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142節
光球越大的越好看,光線柔和潔白,照亮了這片通道空間,令火把的光芒自慚形穢,讓人感覺很純凈,賞心悅目,煞是漂亮。 也令人難以想象,如此邪魅的植物竟然能長出如此好看的東西來。 光球還在膨脹,越來越大,讓體表的附著物分隔出了空間后,才讓人發現光球的周圍長滿了細細的雪白柔絲,每一根飄動的柔絲都散發著圣潔的柔和白光。 隨著膨脹,柔絲的底部,供它們生長的球體越來越透明,像是瑩瑩生輝的琉璃罩。 光球這時候的樣子就像是一顆巨型蒲公英。 就在光球膨脹到臉盆那么大的時候。 砰! 像是吹爆的球體,突然炸開了。 炸開的聲音不大,只是太過突兀,在這安靜的地下空間內搞的人心驚rou跳。 無數的雪白柔絲紛飛,皆散發著柔和而圣潔的白光,飄向四面八方,每一根都如波般在空氣中晃動,像一大群孵化脫囊的魚兒游向四面八方尋找自由,那場面美到讓人心碎。 然庾慶三人卻不敢安心欣賞這份美。 任何見證了這邪魅植物生長過程的都不敢。 一聽炸響,一見這狀況的,師兄弟三人立刻閃身后退開了,避免被柔和的白光絲線波及。 “他們三個!”牧傲鐵指了下被許多白光輕吻的盤膝打坐者。 然就在這時,師兄弟三人幾乎是同時瞳孔驟縮,顧不上那三個盤膝打坐的,迅速閃身而退。 只因飄向這邊的無數光絲正在漸漸熄滅身上的光華,從頭到尾褪去光芒,變成了黑色。 沒了光華影響視線,絲線本身的真實大小暴露了出來,正是庾慶三人之前從刀柄上看到過的黑色細絲,試問如何能不驚,哪敢讓其碰到。 第184章 無路可走 散開的數不清的點點游光正在熄滅,如潮水般退去的畫面有一種詭異的驚艷美感。 最先成長起來的那株藤枝似也耗盡了所有力量,崩潰成了殘渣粉塵落下。 砰! 繼而盛開的另一顆光球炸開了,再次炸出點點光芒在通道空間內游走,炫麗。 圣潔光明消失,圣潔光明又綻放。 砰! 第三顆光球又炸開了。 這是急速遠退的師兄弟三人視線所見到的最后一幕。 三人不敢逗留,實在是爆開的黑色細絲的量太大了,灌涌而來,怕是防不勝防。 不知能飄多遠,自然是躲遠點為上策。 “不對!”庾慶忽停下,手中呼呼響的火把再次明亮了起來。 他舉著火把對著石壁照明,來回照著查看。 兩位師兄回來,南竹問:“怎么了?” 庾慶回頭反問他們,“洞口呢?我們進來的洞口去哪了?” 南、牧二人一怔,經這么一提醒,才意識到不對,剛才一路過來是好像沒有看到洞穿到這通道的洞口。 南竹遲疑道:“是不是在前面,還沒到?” 牧傲鐵看向逃來的方向,“我們從洞口進來,往前走了應該沒那么遠,我們剛才跑來的距離應該超過了,應該是有從洞口經過的?!?/br> 南竹:“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再往前走走看?!彼焓謴谋澈蟪榱艘桓鸢?,遞到庾慶的火把上點燃了。 牧傲鐵也如此,光線頓時亮堂了不少。 師兄弟三人舉著火把一路探照前行,走了約百丈后,還是沒有看到洞口。 加上之前跑的距離,進來的洞口不可能有這么遠。 南竹:“會不會是我們之前跑過了沒看到?” 三人面面相覷,一個沒看到還說的過去,三個人都沒看到嗎? “要不,再回去看看?”南竹又問一句。 牧傲鐵贊同:“那邊有不少致命黑色細絲,記得運功護體,不要讓東西近身?!?/br> 他們的修為雖然還沒有到練出護體罡氣的地步,內力外放抵御那些輕飄飄的東西還是沒一點問題的。 庾慶沉聲道:“內力持續外放久了吃不消,把防蟲藥也抹上?!?/br> 不錯,說干就干,三人立刻把各自身上攜帶的防蟲藥都拿了出來。 令南竹和牧傲鐵愣怔的是,庾慶將火把遞給牧傲鐵讓幫忙拿一下后,立馬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迅速把藥膏往全身到處抹,連頭發都解開抓揉了一趟,之后又恢復了馬尾辮。 重點是,他連腳底板都不忘蹭一蹭。 穿好衣服后,庾慶又把剩下的藥膏往自己衣服上抹,一餅藥膏愣是在自己身上涂抹完了才罷手。 兩位師兄很無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二不拉幾的家伙,這么怕死的行為,還盡干膽大的事,這叫什么事。 “我好了?!扁讘c拍了拍自己胸口,裂出一口白牙嘿嘿笑,主動把三只火把給要到了自己的手上,示意兩位師兄趕緊。 兩位師兄相視一眼,本打算就表面抹一下的,見了庾慶的涂抹方法后,再想想那中招后的可怕死法,于是也開始寬衣解帶了。 只不過,二人脫光后都面對著墻壁抹藥,沒庾慶那么不知羞。 待到都穿好衣服了,藥膏都用完了,才又各舉著火把往來路去。 