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關了燈全都一個樣。
“卡?!睂а莺傲送?。 徐姐連忙上來,把厚毛巾裹在韓璟身上,韓璟道了謝,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問導演:“這條怎么樣?” 導演還真有點驚訝:“不錯啊,這味兒正了?!?/br> 忍無可忍的少年終于選擇反抗,那個回眸里嗜血的凌厲簡直抓住了人物的精髓,一瞬間導演都覺得自己真看到了一個十六歲飽受欺凌觸底反彈的少年。 “那就好,”韓璟笑,“多謝您指點?!?/br> “別那么客氣,去坐會兒吧?!?/br> “好?!?/br> 韓璟轉身,把毛巾扔還給徐姐,臉上的神色略略淡了幾分。 味兒能不正嗎?他知道一個一無所有的少年在爭奪的時候是什么模樣。 從大梁到新鄭,他過得還不如野狗。 《上陽花》要拍到六月份,七月有個綜藝錄制,錄完就能回家了。 韓璟盯著墻上的通告時間表。 還要三個月才能見到她。 好想她。 “小韓,知乎官方那個邀請記得回復一下,”徐姐推門進來,把平板放到他跟前,“就這個回答,要不你現在回吧,我看著,就不從團隊走一遍了?!?/br> 韓璟拿起來,【長得很帥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好自戀啊,”韓璟失笑,問徐姐,“這種活動參加了不會掉粉嗎?” 徐姐在一張紙上勾勾畫畫,也不看他:“要有自信啊小韓,咱們在內娛新生代男星顏值評選里從來沒掉出過前三,你一個當明星的,長得帥難不成還要藏著掖著?!?/br> 他不是想否認自己長了張好臉,只是希望除了臉還能有點兒其他能談的,頓了頓,他道:“還是想有個出圈的角色?!?/br> “出圈是看命的,慢慢來吧?!?/br> “是我演技差點意思,我知道?!?/br> 徐姐一聽就笑:“那你讓寧老師多教教你啊?!?/br> 《夢中人》里寧老師那段分手獨角戲可是被譽為近些年來最觸動人心的表演片段之一,凡演技盤點必納入,今年馬桶臺那個爆款表演綜藝還選了那段作為復刻素材,雖然那小演員被罵得實在有點慘。 聽到她的名字,韓璟也笑,調出輸入法,一邊打字一邊道:“我倒是想粘著她,可惜回不去?!?/br> “我聽說拍《西江月》的時候她一直在片場守著你啊?!?/br> “她上學期課都在一天,”韓璟解釋,把那行字看了一遍,點了發送,“這學期也是三門課,周一周三周四都有,過來不方便?!?/br> 徐姐點點頭:“那是太折騰了?!?/br> 韓璟把平板遞過來:“寫完了?!?/br> “哦,好,”徐姐低頭一看,愣了一下,“你發了啊,你——” 徐姐看完那一行字,默默轉過頭來盯著他:“韓璟?!?/br> 韓璟眨了眨眼,半點不心虛:“我實話實話?!?/br> 對著這張臉實在發不出脾氣,徐姐吸了一口氣,轉頭給團隊打電話:“讓小孟趕緊讓他的人在公司待命!盯緊所有平臺的粉絲群!” #韓璟 她# #韓璟 戀情# 【知乎:長得很帥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天和韓璟-V:謝邀。體驗就是沒用,她還是會目不轉睛地盯著其他男人?!?/br> ?????她???她是誰???? 小孟有氣無力地給徐姐打電話:“想點好的徐姐,至少我們現在對小韓的人氣有了進一步了解,戀情能上熱搜前五了……” 徐姐懶得理這種爛槽:“黑粉都是哪一家的?” “應該是岳啟明?!?/br> 岳啟明。 徐姐知道《西江月》劇組發生的那檔子事,心情稍微輕松了一點,掛了電話,點進熱搜。 …… 【獨人行:希望你們阿璟弟弟清楚官宣不帶女方一律視為遛粉哦(好開心)(好開心)】 【依依就是不舍嘛:餅臉男的粉能不能不要舞了】 【羊羊0220:小璟??!mama不允許你才二十一歲就談戀愛?。。。ㄅ穑ㄅ穑?/br> 【皎月初生:她是誰?】 【飛飛公主:資源咖還學會遛粉了哦】 【瓦爾登:有些人的粉籍都快糊到臉上來了,有看熱鬧的功夫還不如重溫兩遍西江月里你家哥哥的大餅臉(比心)(比心)】 …… 這是路人粉還是岳啟明的黑粉? 徐姐往群里發了個消息,對韓璟道:“風向暫時還好,不用擔心,你先睡吧?!?