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BE文男主協議結婚后 第6節
裴檸有點頭疼,tvc那邊的導演團隊都接洽好了,現在甲方出問題,他們夾在中間不能干等,但也不好拍板。 “先和導演說明情況,取景可以稍等。讓他們也不用急,等那邊確認完就繼續?!迸釞幑P尖輕點桌面,“你去打?!?/br> 蔣蕓點頭:“明白?!?/br> 轉身之際,裴檸又叫住她:“如果要換負責人,你有想法嗎?” 蔣蕓想了想:“組里提上來,或者并給另一個項目經理吧?!?/br> 裴檸沒作聲。 蔣蕓出去后,他給莊經理撥了個電話,響起的是關機提示。 現在是上班時間,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狀態。 裴檸手掌支著額頭。 如果真要換負責人,那很多東西都要重新解釋給對方,他想想就頭疼。 下午,莊經理的秘書,魯元聯系了他們。 莊經理家里臨時有事,定好的進度先暫停,新的項目負責人會在兩天后聯系他們。 魯元似乎也是懵的,他在電話里道了歉,看樣子的確是突發狀況。 裴檸心態還算穩定,甚至安慰了他幾句。 除了等新經理的指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鵝裙依五而爾期無吧椅示,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在辦公室待了一天,離開前,裴檸特意對著鏡子打理了一下頭發。 他脫下西服,換成了今早出門前穿的卡其色風衣,這才下樓,開車前往機場。 關煜凌晨給他發了消息,飛機今晚到堰江。 這個點主干路基本都在堵車,等待的間隙里,裴檸原本也有點心急,但查了查航班信息,發現關煜坐的那班也晚點了一個小時,這才松一口氣。 算了算兩人也有將近一年沒見過面,裴檸站在接機口,照樣一眼認出了關煜。 后者頂著一頭火紅的頭發,拖著大號粉色行李箱混在人群里,像一只醒目的火雞。 火雞顯然也看到裴檸了,興高采烈地揮起了手。 “等多久了?”關煜蹭蹭跑過來。 裴檸視線從他晃眼的耳骨釘上掠過,隨口道:“沒多久?!?/br> “那就好?!标P煜邊說邊打了個哈欠,“除了吃就是睡,坐得我腦子都木了?!?/br> 裴檸笑:“回來就不用再坐了?!?/br> 關煜是個話嘮機,從見面起就喋喋不休,講完飛機鄰座的貌美男人講國外的貌美男人,直到兩人上了車,才想起什么似的,問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裴檸瞥他一眼:“現在交代?!?/br> 關煜:“還是上次那家酒店,我訂了一個月,應該夠找到房子了?!?/br> 裴檸想了想:“來不及可以先去我那兒?!?/br> 關煜彎著眼睛:“我也想,這不是拖家帶口的不方便?!?/br> 等裴檸視線轉過來,他才抬起下巴笑道:“卡爾等結題了過來陪我?!?/br> 裴檸撇了下唇,猛打方向盤,惹得炫耀的人驚呼一聲。 關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正是需要倒時差的時候,后半程一直在睡覺。 裴檸只把他送到酒店,沒有再提別的活動。左右他今后留在堰江,兩人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 到家時將近晚上九點半。 晚飯是酒店餐,關煜困得眼睛睜不開,也沒忘將自己那份打包塞給他。 裴檸簡單沖了個澡,然后就一頭栽進了柔軟的床鋪里。 他做了個夢。 周圍的景象很混亂,視野中心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張人臉。 裴檸定睛看了半晌,才認出是關煜。 距離兩人見面才過了幾小時,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裴檸正想打個招呼,卻見對方滿臉焦急地跑過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要走。 裴檸被拉扯得疼,喚道:“關煜,你做什么?” “噓——”關煜猛地轉過來,用手堵住他的嘴,同時轉著眼珠四下看個不停。 “小點聲!知不知道這有多少人在找你?