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視角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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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象第一次這么喜歡自己的id,他激動道:“你們想一想,我叫風吹屁屁!風吹屁屁,這不就是說廁所嗎?我怎么可能殺得了在野外的rou王?” 蕭矜予:“……” 你倒也不用這么高興。 蕭矜予突然有了拿出手機,問一問004的念頭。但是,他沒有動手。 其實有些事并不需要外掛的幫助,真相一直一目了然,它就光明正大的,落在每個人的眼前。 張海象的興奮是趙狠幾人無法理解的。 不過張海象的邏輯鏈只能在廁所使用,這大概率是事實。那也意味著,他不可能是殺死rou王的兇手。 事情到了這一步,又陷入難題。 殺害王泰的事,張海象承認,可是殺了rou王的事,他怎么都不認。 徐啟頓時xiele氣。 其實如果張海象死不承認殺了王泰的事,他們也不好確定張海象有沒有殺王泰,甚至不知道王泰現在是死是活。徐啟已經打算派人去張海象兩人執行任務的污染區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王泰的尸體。有了證據,才好定案。但沒想到張海象這么痛快地就承認了。 王泰沒有家人,輻射的時候父母全死光了。唯一的妻子去年也剛和他離婚,沒有一兒半女。所以他失蹤多日并沒有人去報案,要不是張海象在咖啡店里被抓住,用戶委員會也不會查張海象的任務資料,由此發現王泰失蹤的事。 正在徐啟一籌莫展之際,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蕭矜予:“你殺了王泰的事暫且不談。張海象,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br> 徐啟轉頭,看向說話的青年。 說起來有點奇怪,宿上校怎么一直站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后。徐啟記得,這個年輕人好像叫蕭矜予,是他們隊長從中都市請來幫忙的,邏輯鏈是看見邏輯因子,還是個一級新用戶。 大概只是隨便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 徐啟沒想太多。 蕭矜予語氣有條不紊:“你說,10號上午,你和rou王在這間咖啡店的廁所碰了面,rou王現場驗貨。確認貨品滿意后,下午,他把錢打到你的卡上,你取了現金,11日凌晨0點,你把污染物放在廁所隔間的水槽里。等到1點,他來拿污染物。對吧?” 張海象:“是?!?/br> 蕭矜予點點頭,接著道:“那問題就來了。既然你們10號上午是來驗貨的,這說明你當時手里就拿著這個污染物?!彼赶蛏砗蟮暮凶?。 宿九州微微一笑,側開身子,給蕭矜予讓了道。 蕭矜予看了他一眼,回過頭。 張海象:“沒錯,我拿著的污染來驗貨的?!?/br> 不拿貨品怎么驗貨?張海象當時一定拿著污染物。 蕭矜予笑了:“所以,張海象,你手里拿著貨,和金主直接面對面了……那為什么在那個時候,你們不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張海象猛地愣住。 徐啟和趙狠也露出詫異的神色。 徐啟一拍大腿:“對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方便啊。當時就可以結束交易?!?/br> 蕭矜予看著張海象:“你別急,我給你想了一個理由。這個污染物售價非常高,rou王一個人拿不動那么多錢,只能回去轉賬。