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742節
這邊也沒給她太多考慮的機會,唰一聲,劍光出鞘,一枝花應聲倒地。 看出了老十五想將老妖婆置于死地的南竹,直接一劍將其給斬了。 一劈兩半,一枝花的慘叫終于停止了,殘軀在地上很快顯出了原形,化作了殘破的荊棘老樹。 南竹悻悻收劍。 向蘭萱挑眉,“怎么感覺你們像是急于滅口似的?” 庾慶苦笑道:“大行走這話說的,他對我們一無所知,我們有什么好滅口的?死活不招,指望不上效力的,何須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留著也沒用了?!?/br> 向蘭萱哼了聲,沒再扯住這事不放,目光又盯向了那兩個字,“臨時造假,誰干的?我們同來的知情人,短時間內是沒能力在這地下造出這般奇幻規模的。一枝花知道我們找仙泉,但大部分時間跟我們在一起,短暫的分離就能弄出這場面來?” 她看向了庾慶,面色漸顯凝重,依據自己的經驗預判道:“能做這假的人很不簡單,我們可能被什么大麻煩給盯上了?!?/br> 庾慶沉默了。 “先試試這玩意到底是什么吧?!?/br> 南竹忽然打破了沉默,從地上撿了一枝花的部分尸體,直接就往那碧綠輝芒的液體里捅進去摻和,想攪和著研究一下。 結果沒兩下,就捅出了事來,他拿的那一大截荊棘主干突然發出了白光,眾人一驚。 彈出的白光迅速浮空,發出了一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嗡嗡聲,“死胖子,回頭我讓你喝個夠!” “……”昂頭望的南竹目瞪口呆,看看手里的荊棘主干,意識到了什么,對方可能是想等他們走后再現身的,是不想讓他們看見的,結果可能是不太喜歡那碧綠液體,被他順手給逼了出來,他喃喃一聲,“這什么玩意?” 第937章 癢 沒人能回答他這是什么玩意。 白光見已暴露,也無意再逗留,一聲冷哼便閃。 緊盯關注的向蘭萱卻不肯輕易放過,揮手隔空抓去,一股強大法力席卷而出,欲將其控住。 然正常法力根本無法限制這道光的穿越,只見白光一閃,沒有任何阻力感的輕易一閃而逝,向蘭萱也沒感覺到任何沖突,錯愕目送。 現場安靜了一陣后,她也忍不住回頭看向了庾慶等人詢問,“這是什么東西?” 畢竟這些人經常進仙府。 庾慶聳了聳肩,攤了攤手,表示無知。 向蘭萱想想也是,他們若知道,就不是這么個情況了。 南竹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枝花“尸體”,喃喃自語了一句,“我手氣這么好的嗎?” 他自己也沒想到,隨便撿的一截荊棘,居然就剛好藏了東西,感覺自己好像得罪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庾慶聽了沒好氣道:“你那叫手氣好嗎?你那是手賤,見什么都要動手,你手氣不好,誰手氣好?” 從不亂動手的,自然摸不到,老是瞎伸手的,概率明擺著的,好的歹的都容易遇到,居然還好意思講自己手氣好。 有那么點恨鐵不成鋼,老是講不到,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南竹聽后也有些尷尬,趕緊將手上東西扔了,也不忘提醒道:“之前可不止我一個人打過這老妖婆,聽她口氣,好像是要報復我們?!?/br> 他有點后怕了,沒想到這老妖婆可能是個深不可測的存在,想到之前老是毆打人家,可謂惴惴不安。 向蘭萱:“聽剛才說話的又好像是男人聲音?!?/br> 確實,都聽到了,但想了想又都不能理解是怎么回事。 冷靜下來,再次審視那石墩仙泉,牧傲鐵忽道:“這仙泉打造的確實有些草率,老十五,我們早該看出來的?!?