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一個都不能少嘛。 xyushuwu7.com
曲奇,提拉米蘇,水果蛋糕,貓舌餅干,茉莉花茶餅,小酥rou……喻藍江就像進了倉庫的耗子,從中午到晚上八點就沒停過嘴,最后在地上抱著Arancia嘆息:“我真該死啊,我吃了老鬼那么多東西,還想跟他搶嫂子?!?/br> 眾人都看過來,欲言又止。 這人腦回路是不是不太正常。 寧昭同已經有一點抗性了,忍著笑小聲對陳承平說:“是吧,我就說他小孩兒脾氣,鬧著玩兒呢?!?/br> 陳承平拍著她的大腿:“不要那么好騙?!?/br> “我聽到了??!”喻藍江給Arancia分享了半塊小酥rou,“咱家那么多人,多我一個怎么了?!?/br> “哎,注意點兒措辭,誰他媽跟你一家?”陳承平罵了一聲,“沒事兒去把陽臺地掃了,你憑什么身份擱這兒混吃混喝?” 韓非輕咬一口茉莉花餅,悠悠酌了一口茉莉花茶,閑適看戲的姿態做了個十成十。 此話一出,嘴里的酥rou突然不香了。喻藍江看了看面前的一堆甜點,又看了看腿邊的Arancia,想了想,退而求其次:“我給咱家當貓也行?!滨`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yuzhaiwu.one “?” “?” “?”韓非略略頷首。 竟能說出此話,果然不是凡人。 陳承平冷笑一聲:“你自個兒撒泡尿照照,你他媽壯得跟牛似的,一頓能吃六十個貓的份兒,你當什么品種的貓?” “你就是嫉妒沒我長得好看,”喻藍江手和嘴都沒停過,“得了,寧姐家養不養貓你說了算嗎?” “不算?!睂幷淹Σ[瞇的。 陳承平不敢置信地看過來:“你還幫著他說話?” “沒有哦,”她喝了一口奶,“我們家的貓輩分低,酥酥是我女兒,Arancia是我兒子,你要是當貓,要管他叫爸爸?!?/br> “……” 一句話給喻藍江整沉默了,放下手里的水果蛋糕。 老子不就隨口一說嗎,后果竟然那么嚴重? 陳承平還補刀:“這個可以有?!?/br> “算了,”喻藍江繼續暴風進食,“那家里狗輩分怎么樣?” “?” “?” 韓非看喻藍江一眼。 他好像真的很想加入這個家。 陳承平指指點點:“你看看你看看,說了這小子麻煩你還不信,這種話都說得出口?!?/br> 寧昭同捏住他的手,看向喻藍江:“家里不缺狗,過兩天就回家了?!?/br> 喻藍江聽懂了,頓時對未曾謀面的小明星惡感大增,恨不得立即跑去公安局跟加班的陳碧渠大罵半小時——喻藍江朝她眨了兩下眼,自覺非常誠懇:“那別人家寄養的狗行不行?” 寧昭同是真憋不住了,抱著韓非的手臂笑得花枝亂顫:“不行,原住民會應激的!” 別說,真要讓玠光見到他,見面就打一架也不是不可能。 “哦,”喻藍江失落,把手里的蛋糕吃完,“那我再想想辦法?!?/br> 陳承平輕哂一聲,拉著她起身:“走了,洗漱睡覺?!?/br> “好,”寧昭同拍了拍韓非的肩膀,“明天卿儀請吃飯,你不去的話想想怎么吃?!?/br> 韓非點頭,看了一眼沙發邊上坐著的喻藍江,沒有搭話。 沒想到轉天上午出門,留宿這事兒水到渠成地就解決了——就是代價有點慘烈。 聶郁帶著徐卿儀來探視,看著喻藍江的腳踝,有點不太理解:“剛休假就受傷了?!?/br> 陳承平去樓道里接了杯水,遞給徐卿儀:“那人停車場里開六十碼,斜里突然沖出來,正好在視野死角,沒能躲全?!?/br> 徐卿儀道了謝,小聲問喻藍江:“那你整個假期都只能養傷了???” “沒那么嚴重,踝骨沒骨折,就是裂了,這周少動彈就行,”喻藍江是真沒當回事兒,畢竟現在老鬼也不好意思把他趕出去了,“不好意思啊嫂子,說好吃飯的,全來醫院了?!?/br> 徐卿儀笑得肩膀輕顫:“你怎么還惦記著這個……等你好了我們再吃一頓,讓聶郁給你做?!?/br> “卿儀……”聶郁無奈。 怎么好在隊長面前說自己的手藝。 果然,陳承平挺感興趣:“不錯啊倩兒,都會做飯了?!?/br> “我” “趕緊來人!”突然一個護士沖過來,猛敲處置室的門,“那jiejie和撞你的打起來了!” 陳承平話音未落就沖出去了,而聶郁第一反應是把喻藍江壓?。骸皠e動!我去看看!” 喻藍江一臉憋屈:“你去幫幫忙??!