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蹭我瓜吃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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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皇帝和百官都沉默了。 皇帝嘆氣,“天花傳得太快了,發現天花的時候有一半村子的人都染上了,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當地知府已經派人圍住村子,調遣大夫過去救治了?!?/br> “但是……天花名聲太兇,愿意去的大夫少,救治不過來,去的大夫死了后就更沒人去了?!?/br> 沒大夫看病,怎么施藥? 沒大夫坐鎮,病人怎么會不害怕? 人在害怕絕望之下,究竟會做出什么事,連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悄悄逃跑了,或許是拉著別人一起死了,總之,那必定是一片絕望的紅色煉獄。 楚婳聽說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早把牛痘疫苗搞出來,讓大盛百姓從此之后不再害怕天花。 老太師上前一步:“不知楚大人可愿意與太醫院一起主持接種牛痘事宜?” “我?”楚婳微愣。 她還沒說什么,戶部尚書急地跳了出來:“她又不懂醫術,牛和人交給太醫院研究就行,她已經調到戶部了,你們不能和我搶人!” 楚婳:??? 她調到戶部了?什么時候的事? 戶部尚書不提還好,他一提起來,老太師就一肚子火。 那天,他都把“老臣臨死之前只有這一個心愿”搬出來了,還是沒贏過戶部的人,誰讓他們捏著大盛的錢袋子呢? 老太師憋屈了好幾天,正愁沒地方瀉火,就碰到戶部尚書自己撞到槍口上。 “戶部怎么了?戶部還能和太醫院搶人了?還能和全大盛百姓搶人了?還能和后世無數百姓搶人了?” 御史們默默收回噴人的沖動。 老太師老當益壯啊,不愧是從御史臺出去的老前輩,這么多年都沒忘記本職! 戶部尚書都被噴懵了。 噴人不是御史干的活嗎?怎么老太師對著他砸下來的帽子一頂比一頂大??? “可她不來戶部,太醫院也沒錢搞研究啊?!睉舨可袝惫垂吹貋砹艘徊ń疱X攻勢,“五頭牛怎么夠?出過痘的牛得買吧?牛吃的草得買吧?愿意種痘的人得找吧?研究牛痘是朝廷的事,你們總不能讓楚家出莊子出牛出草又出人吧?” 耿直老實人滿臉“不會吧不會吧?你們不會真的這么干吧?”的表情,令很多人無言以對。 老太師一噎,“……她再會賺錢也不可能去戶部幾天就賺幾百萬!” 戶部尚書:“我只是聽說她有借貸記賬法,算賬特別方便,調她過去查查賬,要是能查出十個八個的貪官,幾百萬兩不就來了嗎?” 他看向工部尚書:“建摘星臺的錢就有了,工程也能按時完成?!?/br> 工部尚書默默望天,他不是向錢看齊,真的不是! 戶部尚書的目光帶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刑部尚書,頓都不頓一下就略過了。 楚平在刑部,大盛不允許父子同一部門,刑部壓根競爭不過戶部,不需要他浪費口舌。 上回就沒爭過他的刑部尚書:“……”嘿,他怎么就這么火大呢? 沒得到一個眼神的大理寺卿:“……” 他想生氣來著,但戶部尚書上回說得沒錯,戶部那邊還能用“查賬”的借口調楚婳過去,大理寺用什么? 只能等楚婳在戶部做出成績,再用“目光犀利,說不定能發現什么線索”這樣的借口把人調過來。為此,他只能忍。 同樣的事其實上次在御書房就已經發生過了,以戶部尚書大獲全勝告終,這次才沒再吵起來。 “那就這樣?!被实蹧]別的要說,便退了朝。 太醫院使第一時間搶人:“楚大人,我回太醫院收拾東西再叫上一些人,就跟你一起去莊子?!?/br> 楚婳也想早點把事情安排好,就答應了下來。 這可把搶了半天還被捷足先登的戶部尚書給氣著了,但他也知道這事不會耽擱很久。 “算了,你安排完就回戶部?!?/br> 突然變得搶手的楚婳:“……是?!?/br> 一行人收拾一番出發去莊子的時候,身邊多了許多帶刀的錦衣衛,一路保護文弱的太醫們。 太醫院使和楚婳坐一輛馬車,同行的還有種痘科的諸位太醫。 “楚大人,你是怎么想到牛痘的?” “種牛痘和種人痘差不多嗎?” “牛痘真的沒有那么危險嗎?” 楚婳挑自己懂的回: “身邊有個婢女年幼時在家養牛,正好得過牛痘?!?/br> “具體怎么種植的我不太清楚,還得靠各位大人研究?!?