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入夜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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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粉色頭像,是之前添加的女孩發來的。 【嗨!】 【你走了嗎?】 【要玩游戲了,你還回來嗎?】 大概是沒收到回復,間隔了幾秒又發了個貓貓表情試探。 謝清硯看完仍舊面無表情。 黎初收回手,用看熱鬧語氣說:“人家對你挺熱情的,你不回?” 謝清硯說:“是你幫我添加的?!?/br> 黎初絲毫沒覺出不對勁,撥了下耳環,理所當然說:“她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我只是順水推舟咯?!?/br> 這句話迎來謝清硯深深注視,眼神好像分明在怪她多管閑事。 謝清硯牽動薄唇,似嘲似諷,“是嗎?” 長指毫不留情按了刪除,聊天界面驟然消失。 黎初輕輕嘖了一聲。 喜歡誰都別喜歡謝清硯這樣的。 心會被他傷成玻璃碴子。 謝清硯收起手機,黎初也退回到安全距離。 隔著一寸薄光。 她伸手幫他理了下領結,手指拂過他肩頭,輕輕勾唇,“回去啦?!?/br> 音樂炸耳,場子氣氛嗨到了極點。 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發酵,厚重的鋪滿空氣讓人微醺。 黎初剛回來就被叫著玩游戲,她被推著坐到了人群中間。 漂亮的雙腿交疊,冷白肌膚反光,僅是坐著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給謝清硯發消息那女孩,目光在她身上打轉,黎初注意到了,掃了一眼轉開去和別人說話。 孟津懷坐在對面,舉起酒杯跟她隔空碰杯。 黎初勾著淡笑,示意回他一下。 不過,她沒喝。 這輪游戲開始,謝清硯才回來,黎初視線隨著他由遠及近。 聽見旁人與他攀談,他淡聲敷衍。 有人喊黎初名字,她回過神來,冰塊已經傳到了她面前。 面前男人長相不錯,也是華人,但留狼尾的男人讓她不喜歡,勾不起她半點興趣。 冰塊含在男人唇間,要想贏,就得親密接觸從他唇間咬過冰塊。 否則就得參加盲盒局。 盲盒局顧名思義就是在對方不清楚的情況下隨機交換玩伴。 主打玩得開,敢玩。 黎初稀里糊涂被拉進來玩。 看著眼前男人,既不想占男人便宜,也不想參加盲盒局。 不知怎么的,她視線掃向謝清硯,沒想到對方一直盯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神將情緒深藏。 大家一聲聲催促,黎初收回視線,目光轉到男人的唇上。 冰塊都快化了。 氣氛越來越熱,她傾身往前,男人也靠過來,都在以為他們要完成交換冰塊時,黎初忽然舉手。 笑瞇瞇的,明艷臉上卻無半點歉意,“抱歉,我放棄?!?/br> 有人吹口哨。 有人起哄她玩不起。 黎初勾著唇,慢條斯理拿起酒杯同時,也換了個坐姿,整個人看起來氣場挺強。 她說:“我口紅過敏?!?/br> 她在嫌棄男人臟。 孟津懷笑著解圍,“誰都知道黎三小姐嬌氣慣了?!?/br> 黎初眨了眨眼,端起酒杯,說要自罰。 大家也不敢說什么。 她剛滿上一杯酒,杯口忽然被蓋住,順著視線看過去,黎初視線與謝清硯的撞上。 他傾身,露出一截瘦削骨感手腕,青筋分明,腕表緊扣,將他的禁欲拉到極致。 他不咸不淡,“討一杯酒不過分吧?” 冠冕堂皇的。 從他嘴里說出反而顯得幾分正經。 黎初笑了笑,示意他拿走。 有些耍賴說:“謝總要喝,那我就不喝了呀?!?/br> 杯子邊緣還印著她的唇印,淺淺的,謝清硯像是不在意思似的,送到唇邊飲盡,長指握著杯子邊緣轉了轉。 若有所思的。 等到這一趴鬧完了,黎初一不下心喝得有點醉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謝清硯換到她身邊。 她靠著沙發,一側頭入目便是謝清硯的側臉。 目光一點點模糊,黎初抬手去碰他臉,手腕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被握住。 那塊肌膚暖暖的。 脈搏跳動的也快。 她往前傾了點,幾乎耳語,“我的酒好喝嗎?” 謝清硯沒作答。 他身上沾染淺淺酒氣,似乎有些醉意,但目光還算清明。斂眉低眸,他安安靜靜的樣子,確實讓人想攀登。 他的視線往下,掃過她脖頸那塊兒,漂亮鎖骨細長繃出好看弧度,肌膚白的發亮,但空蕩蕩的,缺少裝飾。 燈光如潮,最后一縷光亮暗下,四周徹底陷入黑暗。 半晌,謝清硯問:“項鏈呢?” 黎初彎了彎唇,“在我房間?!?/br> 手指大膽勾著他領口,近乎蠱人,“你確定不去看看?” 孟津懷懶散坐在沙發上,手隨意搭著女伴,眼神時不時往門口看。 心不在焉的。 黎初出去很久了。 有人來敬酒,他興致不高,草草應付過后又陷入低沉,女伴有所察覺,靠近他懷里,揚起臉盯著他看。 手指撫摸他下頜,語氣有些小心翼翼,“你不高興嗎?” 孟津懷搖頭,將她摟得更緊些,仰頭往嘴里喂酒。 他眼下一片陰翳。 “嗡嗡嗡——” 一陣陣蜂鳴聲急促響起,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突兀。 白瘦的手腕抬起來,微弱的光線里,皓白手腕處一枚吻痕如烈焰火種,薄汗涔涔,指尖盡力氣才勾過手機。 下秒,她手心空了,手機被男人抽走,丟到一旁。 手機在皺成一團的床單上,彈了一下,安靜的同時屏幕也黑掉。 總統套房里,旖旎靡麗的氣息蔓延,不太流動的空氣炙熱濃稠。 男人的襯衫女人的高跟鞋,歪歪扭扭散了一地,如一副迤邐荒誕的畫,裙子在地毯上盛開。 黎初處在火焰中心。 手腕被按進枕頭里,黎初睫毛顫了顫,抬起濕漉漉的眼往上瞧。 謝清硯遠比她想象的優越,侵略性極強,發尖被汗水浸濕,低垂著眉眼,漆黑眼底的情緒濃而重,每一下仿佛要將她鑿碎。 貓頭鷹領結松松垮垮地掛在脖頸上,厚重的材質仿佛與鎖骨劇烈碰撞,底下那塊肌膚泛起潮濕的紅。 荷爾蒙快溢出來了。 黎初覺著不讓他摘領結是對的,她纏上去吻他,又被他克制的捏住后頸,吻了過去。 含糊的聲音在薄唇間流連,“為什么寫這個?” 黎初不解釋。 大手掐著她,略微施力道,她稍稍放平視線,便能看見自己胡亂寫的那行字。 歪歪扭扭,在汗水浸潤下斑駁,失去原有形狀。 她耍賴撒嬌似的,“寫了什么?我都忘了?!?/br> 謝清硯稍稍停頓,捏著她細白肌膚,太脆弱了,稍稍用力便能泛起一團紅,桃花粉似的。 他輕皺眉頭,幫她回憶,字字卻咬的極重。 像戲謔,又像是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