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長孫他太難了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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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暈了一路的船了,在水路上就沒怎么吃過東西,如今一顆橘子糖下肚了,臉色也跟著變得好看了許多,瞧見大侄子“眼巴巴”地望著他,他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撓撓腦袋上的涼帽,后知后覺的九阿哥伸出左手拍著弘晞的小肩膀尷尬地畫起了大餅: “那啥啊,金團,九叔有錢,等咱們到江寧了,你喜歡什么九叔給你買什么可好?” 弘晞聞言眼睛一亮,立刻點了點腦袋,他可是惦記著到江南玩呢。 到時候他汗瑪法和四叔、八叔肯定忙得腳不沾地,沒功夫帶他出去,他九叔、十叔可是有錢又有閑啊,是最好的陪玩對象了。 這時,胤俄瞥見跟在弘晞身后的梁九功手里捧著一根蛇頭拐杖,看了幾眼認出是皇太后備用的拐杖,他不由含著嘴里的薄荷糖碎渣,困惑的看著梁九功出聲詢問道: “梁諳達,你拿著皇瑪嬤的拐杖下來干什么???” 聽到十阿哥的問話,梁九功適時地將手中的拐杖捧到胤禟跟前,笑瞇瞇地說道: “九阿哥,太后娘娘說您暈船的時間長了,怕您腿腳發軟、身子虛,眼看著再過不久就要到江寧了,擔心您走路摔了,就讓奴才給您送根拐杖來扶著走路,安全些?!?/br> 老九聞言一張俊臉瞬間就紅了,他嚼著嘴里的橘子糖,伸手從梁九功手里接過蛇頭拐杖,拐杖是用黃花梨木制作的,色澤很漂亮,匠人們將其打磨的十分光滑,一根毛刺都沒有,拐杖底部還裹著一層防滑的牛皮厚墊子,他右手握著拐杖試探性地在甲板上走了幾步,別說確實挺省力的,比他扶著墻走要舒服,遂頷首道: “勞煩梁諳達替我謝過皇瑪嬤?!?/br> 梁九功笑著頷了頷首,又低頭看著弘晞道: “太孫殿下,奴才帶您回頂層吧?” 弘晞搖頭看著梁九功道: “梁諳達你自己回去吧,我想留在這兒和九叔、十叔玩一會兒象棋?!?/br> 梁九功想了想萬歲爺正在頂層看書,小太孫自己一個人也無聊,伸手招來幾個小太監看著弘晞,又沖著叔侄三人俯了俯身就告退離去了。 叔侄三人回到老九的房間里,胤禟再度變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胤俄一手抓著小布袋子,一手從房間的小木柜里取出象棋擺放在了桌子上。 他和弘晞做到桌子旁,老十瞧見糖果袋子里竟然還有幾根五香牛rou干,他把牛rou干掏出來推到弘晞跟前,自己又挑了顆花生碎奶糖丟進了嘴巴里。 弘晞也撕開包裹在牛rou干表面的透明油紙,往嘴里塞了根牛rou干,他倒是也不怎么想下棋,只是在頂層房間里待煩了,想下來尋他九叔、十叔嘮嘮嗑。 他的小手像是搓麻將似的,搓著面前的象棋,將嘴里的牛rou干咽下去后,才看著胤禟、胤俄詢問道: “九叔,十叔,四叔、八叔已經離開了好幾日了,他們倆在暗中暗訪鹽官與鹽商們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老四的手段那么狠,八哥的嘴皮子那般溜,他倆湊在一起辦差就是最好的搭配了,再者還有汗阿瑪的侍衛、暗位保護他們呢,能出什么事情呢?” 胤禟眼睛都沒睜開,有氣無力地說道。 胤俄嚼著嘴里的奶糖,感覺稍微有些黏牙就抬起胳膊拎起桌面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用舌頭將黏在牙齒上的糖塊勾下來,混著茶水給沖進了肚子里,才開口道: “九哥,你還真別太自信了,我看四哥、八哥這差事辦著不簡單,常言道,強龍也怕地頭蛇,更何況為了能真的查到東西,四哥、八哥這回還得隱藏身份,連‘強龍’都不是了,想要瞧清楚一些隱藏在暗處的東西,想來是得冒著一定風險的?!?/br> “畢竟這販鹽是那利潤巨大的什么斷生意來著?!?/br> “壟斷?!?/br> 弘晞開口接上自己十叔的話。 “對,對,壟斷生意,那只要是牽涉到‘壟斷’倆字的就是養了一只整日生金蛋的老母雞,有的人為了銀子可是什么事兒都能辦出來的?!?/br> 聽到老十這話,胤禟也睜開眼睛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一塊瞧著他的叔侄二人蹙眉低聲道: “老十,你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倘若,倘若老四和八哥這次暗訪時真的遇上什么危險了,怕是江南這地的官員們就會見血了啊?!?