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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夢中人(np)在線閱讀 - 016你們有沒有嫂子心里沒數嗎?

016你們有沒有嫂子心里沒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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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承平郁悶地叼著根煙,大步朝著宿舍樓走去。結果走到半路跳出三個兔崽子,盯著他,滿臉震驚。

    遲源張大嘴:“我cao,老鬼,你這——”

    喻藍江嘖嘖搖頭:“好sao啊領導?!?/br>
    江成雨膽大包天:“太帥了參謀長!這必須得拍下來給大家看看!”

    陳承平面色陰沉如水:“過年玩兒得太開心了?”

    “沒有!”

    “夸你呢!”

    “領導你好帥啊,誰給打扮的這一身兒啊,咱嫂子嗎?”

    陳承平似笑非笑:“你們有沒有嫂子心里沒數嗎?”

    遲源點頭:“確實?!?/br>
    “……”

    陳承平憋氣:“有事兒嗎?”

    “啊,沒有,您請,”遲源讓開路,“春晚不準缺席啊,有難同當!”

    媽的狗東西。

    陳承平笑罵一聲,擺了擺手,繼續朝著宿舍樓走了。

    【遲源:我cao,今天老鬼穿得好帥】

    【遲源:你是沒見到,我和老喻都看呆了】

    【遲源:呢子風衣,脖子上拴個綠絲巾,胸前口袋還插個玫瑰花】

    【遲源:sao得都快趕上你了】

    傅東君看到這里笑罵一聲,姜疏橫湊過來瞄了一眼,又飛快地把視線轉回電腦屏幕,鍵盤敲得噼里啪啦。

    【說老鬼就說老鬼,非要寒磣我一句,什么人啊】

    【大過年的他不都得守在單位嗎,怎么還打扮起來了,相親?】

    遲源回得很快。

    【遲源:他昨晚飛了趟北京,聽說楚老大有個文件要得急】

    【遲源:我猜八成假的,蹭飛的去喝酒還差不多】

    北京。

    想到年前老鬼說和同同有信件往來,這時候聽到這個地名,傅東君心里莫名就有點不得勁。想了想,他拉開另一個對話框。

    【新年快樂同同!】

    【今晚怎么安排,看不看聯歡晚會?我們可以一起看,正好實時聽聽寧老師對大眾文化的吐槽】

    【北京天氣怎么樣,家里冷不冷啊】

    他等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回消息。

    【同同:師兄新年好!】

    【同同:難為你身在丈母娘家耳聽八方還想著我】

    【同同:晚上沒有特別安排,可能會看一下,但是撐不到十二點】

    【同同:家里暖氣管特別熱,一件單衣的程度,加外套就出汗】

    【同同: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沒被打出來吧?】

    他失笑。

    【罵誰呢,你師兄我一表人才,丈母娘看了不說心花怒放也不至于揍我吧】

    【疏橫他爸爸mama人特別好,把我當半個兒子看】

    【比我爹強多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傅東君轉頭,不滿地推他一下:“爬,打你的游戲去!”

    姜疏橫只好老老實實坐回去,但臉上還帶著壓不下去的笑意,弄得傅東君怪不好意思的:“不許笑!”

    姜疏橫從善如流,立馬把一張臉崩得緊緊的,同時不忘習慣性存了個檔。

    【同同:說起來,姜爸爸是不是叫姜宏先啊】

    傅東君一下子坐直了:【你怎么知道?】

    【同同:東大馬院的是吧,年前還一起開過會】

    【……】

    【有這層關系你不早說!】

    【你早說我不就拿來套近乎了嗎!】

    傅東君怒了,覺得自家師妹也不夠實誠了。

    【同同:現在說很晚嗎】

    【同同:也不是很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我】

    正巧門被敲響了,傅東君連忙跳起來去開門,姜爸爸站在門外,笑道:“我準備去逛書店,你們去不去?”

    岳父相邀當然不敢說不去,傅東君連聲應下,換了衣服自告奮勇要開車。姜mama正好也要買個東西,于是一家人齊齊整整地開車朝新街口進發。

    姜mama人熱情,和傅東君聊得有來有往,但傅東君是個鬼心思多的,很快就把話題引到自己想說的上面:“什么?東君,你還有個meimei???”

