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他怎么可能帶孩子,主動破壞難得的二人世
南京到句容確實有地鐵,但這一大家子不好這么鉆進公共場合,最后還是自駕的。 盛道長率了一列弟子親自來接,林織羽第一個迎上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往寧昭同懷里鉆。 寧昭同摸摸他的長發,哄道:“大家都看著呢,先出來好不好?” 林織羽嗯了一聲,松開手,挽住她的手臂:“走吧?!?/br> 韓璟左看右看,還是覺得大卜瘦了一點,跟夫人進言:“勸勸大卜,讓他跟我們一起回去補補吧。這山上天天吃素,大卜看著清減不少了?!?/br> 寧昭同還沒出聲,林織羽道:“我本就預備同陛下一起回去?!?/br> “那就好,”寧昭同緩了神色,捏捏他的手,“我很想你?!?/br> 林織羽看來一眼,擺明了不信,弄得寧昭同有點尷尬:“怎么,我給你證明證明?” “臣也很想念陛下,”林織羽很輕地笑了一下,“歸家過后,我有要事上呈陛下?!?/br> 寧昭同沒等著閨女冬令營結束,拜別盛道長,把林織羽拎上,當晚在鼓樓吃過晚飯就帶著一家人回昆明了。 一進門是老陳和小陳,懷人湊過來蹭了蹭韓璟,低低地汪了兩聲。韓璟揉了揉狗頭,解了狗鏈子,拍著它的屁股讓它去后面坡上遛一遛自己。 兩只貓比陳碧渠來得還快,喵喵喵地繞著寧昭同的腳,她低頭一貓給了一個摸摸。爹媽都不在,夫人就有膽子放肆一點,用力把陳碧渠撲到沙發上:“潛月!” 陳碧渠一下子笑彎了眼睛,緊緊摟住她的腰,順著力道往后倒:“夫人路上可還順利?” 非禮勿視,韓非和大卜直接上了樓,倆孩子也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往上走,張肅還順便把貓拎走了。 看孩子也走了,寧昭同更放肆了,抱住他親了兩口:“能有什么不順利的。不過在外面待久了就想回來,想在家躺著?!?/br> “那夫人在家多休息一陣子,臣明日休假?!?/br> “啊,明天啊,那也行,”寧昭同已經蹭到陳承平懷里了,回頭看陳碧渠,“一起去大理住一陣子怎么樣?” 陳承平頓時不滿:“不帶老子?” “就不帶你,”她哼了一聲,然后笑出聲來,抱住他也親了兩口,“看家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還不帶我度假,幾個意思?” “我就想跟潛月去!”寧昭同搖了陳承平幾下,十足十的撒嬌模樣,“他好不容易能有機會休公休了,你就寵他一回嘛……” 就想跟自己去? 陳碧渠一下子心都燙了,連忙坐起來:“夫人!” 寧昭同笑:“怎么,不愿意?” “當然愿意!”陳碧渠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遠一些也可以,去夫人想去的地方?!?/br> “我就想找個地方躺著,”懷人又進來了,她拿腳蹭了蹭大狗,“明天去的話,你去收拾下東西吧,我把住宿定了?!?/br> 小陳興奮得臉都紅了:“要是太急晚一點也可以!” “急什么,到哪里躺不是躺,”她抱住異議都寫臉上的陳承平,示意了一下,“你去收拾東西,我得哄一哄老同志?!?/br> 陳碧渠應聲,陳承平笑罵一句,往她腰上擰了一下。 這會兒大理還是旅游淡季,秉持著該省省該花花的態度,寧昭同折騰半小時找了個折扣券,定了洱海邊上一個景觀特別好的獨棟民宿。 當天晚上寧昭同去的林織羽的房間,想聽聽他的要事,但林織羽說等人齊了再聊,寧昭同也沒顧著問。 第二天收拾好還沒出門,寧璚探頭一看車都開出來了,在樓上嚷著問:“阿娘!大清早去哪兒??!” 寧昭同抬頭,笑得很燦爛:“跟你潛月父君出門旅游!你們好好看家!” 隔壁的寧瑱:? 寧瑱連忙沖到陽臺,大為不滿:“潛月父君!為什么不帶我!” 