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震驚：“還能這樣？”

    萊茵莞爾：“霧海的秘密交易很多，地下接頭場所也是，所以會產生大量的一次性送貨、傳話、跑腿等工作，各種生意販子、中間商等等都會有這種需求，而這些工作大部分都是由乞丐和流浪者完成的。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用專門的跑腿工或者物流工，因為很容易被查到源頭?！?/br>
    “原來如此?？墒悄鷦偛艈査菐讉€問題是什么意思，我沒有懂?！?/br>
    “這只是一個猜測，”萊茵笑道，“但是如果能夠確定當街屠殺女人的就是凜坂的人，那么我可以得出另外一個結論?！?/br>
    “什么？”

    萊茵的神情逐漸凝重：“喬克雅很有可能，逃出來了?！?/br>
    第357章 軍火商（四）

    艾略特·萊茵對于自己的這項猜測并不非常確定，因此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和楚辭去了一些地方，對他的推測進行論證。

    “在我們不算漫長的論證過程開始之前，請允許我先去買一盒煙?！?/br>
    買好煙之后，他們先去找了情報販子克萊。

    誠如酒保所言，克萊確實是附近有名的情報販子，因此非常好找。

    “你們想買什么消息？”卡萊被香煙熏的發黃的手指此刻正靈活地玩弄著一枚復古打火機，“或者說，想讓我去打聽什么消息？”

    “想必你很清楚，最近的下三區，有一股神秘勢力在屠殺年紀較大的女人?！?/br>
    不等萊茵說完，可萊就低聲道：“這些人我惹不起！”

    “稍安勿躁克萊先生，”萊茵從他手里拿走了那枚打火機，低下頭點燃自己口中叼著的卷煙，藍色的煙霧繚繞之際，他道，“請先聽我說完?！?/br>
    “我并不想從你這里知道殺人者都是些什么人。我想知道的是，屠殺開始的確切時間，或者更早一些，有人向你打聽下三區和‘女人’有關的情報信息的確切時間?！?/br>
    “就我知道的，”克萊若有所思道，“最早的一起的屠殺是三天前的凌晨，也許更早，但我并不知道?！?/br>
    “情報呢？”

    “情報就在早得很了，”克萊說道，“要一個星期之前?！?/br>
    艾略特·萊茵似乎有些驚訝：“這么早？”

    “是啊?！笨巳R砸了咂嘴，“按照我們這行的說法，一個星期都足夠一個社團崛起又消亡……一個星期之前的訊息，大部分時候都已經無效了?！?/br>
    “我并不贊同這種說法?！比R茵將大貨價還給了克萊，笑道，“這對我來說，非常有用?！?/br>
    克萊聳了聳肩。

    萊茵又問：“我剛才那兩個問題，需要支付多少報酬？”

    “你的問題不值錢，”克萊說著指了指他的口袋，“把你的煙給我一根就行?！?/br>
    萊茵掏出煙盒遞給他。

    可萊抽出一根卷煙點燃，瞇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驚訝道：“這年頭竟然還有人抽裸煙？”

    和克萊分開之后，萊茵沉吟道：“假設我們剛才的推測是真的，喬克雅確實從層層監視之中逃了出來，那么她逃離的時間最少也是一個星期之前?！?/br>
    楚辭吃驚道：“可是她來一星也沒有超過兩個星期啊?！?/br>
    “對，所以我甚至懷疑，來一星這件事本身就是她一手促成，離開占星城到達一星，給了她能夠逃脫的機會。而她逃離之后就來了下三區，追擊者一開始還只是搜尋，后來發現在這里根本無法找到喬克雅的蹤跡，于是便開始了無差別的屠殺?！?/br>
    “可是，”楚辭皺眉道，“喬克雅難道不能喬裝打扮嗎？他們為什么這么篤定地殺死那些女人?！?/br>
    “也許喬克雅逃脫之后的狀態并不是非常理想?！卑蕴亍とR茵道，“如果她甚至沒有力氣，也沒有時間去喬裝打扮呢？”

    “或許她受傷了？”楚辭猜測，“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藥品販子和診所?！?/br>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追擊者肯定會先一步于我們行動。但是我剛才問過克萊，他說最近藥品販子那邊很平靜，并沒有人去打聽相關消息?！?/br>
    “這樣……”楚辭停頓了一下，有些好奇地問：“什么是‘裸煙’，不加料的煙？”

    “對，”艾略特·萊茵點頭，“霧海的煙鬼大部分都是癮君子，他們喜歡在煙葉中摻入各種藥劑，單純地煙葉早就不能滿足他們了?！?/br>
    “所以說，您抽的煙已經是成癮概率最低的那一種?！?/br>
    “依舊會成癮?！比R茵笑道，“可是人自制力往往很差，明知道成癮劑會損害身體、耽誤正事，甚至有時候會危及性命，卻依舊忍不住會被吸引，然后墮入欲望的深淵?！?/br>
    “但……”他停頓了一下，平靜地道，“或許人們只是想短暫的麻痹自己而已?！?/br>
    楚辭嘆了一聲，問：“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找一位房東?！?/br>
    他們去找了夏橋巷那座公寓的房東。

