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292節
夜晚的陽臺上,庾慶和喬且兒膩在一起看月亮,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小日子過的滋潤。 庾慶也不急,和黑衣人談過后,心里知道,目標物不是什么時候都能下手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慢慢摸情況,真下手也要等到沉睡者飲了心頭血才行,否則幾乎是不可能拿到東西的。 然就在這時,村莊里的燈火都還未熄滅,山體內突然傳來一陣轟隆打斗動靜。 背靠在一起的男女二人驟然一驚,迅速閃身入內,抓了武器在手,門一開就閃了出去。 外面樓道里,南竹和牧傲鐵也被驚了出來,還有其他客人。 庾慶腦中念頭電光火石般一閃,目光迅速將人員畫面定格在腦海中。 住在樓道拐角處的吳安,也同樣被驚了出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寧朝乙等人已經嗖嗖閃身而去,朝打斗動靜的地方去了。 “站??!” 吳安高喊一聲,然而沒人理他,一群人已一窩蜂似的跑了。 他立馬閃身飛掠而來,從庾慶四人身邊一閃而過,見四人都在,也就不管了,帶著人迅速追那些人去了。 南竹和牧傲鐵看向庾慶。 庾慶沉聲道:“你們也去?!?/br> 師兄弟二人立馬急速閃身而去,搞的剩下的一個山莊看守人員左右為難,不得不也跟著去了。 喬且兒卻守在了庾慶身邊沒動,似乎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庾慶也沒強行趕她,迅速閃身落在了一間客房門口。 樓道里前后看了看,他竟一把推開了房門,閃身進了婁玉淑的房間。 喬且兒驚訝,也閃身過去進了房間,入內一看,只見庾慶正單膝跪在榻旁,俯身往榻下查看。 起身的庾慶又迅速將箱柜之類的打開看了看,連陽臺也跑出去看了看,隨后又快速退出了婁玉淑的房間。 跟出來的喬且兒怔怔看著他,問:“怎么了?” 庾慶沉聲道:“這女人不在房間?!痹捖湟粋€閃身而去,也趕去現場了。 喬且兒一臉迷惑,旋即也追了去,總之有點被庾慶給搞糊涂了,人出去了,一群人都跑去現場了,自然不在房間,有什么稀奇的? 不怕找不到地方,朝有人跑去的方向去就不會有錯。 事發現場又跟上次差不多,兇手似乎因為不熟悉地形,又闖到了死路上,地上又有幾具尸體?,F場已經是亂哄哄一片,大莊主吳刀、二莊主吳謝山、三莊主吳和運也都緊急趕到了。 一群客人也被隔離到了邊上,現場正在嚴密搜查。 姍姍來遲的庾慶盯上了一群客人中的婁玉淑。 似乎也感應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婁玉淑回頭一看,略怔,旋即朝他拋了個眉眼。 庾慶湊了過去,問南、牧二人,“什么情況?” 南竹:“現在還不清楚,反正死了幾個人?!?/br> 庾慶:“沒看到兇手嗎?” 南竹:“沒有,反正我們趕到時,打斗動靜已經沒了。通道已經封鎖了,看這次能不能查出點什么名堂?!?/br> 庾慶特意偏頭示意了一下,將南竹叫開,二人站遠了些,他才在南竹耳邊嘀咕道:“你們來到時,事發現場山莊的人手是不是已經趕到了?” 南竹:“那自然,他們人手遍布,距離近,到達自然也快?!?/br> 庾慶:“放羊的那些人來到后,是不是不管不顧硬闖了進去幫忙捉拿兇手?” 南竹一愣,看著他,似乎在問,你怎么知道?旋即點頭,微聲道:“是,怕兇手跑了,想出把力,沒管山莊人員的喝阻,硬闖了過去,不過很快被趕來的三位莊主勒令退開了。怎么,有什么問題不成?” 庾慶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媽的,那三撥人把咱們都給蒙了,十有八九還真是一伙的?!?/br> 第367章 猖狂 說到這個,南竹依稀記得,那三撥人扎堆來的時候,老十五就念叨懷疑過會不會是一伙的,如今這話是幾個意思,真確認是一伙的了? 他當即低聲問道:“何以見得?” 庾慶掃了眼現場的情況,見不時有人盯著這邊,嘀咕給了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再說?!?/br> 南竹也看了看周圍,確實,也就沒再多問什么。 現場的情況是很顯然的,就一條死路,裂谷山莊的人手翻來覆去的查找,也并未找到任何兇手。 他們這些好心來幫忙的客人并未逗留多久,便被三莊主吳和運嚴詞懇請了回去。 待客人一離開,吳和運便招了吳安過來,沉聲呵斥,“不是讓你們看著他們嗎?怎么又讓他們過來了?” 吳安無奈道:“三莊主,我制止了,我喊破了嗓子也沒用,他們壓根不管,就直接沖來了?!彼餐ξ?,這些來客非要不聽招呼,他能怎么辦,總不能動手吧?山莊對待外來客人是有規矩的,寧受委屈也不能怠慢。 