而你不愿意手機轉賬就交貨,必須拿到現金才放心,所以就選擇了這種迂回又麻煩的方式?!?/br> 張海象張了張嘴,正要說“沒錯”,蕭矜予打斷他:“不過我得提醒你,rou王到底給你轉了多少錢,我相信海都市清除小隊一定是能查到的。你給的銀行賬號可能是個新號,從你這查不到。但是rou王給你轉賬的賬號,我想他的妻子一定能查到流水。要是低于一百萬,甚至兩百萬……以rou王的體格,我相信他都能拿得動。 “看你的反應,既然你沒說話,看來這筆交易應該不超過一百萬。嗯……就算它一百萬吧。 “在一個咖啡店進行上百萬的現金交易,聽起來有點危險,還是回家轉賬比較安全。但是,你們是用戶。 “一個尋常的現金交易而已,一來不會有人關注你們,二來就算被歹人注意到,你們兩個用戶,隨便哪個,解決幾個普通歹徒都易如反掌?!?/br> 明亮的燈光,店外的風雨漂泊中,蕭矜予神色平靜,目光卻冷冷垂下,盯著這個已經滿頭冒汗的男人:“我這種沒有用的邏輯鏈,我怕被普通人搶劫能理解。你的邏輯鏈和rou王的體格,我不能理解。除此以外……如果我是rou王,或者我是你,我要進行一項非法交易,而且是明明可以公開,卻因不知名原因必須私下進行的非法交易,我一定希望我們兩的接觸越少越好。 “你說的,你0點來放污染物,rou王1點來取,固然是沒有接觸,但這屬于多此一舉的行為。 “直接在10號上午就結束交易不好嗎?非要拖到第二天凌晨?!?/br> 蕭矜予靜靜審視張海象,思索片刻,他問道:“這個建議是rou王提的嗎?我想不是,他應該不會看中這點小錢,而且他肯定不樂意增加接觸。所以,這是你提的,而且你很堅持,rou王才會同意。是你要求,不當場交易,要拖到第二天?!?/br> 趙狠忍不住插嘴道:“等等我不大懂了,現在是什么意思,當場交易和第二天交易有什么差別嗎?如果rou王沒死,rou王一定會來拿污染物,而且污染物就在這,這家伙不就是因為想拿回污染物,怕被發現和rou王的案子扯上關系,才會被我們抓住的嗎?” “你說的沒錯?!?/br> 蕭矜予抬眸,目光清冷。 “但如果說,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人來取走污染物呢?” 趙狠怔住。 徐啟睜大眼:“你的意思是,他知道rou王會死?是他殺的rou王?” 蕭矜予:“他沒有殺rou王,但是他知道,rou王一定活不到第二天凌晨一點?!蔽⑽㈩D住,蕭矜予低首,看向瞠目結舌的張海象:“最后,還有個問題我也挺好奇的……張海象,你今天來,到底是來水槽取污染物的,還是把污染物放進水槽的?” “轟——” 暴雨越過門窗,沉悶地砸進店內。 海都市的雨,突然下大了。 …… 一個人一輩子能撒多少謊。 密如針氈,多如牛虱。 蕭矜予有點數不清張海象這個人,今天在這間小小的咖啡店里,撒了多少謊。 從一開始,他的嘴里就沒有實話。 他說他是來取污染物的,這是第一個謊。 他說自己害怕被懷疑成殺害rou王的兇手,這是第二個謊。 殺蕭矜予是因為一時情急,殺王泰是因為王泰先動手…… 就連那個任務到底是不是王泰主動邀請他的,他都可能在撒謊。哪怕是這件珍珠項鏈模樣的污染物,或許根本不是他們在污染區找到的,而是一開始就屬于他,或者屬于王泰的…… 沒有人知道答案。 蕭矜予想起一件事:“海都市有一個污染物,能檢驗人是否說謊話?” 聽到這話,徐啟訝異地問:“誰和你說的?” 蕭矜予指了指低頭不語的張海象。 徐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嘲諷地笑道:“原來你還說這個了啊,張海象。是在我來之前說的?你愿意讓那個血盆大口檢驗一下,你有沒有說謊,想說你沒殺rou王?行,那你可以試試。這東西確實好用。把頭伸進那個恐怖的獅子頭里,說真話,沒反應。一旦你說謊,獅子就一口給你腦袋咬斷。怎么,你要去么?” 