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視角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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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聰明了。他說啥了就能推斷出長腦app出bug可能和污染者有關? 趙狠:“你算是說對了一半,我們確實懷疑長腦app出bug,是因為有強大的污染者出現了。所以現在全華夏各地的用戶委員會都在四處搜查今天之內接觸過邏輯鏈的人?!币虼?,他才會被派來探查蕭矜予的情況。 今天之內,中都市六百萬普通人中,只有蕭矜予和那個疑似死亡的趙知新接觸過邏輯鏈。 蕭矜予:“那還有一半可能呢?” 趙狠:“也有可能是有某個強大的用戶升級了?這些我也不大清楚?!睂⒈永锏乃伙嫸M,趙狠憨厚地笑道:“多謝招待,蕭先生,我得回去了。長腦app的事你不用擔心,大概明天就能恢復正常。估計明天委員會也會抽出時間,派專人上門引導你如何使用app?!?/br> 走到門前,趙狠不經意地看了看這棟房子,隨口道:“這房子還挺大的,你這么年輕,一個人住么?” 空氣默了一瞬。 蕭矜予微笑道:“嗯,我一個人住?!?/br> 打開大門,趙狠點點頭:“謝謝你的配合,蕭先生,我先走了?!?/br> 大門在身后關上。 趙狠出門后才發現降溫了,他裹了裹外套走向電梯,高壯的身影很快融進黑暗。 長長的走廊又歸于寧靜。 許久。 “咔噠——” 生銹的木門質吱呀呀敞開。 穿著一件羊絨大衣,蕭矜予走出房子。他仔細地關上門,拉了拉門鎖,確認門關緊了。他轉過身,拎著垃圾袋下樓。 傍晚時天邊已經滾來一片烏云,入了夜,又刮起了風。 十一月的天氣,氣溫驟降,已有深冬跡象。 扔完垃圾,蕭矜予沒有立刻上樓。他走到隔了一條街的便利店,買了點東西。 “一共三十二塊三?!笔浙y員將最后一件商品放進塑料袋。 蕭矜予看了看門外的天空,從收銀臺旁的長筒里拿了一把傘:“這個也算一下吧?!?/br> “一共六十四?!?/br> 付完錢,拎著塑料袋,蕭矜予走出便利店。 氣溫降得太快了。中午還熱得能穿套頭衫、外套,晚上冷風就鉆進衣領,凍得街上行人都加快腳步,裹著衣服往前走。 鼻尖突然被冰了一下。 蕭矜予伸出手,接住了空中飄下的雪花。 居然下雪了。 從塑料袋里拿出傘,嘩啦一聲,他撐開傘。傘沿抬高的一剎,蕭矜予抬起頭。 緩緩墜落的漆黑雪夜,馬路的對面,一個撐著黑傘的男人半放低傘面,迎雪走來。 純黑的傘遮住了他的臉龐,露出在外的兩只手一只插在大衣口袋,另一只握著傘柄。恰好一輛車駛過,刺眼的燈光照亮男人握著傘的手,他手腕上的黑色麻繩微微晃動,串聯繩上的黑色寶石閃出冷冽的光。 他步子很大,走得卻不快。雪落在他的腳面,很快融化。 不知怎的,蕭矜予看了他一會,接著往前又走了段才停下腳步。 路的另一側,這男人竟穿過斑馬線,也停在了這個路口。 兩人都站在斑馬線前,等著紅燈。 比肩而站后,那把黑色的傘終于向上拉開。 忽然,有風夾著雪,吹進黑色的傘下,迎面往傘下的人刮去。 握著傘的男人抬眸,張口輕輕一吹。躲進傘底的雪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推開,繞著黑傘兩邊飛去。 蕭矜予微怔地看著逃躲開去的雪片。 他的眼睛突然開始發燙。 蕭矜予下意識地轉首看去,目光落入一雙深沉濃黑的眼中。 第13章 倉惶躲開的雪間,一雙冷涔涔的眼睛靜默地垂下。漆黑的傘面遮擋著路口頂頭暈黃的燈,光芒繞開這男人的兩側,落在滿地的大雪上。 他低著頭望了蕭矜予一眼。 然后,四目交匯。 似乎也沒料到身旁這個長相涼薄的年輕人會正巧抬首看他,兩把傘下,視線在空中焦灼住。宿九州微微挑眉,目光在對方左眉與眼梢間的那顆小痣上落了一秒。 僅是一瞬的對視,兩人一起收回視線。 馬路對面的信號燈由紅轉綠,蕭矜予抬步踏上斑馬線。身后略靠左的位置傳來咔嚓的踩雪聲,蕭矜予目不斜視,握著傘大步向前。 踏上馬路牙子,他利落地轉身向右。而身后那個腳步聲則轉了彎向左,隨即漸漸走遠。 就這樣直直地向前走了十余米后,蕭矜予在心里又默數了三個數,轉過身。 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嘴唇,看著男人消失的路口,蕭矜予瞇起眼睛,呢喃般的聲音隱沒在漫天大雪里。 “……是個用戶?!?