二莊主吳謝山從一旁走來,說道:“是攔不住,咱們的人趕到后,不讓他們介入,他們不管不顧非要抓兇手,硬沖了過去。咱們的人又不好跟他們發生沖突,也怕弄出漏洞讓兇手跑了?!?/br> 三莊主吳和運忍不住啐了聲,“一幫家伙,竟野到這里來了,我堂堂莊主忍氣吞聲親自伺候著,還真當我們山莊好拿捏了不成?” 大莊主吳刀陰沉著一張臉聽著,聞言訓斥了一句,“有事說事,發脾氣沒任何作用,兇手哪去了,怎么又不見了,是都瞎了眼,還是都活見鬼了?” 吳和運立馬盯向吳安,“讓你盯著他們,事發時,他們都在場嗎?” 吳安想了想,帶著一臉的回憶神色,遲疑道:“好像……應該都在吧?” 三位莊主的目光立刻齊刷刷盯在了他的臉上,吳和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怒了,沉聲道:“讓你盯著他們,你就盯出個‘好像’和‘應該’嗎?” 吳安頓時緊張了,只有裂谷山莊真正的內部人才知道“錯誤”這種事明知故犯有多嚴重,緊張到磕巴道:“事發突然,情況緊急,他們一窩蜂過來了,我也沒看清楚,不過我立馬追到了這里又清點了遍,都在的?!?/br> 吳和運咬牙道:“你清點個鬼,我怎么看到林二慶夫婦是后來才出現的?我眼睜睜看到他們是后來的,你居然敢說你清點了都在?” 吳安立刻挺起胸膛保證,“在的,真的在的,事發時他們肯定在自己房間里,我過來時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您交代了我要重點盯著他們,所以我特別注意了他們,事發時他們絕不可能在這里?!?/br> 聞聽此言,吳和運才一把推開了他,回望地上的尸體,“真他媽見鬼了不成?” 吳刀陰沉著臉道:“就算真是陰魂來了,也不可能在這么多修士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絲毫不被察覺,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了漏子?!彼诚蛄藚侵x山,“給大家備好‘藍色妖姬’,一旦再有事發,趕來的時候立刻抹上?!?/br> 吳謝山默默點頭…… “弟妹,你男人借我們一下?!?/br> 客房門口,南竹拉扯住了庾慶,對喬且兒油嘴滑舌。 喬且兒沒說什么,看了眼偏頭示意的庾慶,轉身獨自回了自己屋內。 師兄弟三人也鉆進了同一間房,門一關,庾慶立道:“以后當她面別做那么明顯,搞的我們做什么都要防著她似的?!?/br> 南竹立刻將他扯到了里面,“什么叫防著她似的?我說老十五,你的想法可是越來越不正常了,咱們不是防著她,而是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要心中有數,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對大家都好,萬一她哪天在外人面前把什么事說漏了嘴,會死人的。我說,你不會意亂情迷之下把什么都跟她亂說了吧?” 庾慶撥開他手,“放心,我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肯定不會亂說話?!?/br> 南竹:“但愿,總之,我看你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松懈了,我也不好說多了,回頭被弟妹知道了不高興,你自己腦子里的弦自己繃緊。行了,說說吧,你說他們是一伙的是什么意思?” 庾慶走到椅子旁坐下了,橫劍架在兩邊扶手上,冷目掃向二人,淡淡冒出一句,“事發時,婁玉淑不在房間里?!?/br> 兩位師兄相視一眼,都迅速走到了他跟前,南竹問:“你怎么知道?” 庾慶:“我進她房間看了?!?/br> 南、牧二人頓感驚悚的模樣,皆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牧傲鐵忍不住問道:“你背著喬且兒去了婁玉淑的房間?” 南竹那眼睛眨了又眨,似乎發現了什么秘密似的。 一聽就知道兩人誤會了,庾慶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兩個想什么呢?事發時,大家都出了房間,你們沒發現少了一人嗎?” 兩人頓思索了起來,也不用多想,根本想不起來。 “事發時,大家露了個臉,好像都在,這亂糟糟一團的跑了,你說少了誰,這個我還真不好確定?!?/br> 南竹表示疑惑,牧傲鐵也搖頭表示沒印象。 庾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也記下了當場人數做分辨,當時就發現她不在。我讓你們先去的原因是把看守的人引開,你們一走,我就進了她的房間搜查。她當時不在,也沒跟你們去現場,更不在自己房間里,你們說她去了哪?