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蹭我瓜吃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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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楚平下朝后沒去書房,來了溫氏這,溫氏溫柔小意地伺候著夫君。 她生得一張極美的芙蓉面,兒子楚勤都二十了,她還保養得跟二十出頭的姑娘似的,和楚婳一同出門時,說她倆是姐妹都有人信。 楚平每每見到溫氏就免不了產生點容貌焦慮,總覺得這么美這么好的夫人配給才貌平凡的自己有點過于浪費。 咳咳,不至于。 他都努力升到刑部郎中,已經是正五品官員了! 楚平在心中告誡自己一番,等卸下官服官帽官靴換上常服,他揮了揮手。 這是要和夫人說悄悄話。 屋里的嬤嬤和婢女識趣退下,出去的時候順帶上了門。 楚平拉著溫氏的手在床邊坐下,床是十分私密的物件,夫妻倆經常在床上溫存,坐在床邊說的話沒有那么嚴肅,溫氏見楚平神色平常,靜靜地聽著。 楚平復述今日朝堂之上楚婳和系統的對話,溫氏柳眉微挑,不動神色地繼續聽。 說完這一段,楚平問:“婉婉為何不告訴我?” 溫氏單名婉,爹娘與手帕交叫她婉兒,唯有楚平叫她婉婉。 溫氏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婉笑意:“婉婉不懂政事也知當官不易,無法在政事上為夫君分憂,只能讓夫君不為內院小事所苦,既然我能夠處理,又何必叨擾夫君?” 男主外女主內,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其他官員的府邸之中也不例外,很少有主母會拿內院去煩夫君。 夫妻倆是分工協作提高效率了,卻也生疏了。 過去楚平見大家都是這么做的,從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可今日在朝堂之上聽楚婳用那么冷淡的語氣說自己年幼時被二哥污蔑,被祖母欺壓,再對比楚勤和溫氏的護犢子做法,他的心就像被黃泥堵住一般悶得慌。 “你知道那只玉兔子是琪哥兒給婳兒的?” 溫氏:“知道?!?/br> 楚平:“你和母親解釋過嗎?” 溫氏笑而不語,見楚平十分執著于答案,只能誠實回答,就是笑容更盛了。 “人的心都是偏的,母親不喜歡商戶出身的我,也不喜歡我生的勤哥兒和婳兒,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把這件事圓過去就行?!?/br> 所幸楚老太太、姨娘和她有著一樣的認知,這才一直沒有鬧到楚平面前,維持了這么多年的平靜。 楚平默念一遍“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心更堵了。 “類似的事不止發生過一次吧?!?/br> 一聽這話的肯定語氣,溫氏就知道自己不用回答,楚平心里也很清楚,她就真的沒有答。 楚平想起楚婳的那句“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糟心事”,這話還是出自溫氏之口,可見楚婳得了親娘的真傳。 唯一的不同點在于:溫氏不在意錢財,楚婳其實也不怎么在意,就是有點小氣、記仇。 楚平不敢想象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受過多少委屈,抱著溫氏說小話:“婉婉受委屈了?!?/br> 溫氏臉上面具一般掛著的溫婉笑意緩緩落下。 嫁入楚家前,娘親就告訴她:你是商戶女,商戶女與士家女不同,楚家聘你是為財,楚家太太眼界狹隘,任人唯親,你嫁過去必定會受些委屈。幸好楚平這人是個拎得清的,你把住他,過好自己的小家,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用錢財解決的事就不要太費心費神。 溫氏嫁入楚家后一直謹記親娘的教誨,哪怕過門半年不孕老太太就要給楚平抬姨娘,還要她張羅得熱鬧些,她也沒說什么,一一照做。 那時,楚平抱著她說“婉婉受委屈了”,今日他又說了。 溫氏沒有抬頭:“夫君現在知道了,是想事后算賬嗎?” “算什么賬?”楚平詫異,“多給是你仁厚,收回才是正常,你只是給了他們妾室庶子庶女應有的月例,誰都不能因此說你半分?!?/br> 這就是溫氏愿意嫁給楚平,也愿意多給些錢財維持內院平靜的原因:比起有些婚前就有通房妾室,甚至眠花宿柳、寵妾滅妻的男人,楚平比較正常。 “那婳兒與母親……” 提到這個,楚平頓時頭疼。 從前一家人都盡力在他面前粉飾太平,他曾經也好奇母親去別院去寺廟的頻率有些高,卻以為母親是虔誠信佛,哪知道真實理由可能是不想看到楚婳??? 大盛雖不以孝治國,其中也有母親偏心偏信的過錯,可哪家的孫女會對祖母說“你在想屁吃”?這事怕是已經傳到所有官員和他們夫人耳朵,楚婳將來的婚事該怎么辦? 楚平頭好疼,楚平摟著溫氏倒在床上,“就這樣吧?!?/br> 他從前沒管過內院,以后自然不會插手,一家人維持現狀就挺好。 換言之:擺爛吧。 溫氏微怔,眼里多了分真切的笑意。 當晚,話說開后,心更近了的兩人鬧得有些晚,自然而然起遲了。 楚婳在馬車里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親爹,眼看著再不走就要遲到,只好讓馬車先送她過去。 