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577節
庾慶沒有反抗,踉蹌后退了兩步,然又湊了上來,做賊似的小聲道:“我的人不見了,就在這屋里,生死不明,總不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沒有這樣的道理,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虎妞瞪眼,“你想我怎么證明?” 她張開雙臂護住了門口,擺明了告訴對方,想進去親眼看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庾慶干笑著摸了摸小胡子,也左右看了看,旋即一只巴掌貼耳朵上,指了指門。 虎妞連連搖頭表示不行。 庾慶兩指瞇了瞇,表示就一小會兒。 虎妞還是搖頭拒絕。 庾慶頓時臉色一沉,“你若非要這樣糊弄我,那我只能敞開嗓門喊其他客人來一起評評理了?!闭f罷就要張嘴大喊。 “閉嘴!”虎妞急忙喝止了,然后低聲道:“不準敲門,不準弄出動靜,就一小會兒?!?/br> 庾慶輕輕拍了拍心口,“絕不食言?!?/br> 虎妞這才猶豫著讓開了門口,背后徐徐抬起的尾巴,證明了她在隨時戒備著。 庾慶立馬溜到了門前,側身將耳朵貼在了門上,房間隔音的效果太好了,哪怕是這樣,也是全神貫注仔細傾聽后才聽出了些眉目。 也不知聽到了什么,總之庾慶的嘴角開始裂開著抽搐了,兩條抖動的眉毛都快飛走了。 見他還聽上癮了的感覺,虎妞一把扯住他胳膊,強行將他給拉開了,又橫身擋在了門前,訓斥道:“還不快滾?” 庾慶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試著問道:“你確定是張隨在里面?” 虎妞恨恨道:“滾!” 好吧,庾慶連連對她點頭哈腰,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灰溜溜走了,三步一回頭,不時撓后腦勺,滿臉費解。 他是真想不通了,哪怕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也不信牧傲鐵能這么快速跟連魚滾床上去。 盡管他一直認為牧傲鐵是悶sao型,喜歡在女人面前裝冷酷,亮一身腱子rou之類的,但又覺得牧傲鐵在實際行動上是個懦夫,牧傲鐵的為人應該不會干出急著去脫女人衣服的事。 這才認識幾天?難以置信! 可他又確實聽到了屋里的動靜。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連魚那尤物般的身段,居然被老九給采了?他不禁搖頭唏噓不已,之前還擔心老九施展美男計放不開,如今發現自己真是小看了老九,什么施展不開,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回到屋里后,庾慶的心情依然是難以平復,想盤膝打坐修煉都無法靜心,不斷地來回走動著,太出乎意料了,沒想到事態能發展的這么快,他不得不考慮會不會產生什么不利的后果。 走著走著,反復思考著,天際不知不覺露出了魚肚白。 塊壘城的山腳下,卻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南竹背個手在“當自在”商鋪門口走來走去。 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后,他立刻進了商鋪里面等著。 不一會兒,身披黑斗篷的百里心來了,觀察著四周,也快速進了商鋪里面。 南竹迅速關了門,百里心拿出了一封信給他。 南竹邊打開信件,邊嘀嘀咕咕埋怨,“兩個家伙也不知道躲在塊壘城干嘛,貨都賣完了,也不知道想辦法去弄一些?!?/br> 他最近似乎找到了自己最擅長的事,憑著出色的口才,庾慶和牧傲鐵弄來的那些武器,居然被他全部給賣光了。對他來說,那真是大賺特賺了一筆,一天沒東西賣,就感覺虛度了光陰。 信里有信,表面上的一封信是從幽角埠寄來的,里面一封則是海市寄到幽角埠的。 