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沒事兒,那來騎我。
喻家人熱情,晚飯是喻爹親自cao刀掌火的烤全羊,兩家人團團圍著,喻藍海很老實地給寧老師匯報了近期學習情況:“看了一點威廉姆斯的東西,是導師布置的任務……” 喻mama奇了:“你和同同還交流這些???” 怎么同同都叫上了。 喻藍江瞥了一眼自己的蠢弟弟:“我不是跟您說過嗎,要不是人家幫忙慶格爾泰根本考不上這個研,您還不趕緊謝謝人家?!?/br> 這話一出喻爹都看過來了,恍然大悟:“哦!同同就是那個大學老師哦!” 喻mama也反應過來了,眼神奇異熱情:“原來是這樣,同同啊,太謝謝你了……” 蘇笙聞言驚訝,又有點擔心:“同同……” 寧昭同明白蘇笙的意思,安撫地笑了下:“mama,我就是給藍海找了些資料,然后給了他電話提前聯系下導師,都是合規的。喻mama也別說什么謝,都是舉手之勞,還是藍海自己厲害,要過不了初試什么關系都不好說?!?/br> “你也撇得太清了,要不是你這小子能選這專業嗎?”喻藍江不滿,“還有他天天問你那些傻逼問題,也就你耐心好,換我早拉黑了?!?/br> “哥!”喻藍海要叫起來了,“你說什么呢!” 喻mama也橫他一眼:“說話文明點?!?/br> 聶渡云很好脾氣地打圓場:“同同是老師嘛,有教無類,小兄弟剛入門,問題基礎些也是很正常的。你看我那么大年紀了,還不如小兄弟,最近剛開始看柏拉圖,還拉著同同問好多問題?!?/br> 蘇笙嗔笑:“你還好意思說?!?/br> “爸爸……”寧昭同失笑,“人家好多人一輩子就研究柏拉圖呢,柏拉圖可不基礎。而且爸爸mama退休了還每天學習,你們看郁郁,回家就不碰帶字的東西?!?/br> 聶郁有意見了,握住她的手,眼睛被篝火映得發亮:“你們研究柏拉圖,我研究寧老師,沒什么問題吧?” 眾人一聽都笑得厲害,蘇笙一哂:“真是不害臊!” 本來全程一直是蘇笙夫婦和喻媽在聊,但開飯過后沉默的喻爹簡直恨不得認寧昭同當閨女了——沒轍,哪個蒙古族男人能拒絕一個隨隨便便一斤下肚還能用蒙語唱祝酒歌的漂亮漢人小姑娘? 內蒙酒太烈,看到最后聶郁都有點穩不住了:“同同,咱們不喝了吧?” “哎,喝!喝嘛!”喻爹大著舌頭舉杯,“同同哦,以后多來草原玩!你這個姑娘多好的……” 喻mama拉著蘇笙回了樓里,聶渡云自然跟上去。喻藍海瞅著他爹心里有點犯嘀咕,而寧昭同喝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啊好啊,以后有機會就來!” “哈哈,明天去草原騎馬,你會騎馬不?” “我會!”她笑得都有點甜,“不過好久都沒騎了……” …… 喻藍江意識到她對自己父母的費心,心頭略有點動容,也不免拉了一下聶郁,小聲道:“這喝多了吧?” 聶郁搖頭,也小聲道:“她真喝多了會特別大聲地跟人表白?!?/br> “?”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這么野。 “那也得阻止一下吧,”喻藍海加入討論,神色心虛得猶如做賊,“待會兒真喝多了,寧姐嚷出來不太好吧?” 喻藍江瞅了一眼蠢弟弟:“寧姐是你該叫的嗎?” 喻藍海一噎:“那我叫寧老師是不是太生分了?!?/br> “得了,阿布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喻藍江輕嗤一聲,“就再來一口就到頂了?!?/br> Togal還是很了解自己老爹的,喻爹嚷著和寧昭同再次干了杯,剛入口就趴了。寧昭同被嚇了一跳,連忙扯喻藍江的短袖:“這、這怎么了?” “沒事兒,喝多了,小時候經常這樣,”喻藍江磨了磨她纖細的手腕,起身把老爹扛起來,用蒙語囑咐了喻藍海一句,“你收拾一下,我把阿布帶回去?!?