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彈幕后發現陛下是玩家 第39節
趙嵐瑧開?始斟酌,左右相這兩個npc在才干上是挑不出錯的,他們?推薦的當然也是能干實事的。 只不過上次讓韓尚青去姚州,是因為當時潘相是個黃綠不定?的狀態,雖然他手底下也有綠名官員,但跟著這么?一個黃綠不定?的上司,指不定?什么?時候也變成黃名了。 但現在潘相也是穩穩的綠名了,綠得還很鮮亮,他也應該雨露均沾。 于是趙嵐瑧一指潘相,“那就按你推薦的人選吧!” 等左右相離開?,趙嵐瑧打開?世界地圖,打算巡視一下自己的地盤。 他向來習慣先打開?京都包括附近一片的地圖,畢竟其他地方紅色多,京都是一片難得的凈土,但是這一次打開?,他眉頭就微微一皺,無?他,在一片淡綠的京都圈里?,忽然出現一個閃爍不定?的艷麗紅點,想不注意都難。 像這種大紅色,要么?是對他仇恨極深,要么?是已經?做出了禍害這個國?家的事情,一般是沒有變綠的希望了,就算能變綠他也不稀罕這種。 好得很,這時候撞上來,暫時不能解決周太?后?,那就拿你開?刀! 趙嵐瑧拿起劍就出了垂拱殿。 *** 京都,東市。 “……要說盧姑娘,也真是個有能耐又?有志氣的。之前?她在東市最熱鬧的街上開?了家酒樓,名叫滿堂醉,那種地方,當然只有達官貴人才會去,可她又?不會定?價,進的酒水也就那樣,賣價還便宜,達官貴人進去之后?一聽價格,覺得自己身價也被這酒價帶低了,進去就搖頭出來了?!?/br> “而那些只能吃得起低價酒水的市井小?民呢?一看滿堂醉那敞亮的大堂,氣派的裝潢,都以為那里?頭貴得很,哪個敢進去?盧姑娘這酒樓開?了一個月不到,就入不敷出倒閉了?!?/br> 馬車慢悠悠行過,車外人流如織,車內了明一邊嗑瓜子?一邊向紀禾清講述盧昭媛出宮后?的經?歷,“不過這盧姑娘也沒泄氣,關門了一陣后?,她將滿堂醉給了旁人做,自己跑到這烏衣巷里?,賃了間不大不小?的院子?開?始做小?酒館,名字也不起那文縐縐的滿堂醉了,就叫盧娘子?酒館?!?/br> 馬車緩慢行入烏衣巷,一陣酒香伴著了明的絮叨溜了進來,“還別說,這小?酒館她還真經?營得有模有樣?!?/br> 紀禾清聞到酒香,不由挑開?簾子?,見這巷子?偏僻狹窄,只能容一輛馬車通過,來往的人也不多,疑惑道?:“酒館開?在這里?,是做哪門子?生意?” 了明將瓜子?殼一吐,笑道?:“阿清貴人啊,開?在這種地方能做什么?生意,當然是做那些闝客啊、行院煙花啊,不三不四下九流的生意唄。盧姑娘一開?始做生意,臉皮薄,沒少被調戲,可她也厲害,就這么?一兩個月下來,竟給她做成了。人也變潑辣了,您待會兒見了她,指定?認不出來?!?/br> 第48章 宋安 馬車停下?, 前邊就是盧娘子酒館。 紀禾清正要下?車,了明見狀手里瓜子都掉了,“不是, 阿清貴人, 您這就要去?” 紀禾清莫名其妙地看他。 了明捧手道:“阿清貴人,您現在是貴人!想想您如今的身份, 您去這種地方合適嗎?”他放低聲?音,“在那兒吃酒的,不是流氓混子就是煙花潑婦,您哪兒能跟這些人呆一塊呢?” 紀禾清反問:“那又怎么了?我?是進了宮, 我?是吃好穿好了, 但我?也不覺得以前那個?在泥堆里打滾的就不是我?了。以前我?能在三教九流里混, 現在也一樣?!?/br> 說著就提起裙擺下?了車, 只留下?了明自己呆在車里,片刻, 他摸摸自己的光頭, 嘿嘿笑了一聲?,把掉在車里的瓜子殼收拾了,跟著下?了車。 兩人下?車后, 馬車就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了。 盧娘子酒館就在這烏衣巷中間,酒館大門?跟巷子里其他人家一樣, 是兩扇只容兩人并行的木門?, 門?口掛了個?“盧娘子酒館”的幡子,還擺了壇酒, 每天早上酒壇子開封, 香味就飄到巷頭巷尾,勾得一些酒鬼走?不動道。 紀禾清抬腳跨進門?, 就跟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撞了肩,那女人看她?一眼,有些詫異的模樣,很快道歉出去了。 紀禾清瞥見她?去的是巷子里另一戶院子,那院子門?口掛著條粉綢,時不時有男人進出。 她?也沒?太在意,繼續往酒館里走?。 東市的街巷和和房子蓋得大差不差,同一條巷子里的宅子基本都是同樣布局,進門?是個?連著灶房的院子,窗子大大開著,廚子正熱火朝天地炒菜。 左邊是兩間留客的通鋪,旁邊有道小門?