這一路上,三人分別照著左右上下前行,一塊地方都不錯過。 探照著查看了好一陣后,三人漸感心慌,哪有什么洞口,洞口竟然憑空消失了。 問題是一路上竟然連點樹根破碎的渣都沒看到,他們清楚記得進來時洞口曾被一堆糾纏的樹根封堵著,破開洞口時產生了不少的破碎物,然而一路過來真的是連片渣都不見。 最詭異的是,發生重大變故的事發現場居然也不見了。 沒看到那些飄忽的致命黑色細絲,也沒看到那變成了干癟骷髏的三具尸體。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三個盤膝打坐的大活人也不見了。 起先,三人覺得可能是沒走到位,又計算著步數多走出了差不多兩里路,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抵達事發現場的距離,可還是不見之前發生驚變的現場。 什么叫越走越心驚? 看看前后幽幽深沉的無盡黑暗,火光晃動下,總讓人感覺陰暗處藏了什么東西。 安靜,只有三人的腳步聲。 一種莫名的恐怖感在師兄弟三人的心中漸漸滋生。 修行中人不怕什么妖魔鬼怪,而是對未知、對那種身陷莫名的恐懼,人心都是rou長的,不可避免。 至少高、胖、瘦的師兄弟三人是下意識越走越靠近了。 萬分確定距離上已經過了事發現場后,三人停下了,終于體會到了外界為何會稱此地為妖邪之地,確實很邪門。 南竹回頭看,“規規整整,整整齊齊,筆直的一條通道,怎么會突然不見了呢?有機關、有什么陣法不成?” 庾慶和牧傲鐵也在琢磨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出口呢,你不是說你來就一定能找到嗎?讓你不要來,你偏要來,這下傻了吧?這還沒見到那些個所謂的什么打打殺殺的妖邪之物,光一條路就把我們困死了。老九,我說咱們遲早要被他給坑死,我沒說錯吧?” 南竹開始在那絮絮叨叨責怪起來。 問題是費勁來回折騰至此,三人手上的火把都只剩了最后一只。 庾慶盯著火把燃燒的火苗觀察了一陣,皺了皺眉,伸手到腰間,從之前藏在袖子里因脫穿衣服斜插到腰間的一扎供香中抽出了三支,并攏在火把上點燃了。 南、牧二人無語盯著,采購供香時,這廝就說有用,究竟有什么用不肯說清,現在倒是點上了,不知在搞什么鬼。 庾慶把火把交給了牧傲鐵,雙手持香,穩定不動,凝視著供香上冒出的青煙觀察。 見他久久沒反應,南竹板著臉訓斥道:“老十五,這不是在觀里,你燒什么香,到底在搞什么?” 庾慶沉聲道:“請神問路!” 他不可能告訴兩個師兄真相,只能是這也說。 “……”南、牧二人雙雙無語凝噎,還以為這廝買供香干嘛呢,竟是搞這迷信把戲? 南竹漸震驚道:“我說,觀里裝神弄鬼那套糊弄一下村里的村民,安安村民的心也就罷了,你他媽連自己都騙的嗎?”他忍不住爆了臟話,實在是忍不住了。 “死胖子,你給我閉嘴!”庾慶呵斥了一聲,明顯有了點火氣,他也有點急了。 “你……”南竹還想說什么,卻被牧傲鐵伸手攔了一下。 牧傲鐵略搖頭,示意七師兄少安毋躁。 請神問路這說法,他也是不信的,不過又覺得老十五不太可能在這種時候還能扯這種蛋,能一早就備了供香來,應該是蓄謀了什么打算的。 所以他覺得還是等等看再說的好。 南竹明白了意思,袖子一甩,一手拿著火把,一手后背,板著一張臉,靜候著。 庾慶緊盯焚香煙氣,額頭上漸漸有了細密汗珠,他這次是真的有點急了。 本欲拿出壓箱底的本事,施展觀字訣一探,誰知眼前的焚香煙氣竟是一條直線的上升,略有的波瀾解讀出來也是邊上兩位師兄的呼吸導致的。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們在一個較封閉的空間,意味著進來的洞口確實消失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空氣斷絕了,三人豈不是遲早要悶死在這里? 再觀察了一陣,還是如此。 他心里急了,但又知道不能表現出來,不能有失自己掌門風范,為了穩定人心,閉目凝神一陣后,沉聲道:“祖師爺告訴我說,這通道里確實有機關?!?/br> 南、牧二人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南竹狐疑道:“機關在哪?” 若是真能指出機關位置來,那他還真就信了。 唰!庾慶拔劍在手,走到一旁墻壁邊,用力揮動劍柄當錘子,咣咣敲擊墻面,“進來的洞口被遮掩住了,必然是藏在墻壁后面,我們就這樣一路敲回去,聲音異常的墻壁后面就是洞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