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747節
空中,主動湊到他身邊的鳳金旗突然問道:“大族長,你為何會我鳳族的‘烈日金環’?最高層次的心法連我鳳族大多數族人都不知道的?!?/br> 言下之意是,我鳳族內部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也先偏頭,淡淡看了他一眼,“先收起你的私心雜念,免得影響了你修習‘伏魔真言’,待事后再說也不遲?!?/br> 他這樣說了,鳳金旗縱有滿心疑惑,也只能是暫時忍住不發…… 山勢險峻,到處是懸崖峭壁的深淵之地,壑深詭幽,一道影子閃入其中,鉆入了崖壁中的一座洞窟之內。 體表燒的有些焦黑的知靈大圣振翅落地,身后拖來的幾人則是落地不穩,一陣翻滾。 爬起來的庾慶師兄弟三人心驚rou跳、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他們被抓走的時候還因為那呢喃聲而渾渾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抓的,待到途中清醒過來,才知自己已經落入了知靈大圣的手中。 此時他們不止看到了不少的噬靈鸮妖修,還看到了一個讓他們很意外的人,發現鳳藏山的那個心腹手下鳳阿刀居然也跟那些噬靈鸮妖修站在一起。 他們驚愕,而鳳阿刀看向他們的眼神也很復雜。 爬起來的銀山河突然身形一僵,發現一只大爪子已經牢牢抓住了他,令他難以動彈,他抬頭望,正是知靈大圣,一把將其給提了起來。 下一刻,銀山河睜大了眼睛,可謂滿臉的驚恐。 知靈大圣額頭上的那三條血色裂紋震顫著裂開了,有電弧閃爍,滿臉痛苦的銀山河蹬著雙腿拼命抗拒,可卻于事無補,身上飄出了淡藍色的霞光,被那血紅色裂紋鯨吸而入。 待到飄出的霞光斷絕,銀山河整個人也變成了一只龐然大物倒下,竟是一只體型將近一丈的巨大蜘蛛,體表有黑白相間的紋路,看著有點恐怖,像是部族祭祀用的鬼面。 大戰的傷還沒恢復過來,只剩下了四條腿,倒在地下亂爬亂撞,被邊上一只噬靈鸮摁住了。 這一幕令庾慶幾人有些不寒而栗,按照當初那個一枝花的說法,銀山河這應該是被吸干了體內的妖靈,除非再重新修煉成妖靈,否則無法再化成人。 而知靈大圣則如同飲下了什么美味一般,舒坦地搖頭晃腦,身形虛晃中,又化成了人形,朝地上的大蜘蛛揮手道:“正愁山里蟲多,扔到崖下去,讓它結網捉蟲,給咱們守山?!?/br> 于是銀山河那只大蜘蛛就在幾人眼前眼睜睜給拖走了。 南竹有點不敢去看知靈大圣,做賊心虛。 然怕什么來什么,知靈大圣踱步而來,伸手捏了他的下巴,將他腦袋掰了過來面對,哼哼陰笑,“胖子,我說過要好好款待你的,你應該還記得吧?放心,保證不會讓你失望?!?/br> 另一只手溫柔撫摸著南竹那遮不住的白肚皮。 南竹那叫一個肝顫,不過卻鼓起勇氣大義凜然道:“我等有眼不識真神,如今心悅誠服,愿為大仙效命!” 庾慶忙點頭道:“還請大仙給我們一個效命悔改的機會?!?/br> 牧傲鐵也冒出了一句,“愿追隨大仙?!?/br> 一旁的向真怔怔無語看著他們三個,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覺,反正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冷眼旁觀的鳳藏山嘴角浮現一抹譏諷意味。 知靈大圣顯然沒打算接受他們的效命請求,至少現在沒打算接受,一把推的南竹摔了個屁墩,“那個家伙恐還會找我,我現在得趕緊療傷,沒空陪你們玩?!?/br> 繼而又對左右道:“將這幾個家伙扔到最大的那個尿池里去,記住,要讓他們多泡一泡。記住,不要弄死了,我還要好好款待呢,尤其是這個大胖子?!敝攸c指了指南竹。 南竹的臉色一慘,發現果然被針對了。 就算不被針對,也把他們嚇得夠嗆了,是那個讓池碧瑤人不人鬼不鬼的尿池嗎?一想到池碧瑤那鬼樣子,真的肝顫。 “大仙,我有重大秘密告訴你……”庾慶緊急嚷了一嗓子。 奈何人家現在更在乎隨時可能會來到的也先,壓根沒心思跟他瞎扯,目前療傷才是最要緊的事,話都沒聽完就一個閃身如同瞬移般消失了。 他只能對其他妖修道:“勞煩跟大圣通報一下,就說我有重大秘密告訴他?!?