連接后院。右邊是個?擺滿了桌椅板凳的大堂,客人們有的劃拳吃酒,有的吵吵嚷嚷,還有的摟著個?行院煙花正在調笑?;镉媱t端著盤子一邊喊著讓讓一邊從酒客間穿過去。 生意看起來很不錯。紀禾清進門?還沒?找到位置坐下?,就有個?喝得半醉的漢子不懷好意地瞧著她?笑,“哈哈,這是哪里來的小娘子,生得可真標致?!?/br> 他旁邊人跟著看過來,見狀也開始口無遮攔,沒?一會兒什么yin詞浪語都出來了,顯然是將她?當作?了行院煙花一類的女子。 尤其是那個?滿身酒氣的漢子,嘴里的話越說越下?流,眼神也越來越露骨。 【好惡心,吐了?!?/br> 【都是醉酒,怎么人跟人的差別這么大?!?/br> 【嗐,都說了別甩鍋給酒,明顯是人不行?!?/br> 【話說清清來這里干什么啊?!?/br> 紀禾清看了一眼那漢子賊眉鼠眼的樣子,抬腳朝他走?了過去。 “嘿嘿,小娘子來了……??!” 忽然而起的一聲?慘叫將酒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當看清發生了什么時,酒館里的所有男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臉上露出懼色。 只見那個?看著冷淡的秀美姑娘,竟然用一根筷子,將那漢子的手掌釘在了桌面上! 那漢子慘叫了一陣,想要把筷子拔出來,可是他看著手上涌出來的血就嚇得腿都軟了,別說拔筷子,他連動都不敢動,而他旁邊幾個?狐朋狗友早已經躲到不止哪里去了,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紀禾清將手收到袖子里,越過那漢子往另一桌走?去。那里只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桌子上只有一碗酒和一碟炒花生,看著比別桌清凈不少,眼看著紀禾清走?過去,那中年男人立刻站起來,“您坐您坐?!闭f著還殷勤地將自己的花生和酒都端走?了,連桌上幾滴酒液都給抹干凈了。 酒館里的動靜很快引來的主?人的注意,只見一個?身著紅色布衣、頭發用紅布包住的女人走?了過來,看見店里的情形,她?倒是半點不亂,但是目光一掃瞧見獨自坐著的紀禾清時,她?腳步就頓了一會兒,才重新?揚起笑來。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不是都說了,我?一個?寡婦開這店不容易……哎唷這位大哥,你這是怎么了?快快別動,小二,快快快,抬著這位大哥去醫館?!闭f著,伸手用力,將那根筷子直接拔了出來。 噗的一聲?從血rou抽出的動靜響起,一竄血花飚了出來,與此同時那漢子又是一聲?慘叫,被兩個?伙計扶著摻著弄了出去。 送走?那漢子,盧娘子這才走?到紀禾清面前。不過三個?月而已,盧素晴瞧著就黑瘦了許多?,根本看不出當初宮里盧昭媛的模樣了,然而相比起當初死氣沉沉的模樣,如今的她?眼角眉梢間又盡是風情,像一株家里盆栽到奄奄一息的花,落到野外去,忽然就煥發生機了。 她?一副不認識紀禾清的模樣,忙著給她?添水倒茶加點心,“真是對不住這位姑娘了,我?這小館子來來往往的都是些粗人,還請姑娘海涵?!?/br> 紀禾清溫和道:“這怎么能怪老板呢?你一個?女子經營這酒館也不容易?!?/br> 眼見兩人和和氣氣地說話,那看起來手段狠辣的姑娘也不像是會隨便?拿人開刀的模樣,其他酒客才放下?心,繼續喝酒吃菜,只不過相比起之前,他們的動靜明顯收斂了許多?。 卻不知?道,紀禾清暗中捏了捏自己袖子下?的手,暗暗想:筷子扎人可真不容易,還是刀子利索些,果然好兵器也很重要??上?不像趙嵐瑧一樣有個?背包,不能把自己的破障槍隨時帶在身上。 *** 城東郊外。 宋安在郊外這條道上等?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晌午都沒?有等?到那個?人。 “沒?道理啊,信上明明預言了那個?從姚州跑來告御狀的漢子會在這里被人冤枉,然后一怒之下?殺了官兵逃亡天涯,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官道旁的小道邊長?滿了蘆葦,蘆葦地盡頭是一片湖泊,湖泊上停了艘烏篷船,宋安穿著身粗布短打,還披著蓑笠,脊背微微佝僂著,看著就是個?老實巴交的百姓。 “再等?半個?時辰,等?不到就走??!