/br> 喻藍海不敢有意見:“好?!?/br> 聶郁見狀準備來幫他,喻藍海連忙推拒,看寧昭同也不太站得穩,聶郁就沒堅持。 等三人離開,喻藍??粗坏乩墙?,默默啃了一口羊rou。 是我太年輕了嗎? 可是真的好怪哦。 喻家這三層小樓房非常寬敞,裝修看得出來是沒省錢的,就是這審美不太是寧老師的feel。 寧昭同洗完澡出來,指著浴室里那個用了六種艷色的鏡子,看上去酒意已經散了大半,跟聶郁笑道:“這種風格你喜不喜歡?” 聶郁過來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臉頰:“我喜歡原木加綠植的風格,書柜要很大,書房里住著寧老師和兩只橘貓,一定要橘的,可以帶一點白?!?/br> 她心里有點軟,親了親他的臉側,然后問:“怎么不關窗,這邊溫差大,晚上還挺冷的?!?/br> 他一聽就笑:“感覺大波一會兒會翻窗過來?!?/br> “真的假的?” 她走過去,結果還沒走到窗邊,一個人影就翻了進來:“哎,還留門兒的啊,真賢惠?!?/br> “你聶哥留的,賢惠這詞兒還是夸他吧,”寧昭同下巴一抬,“你走門兒也沒事兒吧,在自己家還特地翻窗?!?/br> 喻藍江過來抱住她,吸了一鼻子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沒打算走,你讓我怎么解釋?” 聶郁看過來:“???” 她拍了拍喻藍江的肩膀讓他放手:“怕黑???” 喻藍江悶笑一聲,胸腔震動,也不撒手:“嗯,怕黑,得抱著你睡?!?/br> 洗完澡出來,聶郁大體做好了心理準備,一出門看倆人衣服穿得端端正正的,情緒就更輕松了。 她靠在床頭,左右抵著兩人的肩刷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都開始打哈欠了:“你們隊長說什么沒有?” 喻藍江往被子里縮了縮,頭靠在她手邊:“都沒見他,而且有什么話不能線上說?” “那你平時也不太見他吧?!?/br> “我不主動見他,但他經常往我們這邊跑,他訓練抓得緊?!?/br> “哦,怪不得你們恨他?!?/br> 聶郁一聽就笑:“隊長是有意把自己活成一個讓我們怨恨的符號?!?/br> 喻藍江看過來:“啥意思?” “隊長很在意你們留下來的原因,不合適的寧愿一個都不要,但他其實很想你們都能留下來,即便是因為恨他,”聶郁解釋,但措辭有些隱晦,“你會發現明明我們才是你們的教官,但惡名都讓隊長背了。包括東君,雖然理解隊長的用意,但提起訓練還是一肚子怨氣?!?/br> 寧昭同不摻和,但都認真都聽著。 喻藍江明白了,難得有點感慨:“我們畢竟還跟他一起出過任務,新來的小兔崽子可沒有這機會,老鬼也不解釋,往后得越來越洗不白了?!?/br> 聶郁輕笑:“我看隊長也是樂在其中?!?/br> 這話她忍不了了:“就喜歡當惡人是吧?什么毛病?!?/br> 聶郁抱住她,臉在她肩窩里蹭了蹭:“我們都說不上是什么好人?!?/br> 喻藍江贊同這話,然后看著她:“你也不算?!?/br> 寧昭同一聽就笑得很厲害,笑完一人親了一下,縮進被子里:“壞人也是需要晚安吻的,大家晚安?!?/br> 他們倆作息比她還早得多,她都睡了,兩人自然也放了手機。不過這三人大被同眠的氣氛實在是有點詭異,喻藍江和聶郁都沒什么睡意,而后竟然不約而同地握住她一只手掌,細細地摩挲起來。 她好像也沒睡著,手指輕勾,擾得手心微癢。 聶郁摸了摸她新做的美甲,片刻后,悄悄引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腿間,帶著她探入寬松的褲子里,握住了自己半硬的東西。 寧昭同吸了一口氣。 聶郁立馬不動了,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根,灼熱的呼吸灑在耳畔,她不安地輕動了一下。 