待我趕到事發現場,卻發現她又出現了,且混在你們中間,你們說是怎么回事?” 兩位師兄弟多少有些吃驚,沒想到老十五這家伙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把大家給挨個記了遍,那亂糟糟的情形,這眼力有夠犀利的。 哪怕是現在被提醒了,兩人也依然記不起當時是不是少了人。 當然,兩人也知道老十五的話意味著什么,漸漸驚疑。 南竹難以置信道:“說是寧朝乙和賊鴛鴦夫婦干的,還更可信些,偏偏是這靠一身皮rou賺男人錢的女人冒這么大的風險干打打殺殺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想不到??!若真是這女人干的,能在被發現的短暫時間內解決那些人,那這女人的實力不弱呀?!?/br> 牧傲鐵沉吟道:“事發時,她沒逃,而是躲在原地!” 庾慶道:“沒錯,就是躲在了原地。一群人蜂擁而去,她趁機混進了那群人當中,跟著那群人一起瞎攪和,于是大家都成了睜眼瞎,就像你們現在覺得沒少人一樣,哪怕兇手在眼前晃來晃去也發現不了,眼睜睜放任兇手離開了都不知道?!?/br> 南竹慢慢呼出一口氣來,“是了,難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樣也未必能證明他們是一伙的,我身在其中,兩次趕到事發現場,都沒有發現有人混進來了?!?/br> 庾慶:“她又不傻,躲在現場時,不可能在你們兩個面前冒出來。還有,若無他們帶頭,你趕過去時,一旦裂谷山莊的人攔下你,說不讓你干預,你會不會停下? 正常情況下,主人不讓你在人家家里亂來,你一定會停下,不會擅闖。但是他們沒有,兩次都不管不顧卷了進去,你覺得正常嗎?他們不是一伙的才怪了?!?/br> 南竹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明白了,又想到了早先的一個問題,“這都是些無視世間道德的人,只活自己,人都活到了這個份上,基本上可以說是名利什么的都無所謂了,誰有能耐把他們給捏合在一起?” 思索中的牧傲鐵忽冒出一句,“會不會是我們的目的走漏了風聲?” 南竹一驚,“你的意思是,是那幾大勢力出手了?” 庾慶搖頭:“不太可能。真要是那幾大勢力知道了,隨便哪一家出手,哪怕是暗中出手,也都能直接把這里給控制了,想要什么直接把人扣了審訊便可,犯不著這樣偷偷摸摸的殺人?!?/br> “倒也是,確實沒這必要?!蹦现裾J可地點了點頭,也因此鬧不明白了,“那這些人跑來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膽子確實有夠大的,雖是暗中行事,已經和肆無忌憚沒多大區別了,直接跑人家里殺人,殺了一場又一場的,還能穩當當賴著不走,這得多猖狂? 你們想想看,他們那掩蓋兇手的障眼法固然高明,可遍布各地的裂谷山莊人員肯定是首先趕到事發現場的。所以脫身的前提是,兇手要在幫手趕到之前不被裂谷山莊的人馬發現才行。所以兇手行兇后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壓根就不怕被裂谷山莊給發現?!?/br> 庾慶:“是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這幫家伙跑來想干什么?媽的,他們這樣搞,徹底把咱們給搞的不敢輕舉妄動了?!?/br> 南、牧二人都懂他的意思,不說別的,想得到“戟”首先要等那個沉睡者飲用了心頭血才行,現在事情搞成了這樣,鬼知道那個沉睡者什么時候飲了心頭血,鬼知道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先慢慢摸清這里的路線情況吧,先摸清‘戟’和沉睡者在什么位置,再看看什么時候動手、怎樣下手合適?!蹦现駠@了聲。 庾慶:“遇上了攪局的,這山體內部的防守明顯加強了,咱們也只能這樣了。問題是,照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搞下去,裂谷山莊又不是傻子,遲早要敗露,回頭別被裂谷山莊把咱們誤會成了他們一伙的給打擊了,那才叫冤枉?!?/br> 室內陷入了安靜,費解琢磨的氣氛很明顯。 南竹試探著冒出一句,“要不,咱們把那伙人賣給裂谷山莊?” 這意思一聽就懂,把他們的發現告訴裂谷山莊,出賣寧朝乙那伙人,好讓這亂局快點結束。 庾慶輕輕哼了聲,“鬼知道放羊的那些人跑來是干嘛的,背后是不是還有什么人,我們都不清楚,你確定他們一旦撕破了臉,裂谷山莊回頭不會把我們給賣了?” 南竹當即背了個手,來回踱步徘徊,噓長嘆短,發現事情有點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