/br> 管你什么重大秘密,人家只知道聽命于知靈大圣,見知靈大圣都不理會,哪還會去幫忙通報什么,過來幾個人,扯上幾人就拉走。 “等一下?!?/br> 后方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庾慶幾人回頭一看,不由愣住,發現竟是鳳藏山。 幾人下意識互相看了看自己,怎么就處置他們幾個,為何不處置鳳藏山? 押解人犯的妖修已經暫停,鳳藏山走到了南竹跟前,伸手就去摘南竹腰間懸掛的黑葫蘆,知靈大圣急于療傷,連重大秘密都不顧了,他卻還記得知靈大圣說過的話,說這黑葫蘆不是世間凡品,是個大寶貝。 南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黑葫蘆,“鳳五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咚!一拳捅出的動靜如擂鼓一般。 鳳藏山一拳打在了南竹的大肚子上。 “噗!”南竹一口鮮血噴出,兩腿直接打顫,要不是有人押著,已經倒下了,他滿口鮮紅,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鳳藏山,欲言又止,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拳的威力也讓幾人看出來了,大家的修為都受制了,鳳藏山卻并沒有。 這時,鳳藏山才好整以暇地一把扯下了那個黑葫蘆拿在手中把玩賞看,一時間也看不出這玩意寶貝在哪,實在是其貌不揚,長的也不是很規整,還沒正常端莊的葫蘆好看。 放近在鼻子前嗅了嗅,倒確實隱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被這一幕驚呆的庾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怒道:“姐夫,你干什么?” 啪!鳳藏山反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抽在了庾慶的臉上,打的庾慶口角甩出了血珠,打的庾慶腦袋嗡嗡響。 “鳳藏山,你瘋了嗎?” “鳳藏山,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竹、牧傲鐵和向真都在掙扎怒吼,奈何被人押著,又無能為力。 還不等庾慶清醒過來,鳳藏山又一把揪住了他頭發,露出了猙獰面色,在他臉前咬牙切齒道:“一邊喊我‘姐夫’,一邊暗地里跟我夫人勾勾搭搭,甚至名目張大的在眾人面前眉來眼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 半邊臉都麻了的庾慶口角滴血,抬眼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在侮辱自己夫人?!?/br> “我侮辱她?誰侮辱誰呀?”鳳藏山扯著他的頭發用力搖晃,“是,你們都是高雅之人,我是蠻荒野人,你探花郎號稱天下第一才子,我跟你哪有得比,我這里可找不到她向往的風雅情趣,我這里只有她想倚靠的實力,她想嫁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鳳族的實力。身體向往著好處,心向往著風雅,自己又沒能力,還想兼顧,什么玩意,一張紙幾個字藏的嚴嚴實實,什么jiejie、弟弟,惡心誰呢?” 說著又對著庾慶的肚子瘋狂咚咚了幾拳,給人歇斯底里發泄的感覺,打的庾慶一口口鮮血嗆出,鼻孔也在淌血。 失聲怒吼的南竹等人攔不住,好在那些妖修及時出手阻止了,畢竟知靈大圣之前說了不讓弄死了,也正因為這個,否則撕破了臉的鳳藏山哪止打幾拳那么簡單。 口角鮮血滴答的庾慶緩過勁來后,倒是沒有再計較這個,因為聽懂了鳳藏山的怨恨,不管是不是誤會,這頓打他都認了,覺得確實是自己活該。 他盯上了過來拉住鳳藏山的鳳阿刀,忽然明白了什么,目光森冷道:“你之前就已經落在了噬靈鸮的手上,你從池碧瑤身邊把我們帶走時就已經投靠了知靈大圣,說什么從妖修口中知道了‘地焰堡’,其實就是為了把我們引過去?!?/br> 他終于明白了之前為什么會覺得鳳藏山的行為不對勁又想不通,是沒想到這位那么快就投靠了知靈大圣。 鳳藏山面露譏諷,“有什么不對嗎?