陳碧渠從駕駛座伸出半個身子,笑瞇瞇地朝他擺了擺手,但什么回應也沒給。 夫人寵著他的意思已經擺明了,他怎么可能帶孩子,主動破壞難得的二人世界。 時間充裕,陳碧渠開著車放著音樂,感受到了難得的松弛。夫人當然就更松弛一點,脫了鞋調整了座椅,朝向著他呼呼大睡,連到地方了都沒醒。 陳碧渠覺得夫人最近應該是有些勞累,將車停好,先去開了民宿的門。民宿是自行入住,確認身份后每道門鎖都開了,他回身把寧昭同打橫抱起來,但剛一進門寧昭同就醒了。 “到了?”寧昭同揉了揉眼睛,看見沙發了,示意了一下,“這附近找飯店會麻煩一點,咱們休息會兒,到時候先去買點吃的?!?/br> 這個建議不能再合他的意了,他本來也沒有什么旅游的心思,只是想跟夫人獨自相處久一點。 不過有些事是需要氣氛的,一來就把夫人往床上帶會顯得自己有點像猴,小陳警官壓抑著壓抑著,跟在夫人后面出了門。 今天稍微有點太陽,天色很藍,但風實在太大了,八百米的路陳碧渠給寧昭同撿了超過二十次的帽子。最后寧昭同都生氣了,取下來給他扣上,他仗著帽檐掩著湊過來親了她一口,讓她一邊笑一邊打了兩下。 八點出發,開了四個小時到大理,停車加入住花了一個多小時,已經差不多過了用餐高峰。在評價平臺上研究了一下,兩人掃了兩輛共享單車,騎了接近叁公里,找了個評價不錯的館子。 說來,陳碧渠其實是家里成員中對吃不怎么熱衷的一位。 大概是早年鐘鳴鼎食,魚和熊掌進嘴都沒什么區別,后來帶兵苦過一陣子,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當然,等到了現代當了重案刑警,每天能吃足維持生命必需營養都不容易,追求美食這種事最好提都別提。 不過,今天他對著一桌子菜笑得很開心,難得還給夫人和美食留了個影。 寧昭同探頭看了一眼,點頭贊美:“沒事,不用解釋,我都懂,拍尸體就得這么拍才清楚?!?/br> “……夫人,”陳碧渠有點不好意思了,把手機放到一邊,“臣下去練一練?!?/br> “不許練,”她佯作蠻橫,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又笑,“我幫你拍,吃完飯先溜達會兒,去海東轉轉也行?!?/br> 陳碧渠從昨天到現在光顧著樂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海東海西的,反正跟著夫人就完事。認認真真吃完一頓飯,他想著約會好像得自己付錢,于是主動掃了碼,結果夫人的手機響了一下。 “……” 寧昭同撲哧一聲:“你工資卡綁的我的號碼?!?/br> 準確地說,家里男人的工資卡都綁的她的號碼,崔喬那個還是吳琴親自去營業廳轉的,當時念念叨叨說錢就得媳婦兒管,邊上的蘇笙一臉欣慰。 陳碧渠耳朵有點熱,叫了一聲夫人。 因為錢包可以裝很多東西,他至今還是習慣用現金,用完就從茶幾底下隨便抓一把塞進去,說來那好像是家里人為了買菜特地準備的。 ……嗯,買菜的零錢就能覆蓋平日花費了,可見小陳警官的物欲到底有多低。 “走吧,”寧昭同確認差不多光盤了,喝了一口茶,拉著他往外走,“趁著現在有點太陽?!?/br> 雖然說是想曬太陽,但是紫外線不是蓋的,沒走兩步陳碧渠把她拉住,從小店里摸出一把天堂傘。 傘面不太大,寧昭同挽住他的手靠近了,把甜白酒遞給他喝了一口。 他看著吸管上一圈淡淡的口紅印跡,忍不住別開臉,陽光映出頰邊一片暈紅。 ……好甜。 難得天氣那么好,兩人打車到海東,一下車頭頂就飛過成群的海鷗,惹得寧昭同哇了一聲。追著鷗群尾巴拍了幾張,她放下鏡頭,看陳碧渠付完錢走過來,揚聲招呼:“騎車還是走路???” 陳碧渠其實覺得都行,但面前就有一排自行車,決定順從上天的意見。 一路岸上都是各色的行道花,在一月的天氣開得相當不留情面,實在讓人忍不住舒展了心緒。