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吳如去西疆奉旨巡查時，與西戎人初步接觸，而后投敵叛國。根據西戎人的指示，意圖用福壽膏緩慢、長期地侵蝕我大盛朝廷官員。福壽膏這東西，很多大人都不認識?！?/br>
    林友命人送了只活雞上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再做了一次昨天的實驗。

    雞一死，還有錦衣衛提著剛死的雞，從前往后慢慢地傳，務必讓每個人都清楚地看到慘死的雞，從而聯想到慘死的自己，讓他們深刻地記住這個教訓。

    忽然，朝堂上響起了疑惑的童音：【咦，雞身上怎么也有瓜？難道這是一只雞精？】

    皇帝：？

    百官：？

    系統：【哦哦，原來如此，昨天就已經做過這個實驗，今天為了讓百官有一個深刻的認知，這才當著所有人的面再來一次。這是什么？這是雞臨死前的怨念??！】

    系統夾著嗓子矯揉造作地喊：【人家明明是養肥的rou雞，應該被一刀宰殺，拔毛洗干凈爆炒之后進人類的肚子，結果卻被無良之人毒死，臨死前還要遭受心肺受損、呼吸不暢、肌rou麻痹等痛苦，太慘了啊雞！】

    楚婳：“……”你個戲精統。

    【為什么是爆炒？烤雞那么好吃?！?/br>
    系統：【因為大盛沒有辣椒啊，烤雞沒有辣椒等同于沒有靈魂！】

    楚婳：【我承認辣椒是永遠的神，但原汁原味的烤雞也很好吃。而且，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辣椒?！?/br>
    皇帝：？？！

    百官：？？！

    辣椒竟然是永遠的神？這么高的評價，他們一定得嘗試一下！

    辣椒??？系統嘗試了一下：【咦，婳姐，我在搜索欄里輸入辣椒，它給我回饋了誒。就是這個瓜需要兩百瓜能，我買完就余額不足了?！?/br>
    楚婳內心瘋狂尖叫：啊啊啊?。。?！統兒，你可真是個大寶貝！

    對于無辣不歡的人士來說，人生的前十三年都吃不到辣椒，只能用茱萸代替，實在殘忍。

    楚婳深呼吸兩口氣，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不急，吃完這個瓜估計就有了?！?/br>
    皇帝和百官也想試試辣椒，十分配合地推進接下去的過程。

    林友詳細地說明了吳如的作案過程，包括他怎么和御史臺的其他人交朋友，又怎么進入兄弟朋友的家，怎么在她們的飲食中下福壽膏。

    “福壽膏味道刺鼻，吳如讓自己的夫人以助興、止痛等理由交給她人，又在她們成癮之后用供應福壽膏的理由拿捏住她們?！?/br>
    “他不敢做得太過火，以免被人發現，所以四年間只是拿捏住各位官員的夫人妾室。據吳如交代，有幾位夫人已經在幾位大人的飲食中下了福壽膏?！?/br>
    百官：?。?！

    這瓜一下子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有人想起自己和吳如沒什么交情，立馬松了口氣，也有人有所猜測，臉色鐵青。

    林友還在繼續：“吳如的計劃慢了些，用福壽膏、通jian、孩子牢牢把控幾位大人的夫人和妾室，在她們的幫忙掩飾下并不引人注目?！?/br>
    “反倒是西戎那邊，眼看四年以來都沒什么大進展著急了，這才又派人過來，通過引誘劉月服用福壽膏，等她成癮離不開福壽膏，再為她帶去身染花柳病的人，介紹朝廷官員，間接地將花柳病傳到朝堂之上?！?/br>
    百官恨得牙癢癢。

    又是福壽膏，又是花柳病，西戎是真的怕他們死得不夠快啊。

    要不是楚婳和系統，他們恐怕還真的會著道。

    不，也有人是已經著道了！

    楚婳是真的好奇：【統兒，你知道西戎人為什么盯上劉月嗎？】

    要不是林友說了半天都沒說到她感興趣的地方，她也不舍得讓系統浪費能找辣椒的瓜能。

    系統也有點好奇：【我去查查?！?/br>
    它還沒搜尋出過結果來，林友那邊聽到，多加了句：“據劉月交代，她只是受制于人，聽從吩咐，并不知情?！?/br>
    帶有點瘋癲的劉月上來，也是為了讓百官更清晰地看到染上福壽膏毒癮后的下場，讓他們為之警惕。

    系統：【找到了！是因為你爹的官小，做官做人都沒什么本事，比較好拿捏?！?/br>
    沒本事的楚平：？？？

    你禮貌嗎？！

    系統：【正好劉月長期住在莊子，容易接觸。不止劉月，他們還盯上了其他官員的妻子和妾室，本想趁著今年的秋狝在水里混合福壽膏，劉月算是個試驗品?！?/br>
    楚平嘆氣，皇帝和百官則是感到慶幸，還有止不住的寒涼與后怕。