沒辦法,庾慶沒告訴青牙直接郵寄的地址,不想讓青牙直接知道,所以青牙只知道老的郵寄地址。 兩封信都看過了后,南竹哼哼,“這又招惹上了海市梁家不成?那兩個家伙盡搞些沒用的事。百里,待會兒見到他們,記得催他們補貨,讓他們少折騰無聊的事?!?/br> 百里心嗯了聲。 南竹將青牙來信折好,交給了她。 百里心拿了信正要出門時,忽側身躲了躲,只見幾條人影從外面走過,邊走邊指著塊壘城上面嘰嘰歪歪。 “那上面筆直陡峭如懸崖的那一段,據說就是塊壘城最貴的客?!木印??!?/br> “沒錯,為了看看里面什么樣,我進去住過一天,最便宜的一間房,也要十萬兩一天!” “久聞了,確實貴的離譜??!” 議論的一群人走了過去后,兩人也從鋪子里冒了出來,齊刷刷抬頭盯著上面的“石心居”看,很吃驚的樣子。 百里心問了聲,“他們兩個在那住幾天了吧,一天最少要十萬兩嗎?” 南竹愣愣打量一陣后,忽嗤了聲,“別人我不知道,就他們兩個,十萬兩一天,不可能在那住幾天,他們就不是能享那種福的人,估計可能在那客棧的邊上什么位置?!?/br> 百里心也就隨口一問,沒多耽誤,迅速離去,身形消失在了黑暗中。 咚咚咚! 隱約的敲擊聲傳來,屋內來回溜達琢磨的庾慶醒神,快步到了朝東的露臺上往下看,只見南竹的鋪子外面掛出了三盞燈籠,立馬猜到是海市那邊有回信了。 正常情況下,他是讓牧傲鐵去取信的,如今這情況,還不知道牧傲鐵什么時候回來,只能是他自己親自去了,迅速離開了客?!?/br> 守在房間門口的虎妞忽然回頭,看向了緊閉的房門,不知是不是錯覺,好像聽到老板娘大炒大鬧的動靜,當即貼近了些聽。 連魚確實在大吵大鬧,鬧的牧傲鐵都感覺莫名其妙。 兩人正赤條條相擁而眠時,連魚忽從噩夢中驚醒一般,照著牧傲鐵連推帶踹的,歇斯底里的喊著“滾滾滾”。 被踹下榻的牧傲鐵也是個悶葫蘆,欲言又止一番后,默默撿起了自己的衣裳,出了臥室穿戴好,就打開門出去了,正好與門外的虎妞對上。 虎妞神情復雜地看著他,看到他臉頰上還有老板娘的淡淡唇印,最終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致意,然后側身讓路。 牧傲鐵默默離去了。 兩人誰都沒說話。 虎妞迅速進去,關了門便快步去了連魚臥室。 披頭散發的連魚光著身子抱了團被子,蜷縮抱膝,抖動著香肩,埋頭哭泣著。 虎妞默默看著,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站在客房門口的牧傲鐵猶豫了好久,手抬了幾次,始終不敢推開房門,一些事情發生的太突兀,自己沒控制好自己的情欲,他都不知道待會兒見了老十五該如何解釋回來的這么晚。 遲早還是要面對的,硬著頭皮開門進去了。 他很快就發現庾慶壓根不在客房,找遍了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人去了哪,看向露臺外面,才發現天要亮了,沒想到自己居然跟連魚纏綿了一夜,美好時光總是過的那么快。 他頹坐在一張椅子上,俯身抱著腦袋,思緒有些混亂,想正兒八經理一理思緒,腦海里卻總是冒出連魚的影子。 此時的庾慶也在約定的地點見到了百里心,兩人未直接碰面,各走各的。 在一個視線死角的拐角處,一個過去,一個過來,信就在這交錯而過的剎那間交到了庾慶的手中。 當然,百里心也沒有忘了南竹的交代,飛快給了句,“老七賣斷貨了,希望你們盡快補貨?!?/br> 補貨?庾慶心里回了句,老九玩大發了,傍上了富婆,還補個鳥的貨。 第725章 青牙回信 就在庾慶離開客棧的同時,還有另一名住客跟著離開了,不過并未尾隨庾慶。 是一名普通路人模樣的漢子,對庾慶的去向稍作注視后,另去了別的方向,幾經轉輾,找到了飛鷹幫的幫主段云游,將暗中的監視情況做了稟報。 聽完稟報后的段云游大感震驚,“那個大塊頭在‘石心居’老板娘的房間過了夜?” 漢子道:“是的,確認無疑,我跟著那個朱慶出客棧時,那個張隨還沒有離開連魚的房間,這一夜的漫長,孤男寡女沒點問題才怪了?!?/br> “嘶!”段云游慢慢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搖頭,“那可是聶日伏的女人,竟敢直接在那女人房間過夜,連咱們都能發現,憑聶日伏對塊壘城的掌控力,我很難相信聶日伏會不知情,這是個什么情況?