    “沒有血緣,是當年的師門師妹,不過我們關系好,平時來往就像親兄妹一樣,”傅東君笑,“她今天還問我,姜叔叔是不是叫姜宏先,她和您開會見過,我說那真巧了?!?/br>
    姜爹轉過頭,有點驚訝:“這么巧,你meimei叫什么名字???”

    “寧昭同,昭明的昭,相同的同?!?/br>
    姜疏橫抿著唇微笑,看著后視鏡里老婆那點得逞的狡黠。

    姜爹恍然:“北大的小寧老師??!”

    “您也認識她啊?!?/br>
    “想不認識她才難呢!你meimei,當之無愧的青年才??!”姜爹毫不吝惜贊美之詞,笑道,“她這個成果,抓緊點兒,說不定三十歲之前就能升教授?!?/br>
    “北大的青教嗎?這么厲害?”姜mama是工科教授,當然不可能認識寧老師,但她清楚姜爹這番話的分量,“她不是東君的師妹嗎,東君也有三十了吧?”

    “我今年三十二了。她念書早,低我一屆,但小我三四歲?!备禆|君笑得有幾分與有榮焉。

    “那這也太早了,四歲就得上小學了吧?”

    “好像是跳了幾級,當時政策卡得不緊,現在就不行了?!?/br>
    姜爹插話:“但她這成果是實打實的。她那篇畢業論文,叫,啊,《grand  narratives,  ethics  of  war  and  fragile  lives》,最近幾年歐美學界討論得越來越多了?!?/br>
    姜mama沒聽清:“什么,什么戰爭倫理?講什么的?”

    “《宏大敘事、戰爭倫理和脆弱的生命》,東君看過吧?小寧老師也回國大半年了,這本書應該要出版的,有計劃了嗎?”

    “我還真沒看過,現在國內買外版書不太方便,”傅東君頓了頓,“聽說是有出版計劃,大概在明年,是修訂版。您應該也聽過那些傳聞,修訂后的版本可能才算她的學位論文……”

    姜爹一愣,而后輕輕點頭:“那都是真的?”

    “八九不離十,”傅東君苦笑,“她這文章兩年多以前就出版了,但她去年才得到學位,誰都能看出不對勁?!?/br>
    “這,真是猝死了?”

    “心臟驟停,連葬禮都辦了?!?/br>
    姜mama驚呼:“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阿姨,同同四年制的PhD項目,第三年的時候說論文寫完了,可能可以申請提前畢業。我們聽了都挺開心的,盼著她能早點回來,結果傳回來的消息是她心源性猝死。我們這身份也沒辦法去參加葬禮,最后就只從同同的爸爸mama那里得到了一點消息……然后您也知道,同同現在好好回來了,那當時到底出什么事了,還有得查……”傅東君糊弄誰也不敢糊弄岳父岳母,此刻一一說來,說到最后,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這師妹,也真能說一句傳奇了。

    姜爸爸聽了忍不住搖頭:“這些美國人都在干什么,人還沒死連葬禮都辦過了?!?/br>
    姜疏橫突然開口:“小寧的父母怎么說?”

    傅東君沒回。

    姜mama看出端倪,連忙提起另外一件事:“所以小寧老師現在,二十——二十八是吧?有男朋友了嗎?”想到什么,又連忙補了一句:“……或者女朋友?”

    傅東君失笑:“沒有呢,孤家寡人,和家里關系不好早早斷了聯系,今天過年家里估計就一只貓陪著?!?/br>
    姜mama一聽都要心疼壞了:“大過年一個人在北京啊?!?/br>
    傅東君也不太好受,勉強笑笑:“家里還有只貓,也不算太冷清?!?/br>
    姜爸爸連連搖頭:“貓再好也比不上能說話的大活人。東君,你知不知道小寧老師喜歡什么樣的人???要不要我們幫她介紹介紹?”

