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心是孤獨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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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raihe thunder 這城市電閃雷鳴 My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 我的心是孤獨的獵手 So lonely, so lonely, so lonely... 這世界如此寂寞、如此寂寞…… ——The heart is a lonely hunter 何梁漂泊于海島的夜。 今晚無星,城市上空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腳下輕飄飄的,就像這座島一樣,輕飄飄的,浮在海面,被浪推得左搖右擺。 何梁從沒想到過,這座寄托過自己無數美夢的城市,原來這樣蕭瑟。更沒有想到,心心念念的相逢會是這樣潦草。 她轉過身,然后跑掉。這就是全部了。 海島是旅游勝地,機票并不好買,京清師生返京的飛機是明早五點起飛。何梁送完小宇回學校后,還來得及趕回酒店做一場美夢。經歷過一上午的激情演說和一下午的情緒大起伏,明明身體已經很疲憊了,但他并不愿意趕緊回到溫暖的港灣。 執念驅使著他游蕩在海島清冷的街頭,貪婪而隱蔽地去感受她氣息的機會。這座城這樣小,哪里都像是有她的足跡。 或許,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對海島說永別,正如他不愿意接受他和她的關系就像那保鮮盒里塵沙滿滿,逐漸干萎的菠蘿蜜一樣。 穿過長街,轉角處,一方黑傘徐徐朝何梁移來。天空已經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傘中傳出一道男聲: “何梁?” 好像在哪聽過。何梁抬頭,猛然撞見兩個熟悉的面孔。 越在想什么,越要來什么。 是并行在一柄傘下的易一凡和唐元。他們挨得很近,仿佛早這樣一起相依過無數次了。 何梁趕緊仔細回想自己今天下午怎樣應對的。他力不從心,只演一分鐘,就已全身困乏。 “你好?!焙瘟褐?,戲還是要演的。 “真巧?!币滓环驳?。 何梁悄無聲息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唐元,沉默好一會兒才應:“是,真巧?!?/br> 唐元發現了何梁的眼神,卻輕輕撇過了頭去。這一撇讓何梁心痛。他猜測,今晚如若沒有易一凡,她或許連招呼也不會打。 多么諷刺。什么時候,他們居然需要靠易一凡才有交際。 “你沒帶傘嗎?海島經常下雨的?!币滓环舱e著傘,長發被別至耳后,雙肩挺立,像端坐的鋼琴家。 “下得小,沒事?!焙瘟翰幌胝龑χ滓环舱f話。他挺著脖子,能輕易看到靠易一凡那么近的唐元。 “不,你不了解海島的雨?!币滓环驳目跉夂茏孕?。他又轉向唐元,“這不是你朋友嗎?” 唐元這才看了何梁一眼,生硬地問:“你…你怎么在這里?” 被易一凡督促后才肯跟他說一句話。 何梁心更破碎了。但又不得不縫補好破碎的心,擺出一副笑,像個可憐蟲一樣,接起她所有問候,唯恐她連最后的一絲關心都不肯施舍給他。畢竟,他現在算什么呢。 “我弟弟學校就在這附近,我才送完他回學校?!彼Π缪菀粋€相識多年老友的角色,壓制住想要把她拉到身邊的狂欲。 “哦?!碧圃鸾薜痛?,又陷入沉默。 “沒想到,你是本科生吶?!币滓环餐蝗贿@樣對何梁說,面色露出驚訝的神色,但又隱隱藏著懼意和敵意。那是動物遇見天敵時本能的反應。 本來,他并不把何梁當回事,直到大會發言,他負責控場,站在場內,看到何梁精彩的發言。居然和唐元是同齡人,這讓他不得不謹慎,“講得很流暢,還被不少老師點名表揚了。不愧是京清的學生?!?/br> 聽上去,既像是表揚,又像是自上而下的點評。 何梁并不是沒有聽出他微妙的含義,但并不屑于理會。更準確的說,是沒有力氣去在意?!半S便說說而已。什么也算不上?!?/br> “小元,你怎么沒告訴我你還認識這樣一位優秀的朋友?”易一凡又轉向唐元,沒拿傘的那只手出其不意環到了她的腰上。 那只手讓唐元發麻。她怕癢,易一凡很少在散步時摟她?!澳悄悻F在不是知道了嗎?!?/br> 提到京清,易一凡又主動對何梁介紹自己就是京城人。 何梁想到了習學文。同樣都是京城土著,易一凡和習學文都有一種生來的松弛感。的確,他和唐元有著相似的出身,相近的愛好,像是生來就要在一起。 何梁的心更炙悶了。 “等到時間成熟,我會帶小元回京城見我家人。如若那時有機會,我們可以再聚聚?!币滓环灿謱瘟赫f道。 唐元馬上警覺。易一凡和家人關系并不好,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家,更別提哪天要帶她回家了。怎么會突然這樣說? “我在學校忙著參加競賽?;蛟S沒機會了。抱歉?!焙瘟郝冻鲆粋€禮貌的微笑。 “行吧?!币滓环猜柭柤?,略有些遺憾。走到某個岔路口,他摟唐元更緊了,“不好意思,我得送小元回家了。先告辭了?!?/br> 何梁點了一個頭后,便只看到傘下兩人越來越小的身影。 夜深。窗外忽然狂風大作,唐元閉著眼睛,睡在床上,也透過眼皮感受到了一閃的電光。 外面的樹被大風刮動,樹冠相互碰撞,倒映在窗簾布上,仿佛鬼影?!班亍钡囊宦暲坐Q響起,海島又開始了常有的暴風雨。 雷鳴再次奏響。唐元嚇得立馬坐了起來,去開電燈。但下雨天電壓不穩,燈泡被拉亮后就一閃一滅,像瀕臨死亡的病人,殘喘呼吸著,直到最后完全燒壞。 唐元心底暗罵一聲,打開手機電筒模式,穿上拖鞋,去客廳的柜子里翻新的燈泡。 客廳的窗戶留了個小縫隙,狂風沿著縫隙猛烈地鉆了進來。唐元注意到被吹得飄起的窗簾,心莫名怦怦直跳。像是感應了什么,她沖到門口,打開門,拿起手電一照。 何梁的面龐無處遁形。 竟被發現了。何梁一震,他太克制不住自己,分別后就悄悄跟著兩人,直到看到她家。何梁抬起頭,話語支支吾吾,還小心翼翼觀察著她的表情,像是生怕她會趕他。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站一會兒就走?!?/br> 他說話時,雨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他全身早就濕透了,衣服褲子濕噠噠地黏在身體兩側。 塵封的記憶再次涌上來。透過雨幕,唐元仿佛看到了曾經,同樣這樣站在她家門口的他。他怎會懷疑她就能狠得下心呢? “要進來避會兒雨嗎?”她靜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