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835節
“為什么要讓小球兒站邊,人多力量大,明暗配合,正奇相輔,我們完全可以聯手呀?”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如果那位探花郎真的掌握了開啟仙府的法門,又能相信我們,他大可以在明處吸引各方的注意,由我們暗中去開啟仙府。 只是如此一來,就涉及到一系列的問題,那位探花郎知不知道小球兒的身份,小球兒會不會把你還活著的事告訴那位探花郎,面對仙府,那位探花郎對我們又會是個什么樣的心思?阿玉,這些問題都要先從小球兒身上找到答案才行?!?/br> “如此看來,確實是要盡快約小球兒出來見一面才行,可怎么見面?盯著的人太多了?!?/br> “只要她愿意見你,愿意配合你,兩邊能互相配合的話,這個問題倒也不大,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會想辦法處理?!?/br> 酒樓上,窗前如玉風華的小師叔確實容易引人注意,上樓的客人注意到后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尤其是女客,落座后,假裝不在意,實際上偷瞄的人不少,哪怕身邊有男伴,女子好色實際尤甚于男。 當然,本就是來此暗中監視小師叔的人也不少,因此也讓酒樓掌柜感到了奇怪,發現客流量似乎突然增加了,有悖于琥珀海提價后的正常情形,所謂的繁華也是有量級的。 對于是不是有人監視,小師叔壓根就不在乎,也不怕,他又不和什么人接頭,心中無鬼,自然無畏。 半瞇半醉狀的小師叔貌似清醒后,喝干了杯中酒,又自斟了一杯,端起聞著酒香,一舉一動落在那些女子眼中都感覺賞心悅目,只不過他無心那些女色,已經又陷入了沉思中。 經過一番竊聽,他已經知道了宮城外的林中襲擊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自己要盯的目標是誰,甚至已經猜出了青衣婦人的真正身份和真正名字,哪怕密談的二人從頭到尾都沒說出過青衣婦人的真名。 可這也是讓他疑惑的地方。 根據庾慶從向蘭萱那弄到的龐無爭的基本情況,其中是囊括了這個叫阿玉的青衣婦人的,此乃龐無爭的心腹隨從,大業司收集的情況中肯定是有記錄的,不可能漏過。 但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他知道青衣婦人的身份,知道其本就是高玄境界的修士,宮城外山林中的襲擊也證明了這一點,可大業司提供的情報中卻說青衣婦人是上玄境界的修為,這什么情況? 還有那龐無爭,情報中也說是上玄境界修為。 區區上玄,當年怎么可能從相羅策和魏桓兩位高玄手中救人? 另一桌本已坐下的一名姿色還算上等的女人,目光注意到小師叔后立刻被吸引了,開始整理頭發等待小師叔看來,奈何等來等去也沒等來一顧,仔細一看,才發現人家好像在走神。 稍作思慮后,她果斷起身了,直接走到了小師叔桌前,指甲尖篤篤點了下桌面,喚醒了走神的小師叔。 小師叔抬眼一看,略怔,也不解,目露疑惑。 那女人問道:“敢問先生這對面可有人坐?” 小師叔微微搖頭,垂目抿著杯中酒。 那女人對自己的姿色似乎也挺有自信的,“能否并個桌?” 小師叔頓時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為何要并桌?” 他見過的找他搭訕的各種女人太多了,一聽便知是什么意思,此問只是想看看這女人能找出個什么借口來。 當然,如今的局面下,他也懷疑此女是不是別有所圖。 那女人指了指窗外,“我喜歡花,這位置好,可以靠窗賞花,還能看到街景?!?/br> 小師叔淡笑道:“只要你不嫌棄,我不介意并桌?!?/br> 笑的真好看,那女人被他這一笑給搞了個心跳怦怦,趕緊扭頭喊話伙計,讓把那桌酒菜搬過來。 很快,兩桌并在了一起,那女子也坐在了小師叔的對面,兩人不可避免地談笑了起來。 