的沙發背椅上,挽起手臂:“魚米之鄉,肥得流油的地方,政績好出,過得又舒服,誰不想來鍍個金?!?/br> 看她那么順暢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他眼里帶上隱約的笑意:“是,所以大魚也是最多的?!?/br> 大魚。 她頓了頓:“有顧慮嗎?” “魯宗嵐?!?/br> 果然。 寧昭同興致驟失,放下手臂,準備去洗漱了。 沉平莛一把把她拉回懷里,失笑:“我就不問你從哪里聽說的了……吃的哪門子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