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779節
蘇秋子激動道:“探花郎可是愿收留我等了?” 庾慶:“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是真的改過自新,否則必遭報應!”說話的同時,也向安邑伸手了,索要銀票的動作。 “必不食言?!?/br> “愿為探花郎鞍前馬后?!?/br> 兩人欣喜感激,安邑則趕緊將一沓銀票放在了庾慶手上。 庾慶也不清點,直接塞進了懷里。 也沒必要清點,他之前親眼看到了清點過程。 之后,兩位投效者又再次請他稍等,趕去召集愿意跟他們走的人馬。 說罷就急匆匆跑了,也不怕庾慶拿了錢跑人,在他們眼里,探花郎不至于干這種事。 沒了旁人,牧傲鐵低聲提醒道:“這事透著蹊蹺,恐有詐?!?/br> 庾慶低聲回了句:“銀票是真的就行?!?/br> 牧傲鐵:“要錢不要命嗎?” 庾慶:“若真是針對我們花這么大的心思,就不會是沖我們小命來的,無非又是那件事,哪次不得填一堆人命進去,不要錢的人手干嘛不用?” 牧傲鐵想想也是,低聲提醒分錢:“正好一人一億?!?/br> 庾慶很想問問他,憑探花郎名聲賺來的錢,憑什么跟他平分?論修為和實力,也該他拿大頭,所以別說平分,他連分都不想分,含糊道:“那邊開銷大,開銷后,看能剩下多少再談分不分的事吧?!?/br> 牧傲鐵不滿,“我們身上沒錢,連基本開銷的錢都沒有,總不能每次用錢都找你要吧,我們身上總得留點錢傍身……” 不喜歡說話的他,也開始噼里啪啦一堆,以前有南竹代言爭取,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庾慶慢吞吞摸出銀票,左右手各拿了十萬兩遞過左右肩頭,堵他們的嘴。 蟲兒到手,開心的不行,“謝公子?!?/br> 牧傲鐵拽到手一看,臉色一沉,“才十萬兩?你拿了三個億,才給我們十萬兩?” 庾慶皺眉道:“啰嗦什么,萬一有詐,一堆錢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保得住嗎?后面一路還不知有多少開銷,你們省著點花?!?/br> 牧傲鐵很不甘心,但又知道自己嘴笨,靠嘴沒辦法把錢要來,動手搶就更不行了,只能是悶個臉色在那,偏頭看看毫不猶豫站庾慶那邊的蟲兒,覺得還是老七一起同行的好。 投效的那兩位,也不敢讓這邊久等,很快便帶了一群人來。 帶來的不僅僅是要跟他們走的人,還有三仙堡內送行的前同伙們,另就是聞訊出來看熱鬧的那些賀客們。 近百號背著包袱的人,跟著安、蘇二人站在了庾慶等人的身后,面向寨門,辭別的氛圍濃厚。 寨門內,烏泱泱的人群分開,鐵甲仙吳淵本終于也走了出來,朝一群金盆洗手的舊友拱手道:“人各有志,恕不遠送,來日若有什么不順,此地也算是個退路。山高水長,諸位自行珍重?!?/br> 背著包袱的一群人紛紛拱手回禮。 “大哥……”異口同聲的安、蘇二人欲言又止,其實還想再勸勸的,然又知道多說無益。 回頭左右看了看的庾慶忽漠然道:“若有不順,這三仙堡也是個退路,改過自新的諸位是這么想的嗎?” 這話從他嘴里出來,直接就變了味,也直接把一群背著包裹的人給搞了個不知該如何是好,大堡主好心出來相送,他們要公然劃清界線不成? 安、蘇二人也搞了個左右為難。 牧傲鐵嘴角微動,發現老十五這家伙拿到了錢居然還想找茬。 吳淵本主動向庾慶拱手道:“閣下想必就是名滿天下的探花郎吧?” 庾慶:“他們說要改過自新,如今你又給他們留了回頭路,我在想,要不要幫他們把這回頭路徹底給斬斷了?!?/br> 此話出,安邑急忙道:“探花郎誤會了,大哥只是一片好心,我等也絕非墻頭草,還請探花郎看在我們誠心投效的情分上,高抬貴手?!?/br> 她誤以為庾慶還要拿幽角埠來做文章。 蘇秋子附和,“還請探花郎高抬貴手?!?/br> “還請探花郎高抬貴手?!?/br> 一群背著包袱的人,紛紛附和求情。 吳淵本則陰著一張臉,旁觀的賀壽的客人大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嫌疑,有人在竊竊私語。 庾慶突朗聲道:“好,我給你們一個面子,也給他一個機會,他若能接住我一招,我便既往不咎,若接不住,諸位的這條退路斷了也罷,如何?” 第975章 除暴安良 接一招? 人群中面面相覷者眾,包括安邑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要給雙方一個面子走個過場還是怎的?若是走個過場,感覺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就在眾人還在揣摩這什么意思時,吳淵本出聲了,“既然探花郎要賜教,那我就沾個光,接上一招吧?!?/br> 沒辦法,別人可以不吭聲,他身為被人指著鼻子的當事人,卻沒辦法不吭聲,一招都不敢接,一聲都不敢吭,一群小弟看著呢,他這個老大要不要臉面? 再說了,這位探花郎的文才雖是一流的,武功一道卻未聽過什么說法,只聽說修為好像突破到了初玄,這大概也是不差錢堆出來的。 也就接一招而已,雙方的修為差距擺在這的。 就算出乎意料,對方的修為也突破到了上玄,年紀擺在這,也精深不到哪去,何況這上玄并不是用錢就能堆出來的,以對方的年紀突破到上玄的可能性不大。 