    姜mama也附和:“那么孤孤單單地過著算怎么回事,東君,你側面打聽打聽,我們也努力出出力?!?/br>
    傅東君笑得有點單?。骸笆迨灏⒁藤M心了,但同同她……剛失戀,我不好開這個口?!?/br>
    “哦……這樣?!?/br>
    姜mama點點頭,又突然想到什么,一愣。

    海歸博士,剛失戀,對象的meimei,聶——

    “你、那個,不會——”姜mama驚訝地看了姜疏橫一眼,“難道是小聶的——”

    姜疏橫比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

    姜爸爸看懂了,瞬間就反應過來,看看傅東君,再看看姜疏橫,一時無言。

    竟然……怎么會有這種事。

    車內一時沉寂下來,傅東君靜靜看著前面,繼續朝著市中心開去。

    陳承平翻箱倒柜,最后找出個娃哈哈的瓶子,用軍刀橫中剖開,灌了水把白玫瑰插上。然而一南一北氣候迥然,又經了北京的寒風,幾個小時后脆弱的花瓣就紛紛落下,零落為泥。

    他拈了一塊,在指尖擰碎,一股清新酸澀的味道,又很快散開。

    什么也沒留下。

    他盯著衣架上那件大衣。

    那他呢?

    能留下些什么嗎?

    小姜同志帶著漂亮媳婦兒衣錦還鄉,一個年過得醉生夢死。而小傅同志再當牛做馬地伺候了兩天岳父岳母后,連忙飛回云南和老公團聚,只覺得這日子美得像個夢。

    陳承平站在辦公室窗口盯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面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報告!”

    “進來?!?/br>
    “隊長,這是三月下旬南海那個演習的計劃?!?/br>
    陳承平轉過身:“放桌上吧?!?/br>
    聶郁把文件放好,笑著走過來:“您看什么呢?”

    這也是個過年回來后笑就沒下去過的,陳承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看人家的老婆!”

    聶郁愕然,看到cao場邊上的兩個人,又化作了然:“東君回來了?!?/br>
    “你倆現在關系怎么樣?”

    談到這個,聶郁再好的心情笑容也有點發澀:“他過年群發祝福消息都不給我發?!?/br>
    沒想到一句委屈的告狀把陳承平整笑了:“就這?我也沒收到,這你也能委屈了?!?/br>
    聶郁疑惑:“您又沒有手機?!?/br>
    “那他也沒給我打電話!”

    ……行吧。

    還有她!

    這都什么日子了,怎么還不給他寄信過來!

    發完脾氣,陳承平問:“東西給我吧?!?/br>
    聶郁把手里另一個文件夾放下,陳承平拿過,坐到桌前翻閱起來。聶郁實在有點不踏實,猶豫片刻還是問:“隊長,究竟出什么事了???”

    陳承平摸了一下邊上的煙盒,頭也不抬:“小寧在去美國之前PTSD癥狀就基本消失了?”

    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奇怪,聶郁站直了:“當時醫生是這么說的?!?/br>
    “哪里的醫生,你跟人溝通過嗎?”

    “我親自去溝通的,當時同同也在,北京的醫院,聽說還是國安聯系的?!?/br>
    陳承平一聽這倆字兒自己都要PTSD了,撓了一下頭,指著里面兩張照片:“這個抗抑郁藥,是不是也會用于治療PSTD?!?/br>
    “……是,”聶郁聽出一點端倪,遲疑道,“隊長你是懷疑,同同在美國的時候PTSD復發了嗎?”

    “對,”陳承平回得很利落,“而且你想想上次緬甸那會兒她的反應,我懷疑跟德里亞有關?!?/br>
    德里亞。

    聶郁微微吸了一口冷氣。

    “你當時說過,你在普林斯頓碰見了德里亞,”陳承平抬頭看著他,“你覺得小寧和他可不可能有什么接觸?”

    聶郁面色一變,一句話斬釘截鐵:“不會!”

    “為什么?”

    “如果同同在美國碰到過德里亞,絕對會告訴我,”聶郁很肯定這一點,“您不需要懷疑這一點,同同對德里亞的厭惡比東君更甚,而且,同同的朋友barzel可以證明她和德里亞沒有接觸?!?/br>
    巴澤爾。

    陳承平看了他片刻:“你在接受調查的時候沒有提過這個名字?!?/br>
    “是,因為他的身份很特別,我不想引起更多的懷疑,”聶郁說得很坦然,放低了聲線,“他是一名美國軍人?!?/br>
    陳承平一下子坐直了:“你說什么?”

    “他是一名美國軍人,并且很可能是一名隸屬海豹突擊隊的狙擊手,”聶郁一字一句重復得清晰,但沒有挑釁的意思,“我覺得他也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但他沒有拆穿。是我們一起潛入了德里亞的家里,被德里亞發現后,也是他向我表明我必須趕緊離開,否則德里亞肯定會向美國的國家安全部門舉報我?!?/br>
    他,聶郁,淬鋒機動營的營長,從頭到腳都寫著絕密的陸特狙擊手,在美國跟一個海豹隊員合作過。

    陳承平都有點麻了,捏了一下煙盒:“你當時不說,現在來嚇我,你想我早死謀權篡位是吧?”

