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成為女帝路上的第一個小弟，就這樣失去了升官的機會嗎？

    【明明前朝皇帝隨便封?！?/br>
    楚婳：【所以他嘎了?！?/br>
    【前朝也嘎了?！?/br>
    系統：【……】行吧。

    【瓜還吃嗎？】

    眾人精神一振，悄悄挺起腰桿，吃！當然吃！

    楚婳卻不愿意：【不吃了，累?！?/br>
    眾人：“……”

    吃瓜會累嗎？這是一個好問題。

    余下的時間，楚婳和受邀而來的女眷們盡情享受下午茶，賓主盡歡。

    *

    今天的報告是裴明成親自送進宮的，他還主動請纓前往莊州調查包奇志。

    皇帝看完報告，哪里不知道裴明成最想調查的是他小叔當年被害一案？

    然而，是人就有私心。

    裴明成這些年為他辦事忠心耿耿，難得有一次擺在明面上的以公謀私，皇帝能夠諒解。

    反正包奇志上任多年來接連犯下如此大案，在他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只要裴明成的做法不出格，皇帝不會過問。

    肆意殺人、虛報農產、偽造政績、欺上瞞下、勾結強盜、殺害官員……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多是陳年舊案，搜集齊證據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皇帝同意裴明成去莊州，楚家這邊出現的空缺就從指揮同知里挑。

    鎮撫司一共有兩個指揮同知，一個掌練兵，一個掌屯田。

    皇帝不太了解這兩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林友，你覺得哪個更適合？”

    這也不是升職，就是挑一個去楚家守著，隨時隨地準備干活，直到裴明成從莊州回來接替為止。

    林友沒什么心理負擔，“屠文光偶爾會在其他人面前提及meimei?！?/br>
    皇帝：“……”

    林友時常跟隨在他身邊，都“偶爾”聽說過，恐怕是經常提及了。

    屠文光和meimei關系不錯，楚婳對女性不錯，相當樂意幫助女性，這兩人應該不會產生沖突。

    “就他吧?！被实坌恼f：不行就換。

    錦衣衛的動作極其迅速，裴明成和屠文光交接任務，提點屠文光諸多需要注意的事項之時，楚勤來到了千畫居。

    楚勤是特意等女眷們離開，一家人用過晚膳之后，才找時機過來的。

    他并沒有如幾個尚書所希望的那樣，回京城述職的當天就啟程，而是準備在家里歇上一晚。

    再者，他還有皇帝給的另一個任務：打消楚婳的疑慮。

    三個月不見，兄妹倆難得單獨相處，可以聊點小話，楚婳的第一句就是：“哥，鬼主意多是什么意思??？”

    少女略顯稚嫩的小臉笑靨如花，卻帶著顯而易見的軟刀子威脅。

    楚勤：“……”

    那張和楚婳略為相似但膚色更暗，五官線條更為俊朗的臉，驟然一僵。

    李宸的那張嘴是一點都不牢??！

    進了他耳朵的話，怎么能原樣轉述給當時人聽呢？

    真是害苦了他！

    楚勤自小就被meimei坑，不要太了解meimei。

    雖然這會兒楚婳笑吟吟的，看著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可他要是敢胡說八道，接下去等待他的就不知道會是什么了。

    上一次他在meimei面前撒謊的結局是什么來著？

    對，《三年科舉，五年模擬》《科舉必刷題》《科舉三十八套》《策論你真的掌握了嗎》都是那一次搞出來的。

    東西是好東西，還花費了楚婳大量的精力、金錢，效果也不錯，一全套做下來，老師都說他進步多了。

    就是刷題刷得他頭暈眼花，做夢都是meimei拎著教鞭督促他刷題，嚇得他白天做題、夢里背書，一點都不敢偷懶。

    楚勤淚目：我的探花真的得來不易嗚嗚嗚！

    一道略顯猶疑的童音響了起來：【婳姐，我怎么感覺你哥好像有點怕你？】

    楚婳：【被我坑出心理陰影了吧?！?/br>
    楚勤差點脫口而出：你還知道自己坑了親哥多少次??？

    系統哈哈大笑：【《楚勤那些年被坑的血淚史》我已經從頭看到尾了，真的非常精彩?！?/br>
    什么血淚史？楚勤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以為爹娘所說的那些就是全部了，怎么好像還有他不知情的內容？

    擔心沉默太久會被meimei發覺異常，楚勤趕忙低頭認錯：“是哥哥說錯話了，婳兒聰慧，無人能及?！?/br>
    楚婳本就沒有揪著不放的意思，順勢松口：“后面那句就不必了，我有自知之明?！?/br>
    楚勤一臉的不以為然，他meimei在短短三個月內做出的成就，滿朝文武哪一個能和她相比？自是無人能及。