起遲了的楚平匆匆趕來,還是沒有趕上,好在仆人準備了第二輛馬車。 他去得晚了,和其他官員的馬車走到一塊,過去的速度就更慢了,沒和同僚們寒暄幾句,上朝的時間就到,他只好匆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楚婳也沒在意,都是卑微的打工人,誰還沒個上班遲到的時候??? 【統,有瓜不?】 皇帝和百官一下子就精神了,秋風寒涼的大清早最適合吃新鮮出爐的熱瓜了! 系統:【有啊有啊,我昨天忘記取消追訂戶部侍郎的瓜了?!?/br> 戶部侍郎:???! 怎么又是我?系統你別光逮著一只羊的羊毛薅??!你要學會雨露均沾??! 系統:【昨天很多官員下朝以后給戶部侍郎送了禮,他夫人興奮極了,以為他這么多年總算改了那個愛噴人的臭脾氣,知道和同僚好好相處了,欣慰落淚。誰知道打開一個禮盒是內褲,打開所有禮盒還是內褲?!?/br> 【他夫人的神情從興奮到疑惑到懷疑人生,最后抓著下朝的戶部侍郎,顫抖地問:什么時候官員不送字畫改送內褲了?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楚婳:【哈哈哈哈!】 皇帝死死抓著龍椅,內心瘋狂爆笑:哈哈哈哈哈! 戶部侍郎:“……” 風評被害的百官:“……” 第6章 新的一天從愉快吃瓜開始。 楚婳笑完了,不忘叮囑:【戶部侍郎的瓜保持追訂吧,肯定還有后續?!?/br> 系統:【我也覺得!】 戶部侍郎:“……”真的,求求你們換一只羊薅吧! 皇帝和百官帶著隱約的笑意開啟今日份商議國事。 鑒于戶部尚書的意外落馬,他們發覺了楚婳和系統的新用法:找貪官。 都知道系統挖掘出來的瓜如此精準有效,他們又何必費時費力地尋找其他充盈國庫的法子?再抄幾個巨貪的不就行了?這可比挖什么前朝寶藏快速便捷多了。 錦衣衛指揮使林友當堂呈上戶部尚書的貪污證據,“前戶部尚書袁維在職五年,借職務之便勒索各地官員,三年間貪污銀兩高達五百萬,現只從他家抄出不到兩百萬兩的贓款,其余三百萬兩不知去向?!?/br> 系統大吃一驚:【五百萬?這也太貪了!】 皇帝、百官:來了來了!有系統在,肯定能挖出那三百萬兩去了哪里! 楚婳語氣平平:【一任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正四品的知府執掌一府政令,三年都能貪那么多,戶部尚書可是正三品大員,執掌整個大盛的財政,戶口、稅收、軍費都得過他的手,別說五百萬,他就是貪個五千萬也不足為奇?!?/br> 皇帝和百官沉默了,細數種種罪狀的錦衣衛指揮使卡了一瞬,繼續道:“袁維對自己的勒索、貪污罪狀供認不諱……” 系統想不通:【這可是執掌一國財政,肯定得是皇帝極為信任的人才能擔任這么重要的職務。勒索、貪污之前,他就沒想過如果這事被發現了自己會落得個什么下場嗎?】 這也是皇帝和百官想不通的地方。 袁維的為人他們不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需要這么多的銀兩,竟甘愿鋌而走險做這種事? 楚婳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系統你去瞅瞅,這里面或許有個大瓜?!?/br> 皇帝雙眸微瞇,陳九忙道:“帶袁維?!?/br> 一聲令下,候在偏殿的袁維被帶到了朝堂上,一身白色囚衣、眼眶通紅、發髻凌亂。 一天前,他還是大盛朝的正三品戶部尚書,深受皇帝信任,與一二品官員談笑風生,被同僚恭維吹捧,一天后,他就成了跪在所有同僚面前的階下囚,一個太監都能高高在上地俯視他鄙夷他,地位天差地別。 袁維不知道在錦衣衛那經歷了什么,整個人都很萎靡。 皇帝坐在高臺之上,冷聲問道:“袁維,朕將戶部尚書之位給你便是對你寄予厚望,你為何要辜負朕的信任?” 袁維雙手高舉,跪趴在地上:“罪臣一念之差,辜負皇上信任,罪該萬死。此事因罪臣而起,還請皇上寬容大量,放過罪臣無辜的家人?!?/br> 到底在朝為官做了這么多年的同僚,袁維一心求死,只為家人求情,不少官員面露動容。 皇帝念及袁維多年來的功績,心下微松,此事確實禍不及家人。 “朕準……” “準”字出口,袁維提著的那口氣剛松了一點,系統忽地閃亮登場:【婳姐,我帶著大瓜回來了!】 皇帝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什么大瓜? 百官們有不好的預感,看袁維的眼神逐漸不對起來,系統似乎是去挖袁維的瓜? 袁維目光發直,他都已經這樣了,系統還不肯放過他嗎? 楚婳:【讓我猜一猜?!?/br> 系統:【好呀?!?/br> 楚婳:【大盛朝明文規定:受賄、索賄、貪污得來的銀錢超過二百兩就處死刑??此品蓢揽?,但大盛朝歷代皇帝給官員的薪水比前朝多一半,還允許個別生活拮據的官員能向國庫借款,戶部侍郎那種節儉到內褲反穿破洞都不換的,著實鳳毛麟角?!?/br> 戶部侍郎一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差點當堂哭出來。 求求你忘了我吧!我以后穿好的內褲還不行嗎?我以后不那么節儉了還不行嗎? 楚婳:【袁維敢勒索貪墨五百萬兩,沒道理現在被人發現就如此配合,一心求死,除非這件事背后有著比貪污罪更要命的事?!?/br> 袁維的瞳孔驟然放大,跪趴在地上的身形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