你剛才不還求著要投靠大圣嗎?至少我是被逼無奈,你們則是主動投靠?!?/br> 就差問出誰更無恥。 庾慶不想解釋自己投靠的原因,只一字一句地冷冷逼問道:“你連你阿爹都出賣的嗎?” 這話直戳心窩子和軟肋,鳳藏山頓惱羞成怒,又是更重的一拳轟出,幸好被鳳阿刀緊急拖住了,押解的妖修也怕手上人被打死后無法向大圣交差緊急扯開人,攔住了。 接下來也不敢再讓兩人對質什么,一干妖修迅速將庾慶等人押走了。 氣呼呼目送的鳳藏山一聲冷哼后,又看向了手中的黑葫蘆,不知是個什么寶物,同時還不忘叮囑鳳阿刀一句,“這些妖修頭腦大多簡單,不知人心險惡,你要不定時的去看看他們,不要讓他們鉆空子跑了,等大圣玩樂完了,我還要跟他好好算這筆賬?!?/br> 已經撕破了臉,他是絕不會讓庾慶活著離開的,新仇舊恨要了結清楚了才行,否則難泄心頭之恨。 妖修們直接將犯人給押到了地下深處,說是最大的尿池子還真是一點都不假,足有魚塘那么大的發出碧綠輝芒的液體池子,比池碧瑤他們見到的臉盆那么大的大了無數倍,足夠一群人下去游泳了。 還有那堆積成山的發出淡藍色輝芒的沙子,也比他們之前見過的堆積量大了無數倍,其實也沒什么池子,所謂的池子就是那些淡藍色沙堆的洼地,說白了,這里就是一處屎尿堆積地,可對比人類的糞坑。 地下空間內,滿目的輝煌,還散發著清香,對外界人來說,若是不知道這些發光的玩意是什么,那還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場所。 一根大石柱連通在這片空間的上下中間,大石柱上有一個洞口露臺,庾慶等人從洞內出來,被押到了露臺上。 看樣子是要直接將他們給推下去,幾人的身姿后倒,明顯有些抗拒。 見實在抗拒不了,南竹連忙道:“稍等稍等,請教一下,這么多屎尿,你們得拉多久才能堆積成這樣?” 一名妖修回了句,“幾千年吧?!?/br> “……”南竹啞了啞,看向身邊幾人,苦笑道:“陳年老物啊,看來咱們這次有福了?!?/br> 庾慶等人忍不住翻白眼。 后面有妖修笑的不行,“沒錯,你們確實是有福了?!?/br> 感覺到身后的手又要推自己下去,南竹又忙道:“就這樣下去,怕是不能好好享福,能不能先解開我們身上的修為禁制,也好讓我們好好吸收一下這下面的福氣?” 一妖修哼道:“想什么美事呢?” 另有妖修不客氣道:“這胖子啰嗦了一路,聽了都煩,跟他有什么好啰嗦的?!?/br> 同時一腳踹在了南竹的屁股上,直接將人給踹飛了出去,南竹帶著一道長長的“啊”字音,手舞足蹈地落水,咣當濺起高大的水花,人也沉入了回蕩的碧綠水中。 有了帶頭的,接下來就是一腳一個,十多丈高的地方,庾慶等人一個個水花四濺的落水,實在點說就是落入尿水中。 石柱露臺上的妖修們一個個伸頭,笑嘻嘻看熱鬧。 水下的人一個個在水面冒頭,劃動四肢浮水,落湯雞似的在水里湊在一起。 “氣味倒是不難聞,就是有點膈應人。我們不會變成池碧瑤那樣吧?老十五,你說大頭燒的水有沒有用,咱們可是很久沒喝大頭燒的茶了,要我說,你怎么能不帶上大頭進來呢?!蹦现裨谀青洁鞗]完。 牧傲鐵忽問他,“蜂蜜呢?” “呃,掉了?!蹦现裾Q?。 牧傲鐵不信,“騙鬼,掉了你自己都不會掉寶貝,快拿出來?!?/br> 南竹:“老十五搜過了,真沒有?!?/br> 他現在也后悔了,悔不該圖一時舒服,早知道會這樣,就留一點了。 庾慶沒空心思聽他們啰嗦,浮在水面打量四周空間,琢磨著如何逃跑,看來看去,忽然發現不對,少了一個人,當即問道:“向真呢?” 南竹:“咦,是呀,向真怎么不見了?” “我在這里?!毕蛘娴穆曇艉鋈豁懫?。 師兄弟幾個扭頭看去,發現向真從淡藍沙堆的水邊冒頭了,爬出水面坐在了沙堆上。 幾人當即游了過去,也爬上了沙堆坐下,南竹樂呵了一句,“我說向兄,你還有心思潛泳??!” 向真白了他一眼,回頭示意了一下自己背著的大劍,“劍太重,浮不起來?!?/br> 第942章 幸不辱命 師兄弟幾個這才注意到他的佩劍確實太重了些,這應該是從水里爬上岸的。 也顧不上了向真的狼狽,他們自己才是最狼狽的,濕漉漉的身上,法力受制,弄不干。 南竹刮著身上的獸皮,捋出一層層水來,埋怨道:“濕乎乎,黏糊糊的,這一身皮毛泡了水太重了,早知道之前就撿幾件死人衣服換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