附近桌,有一女竟看不下去了,跟同桌小聲鄙夷道:“如今的賤人是真多。有些男人吶,就一張臉,沒個腦子,這也能信?!?/br> 對面的女伴也鄙夷道:“信什么信,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一樣?!?/br> 酒樓外的一處僻靜角落,停著一輛車,相?;o坐在車內養神,本是聽說情人出來后,想親自跟跟看的,想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的,誰知自己那情人卻跑酒樓喝酒賞花看街景去了。 她本能的覺得沒這么簡單,遂沒去驚動,讓人盯著隨時來報。 盯來盯去,也沒發現任何異常,因為不見跟什么人接觸,若說是不是和外面街道上的什么人有隔空交流或傳遞消息什么的,她那情人大多時候卻在拿著酒杯走神。 于是酒樓本身成了可疑地點,納入了今后的監視范圍,尤其是和小師叔有接觸的伙計。 還有后來出現的那個并桌女人,那就更可疑了。 隨著陸續的消息傳來,車內的相?;ㄗ蛔×?,大家都是女人,裝什么狐貍精,屁股一撅就知道那女人想干什么,管你可疑不可疑,她直接下車登場了。 正與人聊的開心的小師叔目光一偏,見到款款來到的相?;?,笑著站起了,問:“你怎么來了?” 相?;ǎ骸奥犝f你要了車出來,怕你一人無聊,過來陪你,這位是?”目光落在了在座的女人身上。 小師叔:“剛認識的一個朋友?!?/br> 那女人當即站了起來,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挺有自信,也確實比相?;ǖ淖松貌簧?。 她正要自我介紹,誰知相?;▔焊筒徽矍扑?,斜眼略點頭意思了一下,“哦,這桌我請了,咱們走吧?!?/br> 小師叔倒是很順她意,也對那女人客氣了一下,“有機會再見?!?/br> 話畢便與相?;擇请x開了。 相?;ǖ碾S從喊伙計來結賬,那女人還挺不屑,表示不用。 相?;ǖ碾S從當即不高興了,“閣主說請了就是請了?!?/br> 那伙計忙勸那女人自重,也提醒了一下相?;ǖ纳矸?。 獲悉剛才那位就是知海閣閣主,高玄修士相羅策的千金,神情頓顯尷尬,不敢再說什么。 她咬著唇離場時,聽到了鄰桌女人故意的嘲笑聲,說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被不少人給盯上了,只因有人覺得小師叔可能有問題。 本沒什么事,她不該覺得自己得罪了相?;?,不該怕被報復,不該急著走人。 她想跑人,盯著她的人頓不干了,直接采取了行動,她剛跑到副島,便被突襲的人給弄暈了,塞進了一個大麻袋,扛回到一輛車旁,扔進去帶走了。 她再清醒過來時,已被綁在了刑架上,面臨的是一場嚴刑審訊。 那都是后話,此時下了樓的小師叔與相?;ㄕ渤艘惠v車游覽。 看著街頭的光景閑聊之際,遇路口的小師叔偶爾會搭上一句,“右轉看看?!?/br> 反正是隨便游玩,也沒人在意,相?;ǜ鼰o所謂去哪逛,反正她早就看膩了,不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游逛,外面的光景看著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車到龐氏商行院墻大門口時,卻出了意外,一個車轱轆突然咔嚓一下裂開了,車廂一歪,差點翻倒。 這車自然是不能坐了,人下了車,車夫蹲在車轱轆前撓頭,有點疑惑狀。 龐氏商行的門房也不是吃素的,設置在此地的門房還是有眼力的,一見相?;?,立刻過來拜見,問要不要幫忙之類的。 相?;〝[了擺手表示沒事,對小師叔道:“咱們隨便散步走走吧?!?/br> 小師叔哈哈一笑,“連一個門房都認出了你,就你這氣度和風華,咱們能隨便走走才怪了,還是坐在車里避避耳目比較好,也能更自在一些。這大院子里應該有車吧,憑你的面子借輛車應該不難吧?” 相?;聪蛄诉@院門,一看招牌字眼,是龐氏商行的,自然知道沒問題。 那門房也機靈,忙道:“有有有,閣主稍等,我這就給您備車?!?