這下蕭矜予明白了張海象的底氣是從哪來的,他恍然道:“你確實沒殺rou王,rou王不是你殺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來說,他也死于你手……是那個污染物么?” 話音落下,眾人齊刷刷回頭。 咖啡店的角落,不知何時,神秘的黑衣男人已經拉了張椅子坐下。宿九州一邊散漫地喝著之前買好的咖啡,一邊又打開黑盒子,把弄起那串瑰麗的珍珠項鏈。 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宿上校笑了笑:“嗯?” 蕭矜予回過頭,面不改色:“是這個污染物殺了rou王。rou王進入了這個污染物詭異的邏輯鏈。它是什么邏輯鏈?碰一下,第二天就會死?” 宿九州臉上笑意驟然消失,他輕輕嘖了聲,啪嗒,剛剛還在玩弄的珍珠項鏈立刻落入盒中。 徐啟當然沒擔心這條小小的珍珠項鏈能殺了宿九州。 真有這么神奇的項鏈倒好了,拿著這條項鏈往反叛的用戶面前走一走,扔一下,死一個,簡直大快人心。但很可惜,隔這么遠徐啟都能感應到,這條項鏈的污染能力不是很強,送去邏輯研究所,經過實驗探測,估計應該在100名往后。 一般而言,污染物的污染能力和它的危險程度呈正比。 100名往后的污染物,不可能出現一觸即死的恐怖效果。 獨自一人在旁邊自娛自樂半晌,宿九州終于開口,他撐著下巴,問了第一個問題:“這個污染物的效果是什么?!?/br> 張海象嘴唇張動,沒有聲音。 宿九州笑了:“只不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我很沒面子?!?/br> 看著他的笑容,徐啟打了個寒戰,一腳踹在張海象坐的椅腿上,怒喝:“現在你說清楚,還能看你表現,給你減刑!” 張海象緩緩抬起頭,仿佛被嚇蒙了,他喃喃道:“還能減刑,我不是死刑么……” 徐啟:“這不是海都市清除小隊決定的,是由法律決定的?!?/br> 好像又升起一絲希望,張海象啞著嗓子,解釋道:“我和王泰2號早上才在污染區里找到它,現在還沒過去幾天,它的效果我也不很敢肯定,但是我和王泰都覺得……它好像能改變人的邏輯鏈?!?/br> 這話落地,咖啡店里倏地一片死寂。 “嘩啦——” 蕭矜予朝后看去。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 原來這個男人除了喜歡陰陽怪氣地調侃別人,還會有這種嚴肅的時候?蕭矜予不由想到。 “怎么改變邏輯鏈?!鄙畛晾淠哪新晱娜巳鹤詈髠鱽?,宿九州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 張海象被他可怕的神情嚇了一跳,沒有回答。 宿九州不悅地嘖了聲。 張海象渾身一緊,立刻道:“比如我的邏輯鏈,是要求在濕度大于50%的廁所里才能使用。但其實在我拿到它后,我發現,這個濕度的要求變了,變成55%左右?!?/br> 就這樣的改變? 張海象解釋道:“它改變邏輯鏈的效果不是很強,就是一種沒什么大用的變化?!?/br> 宿九州垂眸,一伸手,將桌上的黑盒子塞進口袋。 蕭矜予驚訝地望著他那只光明正大拿贓物的手。 徐啟也瞪直了眼,他心中警鈴大作,趕忙小聲嘀咕:“那是rou王最后買的東西,算遺物,我們隊長說不定想留了當念想……” 宿九州微微笑起:“告訴你隊長,我先研究兩天?!?/br> 徐啟:“……” 珍珠項鏈留給兩位大佬cao心去留,徐啟也沒覺得,這東西能歸自己。蕭矜予的分析他聽明白了,可有件事:“這污染物只能改變人的邏輯鏈?那它怎么殺的rou王?張海象,你到底通過什么手段殺了rou王,老實交代!” 張海象欲言又止,一圈幾人全部盯著他。 過了幾秒,張海象蔫著道:“我這樣說,你們可能不信,但這是真的。殺rou王的不是我,嚴格來說,也不是這個污染物。殺rou王的……其實是王泰?!?/br> 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