聶郁無聲地彎了彎唇角,不動聲色地用她柔軟的掌心taonong自己的東西。 半分鐘后,她實在忍不住了,開口:“我說?!?/br> 兩人動作一頓。 “你們倆能要點兒臉嗎?” 什么?大波(聶哥)也在做一樣的事? 喻藍江先發制人:“少廢話,趕緊完事兒趕緊睡覺!” 聶郁感嘆人的臉皮原來可以厚到這個地步,一邊羨慕一邊害羞卻沒有停,甚至還翻了個身對著她,擼得更快了一點兒。 她一時語塞,片刻后嘆氣:“行?!?/br> 聶郁喘得厲害,低聲問:“什么行?” “我要是男的可能更不要臉,”她道,聽到一聲悶笑,“所以行吧。只希望你們倆不要傻逼到比誰更持久,我明兒還想騎馬來著?!?/br> 喻藍江有點痛苦地湊過來小聲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時候說笑話,老子都要萎了?!?/br> “斯我所欲也,”她嘆息,“你倆一點兒都不乖?!?/br> 聶郁似乎也坦然了,問她:“那誰比較乖?為什么會影響到明天騎馬?” 她才不會落入圈套,忽略了前一個問題,盯著天花板一字一句:“因,為,老,子,手,酸——會握不住韁繩?!?/br> 喻藍江上來咬她的耳朵,笑:“沒事兒,那來騎我?!?/br> 聶郁:“?” 你怎么什么話都能出口? 她耳朵不經事,強忍著叫出來的沖動,頭朝著聶郁躲。結果聶郁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流拂過耳畔,這下忍不住了,一聲輕呻從喉嚨底下溢出來:“啊……” 喻藍江警告:“別叫啊,忍不住?!?/br> 聶郁將手從她裙下探上去,摸到胸前滿手柔膩,rutou挺立在掌心。他有意磨蹭著那一點,手法相當色情,她急喘一聲壓住他亂來的手,嗓音里都壓著點哭腔:“別亂摸,我也忍不住啊……” 底下的壞東西沒人伺候了,聶郁反倒能更從容幾分,一邊揉著她的胸乳一邊笑道:“那要不要?” 喻藍江那手也開始不老實地往她大腿上伸,她真有點想哭:“不要……” “真不要?” “不要!”她轉臉過來瞪聶郁一眼,“不可以!” 聶郁看見她滿眼瀲滟水光,能見幾分羞赧之色,忍不住笑,小聲問:“害羞???” “正常人都會害羞的,你們才臭不要臉!”她都有點委屈了,按住喻藍江的手,“不許摸我,我接受不了!” 喻藍江湊得更近了一點兒:“我不摸你,那你來摸我?!?/br> “我——”她一噎,片刻后認命了,“好吧,來?!?/br> 說是這么說,但她顯而易見地出工不出力,所以最后還是只能借她一只手自給自足。倆男人一前一后喘著射在她手心里,她木著一張臉任兩人給自己擦干凈,心想著自己應該會有挺長一段時間沒有世俗的欲望了。 不過被兩具guntang軀體夾著,倒是一夜好夢。 崔喬下午四點落地天河機場,吳琴來接的,還沒看清兒子的臉,就被抱了個滿懷。 吳琴都不好意思了,往他肩頭拍了一下:“像什么話,一把年紀了還撒嬌?!?/br> 如今難得有這種時候,崔喬抱著她不撒手,依戀地蹭了兩下,說方言有種少年般的神氣和活躍:“想你了老媽!” “以前一年回來一次,沒聽你說過這種話,”吳琴白了他一眼,拽著他往停車場走,“你爸也在武漢,昨天過來的,說招瑜馬上過生了,也沒聽你提一句……” 崔喬愣了一下:“啊,我不是回來給她過生日的?!?/br> 提到這兒媳婦就心煩,吳琴語氣不太好:“管你是不是,你年紀不小了,自己去處。招招去上特長班了,我們先去接她,我買了個蛋糕,到時候你說你給她買的?!?/br> 崔喬笑嘻嘻地哄她:“媽,我爹福氣也太好了,能娶到你這么賢惠貼心的女人……” 兒子這張嘴厲害,百分之三十厲害在吵架上,百分之七十就在哄女人上面了。吳琴本來還板著臉,還沒上車就破了功,一邊笑一邊揍他:“警告你少來這套,跟個白扯子一樣……” 周六下午是芭蕾特長班,快結束了,招質和其他小朋友一起躺在鐵欄桿上,兩個老師排著隊壓她們的手。 