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視角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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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抬起頭,看著這個突然走到自己面前的黑衣男人。 這男人天生有一種冷涔逼人的氣質,哪怕他此刻正垂眸微笑,中年男人也感覺自己喉嚨滯澀,一股莫名的壓力逼得他額頭密密地滲出汗絲。 不對,這只是個普通人,他一個四級用戶,還怕一個普通人? 中年男人壯著膽子仰起頭,正要叫嚷,忽然,一張薄薄的卡片出現在他的眼前。中年男人愣住,只來得及看清上面的“上?!眱蓚€字,卡片便被收了回去。 宿九州輕笑:“普通用戶不可以私藏污染物你知道么?!?/br> 中年男人瞳孔劇烈縮緊?!暗鹊?,你……” “沒收了哦?!?/br> 話音剛落,中年男人眼前一花,他什么都沒看清,只覺手上重量驟輕,低頭一看。 中年男人咬牙切齒:“用戶是嗎?難道你比我高級,五級用戶?但是你在大庭廣眾下搶劫,你覺得就沒人管了嗎?哦我懂了,你也是來拿任務獎勵的吧,你就是那個沒抽到污染物的?普通用戶確實不可以私藏污染物,但是只要向用戶委員會提交申請,確認自身等級大于污染物的可cao作上限,就可以擁有污染物!” rou王作為獎勵的兩個污染物全是低排名污染物,只需要三級用戶就能申請擁有。所以用戶委員會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多管。畢竟能接這個任務的都是排名b100以上的用戶,全部達到三級。 隨手拎著那個奇怪的黑色箱子,對中年男人的憤怒,宿九州不以為然,眼中的笑意反而更盛,他驚訝道:“所以你也知道,要提交申請?記得去提交申請?!?/br> 中年男人愣?。骸笆裁??” “大概要……我想想,七個工作日,給你回復?!?/br> “你什么意思!” 沒有回答,撐開黑傘,宿九州抬步走入瀟瀟雨幕。 “喂!” 中年男人剛要追上來,一根漆黑冷酷的黑矛刺破雨滴,嗖的一聲停在他的眼前。 中年男人身體僵住,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將衣服打濕。 宿九州垂著眸子,目光森冷漠然:“我說,去提交申請。另外,未經用戶委員會批準,私自倒賣污染物是違法行為,審判法庭的刑罰……嘖,這么快就沒人記得了? 設立灰色地帶,不對用戶多加管制,是希望他們保持思考,不被約束,努力升級。 中年男人驚恐地睜大眼,站在原地,恐懼地望著眼前的人。 忽然,他好像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不是用戶委員會,不是海都市清除小隊。 這個男人,屬于那個最可怕的地方,一個所有用戶不愿提起的地方。 ……審判法庭。 第19章 陰沉肅冷的烏云沉甸甸地壓在海都市上空,狂風卷起落葉,轟得大樓陣陣作響。 蕭矜予和趙狠一起走出海都車站。 海都車站位于黃浦江邊,從地底通道走出,視線豁然開朗之際,映入眼簾的便是a型輻射前海都最有名的地標三件套。 三座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比鄰而建,周圍高樓鱗次櫛比。但黑夜中,相比于霓虹璀璨的浦西,整個浦東只有一片死寂般的黑暗,看不到一盞亮光。 蕭矜予是第一次來海都市,也是第一次離開中都。 “這條黃浦江很關鍵,離黃浦江遠一點?!辈煊X到蕭矜予一直在看江對岸的浦東高樓,趙狠道:“那邊是海都市最出名的污染區,編號18區。那個地方據說有很厲害的失控邏輯鏈在街上游離,它掌控的污染者也極強。幸好有黃浦江阻攔,污染者正常不會越水行動,所以浦西這邊是安全的?!?/br> 蕭矜予沒有多看。 兩人很快找到前來接應的海都市清除小隊隊員。 走出車站的那一刻,蕭矜予伸出手,詫異地接住天上墜落的雨滴。 蕭矜予:“我記得現在應該是零下?” 零下的天氣也會下雨么? 接應的隊員點點頭,抹了把臉上的雨珠:“對,零下三度左右。前兩天下了初雪,但是從今天傍晚就開始下雨了?!?/br> 詭異的細雨使得地面升起一層水汽,整座海都市也陷入一片霧蒙蒙的寂靜中。 沒有浪費時間,三人很快趕往海都郊外。 車上,蕭矜予和趙狠從來接應的海都隊員口中,得知了rou王死亡的詳細信息。 rou王死于昨天深夜22時多,他一個人獨自開車從郊外的別墅往市區趕。不知為何半路停了下來,按照地面痕跡來看,他下車抽了幾根煙,接著,他就死了。 蕭矜予沒有吭聲,心中卻有了答案。 