/br> 韓璟那可是真不擔心,把徐姐送出門,撲到床上拿起手機,點進了群里。 【陳潛月:(圖)】 【陳潛月:將軍此話臣附議之 】 【陳潛月:@昭昭也理】 【薛預澤:我也剛看到?!?/br> 【薛預澤:笑死?!?/br> 【過玄:笑死?!?/br> 【阿綺:笑死?!?/br> 【傅東君:薛總你越來越OOC了】 【傅東君:笑死?!?/br> 【傻逼姓喻的:(引用:圖)?】 【傻逼姓喻的: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自戀的人】 【陳潛月:我覺得將軍說得很有道理】 【?】 【這個群只有潛月是講道理的】 【好兄弟】 【(貓貓拍肩.JPG)】 【陳潛月:請將軍自重,不熟】 【?】 【是不是一定要讓我說說你年輕時候干過的蠢事】 【陳潛月:二十歲的事現在還在說,你是不是長不大】 【太師:二十歲的事現在還在說,你是不是長不大】 【薛預澤:二十歲的事現在還在說,你是不是長不大】 【傻逼姓喻的:二十歲的事現在還在說,你是不是長不大】 【?】 【傅東君:這個世界對帥哥的惡意太大了】 【這個世界對帥哥的惡意太大了】 【過玄:這個世界對帥哥的惡意太大了】 【陳承平:這個世界對帥哥的惡意太大了】 【姜疏橫:?】 【陳承平:我隨手一發】 【陳承平:你們在說什么?】 【傻逼姓喻的:@昭昭也理 人呢】 【傻逼姓喻的:快出來說個實話,這小子帥?】 【過玄:當然帥??!】 【過玄:(貓貓害羞.JPG)】 【過玄:我是女人,我一清二楚】 【傅東君:我是女人,我一清二楚】 【?】 【姜疏橫:?】 【陳承平:小韓我是你這頭的】 【陳承平:你比他帥多了】 【陳隊長!】 【傻逼姓喻的:能不能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聶郁:今天的話題好新穎】 【聶郁:在選美嗎?】 【陳承平:倩兒你說說】 【陳承平:大波和小韓哪個好看?】 【聶郁 撤回一條消息】 【聶郁 撤回一條消息】 【過玄:?】 【陳承平:?】 【傻逼姓喻的:?】 【傻逼姓喻的:聶郁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那么多年兄弟你不能說句是我?】 【傅東君:怎么會有人能問出這么挑撥離間的話題】 【聶郁:怎么會有人能問出這么挑撥離間的話題】 【阿綺:怎么會有人能問出這么挑撥離間的話題】 【陳潛月:夫人!】 【薛預澤:終于愿意出來了?!?/br> 【過玄:同同如何評價將軍的感慨?】 【過玄:長得好看應該還是很有用的吧】 【大卜:容色擾人?!?/br> 【?】 【阿綺:?】 【聶郁:?】 【過玄:確實,你說我信】 【傻逼姓喻的:確實】 【太師:確實】 【陳潛月:確實】 【傅東君:確實】 【確實】 【陳承平:確實】 【傅東君:?】 【傅東君:你確實什么?】 【陳承平:你有什么屁】 【傅東君:你自己照照鏡子,你配跟大卜的隊形嗎?】 【陳承平:?】 【陳承平:@昭昭也理 出來】 【陳承平:我好不好看?】 【阿綺:當然好看啊】 【傅東君:?】 【傅東君:我忍不了了】 【傅東君:寧昭同你不要出賣靈魂?。。。。?!】 【阿綺:是挺好看的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陳承平:跟大卜比怎么樣?】 【阿綺:?】 【?】 【傻逼姓喻的:老子都不敢說這話】 【大卜:不要碰瓷?!?/br> 【薛預澤:笑死?!?/br> 【聶郁:笑死】 【過玄:笑死】 【笑死】 【阿綺:笑死】 【阿綺:@生生不息 你怎么變得那么貧了 】 【陳承平: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阿綺:這種違背良心的話咱們不能私聊嗎?】 【傅東君:你會用成語了老鬼】 【傅東君:我好感動】 【陳承平:違背良心幾個意思?】 【差不多得了】 【傻逼姓喻的:差不多得了】 【陳潛月:差不多得了】 【阿綺:@陳承平】 【阿綺:(音樂分享:我好想你)】 【薛預澤:想我嗎?】 