/br> 相?;ㄖ缓每蜌饬艘痪?,“麻煩了?!?/br> “不麻煩,不麻煩,是榮幸?!秉c頭哈腰的門房趕緊跑了。 自然不會讓這里久等,不多時,一輛好車出來了,跟著出來的,還有聞訊而來的龐無爭和那青衣婦人等人。 相羅策的女兒來了,身為主人的自然要露面,不說招待,起碼要打個招呼。 小師叔手中搖著折扇,有意無意的目光已盯在了來人身上打量。 第1042章 不變的理由 龐無爭和那青衣婦人雖是急匆匆沖相?;▉淼?,目光卻也在小師叔身上多有打量,沒辦法,小師叔確實長的太好看了,加之站距和相?;ㄓ譀]什么設防,體現出了親近關系。 到了相?;ǜ?,雙方一番客套不可避免。 而這番近距離接觸,也正是小師叔想要的。 如此近距離之下施展聽字訣,身邊每個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的吐納動靜,每一條細小血脈的流經動靜,每一道氣勁的流轉動靜,是涓涓細流還是磅礴大海,都瞞不過他,都清清楚楚擺在了他的面前。 以小師叔目前的音字訣境界來說,也只有靠近了才能感察清楚這種內在的含蓄。 兩人體內的磅礴法力深沉,壓根不是他和相?;ǖ男逓槟鼙鹊?,就好比是溪流和江河的差距,他一探便知,眼前兩位確確實實是高玄境界的修為。 明明是正常的高玄境界,無論是相羅策還是大業司居然都摸不出兩人修為的深淺,是個什么情況呢? 他在旁含笑不語琢磨時,客套中的龐無爭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試著拱手問道:“這位玉樹臨風的郎君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位高門子弟?” 純屬故意裝糊涂,以他在琥珀海的耳聰目明,怎么可能不知道相?;ㄓ辛饲槿诉@么大的事。 而相?;ê托熓逡仓廊思以诠室庋b糊涂。 奈何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得揣著明白裝糊涂,龐無爭不可能說自己暗中在“觀察”著相?;?,相?;ㄒ膊缓贸断氯思业恼谛卟?。 小師叔收起了扇子,倒提在手拱手回應道:“回龐前輩,當不起高門子弟,小姓白,江湖散人,不值一提?!?/br> 他不想顯得自己有意接近人家,避嫌。 見他不愿多說什么,龐無爭哈哈一笑,道了句年輕人真謙虛之類的話,轉而又請教相?;?,“敢問閣主,王爺義子林龍,上午受驚了,現在沒事吧?” 借個車借出這么多屁話來,相?;ㄒ呀浻行┎荒蜔┝?,“不清楚,應該沒事吧?!?/br> 龐無爭:“結識了林公子實在是榮幸。閣主,您覺得我明天設宴做東給林公子壓壓驚,林公子能賞光嗎?” 一旁的青衣婦人目光閃爍,意識到了他在找接觸小球兒的機會。 又來巴結那一套,相?;ǚ锤?,淡漠道:“這我哪知道,你得自己去問他?!?/br> 龐無爭:“好,如果林公子答應了,不知能不能有幸請到閣主和白先生一起赴宴?” 相?;ㄏ乱庾R想拒絕,不過想到是陪林龍,她又有些猶豫了,畢竟被父親提醒過的,她也意識到林龍的身份可能還有什么內涵,她有陪同和關照好的義務。 想了想道:“等林公子答應了赴宴再說吧?!?/br> “好好好?!饼嫙o爭連連應下,旋即又再次邀請相?;ㄟM去坐坐。 身邊有如玉郎君陪伴,相?;ú挪辉父@種老人家啰嗦下去,人家是跟她父輩玩的人,差著輩也玩不到一塊去,何況她本就有點看不慣這個老馬屁精,再次果斷拒絕了。 目送了客人登車遠去,身邊下人也各忙各的去了,邊上沒了外人,青衣婦人忽嘀咕了一聲,“這個小白臉我以前應該見過?!?/br> “嗯?”龐無爭意外,“以前?你什么時候見過他?” 青衣婦人:“就在琥珀海,李澄虎還沒血洗之前,他應該來過這里?!?/br> 龐無爭神情頓顯重視,“能讓你記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青衣婦人:“沒發生什么事,就是無意中恰好見過一面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