/br> 庾慶和南竹聽出了他話里的提醒意味,聞言跟著看去,現在再看,誰說不是呢,他們可是見過地泉的人,跟地泉的樣式比起來確實太草率了,地泉可沒有刻什么字明示,而這里生怕別人看不懂似的,還特意刻上了“天泉”二字,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的信了。 “唉,老九,把這些個都扔進去試試?!扁讘c回頭招呼牧傲鐵,指了指一枝花其它的殘破“尸體”,示意全部往那碧綠液體里泡一泡。 南竹擺手表示沒必要,“能把那白光給逼出來的東西,不用試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庾慶反問一句,“萬一躲了不止一道白光呢?” 聞聽此言,向蘭萱報以略帶欣賞的目光,發現這廝只要不犯蠢,腦瓜子其實還是挺好用的,謹慎如狐。 南竹拍了下額頭,發現確實如此,當即和牧傲鐵一起,又搜羅了一枝花的“殘肢斷腿”再次往那碧綠液體里攪和。 趁著幾人搞事,向蘭萱的目光又瞥向了一旁的向真,稍作打量后,若無其事的樣子靠近了些,對其表示贊賞道:“你倒是不錯,大家都亂了方寸,唯獨你不為所動,還能冷靜觀察到字有問題?!?/br> 在試探,或者說是懷疑,她在修行界混到現在,自有其敏銳性,之前就隱約感覺這人的反應路數有些不對勁,現在只是越發令她生疑而已。 對這不是問問題的話,向真沒有吭聲,對人家的夸獎,也沒表示出任何接受的意思,一如既往的木頭一樣,搞的向蘭萱差點想發作。 而石墩前忙碌的師兄弟三個,結果也白費了一頓工夫,并未再逼出什么白光來。 此令南竹表情有些精彩,發現自己手氣確實挺好的。 庾慶則果斷找到向蘭萱,提醒道:“大行走,一枝花說這地下有仙泉的說法,不可信?!?/br> 已證明了一枝花有問題,她的話自然是不能信了,向蘭萱頷首道:“她已經暴露了,再逗留這地下,恐會有什么不測,當盡快離開?!?/br> 庾慶眼巴巴問:“我們深入地下,上面已經塌了,怎么離開?” 向蘭萱斜睨,戲謔道:“你是在求我嗎?” 庾慶眨了眨眼,很想提醒對方,你之所以救我們,不就是因為覺得我們可能還有用處嗎? 不過這話他只能是悶在心里,不敢說出來,還一副很誠懇的樣子點頭道:“還請大行走高抬貴手,帶我們一起脫困?!?/br> 向蘭萱莞爾,又掃了眼四周如夢似幻的場景,也果斷道:“走吧?!?/br> 大手一揮,散開的幾人如棋子般挪位,不由自主地移位集中在一起,她沖天而起,迎著上空,大袖如快刀隔空飛攪,頂部立刻開出了一個破口,亂石紛墜而下。 被吸附的庾慶幾人就這么跟在后面,一路洞破上方,在稀里嘩啦的巨大聲響中直直飛升而上。 這脫困辦法,再次令幾人暗暗咋舌…… “這字好像是新刻的?!?/br> 閑了下來,逐漸冷靜了不少的烏烏,終于有了閑心四處觀察,飛到石柱上的他,終于發現了“天泉”二字的異常,回頭喊了聲。 抱著壇子在這方空間到處查看的鳳金旗回頭看去。 站在淡藍色沙堆上,一只手已經忍不住泡進了石頭壇子里嘗試效果的天羽亦回頭看去。 “這兩個字好像是新刻的?!睘鯙踉俅未舐曁嵝岩痪?,已明顯是在招呼他們去看看。 鳳金旗立刻飛了上去,天羽亦迅速從壇子里抽出了手,也飛了上去。 只要用心觀察,“天泉”二字的新舊并不難看出端倪,一個個的臉色皆變的陰晴不定起來。 又不傻,這字是新刻的,那這所謂的仙泉,只怕也有問題。 三人陸續飛了下來,再次盯著遲遲沒有涌泉跡象的石臼查看,臉色越來越難看之際,又陸續露出側耳傾聽狀,都聽到了一陣隆隆聲傳來。 “有人在打斗?”天羽疑問。 烏烏搖頭,“聲音持續不斷有規律,不像是打斗動靜?!?/br> 稍再聽了一陣,發現聲音動靜明顯越來越遠,天羽眉頭一動,“在向上挖洞,應該是有人在離開?!?