    幸好他們提前從系統這吃到了瓜，沒有踩中西戎設下的陷阱，否則照這么一無所知下去，秋狝之后，大盛恐怕沒多久就要面臨西戎的鐵蹄。

    就在這時，系統發出一聲驚叫：【天哪，原來是這樣！】

    楚婳：【怎么了？】

    皇帝、百官：又有什么瓜？

    經歷了那么多，感覺已經沒有什么能讓他們吃驚的了。

    系統：【前不久，皇后不是在去春風樓的路上，遇到一個和皇帝年輕時很像的小伙子賣身葬父嗎？原來那是早就設定好的劇本??！】

    【西戎皇帝打算給大盛皇帝戴綠帽子！】

    楚婳：【嘶——】

    皇帝：?。?！

    百官：？??！

    瞳孔地震。

    第26章

    難道這是什么綠帽子反擊戰嗎？

    皇帝和百官不由地想。

    他們昨天剛聽說西戎皇帝有十頂綠帽子, 幸災樂禍的同時遺憾于系統瓜能不足沒法吃瓜，哪想到今天就聽說西戎皇帝要給皇帝戴綠帽子。

    你們當皇帝的，都那么喜歡綠帽戰嗎？百官默默在心中發問。

    楚婳恍然大悟：【原來國家和國家之間的戰斗是這樣的?！?/br>
    這就跟真實的商戰其實是董事長搞偷拍, 搶公章, 扎競爭對手車胎一樣。

    樸素無華到讓人懷疑那是假的，電視劇拍攝的那些用盡陰謀詭計的精彩商戰才是真實。

    皇帝：？??！

    百官：？??！

    不不不不——正常的國戰不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干, 也是在朝堂上你來我往地算計，這不是！絕不是！

    不許污蔑我們的名聲！

    不許輕視我們的計謀！

    可惜，他們在心里喊得再大聲，自我澄清的愿望再強烈, 楚婳和系統也聽不到一星半點。

    楚婳：【上次吃皇后養替身外室的瓜時, 你沒說完整啊?！?/br>
    系統有點小委屈：【每個人身上的瓜那么多, 看不完, 再說瓜能不多，我不敢隨便用啊?！?/br>
    【這次不是福壽膏、花柳病等線索全都因為西戎串聯到一起了嗎？我就想, 他們能對官員和官員家眷下手, 為什么皇后和嬪妃這邊沒事？就那么一查……】

    【好家伙！小伙子的賣身葬父是假的，草席裹著的死人就是把花柳病傳給劉月的男人，小伙還因此在皇后面前賣了一波慘, 說他爹流連花叢，他娘上吊了, 他一邊抄書一邊賺錢讀的書, 有多可憐多惹人憐惜?！?/br>
    楚婳：“……”

    【給自己安排了個父母雙亡，嗯, 真是個孝順兒子?！?/br>
    皇帝：？？？

    百官：？？？

    這樣的兒子還孝順？是反話吧？肯定是反諷！

    系統接著道：【這個身世是從有花柳病男人身上直接套用的, 他家還真有個兒子抄書賺錢讀書，就是被親爹賣去了小倌館?！?/br>
    【賣女兒去秦樓楚館的人多, 賣兒子還是獨生子的非常少見，男人怕被人戳脊梁骨，就把事情隱瞞下來，說兒子跑了，結果便宜了這人?！?/br>
    聽到這，楚婳沉默了，皇帝和百官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在那樣的逆境中堅持抄書賺錢讀書，那必定是個心志極為堅韌的人，卻被親爹一手給毀了。

    有些父親是真的不堪為父！

    楚婳感嘆道：【世人總是苛求子女孝順，卻從不苛求父母慈愛?！?/br>
    【并不是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他是有血有rou的人，不可能喝風飲露就能長大，難不成靠自己拼命活下來就是這么個……】

    【罷了，不提了?！柯牭竭@么個人渣，楚婳略有些意興闌珊，【繼續吧?！?/br>
    吃瓜系統卻扭捏起來：【婳姐啊，這人是西戎的，你和皇后本來就陌生，這人又拐了不知道多少彎，瓜有點貴啦?！?/br>
    【下值后我們去皇后安置替身外室的地方轉一圈，找機會認識一下，拉近一點聯系，到時候再買唄？可以省不少瓜能?！?/br>
    楚婳想了想：【也行?！?/br>
    百官：？??！

    你行，我們不行??！

    哪有吃瓜吃到一半就停下的道理？還是這么勁爆的大瓜！

    皇后怎么養替身外室了？西戎皇帝怎么給大盛皇帝戴綠帽子？你倒是展開說說??！

    皇帝的臉都黑了。

    那次的瓜由于內容涉及到皇后，他截留了部分報告，不曾傳遞給臣子們看，誰知道還是暴露了！

    眼看楚婳是真的不好奇，系統為了節省瓜能也不打算現在說，他們擔心的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楚婳和系統的對話會被方圓五十米范圍內的所有人聽到，完全無差別對待。

    這種情況下，她一跑到那替身外室面前，再和系統對話幾句，或者當場吃起熱騰騰的瓜，附近的人知道了，西戎人也跟著知道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君臣心中都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