她吃虧了怎么辦?” “這就去!”聶郁追著女朋友的步子跑了出去,“卿儀!” 路見不平打個野架,雖然是1v2的,但揍兩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寧老師吃虧的概率還是很小的。陳承平到達的時候戰斗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兩個男人抱著臉在地上亂滾,嚎得整棟樓都能聽見,而自己老婆狀態還算從容,只是揉著手腕罵了一句:“臉皮真他媽厚?!?/br> 陳承平連忙接過她的手:“受傷了嗎?” “沒,”寧昭同看了一眼邊上看熱鬧的護士,“你們這兒監控齊全吧?” 小護士飛快點頭:“我們都看見了,他先動的手!” 一個胖一些的中年男人坐起來,滿臉橫rou都在抖,嘴里還是不干不凈的:“你他娘臭外地的小婊子知不知道你爺爺哪條道兒上混的,趕著碰瓷爺的車,給你臉還不要臉了……” 看陳承平想說什么,寧昭同扯了他一把:“別跟他掰扯多了,難看,已經給潛月打過電話了?!?/br> “小陳不是刑警嗎?” “他熟悉處理流程,盡快結了就行?!?/br> 中年男人一聽更來勁了:“嚯,上頭有人罩是吧?我告你,老子不怕!你他媽橫什么啊橫,還敢對我對手……” 寧昭同看他一眼,想說什么,這回是陳承平把她按住了:“你去喻藍江那邊坐會兒,我來處理就行?!?/br> 他知道自個兒老婆是個兩輩子足不踏賤地兒的仙女,估計沒怎么跟這種地痞流氓打過交道,一會兒非要講道理被氣出個好歹心疼的也是自己。 寧昭同沒堅持,朝著人群里的徐卿儀微微頷首示意:“沒事,走吧?!?/br> 徐卿儀連忙跟上,還不忘拽上了看戲的聶郁。 喻藍江見她進來,連忙坐起來:“什么情況啊,怎么都動手了?!?/br> “那男的嘴太臟了,我罵回去給他罵急了,”寧昭同一句話把情況說清楚,看上去也沒往心里去,坐到邊上,“腿怎么樣?要住院嗎?” “沒事兒,躺幾天就好了,”喻藍江指著自己的腳,“這樣總能收留我幾天吧?” 寧昭同撲哧一聲:“行,你跟貓睡?!?/br> “……沒問題,”喻藍江下定決心,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那能讓Arancia別舔屁股嗎?” “?”她嚴肅,“外人面前給弟弟一點面子?!?/br> 外人徐卿儀興奮:“是在說寧老師家新來的貓貓嗎?我看過那條微博,我都收藏了!” 寧昭同笑瞇瞇的:“對,酥酥的弟弟,那只小橘白,叫Arancia?!?/br> “a、a???” “Arancia?!?/br> “阿蘭掐?” “對的,”寧昭同覺得不會彈舌不是問題,“也可以像老陳一樣叫橘子?!?/br> 喻藍江跟聶郁說:“就礦上那流浪貓,以前脾氣吊差,現在慫多了?!?/br> 聶郁驚訝:“隊長把它帶回來了?” 寧昭同笑:“一個都不能少嘛,貓也是?!?/br> 聶郁也笑,認真道:“那倒是?!?/br> 徐卿儀看過來,心頭微微有點異樣。 大搖大擺出的門,拄著拐杖回的家,喻藍江翹著腳把自己摔進沙發里,一把抱起酥酥:“叔叔親一個?” 酥酥喵了一聲,糊了他一巴掌,搖著尾巴逃走了。 “畜生就是畜生,都不知道照顧一下病號,”喻藍江嘀咕,“小心爭寵爭不過你弟弟?!?/br> 酥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跳進自己mama的懷里。 寧昭同把床單被褥找出來,示意陳承平幫他鋪一下床,陳承平罵罵咧咧地進了房間,嘴里還念叨著“扔門口也死不了”。 這男的嫉妒心也太強了。 喻藍江心里吐槽了一句,從茶幾上拿起一塊黃油曲奇,塞進了嘴里。 自此喻大爺就正式入駐家中了,陳承平雖然看他哪哪都不順眼,但有一件事還是值得他開心一下的:現在家里人數維持在4-5人,晚上完全可以湊一桌麻將,這對一個四川人來說是無法抵御的誘惑。于是當天晚上,陳承平拎著麻將出來,一個一個把他們按到位置上:“來來來,我先教教你們?!?/br> 四川麻將一百零八張,必缺一門,規則不算麻煩,走了兩把大家就都上手了。就是太師那氣質實在太出挑,摸牌像在看奏折,還不緊不慢的,弄得陳承平難受得老催他,催還催不動。 “碰,”韓非淡淡道,“七條?!?/br> “四萬?!?/br> 喻藍江考慮了一會兒,跟了一張:“七條?!?/br> 寧昭同有點煩了:“不要給我啊,全打了干什么?!?/br> 陳承平樂:“摸不到就是摸不到,你還來火了是吧?!?/br> 她看陳承平一眼,把六條打了:“你說摸牌還是摸你?” “?” 喻藍江吸了一口氣:“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br> “就是,”陳承平摸了摸她的手,“這種話咱晚上再說啊。九萬?!?/br> 寧昭同輕笑一聲。 打到一半,收工的韓璟來了個電話,陛下正忙著呢,架在邊上繼續摸牌:“晚上好啊玠光,今天沒加班?” 韓璟坐起來:“在做什么?打麻將?” “四條,對啊,”她眼睛亂飛,就是沒放屏幕上,“家里最近來客人了,剛好四個人,陪老陳打兩圈兒?!?/br> 喻藍江湊過來看了一眼,差點兒把寧昭同砌好的牌碰到了,她連忙推開他:“干什么呢!還帶這么看牌的???” “誰看你牌了,”喻藍江坐回去,“三萬,我這不看大明星呢嗎?” 屏幕里一張臉一閃而過,雖然沒太看清,憑借混跡兩年娛樂圈的敏銳性,韓璟判斷應該是個長得很不錯的男人,還非常高。他頓時危機感大增:“客人?” 寧昭同再打出一張四條:“老陳的下屬,腿傷了,得在咱家住幾天?!?/br> 喻藍江不滿:“我就只是老鬼的下屬嗎?” 陳承平冷笑一聲:“再放屁就自個兒滾出去住?!?/br> 喻藍江秒慫。 陳隊長韓璟知道,陛下那天介紹過,但這位下屬說話口吻感覺可不太對勁。想了想,韓璟問:“太師也打麻將嗎?陳潛月呢?” 韓非看來一眼,沒搭話。 “潛月加班呢,不拉然也就湊不齊了,”寧昭同摸了摸下巴,在琢磨打哪一張,“你十月份兒有空沒?” 韓璟看了一眼墻壁上的工作行程:“估計沒有,在組里?!?/br> “哦,那就過年再說?!?/br> “是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碰,六萬,”寧昭同喝了一口椰奶,“你夫人我這輩子也滿三十了?!?/br> “?” 韓璟愣了一下:“千秋節?” 喻藍江小聲嘀咕:“這人怎么連你生日都不知道?!?/br> 韓璟一噎。 韓非好心解釋:“昭帝一朝千秋節乃六月正中,其時菡萏接天,世人祝詞相奉?!?/br> 喻藍江和陳承平對視一眼,然后問陳承平:“你聽懂了嗎?” “大概吧,”陳承平摸了一張,“反正是說她上輩子生日跟現在不一樣?!?/br> 喻藍江滿頭霧水:“什么上輩子?” 寧昭同笑:“以前六月十五的生日,獅子座,現在不是了?!?/br> “現在是老虎?”陳承平想起一個年代久遠的笑話,自己把自己說樂了,又道,“我是真回不來?!?/br> “知道,沒盼著,好好工作,”她往鏡頭里示意了一下,“玠光也不用急,過年能回來就行,反正老子早就習慣等你回家等不到了?!?/br> 韓非很輕地笑了一聲,韓璟神色微微一黯。 喻藍江終于從莫名其妙的話題里找到插話的機會了,但心氣兒不順,話一出口味道就不對勁:“他老讓你等著???” 韓璟心里酸酸澀澀的:“臣該死?!?/br> 他在北地一守就是二十年,回都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她臨終之前覓覓假借王印發數道詔書讓他回來,他還以為又是她騙自己的托詞,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寧昭同似乎也想起了這件事,隔著屏幕與他對視片刻,但最后只是道:“道什么歉,回來再說?!?/br> 喻藍江湊過來:“不回來也行,我幫你看家?!?/br> 這下陳承平都聽不下去了,踹他一腳:“說什么呢?” 韓璟愕然:“他……” 他媽的這人到底是誰??? 寧昭同悠悠解釋:“客人想在咱家混個編制,當貓不肯,問家里準備養狗嗎,我說你下個月就入編了?!?/br> 韓非抬手放在鼻尖,忍了忍笑意。 韓璟一聽,暫且還沒工夫罵喻藍江,忙道:“有一事還未告知夫人,我在沉陽養了一只高加索!” 那時候夫人常說他當狗至少得是高加索,這輩子終于是認識這個品種了。 