傅沉延發瘋,連所有出境口都一并監控起來了,我真是搭上命來的!” 關煜的掌心貼在唇上,裴檸能感受到他細微的顫動。 “得盡快!” 隨著他聲音落下,像是玻璃表面的水霧被擦去,眼前的一切終于明朗了起來。 這是一處陌生的候機大廳,拎著電腦包的男士還在爭分奪秒工作,情侶拿著成對的水杯笑鬧著擠在一起,年輕的母親帶著小孩坐在椅子上,起飛提示的廣播響起。 嘈雜的聲音像是撲面而來的風,一齊涌入腦海。 眼前的場景真實到令人心生寒意。 “別回頭?!标P煜忽然壓低聲音。 “他們來了?!?/br> 第6章 凌晨3:20。 裴檸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肩膀起伏,劇烈地喘息著。 他平復了好一會,才將手伸向床頭。 鹿角造型的臺燈散發出暖黃色的光芒,沖淡了墨汁似的黑夜。 裴檸從床另一邊抓了個鯊魚玩偶過來抱著,靠在床頭開機,給關煜發了條消息,問他在哪。 對面沒回復,他一通電話撥過去,理所當然也沒有人接。 裴檸翻出酒店聯系方式,這次直接把電話撥到了前臺,問關煜有沒有外出過。 涉及客人隱私,接電話的人有些為難。 所幸另一位前臺姑娘值整個夜班,裴檸長得好,她記得他和關煜兩個人,酒店餐還是她幫忙打包的。 她道:“沒有,1706的客人沒有外出過?!?/br> 裴檸連聲道謝后掛斷電話,眸色有一瞬失神。 手心濕漉漉的,裴檸淺淺呼出一口氣。 自己方才急切的模樣,仿佛被魘住似的。 可那一切太過真實,即使清楚的知道是夢境,依舊能感受到令人恐懼的絕望。 “關煜”帶著他機場逃命,可惜兩人甚至沒跑出幾個登機口,就被傅沉延派來的人抓了個正著。 人數和力量相差都過于懸殊,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害怕連累關煜,裴檸主動跟著他們離開。 好在這伙人并沒對他做什么,裴檸被關進一棟別墅,直到入夜,才見到了下命令的人。 傅沉延依舊西裝熨帖,身姿挺拔,乍看上去像個低調的紳士,可眼底卻是一片近乎死寂的漠然。 來端悅的那日,他雖然強勢又居高臨下,但還算能溝通,這幾日也沒有打擾裴檸的生活,至少理智尚在。 但眼前這個人,只是出現,就令裴檸產生了不受控制的恐懼感。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裴檸像是一抹漂泊的意識,藏在自己的身體里見證了整個過程。 在機場并非他第一次計劃逃跑,卻是第一次成功離開了堰江,來到臨省。 可惜,即使有關煜助力,這次行動依然失敗了。 作為代價,“關煜”被工作室以一個子虛烏有的名義開除。 不僅是他,所有試圖對“裴檸”伸出援手的人,哪怕只是在外面借給他手機的保潔阿姨,幾乎都受到了報復。 夢里的傅沉延像失心瘋一樣,對他的執念和占有欲強到可怕,不僅完全罔顧他的意愿,甚至動輒強迫威脅,斷絕了他和家人朋友的一切聯系,到最后連外出都不允許。 而“自己”則激烈反抗,兩人纏斗的次數根本數不清,自己就連裝作順從的陪“傅沉延”出海,都差點將他拖進海里淹死。 “傅沉延”變本加厲的控制他,“裴檸”卻不甘愿當一只金絲雀,千方百計的讓對方也不好過。 兩人相互折磨,傷口雖能痊愈,靈魂卻早就奄奄一息。 最后一幕停留在飛馳而來的卡車上,劇烈的沖撞下,疼痛更是炸裂一般。 身上仿佛還殘留著撞擊感,裴檸抬手摸了摸臉。方才動作牽動,才察覺睡衣已經被冷汗打透,濕答答的附在背上。 冰冷的粘膩感傳來,左右今晚也睡不著了,裴檸掀開被子,在衣柜里摸了套干凈的睡衣,進了浴室。 沖完澡,裴檸倒了杯水喝。 他此刻才算是真正冷靜下來。 裴檸以前也會做夢,但無論夢中情緒如何起伏,醒來時都模糊得只剩輪廓,幾天后忘得無影無蹤。 但直至現在,裴檸依然能清晰的回憶起很多細節,并且沒有任何要遺忘的跡象。 是傅沉延給他留的印象太深了嗎? 可他還夢到了自己的朋友,夢到了秋水苑這套房子,他非常確定關煜應該沒有和傅沉延產生過交集——不然他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且傅沉延也沒有來過他家里。 難道是裴峰和裴任輪番電話,聚餐時同事那些議論,讓他自己補全了細節? 或者萬一…傅沉延說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