/br> “咱們家和前朝不一樣,朱家的皇帝們若想料理南邊官場的事情了,怕是還會被南邊文人文官們的言行束縛,咱們的基本盤畢竟在滿臣和八旗這兒,遇上實在是不聽話的人家,抄家砍頭流放都是汗阿瑪一道旨意的事情,反正殺不殺,咱們都逃不過被罵?!?/br> 弘晞聽到自己九叔這好似擺爛的話,又伸手從桌面上摸了根牛rou干,慢吞吞的撕開透明油紙放進了嘴巴里。 只要改革就不可能沒有流血和死亡。 旗人東遷計劃還只是動了旗人們的奶酪,牽涉到了旗人們的利益就把多數閑散旗人們給氣得跳腳破防了,鹽政改革這事兒可是涉及到全天下老百姓們的利益的。 一路從北而來,這些鹽商們家境有多優渥他們是親眼所見的,那大宅子、大別院、連成串的美貌小妾,全是靠著數不清的白銀堆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汗瑪法究竟是預備怎么廢掉綱鹽法,該換成票鹽制度的,將原本被大鹽商們瓜分的大蛋糕,切割成數份,讓只要想賣鹽的人光繳納鹽稅就能從事這門生意,把高額的官鹽價格打下來呢。 弘晞坐在二層房間里想的出神,康熙靠在三層的房間軟塌上也握著手中的書苦苦思索,瞧見心腹太監回來了,他開口詢問道: “拐杖給老九送過去了?金團呢?” “回萬歲爺的話,九阿哥已經拿到太后娘娘的備用拐杖了,他試著握著拐杖走了幾步確實省力,太孫殿下留在九阿哥和十阿哥身邊玩象棋了?!?/br> 康熙點了點頭,從軟塌上起身,雙手背后看著墻上的窗戶: “老四和老八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 梁九功瞥了皇上一眼,搖頭答道: “萬歲爺還沒有呢,奴才沒有接到四爺、八爺送回來的信鴿?!?/br> 康熙眸子低垂: “咱們還有多久到江寧?!?/br> “快了,萬歲爺,若是快的話咱們下午申時左右就到江寧了,慢的話怕是得到天擦黑了?!?/br> 康熙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思忖片刻對著心腹太監吩咐道: “梁九功傳令下去,就說老九暈船暈的厲害,咱們到最近的碼頭停下,坐著馬車去江寧,不著急,江南風景好,讓太后娘娘多看看?!?/br> 梁九功忙不迭的點點頭,明白萬歲爺這是又拖著行程給暗訪的四阿哥、八阿哥留時間了。 他再度告退轉身離去了。 康熙則透過干凈的玻璃窗,鳳眸微瞇的透過窗戶望著遠方白墻黛瓦的建筑群。 …… 日光遲暮,金烏西墜之際。 曹寅領著江南一眾官員、富商、鄉紳在本該接駕的碼頭左等右等卻瞧不見半點兒皇家船隊的影子,都不禁有些著急了。 為了迎接圣駕,他們可是精神飽滿的從早上就站在這碼頭處等了啊。 “曹大人,萬歲爺是今日到達江寧嗎?” 一個平時與曹家關系不錯的鹽官湊到曹寅身邊討好的低聲詢問道。 曹寅如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揚州與江寧離得又不算太遠,而且這風向也是順風路,不管怎么算,萬歲爺的龍舟都應該到江寧了啊。 “哎,那旗幟是明黃色的龍旗,是不是皇家的船隊到咱這兒了???” 沒等曹寅張口說話,一個眼神不錯的鹽商就指著遠處水面上的船只出聲喊道。 曹寅下意識往遠處望就看到兩只小船朝他們一行人駛來,沒一會兒小船就靠岸了。 約莫十幾個穿著黃馬甲的帶刀侍衛從床上下來,瞧見領頭的曹寅后抱拳道: “織造大人,九阿哥暈船暈的厲害,身子都發虛得靠著拄拐杖走路了,萬歲爺如今帶著太后娘娘和幾位主子一塊在揚州附近的驛站住下修整了,準備坐馬車走陸路來江南,特意派我們一群人提前過來給您說聲,大約三日后,萬歲爺直接進入織造府,爾等無需在碼頭處等了?!?/br> 曹寅等人聞言皆是一愣,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樣,但又想想皇子、龍孫們本就生活在北方,出一個暈船體質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最先回過神的曹寅笑著頷首道: “那還請諸位跟著我回別院先行休整一番吧?!?/br> 能在御前做帶刀侍衛的基本上都是出身不錯的八旗子弟們。 帶刀侍衛們點了點頭。 其余官員和富商、鄉紳們瞧著等了一日卻只等來了兩船的侍衛,算是白費了一天的功夫,別說萬歲爺的龍顏英姿了,連龍舟的影子都沒機會瞧見,只好神色怏怏的跟在曹寅和侍衛們身后離開碼頭回城里去了。 