【陳潛月:是想我】 【是想我】 【聶郁:是想我】 【傻逼姓喻的:你們惡不惡心】 【傻逼姓喻的:她都艾特老鬼了】 【陳承平:你還算說了句人話】 【傻逼姓喻的:所以肯定是想我】 【?】 【陳承平:?】 【聶郁:?】 【傅東君:你在這兒賣什么蠢】 【陳碧渠:你在這兒賣什么蠢】 【太師:我也想你。@昭昭也理】 【阿綺:你就在我懷里躺著,想個錘子】 【陳潛月:可惡】 【薛預澤:可惡】 【太師:不要嫉妒】 【過玄:……】 【過玄:同同你其實是在回答最開始那個問題吧】 【阿綺:笑死】 【阿綺:玄玄你太懂了】 【阿綺:(貓貓害羞.JPG)】 【傻逼姓喻的:啥意思?】 【傅東君:不許當謎語人!】 【聶郁:……同同!】 【過玄:(截圖)】 【過玄:“關了燈全都一個樣”】 【?】 【傻逼姓喻的:?】 【陳承平:?】 【薛預澤:?】 【傅東君:我他媽爆笑如雷】 【關:我他媽爆笑如雷】 【陳潛月:我不一樣】 【陳潛月:夫人摸一摸就知道了】 【?】 【傻逼姓喻的:?】 【阿綺:@陳潛月 閑得來群里聊天打屁是吧?】 【陳潛月:夫人!】 【陳潛月:(貓貓可憐.JPG)】 【陳潛月:臣現在就回家給夫人摸一摸】 【陳潛月:(貓貓可愛.JPG)】 【?】 【阿綺:?】 【陳承平:?】 【薛預澤:?】 【聶郁:?】 【傅東君:這個群的味道終于越來越正了】 【傅東君:(貓貓感嘆.JPG)】 韓璟把手機扔了,恨恨地踹了一腳被子。 陳潛月你這個混蛋?。。。。。?! “一樣嗎?”陳潛月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向她的夫人求答案,“夫人怎么不答我,臣和他們一樣嗎?” 她被頂得直哭,抱著他的脖子求饒,小腿難耐地磨蹭著他的腰:“不一樣、潛月……錯了、不要頂了……” “夫人說什么錯了?” “錯了、嗚……”她抽噎了一下,努力調整聲線,“不一樣,潛月比他們、都乖,比他們都、厲害,把我插得好舒服、嗚……最喜歡潛月、好不好……” 真是學壞了,哄男人哄得這么熟稔。 他輕輕啃她一口,倒是不掩飾自己被取悅了,底下力道放輕了些。曖昧的賠罪持續大半個晚上,她被洗干凈抱出來,趴在他胸前,軟得像塊史萊姆:“你好過分?!?/br> 他輕柔地吻著她的面頰:“臣給夫人道歉。要去半個月嗎?” “會議就三天,”她動了一下,把臉靠在他肩窩里,“要先去維吉尼亞找巴澤爾?!?/br> 巴澤爾。 又聽到這個名字了。 陳碧渠頓了頓,還是問道:“夫人還沒跟我聊過這個人?!?/br> “啊,對,那天說了要告訴你的,”她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正好,他跟聶郁之間還有點齟齬,估計你會挺感興趣的?!?/br> 又聽到這名字了。 他按捺著一點不滿,認認真真地聽下來。 “我第一次見巴澤爾是十幾年前了,那時候他們隊伍在敘利亞出任務,住在德里亞的基地里,好像是要買一份什么情報……” 等聽完整件事,對聶郁那點芥蒂頓時都不重要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氣:“那夫人此去,是想跟他說些什么?” 他聽得出夫人一筆帶過的那些日子里可能發生的曖昧,卻很難想象她會選擇維系這樣尷尬的關系,可如果不是為此,又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 寧昭同笑了一下:“兩件事吧。一是問問他有沒有德里亞的新消息,二是跟他說清楚,我和他沒有可能。就算他退役了也沒有?!?/br> 一位特種作戰部門的美國海軍。 他相信夫人有分寸,何況她確實也不是什么涉密崗位的相關人員,但—— 陳碧渠想到這個身份,簡直替夫人感同身受地覺得麻煩。 “好啦,別擔心,”她揉了揉他的頭發,小聲道,“很快就回來了。倒是你,為什么突然說要調崗?” 他今天回來第一句話就說準備離開現在的單位,她想著聯考進區分局不容易,同事們也都很合得來,想不出為什么一定要換地方。 陳碧渠也小聲解釋:“要升職總要有基層經歷才好?!?/br> “去基層???” “對,”他笑,“在房山一個山邊上的派出所?!?/br> 她聽出端倪:“已經決定了?!?/br> “夫人不用擔心,臣還是會經?;丶业?,”他收緊手臂,吻了吻她的鼻尖,“最多兩年就回來了?!?