這幫家伙真有夠膽大的!” 漢子又道:“昨晚的晚宴,天虹幫的幫主、山海幫幫主、金蟬幫幫主、星月幫幫主、鎮山幫幫主都在,基本可以肯定朱慶他們是和那幾個幫主一起用餐,就憑我們三個在客棧的人,想盯這些個幫主怕是不好盯,還有客棧老板娘,也不方便盯,起碼人手太不夠了?!?/br> “居然還能跟幾個頂級幫派的幫主一起用餐,這兩個家伙的路子看來還挺野的?!倍卧朴巫匝宰哉Z了一句后,抬手打住,“客棧老板娘不用盯,在人家的地盤上盯人家,只怕還不知道是誰盯誰,和自投羅網沒什么區別。 還有那幾個頂級幫派的幫主也不是你們三個能盯得住的,他們的耳目不少,你們盯他們很容易暴露,一旦露了形跡,他們怕是不會客氣。所以這些個你們都不用管,盯好目標兩人就夠了?!?/br> “好?!睗h子應下。 段云游又問:“那個梁公子,以海市梁家的身份背景,連聶日伏都要低頭,怎么也跟那些個混到一起去了?” 說白了,連他也覺得天積山這些頂級幫派和海市梁家比起來,檔次差距有點大。 漢子道:“這個真不清楚,也不好打聽,也只是看到這么個人,借機問了下,只知名叫梁般,是海市梁家的公子爺。其它方面,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問也沒用,在客棧內部也不好過問得太多,怕會引起注意?!?/br> 段云游點頭,“你做的對,這個梁般,我自會斟酌,你也不用管了?!?/br> “幫主還有其它吩咐嗎?” “你先回客棧吧?!?/br> 漢子拱了拱手,也算是將階段性的盯梢情況匯報完畢了,沒了其它吩咐便告退了。 逗留原地的段云游卻沒有急著離開,默默斟酌一番后,搖了搖頭,“連魚,聶日伏的女人……難怪了,難怪有底氣去競奪銅雀湖,原來另辟蹊徑走了這條路子,膽子真正是不小,倒像是干大事的人?!?/br> 他眼中有光,之前對蝎子幫能不能拿下銅雀湖找到麒麟參,多少還心存疑慮,現在則是看到了切切實實的希望,深感那些人手派過去的值了。 當然,多少也有些疑慮,和聶日伏的女人搞在一起真能沒事? 另一頭,庾慶和百里心分道揚鑣后,將轉遞來的信悄悄塞進了袖子里藏好,不方便在這里查看。 他也沒有急著回客棧,匆匆出來一下,什么都不干就回客棧,容易惹來懷疑,鬼知道有沒有人暗中盯著。 他也有事做,畢竟還是蝎子幫幫主,每天出來會見一下幫派成員很正常。 直接找到了幫眾聚集地,跟幾位當家的交流了一陣才返回。 回到客棧房間時,通過窗戶,才注意到外面已經天亮了,也發現屋里多了一個人,差點拔劍,稍注意才知是牧傲鐵回來了,跟鬼一樣,獨自窩在角落里。 嘿!庾慶頓時來了精神,走去一屁股坐在了牧傲鐵的身邊,一眼就看到了牧傲鐵臉上的唇印,還有那有些凌亂的頭發,鼻翼翕動,還能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女人香氣。 看到他這個鬼樣子,庾慶擠眉弄眼,知道絕不會有錯了,老九這家伙果真跟連魚一起打滾了。 他身子不禁向后舒展,愜意的靠在了靠背上,環顧打量屋內的雅致環境,住客棧的生分感突然沒有了,感覺和回了自己家沒什么區別。 再瞅瞅牧傲鐵異常沉默的樣子,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明知故問道:“老九,搞什么鬼,讓你去找那位老板娘談談,怎么談到現在才回來?” 這讓牧傲鐵怎么回答?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庾慶當他害羞了,亮閃閃的目光又期待道:“考題的事,怎么樣了?” 開口了都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連魚本就答應過幫忙的,如今又有了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分,結果還用說么。 想想他都樂的裂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