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般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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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并不想對他做什么,我只是想他待在我身邊。打暈他,囚禁他,或是別的方法,都好過讓他攝入毒品,我希望能他成癮的——或許只有我自己。親切而迷人的笑靨,只報以自然的微笑,含蓄而不失禮貌,冷淡而不失寬厚。我不想要這樣的笑,對我而言太過于殘忍。最終我還是選擇去醫院和醫生撒謊我有睡眠障礙,讓他給我開了點安眠藥。我讓他睡一覺就好,我到時候再偷偷溜走。在人們猶豫不決時,采取某種決定的念頭,除非不采取任何決定,從而使念頭喪失生命力,像一粒富有生命力的種子,勾畫出完成行動后所產生的激情的種種輪廓。 第二天,在cao場后面的樹叢里,我把裝了安眠藥的小塑料袋交給了小七,它只要將喙啄開塑封邊緣就能把藥倒進水杯里。小七大部分時候都是從窗戶中飛進去,劉叔一天中會進兩次崔佑的房間,早上給他換垃圾袋,擦拭家具,打開他房間的門窗通風,門只有等崔佑回來時才會關上。晚上給他洗漱時他會放一杯熱牛奶在他桌上。小七就是準備在那段時間把藥放進去。 “他家門口的攝像頭已經被我遮住了,你在樓梯上等到凌晨,就可以開鎖了?!毙∑哌@幾天都不沒和我在一塊,都把時間花在觀察他們倆身上了。 我又和它確認了一遍門鎖的密碼。 “崔佑的房間是在客廳右側走廊那邊,也就是你右手邊第一個門?!?/br> “他家地板很干凈,也有地毯,你不穿鞋也沒事,不會踩臟也不會發出聲音?!?/br> “劉叔睡眠不是很好,都是九點多就休息了,崔佑是十一點。他們的起床時間都是六點,你把握好時間順利出來。等你出來后我就去把攝像頭轉回去?!?/br> “謝謝你,小七?!?/br> 在接下來難捱的、愁悶的幾個小時中,我平靜地忍受憂愁,既無恐懼也不抱希望。但到了十二點一刻時卻不然,這后一種感情,即希望,幾乎像恐懼一樣,使我痛苦得難以忍受。 等一切都準備好之后,我躡手躡腳進來后,我深吸一口氣,悄悄地把門關上,默默地對他看了看,他似乎沉浸在寧靜的夢鄉中,呼吸如輕風拂柳,近乎無聲。頭發曾被輕輕撩過,如今卻回歸到原始的凌亂狀態,幾縷發絲自由地垂落在他眼尾。睫毛長而濃密,輕輕地覆蓋在眼眶上。我曾親眼見證過他睜開眼的瞬間,那淡淡的黑瞳里似乎藏著一片寧靜,沒有太多復雜的情感,只有一抹神秘的光芒。 然后悄然走到角落里一張幾乎就放在小燈下的椅子那兒,旁邊是落地窗。我大為納罕,他的房間很有質感,墻壁上掛著幾幅線條畫。他的皮膚在奶白的燈光下,如同細膩的羔羊毛,白皙而光滑,沒有一絲瑕疵。下顎線條流暢而勻稱,勾勒出完美的輪廓。我把胳膊肘兒擱在小幾上,無言地望著他。 他腰部墊著軟枕,手里的書順著絲質的薄毯滑在他肘部,這究竟是幽靈還是崔佑本人——我對這個問題并不像理應的那樣感興趣和擔憂;我覺得當時我在考慮另外的事。例如:白天穿著校服的崔佑,現在為什么穿白背心、黑色的寬松綢褲?——我對這件事的興趣要大得多。 我的眼神旋而落在他的腰部,被棉質背心緊密包裹。那宛如雕塑一般的腰線在布料下得以清晰勾勒,呈現出一種精致的線條美。每一寸的肌rou仿佛都在舞動,透過背心的細紋隱隱可見。他的身材既有力量,又不失纖細之感,猶如雕塑師精心雕琢的杰作。這是一種讓人不由得駐足凝視的完美身形,一切仿佛為突顯他那精致的外形而設計。隨著視線向上移動,我的眼睛落在他白皙精致的鎖骨上。那一片肌膚如同琥珀一般透亮,線條分明,每一寸都顯得無比柔美。 鎖骨凹陷的地方宛如細膩的細沙,我不禁想要觸摸一下,感受那優雅的曲線。而當視線再度沿著鎖骨勾勒的線條向外延伸,我看到了他寬闊的肩膀。肩膀線條流暢,散發出男性獨有的力量,仿佛一座山峰挺拔在那里,給人一種堅實而安全的感覺。我也曾產生這樣的想法:既然這是個幽靈,我又不怕它,那為什么不起來走到它跟前親自核實一下?不過,可能我不敢,我害怕。但是,我剛一考慮到自己可能害怕,頓時好像有人用冰水把我全身澆得淋漓盡致;我感到一股冷氣直透脊梁骨,我的兩膝哆嗦起來。 整個身材如同一幅完美的畫卷,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這藝術品般的身姿中。我卻無法從他的睡顏中找到任何表露情緒的痕跡。我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拉開他的衣柜,掛衣鉤上掛著他的衣物,此刻它們在我眼里散發著他的溫暖和柔和親切的氣息。我的內心誠摯又熱烈地渴望這氣息,就像一個走失的孩童看到了故鄉的老房子,嗅到了它的氣味一樣。 會飲篇中,鮑桑尼亞認為凡間的愛是名副其實的“凡俗”,效果方面沒什么區別;這是下等人感受到的那種愛。呵,我可從來不覺得我是下等人。他認為這類人只是被rou體吸引,靈魂并不重要?!俺撩杂诜菜字異鄣娜耸侵橇ψ钕碌鹊?,因為他們的唯一目的是得到他們所想要的,而不關心這樣做是否恰當。所以愛對他們的影響就是他們不加區別地行動:不管他們的行為是好是壞,對他們來說都一樣?!蔽冶淮抻訋е邥r又何嘗不是,主動屈就于他口中的下等人。而當我們不戀愛時,我們可以以明哲的態度對待愛情中的矛盾,我們隨興所至地高談闊論,但我們并不體驗愛情,因此并不認識它,因為對愛情的認識具有間歇性,感情一出現,認識即消亡。 崔佑也是人,他也會有深陷于下等人的一天。只不過我不知道會是誰。 我們成為愛人之時,也在成為所謂少男的一個客體。任意揉捏的物品。這是否又說明:愛是自我異化的工具? 我意識到崔佑周遭的一切,這一切現在都不屬于我了,之前的滿足感只是一種虛幻,它們屬于他的世界。我則又背負著滿身的罪惡深深地陷入了未知的洪流之中,冒險和罪孽糾纏著我,敵人窺伺,危機、恐懼、恥辱暗伏。我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快五點多了,我幾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