/br> 兩年。山邊的派出所。 她有點心疼,但又不好阻止他,摸了摸他的眉毛:“那你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就開車過來看你?!?/br> “好,那我等夫人來看我?!?/br> “快睡吧?!?/br> “夫人也睡吧,”他把被子拉起來一點,也不推她下去,“調令還沒下,應該能留到給夫人接機的那一天?!?/br> 五月中,維吉尼亞州烈日炎炎,陽光下海浪波光粼粼,金子一般閃亮。 巴澤爾下車,揉亂自己一頭酒氣的長發,一邊打哈欠一邊上樓。四隊的米歇爾正好要出門,見狀挑了一下眉:“天吶巴澤爾,醉在女孩兒家里可不是什么禮貌的事?!?/br> 巴澤爾笑罵一聲,沒多搭理他,走到轉角,按了密碼進門。 屋里透入刺眼的陽光,他正要如往常一樣把自己摔到沙發上,卻動作一頓。 滿地亂扔的衣服正在陽臺上搖曳,散發著干凈的洗滌劑清香;喝完的啤酒罐子踩扁了聚成一堆,地板被拖得光潔照人;茶幾上的各種東西被擺得規規整整,電視旁的蔫頭耷腦的綠植重煥生機——是mama嗎? 下一秒他就否決了這個念頭,他媽二十年前就不會晾衣服了。他察覺到自己的心率驟然加速,屏住呼吸,循著廚房里的窸窣聲響,在沙發右邊探出半個腦袋。 女人拴著圍裙,正給調料認認真真貼上標簽,陽光絢爛地落在她緞子般的黑發上,也將渾身雪白肌膚映出一種幾乎透明的質感。 巴澤爾有點恍惚,一聲呼喚輕得驚不起風:“寧?” 她回過頭,陽光在纖長的睫毛上跳躍。 “我跟你說過好多次了巴澤爾,進門必須要脫鞋,更不能穿著鞋跳到床上,”寧昭同微微蹙眉,語速很快,“臟衣服要及時扔進洗衣機,如果你暫時不想穿它,把它洗干凈再放進它應該去的地方,我是說衣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把一個啃了一半的蘋果扔進冷凍室,但我想你不會懷疑沒吃完的東西應該要么進冰箱要么扔進垃圾桶,而不是放任它在桌子上發臭;以及那些床上的餅干碎屑,你是想把你的房間變成培養皿嗎?” 巴澤爾感覺自己好像被地雷炸了一下,耳朵邊上嗡嗡的,但可以深切地肯定絕不是因為她滔滔不絕的指責——他猛地撲了過去,把她按在冰箱上抱?。骸皩?!” “我希望你有認真聽我的話……”寧昭同無奈,又笑,用戴著廚房手套的手摸了摸他散發著酒氣和頭油味兒的金色長發,“或許我應該先跟你道歉?我按了五分鐘門鈴,怕吵到你的同事,就嘗試了一下舊密碼,沒想到真的進來了……” 他眼眶都有點發熱,手臂小心翼翼地收緊,想要以最緊的擁抱確認她的存在,卻又怕力氣太大弄疼了她:“你回來了?!?/br>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高興……”她猶豫了一下,“barzel,你愿意先洗個頭嗎?” 他用三分鐘洗了個頭,沖出來看了一眼確認她的存在再沖回去,用五分鐘洗了個澡刷了個牙,再用兩分鐘剃了個須。十分鐘后他神清氣爽地站在她旁邊,幫她晾著從洗衣機里拿出來的自己的衣物:“寧!” 寧昭同都驚了:“你把胡子剃了干什么?” 他們常常去中東駐派,而中東男人成年都會蓄須,為了入鄉隨俗不扎眼,他們也都跟著留大胡子。 “中東沒有綠眼睛,我也不想混入那群混蛋里面,”他算是給出了一個解釋,但顯然不太認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寧,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太陽下男人的眼睛如同剔透的綠寶石,折射出瑰麗的光,她幾乎被晃了一下。 “寧?”他再近了一步,臉上寫滿期待。 “……可以,就一、唔?!?/br> 他摟住自己想念了許久的女孩,吻上她如同玫瑰花瓣一樣柔軟紅潤的嘴唇,輾轉加深,連她沒有回應也不介意。寧一直就不喜歡回應他,不管是吻還是其他,他以前曾經因此覺得挫敗,后來卻從她的難耐里尋找到別樣的樂趣,像是尋寶一樣注意她每一個克制不住的時候—— 只有在那些時候,他才能騙自己,她的沉默只是羞澀,而不是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