她在前面走走停停,他只聽見快門聲響個沒完,而他一個笑還沒完全展開,就對上了她的鏡頭。 “犯規啦陳統領,”她眼睛都笑瞇了,放大照片看著細節,“真好看啊?!?/br> 好看。 陳碧渠湊過來,有意將臉頰貼著她,一點比尋常稍高的溫度,柔軟的觸感。 屏幕上一張含笑的臉,碎發隨著風輕輕地飛起來,陽光灑在臉上,所有線條都利落干凈。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應當被歸為常識的結論:一個人長得好看,當事人是很難察覺不到的。 那他從始至終都沒有以此自矜過,大抵還是以那個自小過得太好的邏輯開始:他想要的一切,從來不需要以色相去取,自矜姿容反而不是君子所為。 直到一頭扎進驚綺軍,在夫人的嚴厲要求下撞得頭破血流后,那些大夫貴族的從容自此成為值得他警惕的東西,告訴他,不論是他優越的家境還是漂亮的姿容,都不會在他的總評上加上哪怕一分。 當然,那很公平,因為戰場上的刀劍不會區分美丑妍媸,大夫國人。 但是,當他要追求的不是驚綺軍的一席之地,而是夫人的青睞時,很多條件就要調整一下權重了。 他曾經無所謂自己姿容如何,但在如今,他希望自己是好看的。 他大概的確是足夠好看的,因為他的夫人沒有推開他,反而放下相機抱住他的臉,留下了幾個親吻。 他一下子眼睛都潤了,帶著一點赧然摸了兩下,手指上已經沒有口紅痕跡了,但有一點淡淡的濕痕。 她看過來,見到陽光全部撒在他眼底:“怎么,嫌棄我?” “……不是,”他從側面抱住她,一個依戀的姿態,小聲道,“想要夫人的唇印?!?/br> 能紋在身上就好了,他也可以像那個混蛋一樣天天炫耀。 她失笑,揉了揉他的發頂,把他推開,哄了他一句:“回去給你印一百個?!?/br> 回去。 兩個字說得他心都燙了,一路上腦子里循環著“回去回去回去”,連臉都是紅的。等夫人拍完繁花似錦粼粼湖面,一回頭差點被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咳,”小陳警官調整了表情,“有點熱?!?/br> 她悶笑一聲,擺明了不信,倒也沒拆穿,輕巧一躍跳到他背上。他穩穩地攬住她的腿,還朝前傾了一點,讓她能更舒服地趴住。 她調整了一下相機的位置,免得打到他,然后抱住他的脖子,小聲問:“突然想起一個事,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在家里穿白襯衫?” 她說的是制服白襯衫。 云南這邊刑偵總隊是高配副廳級,陳碧渠是副職,正處,算來剛好摸上穿白襯衫的邊。 陳碧渠聽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走在路上太招搖了,臣一般只在隊里穿?!?/br> 甚至下去查案子他都要特地換便裝,惹眼不說,白襯衫也實在太不耐臟了。 “我不管,給我看看,”她好像還有點羞,說完就把臉埋進他肩頭,“可能要往回走,聽說這個車只能還回原位?!?/br> 陳碧渠沒想到這個年代了還有這么不方便的設計,但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應了聲,還主動幫她背相機。 回去騎得就更慢了一些,一直磨蹭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路才剛走了一半。金光破云,洱海上波光粼粼,寧昭同按著他拍了一組照片,然后抱住他就不撒手了。 “……夫人,”這時候游客多了起來,陳碧渠有點無奈,小聲道,“好多人在看我們?!?/br> “叁十秒,”她聲音悶悶的,吸了他一大口,“你好乖啊寶貝,干干凈凈還香香的,嗯,也很好摸?!?/br> 那只手就放在他后腰上,有點放肆地磨蹭著,他不太真心地控制了一下,努力向自己重復延遲滿足的道理……夫人果然是講究人,半分鐘后就放了手,把相機塞給她,語調輕快地招呼了一句:“走吧?!?