/br> “危險肯定沒有人痘大?!?/br> 楚婳不懂醫術,卻有一些現代比較完整成形的防疫知識,比如怎么消毒,怎么防范。 她把自己所知的那些一點沒剩地全部說了出來,只想讓他們盡量少走些彎路,做實驗的時候也能安全一點,盡早惠及大盛百姓。 “莊子上還備了一些高濃度的蒸餾酒精,可以消毒用,研究過程中如果有需要,各位大人不必客氣?!?/br> 太醫們大喜:“楚大人大善!” 一個多時辰后,莊子到了。 楚婳帶著這么多太醫和錦衣衛回去,自己還穿著官服,可把莊子上的人給驚到了,眾人惶惶不安,又不敢隨意過來搭話。 幸好此次牛痘事宜的領頭人,是楚婳曾經的貼身婢女白桃。 白桃認出了化妝后的楚婳,也沒問楚婳為什么穿成這樣,身邊還跟著那么多官。 “主子?!卑滋腋牧朔Q呼,面不改色地匯報,“昨日城外有不少錦衣衛出入,行色匆匆,鬧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京城出了什么事,就沒有往城里送消息?!?/br> 錦衣衛:“……”略心虛。 楚婳:“無妨?!?/br> 和白桃簡單說了幾句,接下去的事就由白桃和太醫們對接,她偶爾在旁幫點忙。 等完成這邊的事再回城,已經到了下值的時間。 楚婳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全身都快被顛散架了,又累又餓,回家吃過飯就沒再去戶部。 第二天,她上朝時仍站在翰林院這邊,下朝后被戶部同僚們特別熱情地簇擁了回去。 “楚大人,你已經是我們戶部的人了,以后應該和我們站在一塊?!?/br> “楚大人,你現在是正六品的清吏司主事了,當然應該往前站?!?/br> “楚大人,我們一起回戶部吧?!?/br> 楚婳:??? 回到戶部后,她發現自己今天剛上任,但是辦公桌擦得锃亮,筆墨紙硯全是新的,就連算盤都是她喜歡的木制算盤。 楚婳面上笑著和同僚們客套,實則在內心狂戳系統:【統兒,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幫我看看,他們是不是故意麻痹我,再用提前準備好的假賬陷害我,讓我和他們同流合污?】 系統:【好嘞!】 戶部官員:??? 戶部官員:?。?! 這、這真的是比竇娥還冤??! 要不是不能暴露,他們非當場哭給楚婳看,控訴她的懷疑究竟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系統消失了一會兒,再回來時帶著滿滿的驚訝:【沒有誒,他們只是因為國庫實在缺錢,想讓你多查出幾個貪官,好讓錦衣衛把家抄了,充盈國庫?!?/br> 楚婳:“……”你們可真看得起我。 皇帝金口玉言,沒有轉圜的余地。 她都已經調過來了,干不好得罪皇帝,干好了得罪同僚,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楚婳的性格和原則都不允許她敷衍了事,便決定大干一場。 桌上堆積了許多賬本,粗略翻一下,從左到右分別是四年前至今四年間的賬本。 這是讓她挑? 楚婳:【統兒,哪一年瓜比較多?】 系統:【當然是四年前啦!】 楚婳:【我猜也是,那一年到處天災,到處缺錢,所有人焦頭爛額,拆東墻補西墻,動手腳不容易被發現。行,那我們就從這里開始查?!?/br> “從四年前開始看吧?!?/br> 整個戶部都動了起來,一部分人去搬四年前的賬冊,一部分人跟著楚婳學習借貸記賬法、阿拉伯數字、速算技巧,忙得熱火朝天。 楚婳在悶頭算賬,系統在瘋狂吃瓜,偶爾冒出來提醒兩句。 【這里的賑災糧被當地知府貪了三成,其余全是陳米大量加水煮成特別稀薄的粥對付過去的?!?/br> 【這里的棉花棉衣價格多了一半,說是從南往北運,花了不少時間和運輸費,其實是從當地富商那以低于市場價一半的低價強收過來的,兩頭賺,特別黑!】 【這里的大豆,價格是漲了,但沒報上來的那么多,主打一個情報不對等……】 在系統的開掛幫助下,整個戶部度過了一個忙碌查賬又愉快吃瓜的早上,唯有錦衣衛記錄得手都快廢了。 午膳過后,楚婳找了個陽光不錯的地方坐,曬曬太陽促進鈣的吸收。 看似閉著眼睛,實則和系統瞎聊:【今天瓜能補充得多嗎?】 系統的語氣相當開心:【多的啊,都有三千多了呢?!?/br> 楚婳忙歸忙,心情也不錯,畢竟忙碌才能體現出自身的價值——社畜的自我安慰法。 【統兒,有一件事我沒問,你會綁定我到什么時候?】 系統:【到你死的那一刻?!?/br> 楚婳:【那我死了,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