    下三區住宅區域的房子產權大都在上三區的富人手中，他們可能根本不會記得自己在這顆星球的某個某個昏暗街巷還有幾套房子的產權，因為這些房子往往都是和托管人簽署十年以上的托管合同，托管人只需要定期往房東指定的賬戶里打一步定額的房租，至于這房子他出租了多少錢，房東根本不會管。

    因此下三區能夠找得到的房東，一般都是托管人。

    “軍火販子？”

    那座公寓的托管人是一個燙著夸張卷發的胖女人，她猩紅的嘴唇間橫插著一根牙簽，上下打量了艾略特·萊茵幾眼，她道：“你是不是之前給我通訊過？”

    “是，”萊茵點頭，“那個叫雨多的軍火販欠我一筆錢，我已經找了他很久了?！?/br>
    “他的房租可是就只交到這月份為止啊，”胖女人警惕地道，“下個月一號之前他要是不交房租，我就要把他趕出去?！?/br>
    “我當然不會向你索要他已經支付的房租來抵債，我只是想問問你，他租這間房子多久了？”

    “挺久了，”胖女人道，“我記得最少有一年時間，他是我這里少有的不拖欠房租的租客，所以我對他印象很深刻，還在他那里買過一把槍?！?/br>
    萊茵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br>
    胖女人以為他還要再問一些其他情況，沒想到他直接起身告別。胖女人將嘴里的牙簽唾在地上，呢喃道：“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說話的債主……”

    ……

    “您為什么要去問房東，雨多租這這間房子的時間長短？”

    萊茵問：“如果一個軍火販子長期穩定的租用一間房屋，可是卻三個月內只回去過一次，你覺得這間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楚辭不假思索道：“安全屋?！?/br>
    “對，”萊茵微笑道，“夏橋巷的那間公寓，大概率是雨多的安全屋?！?/br>
    “也就是說，他還有別的住所?！?/br>
    萊茵點了點頭：“別的住所有可能是常用住所，也有可能還是安全屋，總之，我們必須得找到他?！?/br>
    “可我們不是已經從他那里得到想要的訊息了么?！背o疑惑，“還是說，您懷疑喬克雅的人將他劫走了，他會有生命危險？”

    萊茵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會關心他的安危，我找他別有用處?！?/br>
    在楚辭詢問之前，他就道：“但是具體什么用處我先不說，這同樣是一個未定的猜測，需要其他事實去論證。我們先去確認一下，在下三區屠殺那些女人的，是不是凜坂生物的人?！?/br>
    “行吧，反正我現在也挺懵，不知道您要做什么?！?/br>
    萊茵不置可否地道：“西澤爾之前是憑借什么斷定殺人者就是凜坂生物的人？”

    “他們的短靴，”楚辭道，“凜坂生物的人作戰靴靴底都會有他們的標志，他們在夜市追殺一個流浪者的時候雖然沒有穿制服，但是鞋子并未更換?！?/br>
    萊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僅憑這一點，還是沒不能確定，其他人也是凜坂生物的人殺的，也許還有別的勢力也說不定?！?/br>
    “難道要等待下一起殺人事件發生？”

    “不用，”萊茵露出一點笑容，“我們應該合理應用現有資源，比如，李老板的情報網在下三區一定是頂尖的，而且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沒有注意到?！?/br>
    楚辭“嘖”了一聲：“這不就是薅羊毛嗎?！?/br>
    萊茵糾正他：“這叫人脈資源的合理使用?！?/br>
    今天中午收保護費回來齊朗就已經將這這件事匯報給了李云潮，因此回到青社總堂口，艾略特·萊茵問起的時候，李云潮點頭道：“我確實讓情報室去調查了，不過按照萊茵先生的說法，這群人是凜坂生物的？”

    他有些疑惑：“他們不在占星城，跑到一星來做什么？”

    “只是推測，”萊茵搖了搖頭，“但是如果這個推測得到了驗證，我想我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br>
    “那就等情報室的消息吧，”李云潮點了點頭，“我會讓他們加急去辦?！?/br>
    “還得麻煩您另外一件事?！比R茵又道。

    “什么？”

    “繼續找那個叫雨多的軍火商?！?/br>
    李云潮詫異：“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事情有的新的變化，但是他再次失蹤了?！?/br>
    “沒問題，”李云潮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是可能沒那么快?！?/br>
    “沒關系，麻煩李老板?！?/br>
    李云潮擺了擺手，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道：“對了，林，沈晝在找你?！?/br>
    楚辭在酒吧吧臺旁找到了沈晝，他過去的時候，沈晝正在和吧臺的酒保閑聊。

    “你干什么去了？”沈晝將他拽過來，抱怨道，“你哥也在找你?！?/br>
    “我和萊茵先生有事出去了，”楚辭道，“我哥找我干什么？我不是給他信箱留言了嗎？”

    沈晝沒好氣道：“誰知道，可能得了一種三分鐘不見你就會死的病吧?！?/br>
    “……”

    “你給西澤爾留言，為什么不給我留？”沈晝質問。

    楚辭：“……我又不知道你找我有事?！?/br>
    沈晝冷笑：“呵呵?！?/br>
    楚辭攤手：“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家？”

    楚辭面無表情：“不?！?/br>
    沈晝起身：“那我待會再來問一次?！?/br>
    楚辭無語道：“你但凡有這些猶豫的時間，早就回去了?！?/br>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br>
    楚辭擺了擺手：“趕緊的，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給南枝姨姨通訊，告訴她你現在在霧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