殊不知,他們在前面忙著迎接圣駕的事情,注意力被一件件瑣事給消耗著,四阿哥、八阿哥正在他們后方逐家逐戶的摸底呢。 第135章 眾人遇險 曹寅將兩船御前侍衛安置在別院的當晚, 江寧就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待到次日天光大亮后,雨水不僅沒停止還轉變成了瓢潑大雨,曹寅站在府邸的抄手游廊上, 仰頭觀察烏沉沉的天空就能猜到東邊的揚州此刻必然也是正下著大雨呢。 江南地區本就多雨, 這樣的天氣不稀奇, 只不過突如其來的大雨勢必會阻止萬歲爺前行的腳步,畢竟皇家一行人從京城大老遠趕過來是來巡游的又不是逃難的,一群人沒必要冒著大雨前行,這一是因為如今水泥產量遠遠跟不上使用,未拾掇的濕漉黃土路走起來泥濘極了, 二是皇太后的年紀大了,皇太孫又年紀太小了, 這一老一小的萬一再在路上淋了雨,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因此即便曹寅未收到帝王傳信,也默默的在心里將皇家一行人到達織造府的時間又往后推了兩日。 可惜第二天,大雨仍舊未停。 第三天,照舊是大雨傾盆, 看著府邸中精心養護的荷花池水位都險些與鵝卵石小道齊平了,曹寅忍不住有些著急了。 莫不是天破了個窟窿?今夏的雨水還下個沒完沒了了? 夏季正是洪災易發的時節,一眾江南官員們瞧著這連下了三日的瓢潑大雨,一顆心也都揪了起來,畢竟萬歲爺如今就在江南呢, 倘若真的發生洪災了, 他們這些頭戴烏紗帽的沒有一個能逃掉帝王責罵的。 好在臨近傍晚時分,瓢潑的雨水總算是停下了, 然而曹家別院里剛移栽不久的珍貴花木卻遭大殃了。 無論是開得再好、再漂亮的花也抵不過被這般大的雨水連著沖刷三日。 看著移栽時還蔥蔥郁郁的繁茂花木,此時無一例外全都變成殘花敗葉了, 李氏真是一邊心疼又一邊焦慮,忙又從庫房中抽出一筆銀子來拯救這“殘破”的景致。 孫氏也穿上了里三層外三層的誥命夫人服飾,頭上頂著幾斤重的奢華發飾,焦灼的在后院里等待著,內心希冀著萬一皇上冒雨前行能準時抵達江寧呢?她這個曾被萬歲爺親切稱為“吾家老人”的嬤嬤可要以最好的精神狀態迎接皇家一行人??! 想象很飽滿,現實很骨感,令孫氏大失所望的是第四日、第五日萬歲爺的車隊還是沒有到達江寧織造府。 小小的曹雪芹將家族自從收到萬歲爺南巡消息就開始迎接圣駕的一系列精心準備與橫生的波折看在眼里,記在了心里,眼下三歲多的他雖然大部分事情都還不能理解,可他有個好記性,他的雙眼就像是一臺攝像機般將府內發生的一切都連聲音帶畫面地存儲進了腦袋里。 直到他長至少年,書讀得多了,經歷的事情也多了,再回憶起幼年時這些如癡如夢的日子,才不得不苦笑著承認: 織造府眾人迎接圣駕和打仗時兵丁們的士氣是一樣的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們一家人三日又三日的等皇家一行人。 待到雨停后的第五日都沒迎接到圣駕,那時全家從上到下還可笑的以為萬歲爺一行人是被揚州的好風光迷了眼,挪不動腳步了,從未料想到他們圣心已失,萬歲爺只是拖著時間不肯來江寧見他們這些故人罷了,當時究竟是多么自大又多么狂妄才會覺得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摸清楚一代雄主的心思啊…… 而此刻南方的烏云似乎被風吹到了北方。 南方的降雨不斷,京城上空也響徹著轟隆隆的驚雷聲,豆大的雨珠子從天而落摔打在干燥的夯實土路上碎成了八瓣兒,濺起了不少黃色的浮塵。 六月初二戌時四刻,夜色黑乎乎的,窗外大雨如注。 八貝勒府內傳來一聲女子尖叫。 “爺——小心!” 入睡前無意識將右手搭在了心口的郭絡羅氏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一下子直挺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披散在腦后的黑發被冷汗打濕,一縷縷的頭發黏在了白皙的脖頸上,她卻半點兒不知,像是一只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兒般,眼神驚恐,只顧著雙手緊緊攥著身上的單薄錦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福晉可是夢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