腰被卡著,手被壓下,招質疼得吸了一口氣,然后咬住嘴唇忍著。一會兒另一個老師也來了,只是輕柔地往下壓了壓,招質盯著天花板,覺得自己不喜歡吳老師,喜歡劉老師。 劉老師嚴厲但也溫柔,吳老師只有嚴厲,每次都罵她們太胖了,跳起來像企鵝一樣。 企鵝多可愛啊,當企鵝怎么了,又不是—— 招質一個挺腰坐起來,驚喜地看著玻璃門外的男人,剛要出聲,看見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崔喬偷偷摸摸地推門鉆進來,坐到鞋柜前的椅子上,然后從自己的隨身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個……超大的彩虹棒棒糖。 招質突然覺得有點丟人,躺回欄桿上,痛苦地閉上了眼。 爸爸!招招馬上就四年級了! 崔喬知道自己閨女馬上就四年級了,但他不覺得四年級的小姑娘喜歡超大號棒棒糖有什么問題,畢竟當年寧昭同十二歲了,收到這份禮物還舉著高興得一蹦一蹦的,那時候她都上高中了。 ……嗯。 崔喬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發給寧昭同。 【(圖)】 【送閨女的,想要嗎?】 沒想到寧昭同回得特別快。 【寧昭同:想要閨女】 【閨女親爹呢?】 【寧昭同:勉為其難想要一下吧】 【寧昭同:明天進牧區,可能沒信號】 他笑罵一聲,也不問她怎么突然要進牧區,把手機揣回去,拎著包起身。 吳老師叫了解散,招質第一個就回頭跑了,興沖沖地跳進崔喬懷里:“爸爸!你怎么回來了!” “爸爸回來招招高不高興?”崔喬親了閨女幾口,“爸爸給你帶了禮物?!?/br> 招質頓時面露難色,崔喬看見了:“招招不喜歡棒棒糖嗎?那我們下樓,奶奶給招招買了蛋糕?!?/br> 招質這才開心了,拍著他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給他介紹后面的小姑娘們:“爸爸,這是我的好朋友們,她叫秀秀,這是王甜甜,這是劉梓涵……” 崔喬蹲下來一一打過招呼,態度特別好,王甜甜抱著秀秀的手臂:“招質,你爸爸好帥啊?!?/br> 劉梓涵點頭:“比我爸爸高好多哦……” 秀秀眨巴著眼睛:“叔叔你好香啊?!?/br> 崔喬眼睛都快笑瞇了,心說還是小姑娘會說話,正想習慣性客氣幾句,臉上就被親閨女拍了一下:“啊、招招?” 招質有點無語,拽了他一下:“奶奶還在下面等我們呢,走吧。秀秀甜甜梓涵我們下周見哦!” 甜甜擺手:“小質再見!明天來我家做作業吧!” 一出門,招質的小臉就垮下來了,氣鼓鼓地拉他的手:“我不喜歡她們了?!?/br> 崔喬愣了一下:“招招?” “她們都想搶我的爸爸,”招質輕哼一聲,又拉他一下,“爸爸,你是回來給mama過生日的嗎?我給mama準備了自己畫的一幅畫,你不許告訴她……爸爸給mama準備了什么???” 崔喬頓了頓:“爸爸給mama準備了,mama最想要的東西?!?/br> 一份招瑜期待已久的協議。 招質一下子就笑得很開心,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地進了電梯間:“真好,我還以為爸爸不要我了?!?/br> 不要她了。 崔喬心頭一跳,而后便是無盡蔓延開的苦澀。 招瑜是鐵了心要爭奪撫養權,他能做的一直只有拖延,而如今,他要主動放棄他唯一能做的努力了。 他相信招瑜會給招招能力范圍內最好的教育和物質,可—— 公文包里裝訂好的A4紙此刻突然變得奇燙無比,一句“爸爸不要我了”回蕩在胸腔里,而他只能以沉默來面對熟悉的煎熬。 總要,給出一個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