彼伟捕藭r間,面上還算冷靜,心里卻已經開始有些焦躁了,要不是京都天命盟的暗樁莫名?被拔了個?干凈,他也不至于親自來這里蹲人。 等?待間,時不時有百姓說說笑笑走?過。 “聽說河渠已經挖到商州去了!” “這么快??!那再過不久就能連到房州了吧!” “那可不,招的人全是那兩州跑過來的災民,這是造福他們鄉里的好事,能不使勁賣力么!” “通了河渠好哇,我?老家就在商州不遠,隔幾年就發一次大水,每次都淹了有半人高?,辛辛苦苦蓋的房子,攢的家當,淹一次就廢了,日子苦得難熬啊,這才背井離鄉來這里討生活,要是這水渠都挖通了,以后雨季大水能引過去,就不怕老家被淹了?!?/br> “是啊,這水渠挖得好啊,商州以后不怕旱了,咱老家以后也不用怕澇了?;实劭偹愀闪它c好事??!” 注視著那幾個?百姓越走?越遠,宋安厭惡地皺起眉,心道這河渠工程八成是潘相提的,那昏君殘暴不仁,怎么會做好事?也不怪人說百姓愚昧。 日頭越升越高?,宋安終于不耐煩再等?下?去,正要離開,誰知?一轉身,就對上一個?人影。 宋安心里驚駭,這人在這兒看了多?久,他怎么半點沒?察覺? 再仔細看一眼,他臉色更白了幾分,心臟不住往下?沉。 面前這人身著黑色箭袖長?袍,腰束龍紋瑪瑙玉帶,手握長?劍,正靜靜看著他。正是他剛剛才在心里罵過的……暴君。 趙嵐瑧盯著宋安頭頂紅到刺眼的名?字看了一會兒,拔出了劍…… *** “客官您可要常來啊……有有有,我?這兒的酒您還信不過嗎?我?要往里頭兌一滴水,就叫我?這店子再也開不下?去,叫我?攢的所有家底都叫我?那對頭抵走?!” “好好好,七日后是吧,您放心,保管送到您那兒,提前賀您娶得佳婦!” “成成成,到那天我?關了店不做生意了,上你家吃喜酒去。只要你那媳婦回去不和你呷醋就行哈哈……” 聽著盧素晴熟練地迎來送往,咯咯笑著與酒客談笑風生,了明一邊吃花生米一邊道:“是吧貴人,您看看盧娘子是不是跟以前不同了?!?/br> 紀禾清點頭,“她?這樣很好?!?/br> 了明嘴里嚼著花生米,灌一口酒小聲?道:“對了,您讓我?巷子口刻個?天命盟的記號做什么?不是說要跟他們撇清關系了?” 最近了明被紀禾清指使著到處畫標記,之前下?了馬車也去刻標記了,因此沒?看見紀禾清用筷子插人的壯舉,否則剛才感嘆的就不是盧素晴而是紀禾清了。 天命盟的標記共有三十六個?,根據季節節氣變化,不同季節節氣刻的是不一樣的聯絡記號,如果不是天命盟內部人員,根本看不明白那些記號的意思,只以為那是孩童隨便?亂畫的,也避免了被朝廷官兵發現后追蹤的可能。 眼見盧素晴熟練地送走?酒客遣散伙計并把大門?關上,紀禾清才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br> 了明摸摸自己的光頭,“不是吧!又要踩進那條賊船?” 紀禾清瞥他一眼,“你要是不樂意,隨時可以走??!?/br> 了明一條腿已經抬了起來,卻聽紀禾清接著道:“不過今天你要是出了這個?門?,我?可不能保證明天你會不會被官兵捉了去?!?/br> 了明非常識相,立刻放下?腿并指天畫地表示自己絕不會不顧江湖義氣。 紀禾清心里呵呵,只道:“放心,不叫你做送命的事?!闭f著,盧素晴走?了過來。 正要給紀禾清行禮,卻被紀禾清開口打斷,她?一指了明,“這是了明和尚,俗名?廖明?!?/br> 盧素晴看一眼面前這個?約莫三四十歲的高?瘦男人,笑盈盈和他打了招呼,這才坐下?來。 紀禾清道:“你可別小瞧了明,這人是朝廷安插進天命盟的臥底。正是因為了明棄暗投明,天命盟在京都的暗樁才能被拔除干凈?!?/br> 聽見“天命盟”三字,盧素晴看向了明的目光頓時灼熱了三分,了明尷尬地笑了笑。 紀禾清:“你這酒館經營得不錯,如今朝廷正計劃對天命盟動手,你這酒館,以后就由了明牽頭,充作?天命盟的暗樁……” 正說著,大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盧素晴一下?站起來,面色有些緊張,畢竟他們眼下?說的可是大事。 了明立刻站起來道:“我?去看看?!?/br> 他跑到大門?前,只見漆黑的夜幕下?,借著門?內燈光,隱約能看見一個?渾身染血的人躺在門?口。 了明嚇了一跳,忙跑回來匯報,問要不要報官? 紀禾清出門?看了眼,見這人身形有些熟悉,掰過他的臉一看,心里浮起一個?熟悉的名?字:宋安。 “是天命盟的人,把他拖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