哪怕對方已經突破到了上玄,自己也不可能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 除非對方修為已經到了高玄境界,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情于理,他都沒什么好畏懼的,自然是坦然面對。 眾人相覷,安、蘇二人亦相視無語,僅僅是接一招的話,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兩人也就沒有再出聲阻止。 不過安邑卻對吳淵本使眼色搖頭,拜托大哥手下留情,別搞出什么節外生枝的事來。 吳淵本會意頷首,其實不用交代,他也不可能讓這位探花郎出什么事,否則二妹和三弟好不容易擺平的搶劫事件又得繼續牽扯幽角埠。 還不等他穩住心神,心頭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目光迅速鎖定了讓自己不適的來源,竟是那位探花郎。 對方明明站那一動不動。 本能讓他隱約察覺到,這是一種危險的感覺,他暗暗驚疑這是怎么回事,表面淡定道:“探花郎想在哪過招?” 他還想著是不是要找個人少的地方,免得這位探花郎出糗后下不了臺。 庾慶整個人的精氣神已蓄勢待發,異常平靜道:“一招的事,用不著麻煩?!?/br> 話畢,手動,劍光出鞘如瀑,人亦如出鞘之劍般揮出,連人帶劍匯出一道迸射的光影,射向吳淵本,似劍擊揮舞,又似龍游出山。 空氣突然震蕩,眾人的心緒亦在剎那間跟著震蕩了一下。 有人心中訝異,好快的劍。 有人心中訝異,好快的身法。 起先只是有些戒備的吳淵本瞳孔驟縮,突然如臨大敵。 好整以暇應對的狀態瞬間放棄,原本不打算動用的兵器亦瞬間爆破而出,外套衣裳炸裂,六件疊在一起的黝黑金屬盾牌從他前胸后背彈出,瞬間繞身飛舞,視覺上將其裹成了一只球體般。 劍光剎那斬至。 自衛中的吳淵本揮手撥動盾牌阻擋,出手留了些情面,攻擊力上卻沒留什么情面。 盾牌周邊其實很鋒利,他沒有利用盾牌的鋒芒去攻擊庾慶,但撥動盾牌轟出的力道上卻是實打實的,準備一擊撞飛庾慶的手中劍,準備以修為上的實力碾壓,一力降十會! 咣! 一聲轟鳴震響的剎那,吳淵本滿臉驚駭,差點驚呼出來,上玄境界! 他實在是難以置信,這么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吧,居然就已經突破到了上玄境界,這修行天賦實在是驚人。 哪怕是上玄境界內部,也有高低之分的差距,他認為以自己積蓄的修為實力,在硬碰硬的情況下,不說撞飛對方的手中劍,起碼也能撞停對方的劍勢攻擊。 然他低估了庾慶所修煉的“擒龍手”的抓握力和承受攻擊時的散發力,不但未扼制住攻勢,第二劍又見縫插針般劈了進來,如同陽光照進了裂縫,光芒襲面。 好在他一身的鐵甲飛舞盤旋,將插進來的一劍給橫撞開了。 盡管如此,他心頭還是滿滿的驚駭,滿滿的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其修為就和他旗鼓相當了不成? 現在也由不得他想太多,他只有兩只手,駕馭的六面盾牌中,有四面是施法駕馭,相較來說,是虛力控制,而庾慶腳下每一步的發力都是身形與劍法的完美協調,宛若游龍,每一劍都是實實在在的攻擊。 鐵甲護身的陣勢迅速被十八劍合一的攻勢給破壞了。 劍光催命一般裂入。 驚駭中的吳淵本急速后退,哪還有心思去施法cao控多余的盾牌,雙手抓實了兩面盾牌,全力揮舞阻擊。 咣咣咣,一只只盾牌撞飛了出去。 那道沖擊的劍勢光影中似乎有一道道的霹靂般的裂縫閃爍,轟鳴的視覺中,只見一道道霹靂擊中了飛舞的盾牌。 轟!一道擊飛的盾牌撞在了寨墻上,那段寨墻直接轟塌了。 呼!一群人縮頭,一道擊飛的盾牌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嗡嗡飛去,弧線飛往了遠處。 咣!一道擊飛的盾牌打入地下,塵土爆炸,就近的人紛紛施法抵御。 嗡嗡,一道擊飛的盾牌飛上了天。 觀戰者沒想到一個瞬間便差點波及到了他們,不少人此時才紛紛散開。 安邑和蘇秋子則大驚失色,雖然勝負未分,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大哥的鐵甲盾牌是不會輕易失手的,看這樣子,明顯是把持不住了被打飛了,這怎么可能? 此時,他們方意識到了大哥可能有危險! 此時,安邑才意識到探花郎為何要說什么能接住他一招便放過之類的話。 此時她才意識到,探花郎說那話根本不是什么多此一舉,而是人家真的有實力懷疑他們的老大有沒有本事接住他一招! 一招未盡,便打的老大丟盔棄甲!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位天下第一才子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 若接不住一招,諸位的退路斷了也罷! 安邑的腦海里猛然閃過了這一句話,瞬間意識到了探花郎要干什么,猛然發出高亢疾呼,“探花郎,請手下留情!” 她的呼聲出,急驟的轟鳴動靜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