    只是meimei說了不必，他自然不會惹meimei不快。

    “這些日子哥哥不在，你過得還好嗎？”

    楚婳如實回答：“除了每天寅時起床，上朝太冷，其他都還不錯?！?/br>
    楚勤很清楚meimei喜歡睡到自然醒，提前兩個時辰早起確實很困難，由衷感嘆：“讓你這么早起，真是為難你了?！?/br>
    “可不是？”楚婳前世當卑微的打工人也沒有天天凌晨三點起的，當然幾點睡這種扎心事就不用提了。

    “哥，有一件事我得問問你?！?/br>
    來了！

    楚勤心中一緊，面上沒敢表現出來，“什么？”

    楚婳：“你知道皇上為什么會讓我女扮男裝替你上朝嗎？”

    系統來了精神：【對對對，我也想知道！】

    楚勤和守在門口的賈衣蔡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系統一好奇，查到自己和楚婳的對話被其他人聽到，那后果就不知道會怎么樣了。

    “我知道?！背谂孪到y不耐煩自己去查，秒答道，“我雖是金科探花，剛進翰林院沒多久，但只要編個不容易好的病，請上一個月的病假也還好?！?/br>
    “只要我趕路速度快一點，早一點到達江南，就算京城之中有那些貪官污吏的人，鞭長莫及，他們也不能做什么?！?/br>
    這才是正常的思路。

    楚婳女扮男裝、替哥上朝這件事引來了太多目光，看到假楚勤在這大鬧幺蛾子，反而使得很多人關注真楚勤去了哪。

    楚勤：“其實在我之前，皇上已經派了人秘密下江南查案，只是進展不太順利?！?/br>
    “皇上就想到一個辦法，丟一個誘餌下去，讓那些人知道皇上準備清查，我還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他們越是遮掩銷毀證據，露出的馬腳也就越多?！?/br>
    “人證物證齊全，他們無法抵賴，我處理了那些事，又負責一些善后工作，這才能三個月趕一個來回?！?/br>
    否則就京城到江南之間的距離，就算他能夠乘船沿著運河南下，也不至于一個月不到查清所有如此迅速。

    ——他爹是司門司的刑部郎中，不負責查案，他沒有耳濡目染，也沒有學到精髓。

    系統聽得連聲嘖嘖：【敢情是投石問路啊?！?/br>
    被投的楚勤：“……”實話就是如此扎心。

    見meimei一臉平靜好似并不意外的樣子，楚勤了然：“你猜到了？”

    楚婳微微點頭：“我倆是親兄妹，不是雙胞胎，再怎么偽裝都不可能一樣?！?/br>
    “比起讓我女扮男裝替你上朝，明顯是請病假更隱蔽些，只要太醫那邊不漏口風，就算真有人來探望你，到時我再偽裝一番，也比直接上朝的效果來得好?！?/br>
    “皇上會用這么離譜的方式，足以證明他就是故意暴露你的去向?！?/br>
    【咦？婳姐你居然早就知道！你都不告訴我！】系統委屈，明明是一起吃瓜的好搭子，宿主居然有瓜都不告訴它！

    楚婳沒和系統聊過，一眾錦衣衛被徹底蒙在鼓里，互相對視著，尷尬低頭，這、應該不算他們不稱職吧？

    楚婳先安撫系統：【只是一個猜測，沒有證據?！?/br>
    而后問楚勤：“一個多月前你就動身回京了，皇上怎么還讓我繼續假扮你？”

    眾人在心中吶喊：當然是因為吃瓜系統綁定了你??！

    無奈真相不能說，楚勤只好給出事先準備好的理由：“皇上見你發現牛痘、青霉素，起了惜才之心?！?/br>
    楚婳：“……”

    系統：【……】

    其他人：“……”

    這理由是不是太不走心了些？

    楚婳本想配合他們走完流程，聽到這個理由實在沒忍住，發出靈魂質問：“那也可以讓我以楚婳的身份做事，何必頂著你的身份？”

    這下，楚勤結巴了。

    “許、許是因為女子不好入朝?！?/br>
    話音剛落，他和賈衣蔡剛等人就想起了下午時分楚婳曾說的那句：【科舉不允許女子考試，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br>
    能防天花的牛痘，能抗菌消炎的青霉素，前朝安樂公主的寶藏等等，朝廷拿到了許許多多的切實好處，可楚婳本人沒有因此受益。

    明著的錦衣衛，暗地的暗衛，說是保護楚婳，實則是監視也是禁錮。

    楚勤是真心為meimei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