她一聽就笑:“是會說話的那種嗎?” “會說話的在橫店,正趴著呢,”韓璟又躺回床上,舒展了一下四肢,“我教練幫我養著,在沉陽郊外有個院子,每天跟我教練出去晨跑?!?/br> 陳承平暗地嚯了一聲,心說咱家這氣氛還真夠松弛的,這種玩笑也不生氣。 寧昭同問:“我前兩天看了你的履歷,就是這個教練把你養大的吧?” 養大倒不至于,他睜眼就十八了,但有外人在,也不用特地澄清這一點:“對,從小帶著我練體育?!?/br> “你戶籍在沉陽?” “是?!?/br> “挺好,你這身高在東北就沒那么扎眼了,七條,”她打了個哈欠,“行了,在劇組少聚餐多休息,回來讓我好好看看頂流男明星啥樣兒啊?!?/br> 韓璟笑:“我的活粉還沒你多?!?/br> “我心里的頂流不行?” “好,阿綺捧我,”他這話說起來都有點顯乖,估計是跟陳潛月學的,可惜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事。上回我們公司老總托我遞話,今天他又問我了?!?/br> 三個人都看過來。 寧昭同動作一頓,嘆了口氣。 韓璟見狀忙道:“若是為難,我回絕他就是?!?/br> “也不是為難……”她慢慢打出一張七萬,看向陳承平,“他們老總讓我幫他約薛預澤吃個飯?!?/br> “吃就吃唄,等著,自摸了!”陳承平嘿嘿一聲推了牌,看上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就吃個飯而已,幫不幫忙是薛預澤的事兒,你就打個電話,薛預澤開心了,你還能幫小韓落下個人情。哦,我說屏幕里那位小韓?!?/br> 韓非神色不動:“四萬?!?/br> 喻藍江聽出端倪,蹙眉:“那傻逼還沒死心?” 眾人都看過來。 “看我干啥?” 陳承平哼笑一聲:“想把話還你?!?/br> “?” 能不能不要內訌一致對外? 韓璟不想勉強她:“不方便的話我直接回他就行了,反正我翻年也不準備工作了?!?/br> 寧昭同怔了一下,忙問:“什么意思?合同到期了?” “沒到,就是經紀人不想帶我了,我也覺得當演員挺沒意思的。約解不了,肯定雪藏我,”韓璟翻了個身,語調悠悠,“無妨,回家伺候夫人,混口飯吃?!?/br> 喻藍江奇了:“怎么讓你說得像找個老實人接盤似的?!?/br> “……你他媽到底是誰???”韓將軍忍無可忍,“我和夫人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閉嘴?” 陳承平笑得不行,打圓場:“小韓你別生氣,他就是嫉妒你長得帥身材好,賣我點兒面子,別跟他一般見識啊?!?/br> “?” 喻藍江都要生氣了:“他比我帥?他比我身材好?” 陳承平拱火:“人家比例比你好,你看那圖拍的,腿比你長那么長一節?!?/br> 喻藍江拿過寧昭同的手機奪門而出,陽臺上隱約傳來一點吵架的聲音,語速很快。 三人對視一眼。 寧昭同慢慢道:“這件事,該怎么定性?” 太師一針見血:“他嫉妒玠光?!?/br> 陳承平慧眼如炬:“不是身材,是寵愛?!?/br> 寧老師總結:“所以,是雄競?!?/br> 韓非欲言又止。 陳承平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們為什么沉默了,”她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也挺奇怪的,我一直覺得咱家雄競應該是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為什么跟他媽瑪卡巴卡一樣?!?/br> 韓非輕笑一聲。 陳承平點頭,糾正:“那小子不是咱家的?!?/br> 十分鐘的視頻打完,喻藍江和韓璟關系進展如飛,已經是約過架的交情了。寧昭同不信他倆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架,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推牌起身,給薛預澤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