/br> 走吧。 一陣大風吹過,把她的長發都揚起來,他眼疾手快地抬起鏡頭,將這一幕定格在了屏幕里。 還完車,還要買足接下來幾天的食材,以及回去準備晚飯。 陳碧渠從來沒有參加過家里的采購活動,但跟夫人從超市回到民宿,看完她仔仔細細地備完菜,一下子就領會到了樂趣所在。 備完菜,寧昭同實在沒精力做什么大餐,簡單搞了點白人餐,配上一杯香濃的手磨咖啡。 陳碧渠也幫不上忙,只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時還上來親一口搗個亂,順便提出質疑:“那么晚了,不喝咖啡了吧,怕夫人今晚難以安眠?!?/br> 寧昭同把杯子放下,疑惑:“我不喝咖啡今晚就能安眠嗎?” “……” 讀出言下之意,小陳警官——他怎么就讀出言下之意了呢。 看他耳朵都紅了,她笑著過來揉了揉,攜著一股馥郁的咖啡香氣:“來,先吃飯,再吃我?!?/br> 逗就要逗臉皮薄的,逗不要臉的有什么樂趣? 這是夫人那么多年勾引正經人的心得。 但羞澀這個東西吧,它是有閾值的,就像反復刺激含羞草,連草也要罷工了啊。 可惜夫人今天晚上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有點晚了——想來也是很合理的,畢竟聶某人現在跟著兄弟學壞了,不僅不再純真,連裝都不想裝了。 “夫人在想什么?”她失神得有點久了,他將濕潤的手指挨上她咬紅的嘴唇,“磨痛了嗎?” 她回過神來,一句話沒過腦子就出來了:“哦,想到聶郁——” 尾音急停,她意識到不對,腕上的手銬被緊張的肌rou牽動,幾聲金屬的響。 “……” 屋里一片死寂。 她都不敢看他的表情,輕咳一聲,試圖解釋:“不是,我是說這次去南京,他跟崔——” 她選擇沉默。 不對,再多提一個這局面真沒辦法收拾了。 安靜蔓延了一會兒,他用指腹輕輕磨蹭著她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掙扎時留下的淡淡紅痕。指腹的薄繭摩擦柔軟的皮rou,惹得她心率越來越快,跳得胸腔都燙起來了:“……潛月?!?/br> 他到底不愿見她的不安,哪怕是在床上,一聲嘆息咬在她耳畔,聲音低低的:“夫人說好的一百個?!?/br>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翻過身去摸床頭的化妝包,被手銬扯得輕叫一聲。他連忙固定住她的手,確認問題不大,正要找鑰匙準備打開,就讓她扣進了指間。 “就這樣好不好?想跟你這么貼著,”她搖了搖交纏在一起的手腕,將口紅遞給他,金屬鏈子窸窣作響,“幫我涂上吧,你想我給你留一些印子嗎?” 留一些印子。 他接過口紅,將掌心磨著她的掌心,一塊柔軟溫熱的rou,烘得心都是熱的。 “夫人?!?/br> 他低低喚了一聲,將口紅按在她的胸乳上,用了一點力,將蓋子掀開,任它滾落到床單上。 臉畔似有睫毛在輕掃,而冰冷的膏體碾著乳首畫了一個圈,激得她輕輕拱了一下腰。 一痕雪白的脖頸仰起,他稍稍抬身,吻住她的咽喉。手底下鮮紅的痕跡還在浮凸的身軀上蜿蜒,他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形狀,但掠過了肚臍,到了腿間。 她輕輕夾了一下腿,叫了一聲潛月,低低的,啞在喉間。 他坐到她的腿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的上身。不多時他稍稍前傾,順著胸口的線條填補了幾筆,而后用掌根仔仔細細地暈成一朵牡丹花。 雪白的肌膚,秾麗的筆觸,一點紅蕊含羞,觸目驚心的艷。 牡丹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