rou王應該是和他通完電話沒多久,就死了。rou王停車的動靜并不小,昨天晚上的電話中蕭矜予聽出對方后半段沒再開車,同時還有打火機的咔擦點燃聲時不時響起。 “到了?!?/br> 蕭矜予抬起頭。 還沒下車,透過被雨水打濕的窗戶,只見漆黑的雨夜中,一具高大的身體掛在柳樹枝條下,隨風搖晃。 rou王雙手筆直向下,五指指尖朝地,緊貼褲縫。他的腳也是直勾勾地指向地面,像被人強行塞進一雙芭蕾舞鞋,腳背繃直,高級皮鞋撐得裂開了幾道口子。 風一吹,刺啦…… 鞋底擦過蘭博基尼的車頂。 再往上看,rou王慘白的臉低垂看著自己的腳面。他嘴唇微微張開,仿若想要說什么,最終只能死死瞪著一雙不瞑目的眼,盯著自己的腳。 ……他就是rou王。 『我感覺我的視力挺好的,今晚的月亮挺大,白白的?!?/br> 蕭矜予看著這張泛著青白色的臉,良久,他收回視線。 …… 三人下了車。 海都市清除小隊的人已經在現場檢查多時了。 幾臺夜間照明燈被運到野外,對準rou王懸掛的尸體。燈光下,還有朦朧的雨幕。 “終于來了,我是海都市清除小隊的副隊長徐啟?!币粋€平頭漢子走了過來,他穿著灰色雨衣,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好久不見啊,趙狠?!苯又?,他看向蕭矜予,簡短卻凌厲地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那個能看見邏輯因子的新用戶吧?!?/br> 蕭矜予點點頭。 “徐啟?!逼筋^漢子伸出手。 蕭矜予握住對方的手:“蕭矜予?!?/br> 徐啟:“麻煩你跑一趟,幫我們找找邏輯因子的痕跡了?!?/br> 蕭矜予忍不住看向仍舊懸在樹上的rou王:“就這么一直掛著,不先把尸體放下來么?!?/br> 徐啟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隊長不讓。我們已經用探測儀檢查了一遍,沒發現邏輯因子的波動。但是隊長說等你來看完確認,再把尸體弄下來?!?/br> 隊長。 也就是rou王的妻子。 蕭矜予沒想太多。談了報酬,自然就是來干活的。 他舉起透明的傘走到柳樹跟前,右手在眼皮上輕輕劃動。下一刻,眼瞳中光彩流轉,蕭矜予抬頭看向尸體。 過了一分鐘。 蕭矜予轉過頭:“確實沒有邏輯因子的痕跡,蘭博基尼和這棵柳樹上也沒有?!?/br> 徐啟立刻招呼隊員:“把rou王的尸體弄下來吧?!?/br> 幾個年輕人立即涌上前,解開捆在rou王脖子上的細柳枝。蕭矜予卻凝視著那根細細的柳枝,眉頭蹙起。 雖然沒有說,但是在場不會有一個人認為,rou王是被這棵柳樹的枝條吊死的。 一個二百多斤的成年人絕對不可能被一根細細的柳枝吊死。 rou王是懸浮在空氣中,被一根無形的繩子吊起的。 他死于一個神秘的邏輯鏈。 雨幕中,眾人都在忙碌,將挪下樹的rou王的尸體抬進臨時搭好的帳篷里。 蕭矜予打著傘,站在人群之后,靜靜地看著。 他來海都市只是幫個忙。雖然和rou王在電話里有一面之緣,但蕭矜予并沒有插手做偵探的打算。 暫時沒有工作可做,蕭矜予的視線在周圍沒有聚焦地打量著。忽然,余光中,他好像看到了一抹銀灰色的影子。接著,五秒后,一道冷酷沉悶的女聲從帳篷中傳出:“請中都市那位新用戶過來看看?!?/br> 來工作了? 蕭矜予走進帳篷,從黑暗處走到明亮處,他的眼前稍微黑了一秒,接著就看清了帳篷里的情景。 只見帳篷的中央,rou王壯碩的身軀被放在地上,他的脖子旁蹲著一個銀灰色長發、面容冷肅的女人。這女人一只手拉著rou王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胛骨上,用力掰扯。 rou王的脖子被她掰裂了。 而rou王的脖子…… 蕭矜予眼瞳一震,他竭力掩飾自己的震驚,盡力用一種平靜的神情看著rou王的脖子……以及那裸露在外的食道、氣管、血脈。 只有一層薄薄的皮,連接在rou王和腦袋和肩膀上。 他整個頭顱都被切開了,和mama一模一樣! 蕭矜予深呼吸,鎮定地走上前。 灰發女人語速很快,也很冷淡:“他的脖子一直在往回縮,頭和肩膀想復合到一起。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道傷口,我要用很大力才能掰開這條裂縫?!?/br> 蕭矜予點點頭,二話不說,使用第四視角。 視野中光線變換,周圍的人和物色彩都變為暗淡的灰色。 蕭矜予看向rou王的脖子。 ……居然沒有黑色光點! 沒有立刻關閉邏輯鏈,蕭矜予仔仔細細地從rou王的發絲,一路看到腳。 過了幾秒,他閉上眼,再睜開,望向灰發女人:“沒有邏輯因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