    聶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站直了背手跨立,小聲道:“您當時信任我,我肯定也信任您?!?/br>
    “媽的,臭小子,你知道你這事兒捅出去是什么概念嗎?”

    這都不是強行轉業的事了,上軍事法庭都有可能。

    “我知道,但您肯定不會說出去的,”聶郁神情很乖,迎向他的視線卻堅定認真,“我今天說出來,也只是為了您和同同能好?!?/br>
    自己和她……

    陳承平輕咳一聲:“什么時候知道的?”

    “您在基地的話肯定用座機給我打電話,回來我又問了一下黃哥,說你們大年三十飛了一趟北京,”聶郁解釋,“然后,您第一次收信是同同寫的,后來半個月跑一次收發室……我也是猜的?!?/br>
    “當年老子不應該考慮把你送去讀研,應該直接讓你轉業去當刑警,”陳承平越來越煩這群當狙擊手的了,朝后一倚把腿架到桌子上,“別亂想,就是她說自己PTSD好了,我總覺得不對勁?!?/br>
    “亂想?”聶郁疑惑,“您不喜歡同同?”

    “……你怎么什么都問?”參謀長惱羞成怒,“那你希望我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聶郁笑得很溫柔:“我的意見沒有意義的,但是同同要是能和您在一起,我會很開心?!?/br>
    很開心,很開心,這倆人怎么說話都一個味兒。

    陳承平心里酸,罵了自己一句矯情,把話題拉回正軌:“不說這個,你為什么肯定小寧和德里亞絕對沒見過?”

    聶郁神情稍微嚴肅了一些:“如果您知道德里亞在敘利亞逼同同做過什么,您就絕對不會懷疑這一點?!?/br>
    “小寧做過什么?”

    聶郁頓了頓,認真道:“她是德里亞用得最順的一把刀?!?/br>
    前幾年撒嬌撒得上面大把資源傾瀉過來,淬鋒這把磨刀石就該發揮足夠的效果,所以今年的演習計劃排得比往年都滿。

    雖然演習是瞬息萬變的,但前期的計劃文件有相當一部分時效性沒那么強。為防以后加班加到猝死,陳參謀長從新年第一天起就開始整這個工作,預案堆得比人都高。

    頂頭領導都動了沒理由下面人還歇著,于是整個淬鋒一過十五就忙得熱火朝天,休了年假的楚老大回來一臉欣慰,夸真精神啊真精神,官兵們有如此干勁,我軍之幸,我國之幸啊。

    陳隊長抬起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有氣無力:“老大,回來了?!?/br>
    楚循大驚:“你這是怎么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勤政歸勤政,可別把根子熬壞了!”

    “沒,我就是理一理今年的工作日程,”陳承平頓了頓,“然后看看什么時候能休個假?!?/br>
    楚循聽著不對,眼睛一瞇,視線上下掃了一遍:“什么情況,老實說?!?/br>
    “還沒情況,就是看看能不能休假期間創造點兒情況?!?/br>
    楚循聽懂了,眉頭一撩,真有點驚訝了:“不是吧,咱們陳參謀長終于要騰出手解決一下個人問題了?!?/br>
    陳承平笑得都有點不好意思:“老大……”

    “少他媽笑得那么惡心,”楚循笑罵,“哪家姑娘啊,我幫得上忙嗎?”

    “誰都幫不上忙,靠我自己了?!?/br>
    “我可記得二十年前你自個兒吹全軍都沒有追不到手的姑娘,”楚循調侃,“不知道現在寶刀老沒老???”

    陳承平嘿嘿一笑:“實踐出真知,您要知道結果,就得把我放出去遛遛?!?/br>
    “行,好不容易老樹開花了,老子也不能當惡人。什么時候工作安排好了就來找我,”楚循大手一揮,又盯著他,冷冷一笑,“明年要是看不到你把結婚申請交上來,呵呵!”

    陳承平哎了一聲:“不是吧領導!這有點兒難??!”

    “沒信心?”

    “也不是——保證完成任務!”陳承平立正行了個軍禮。

    楚循沒繃住,笑罵一句:“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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