/br> 三人又看了看那石柱,看了看那石臼,再看看手中的石頭壇子,雖意識到了仙泉可能有問題,卻依然有疑惑,故而沒能輕易舍得扔掉到手的東西。 三人最終都抱著壇子閃身飛離了,循著聲音的來向去探尋…… 在碧綠輝芒液體中包裹的池碧瑤不時扭動著身體,忽然一靜,包裹的液體露出了她的腦袋,臉上已長出不少比芝麻粒還小的紅點點。 凝聽一陣后,也聽出了是有人在離開,想了想后,她也施法做了個石頭罐子,將裹身的綠色液體給裝了進去。 放下石頭罐子后,她一雙手在身上到處撓癢,抓出了一道道紅色痕跡,似癢的不行。 最終還是強忍不適,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再次盯著石臼里打量了一番后,才抱著石頭罐子迅速離開了,只不過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撓癢…… 轟!土石崩裂,破土而出的向蘭萱帶著幾人直接飛到了空中,已是漫天繁星的夜晚,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下面究竟呆了多久,外面的清新空氣也不是地下的悶濁能比的。 辨明方向后,向蘭萱帶著他們飛往了大業司人馬聚集地,一到現場,借著星光稍微一打量,幾人的一顆心已經涼了大半,大戰后的破敗太明顯了。 迅速落地查看,到處是噬靈鸮的尸體,其間夾雜著不少的大業司和鳳族人員的尸體。 向蘭萱閃身到處查看,尋找和清點自己人馬的遺體數量,想知道自己帶來人馬的戰損情況。 庾慶也招呼上了同伙一起翻找鳳族的尸體,他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想確認鳳藏山有沒有事,鳳藏山若遇害了,他真不知道將來該如何面對葉點點。 遠處又隱約有轟隆聲傳來,庾慶等人不明所以,迅速集結到了向蘭萱身邊尋求安穩。 “是不是還有幸存者在抵抗?”庾慶希望向蘭萱帶他們去看看。 向蘭萱略搖頭,“是我們出來的地方,有人在二次挖掘,應該是一起下去的幾個家伙要出來了?!?/br> 等了沒多久,果然有幾條人影陸續飛來,正是烏烏三人。 三人凌空打量著地面的慘烈跡象,鳳金旗如同瘋了幫,落在了地上到處尋找。 烏烏和天羽則迅速落在了向蘭萱跟前,見到庾慶幾人還活著,天羽稍有意外。 而庾慶幾人見到他們手上抱著的石頭壇子,也疑惑是什么,能讓這種級別的人物不離手的東西,恐怕不簡單。 尤其是向蘭萱,眼神明顯已經盯上了他們手里的東西,覬覦的意味很明顯,懷疑他們找到了什么寶貝。 “怎么回事?”烏烏詢問。 向蘭萱:“你們不是順著我們挖的洞出來的嗎?我們剛出來,哪知道怎么回事,一出來就這樣了。倒是你們,手上抱的壇子是什么?” 天羽:“裝了點那含有靈氣的沙出來,怎么,你們沒收集點帶出來嗎?” 向蘭萱哦了聲,“打開我看看?!?/br> 天羽不吭聲,等著,自然有人會回答。 果然,烏烏沉聲道:“你說打開就打開嗎?我們的東西憑什么打開給你看?” 向蘭萱:“看一眼又不少什么,你心虛什么?” “說的好,看一眼不少什么?!睘鯙跄抗庠谒錆M風情的身段上打量了一下,“你要是肯脫了衣服給我們看看,我們也打開給你看?!?/br> 向蘭萱并不惱怒,一步步走到今天,對類似的話早就習以為常了,但還是給予了反諷,“喜歡嘴賤,回頭別哭就好?!?/br> 烏烏懶得跟她斗嘴,回頭對天羽道:“看下大嫂還在不在?!?/br> 天羽點了點頭,與之一起在打斗現場搜尋,也各自找到死尸剝了衣服包了壇子綁在身上。 與此同時,又有一條人影橫空而來,正是池碧瑤,見到現場情況亦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