/br> 邏輯鏈與邏輯鏈相互吸引。 這是那位齊思敏小姐告訴他的第二條規則。 蕭矜予不知道是不是中都市一直有那么多用戶喜歡在街上亂走,只是他以前不是用戶,無法感應到。光是今天他就見到了四個用戶。 在地鐵站遇到的齊思敏、李小同。 專門上門找他的趙狠。 還有這個邏輯鏈顯眼到幾乎讓人無法忽視的男人。根本不用使用第四視角去看,蕭矜予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極致的壓迫感。 而且這個男人應該也發現他是用戶了,否則不會突然轉頭看他。 這個男人一定是他今天見到的四個用戶中,最強的那個。 這么強的用戶出現在家附近…… 蕭矜予垂著眸子,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中都市今年的第一場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蕭矜予并不知道,在分道的那個路口之后,那個男人拐了個彎,緩步走向長街站地鐵口。 或許是因為下雪,地鐵站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乘客三兩結群地從地鐵口里走出。 宿九州走到地鐵口的遮雨棚下,關了傘,嘩啦啦地在空中甩了兩下,甩去傘面上的雪花。接著他走下扶梯。長長的黑傘撐在臺階上,像拐杖撐起成年男人大半個身體的重量。 下到地鐵站后,他舉止從容,刷卡進站。 然而再下一層扶梯,走到侯站室后,他并沒有走到排隊的人群后等地鐵進站,而是找到大廳里最中央的那排塑料座椅。黑傘靠著椅子撐在一旁的地上,他坐上了正中央的椅子。 時間迅速流逝。 地鐵里的人越來越少。 宿九州很有耐心地單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一趟趟地鐵駛過。 終于,最后一班地鐵也過站了。地鐵站空無一人,直晃晃的白光撒在泛光的大理石地面上。 宿九州打了個電話,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污染物004的異常和白院子無關?!?/br> 電話里傳來嘰里咕嚕的聲音。 “中都市內排查結束的話,嗯……查查外面幾個污染區?!蹦闷鸷趥?,他站起身,“19區,67區和254區?!?/br> 地鐵站的清潔工下到候車廳打掃,似乎沒想到居然還有乘客沒走,掃地阿姨道:“還有五分鐘就關門了,你還不趕快走呢!” 宿九州腳步稍頓,他回首笑了下:“謝謝提醒,很快就走?!?/br> 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和電話里的人通話。 走出地鐵口時,外面雪竟然還沒停,宿九州晃了晃傘,忽然漫不經心地問:“今天早上進入白院子邏輯鏈的那個幸存者,覺醒邏輯鏈了?” 電話那頭的王隊長一愣:“你怎么知道。對,趙狠一個小時前才回來報告,那個中都大學的學生剛覺醒邏輯鏈,好像叫什么……蕭矜予。目前還不知道他的邏輯鏈是什么效果,不過趙狠說,他沒察覺到蕭矜予有什么危險性,可能是個偏輔助類的邏輯鏈。我明天派人去接觸一下?!?/br> 蕭矜予。 嚼了嚼這個名字,宿九州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他撐開傘,走進漆黑的雪夜。 *** 蕭矜予一夜沒睡。 他沒想到今天會突然降溫,外面雪下得太大,屋內冷如冰窖??諘缁臎龅姆块g里,他搬著一把椅子坐在客廳門口,堵住大門的位置,看著房間里的mama不知疲倦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mama歪著腦袋,靠著肩膀,盯著墻壁上的“電視”,看了一整晚。 普通家庭的中年婦女通宵看電視很正常,但如果她看的不是一個紙電視,或許就更加正常了。 只見發黃掉皮的墻壁上,正貼著一個奇怪蹩腳的紙電視。這是一個在紙上畫的簡陋電視,畫這個電視的人rou眼可見畫技極差,哪怕是兩歲孩子都能看出這是個好笑的紙電視,但是當它貼到墻上后,mama很認真地看了一整晚。 蕭矜予就坐在房子里唯二的家具上。mama看電視,他看mama。 很明顯,這里不是他們的家。 這是他樓上的那戶人家。 也可以說,樓上已經沒有人家了,只有一間空了兩年的空房子。 這個房子的主人前年去世了,沒有后代,房子就這么荒廢了下來。中都市這樣的空房子很多。a型輻射剛結束的前十年,“輻射后代論”在全球范圍內盛行,很多人認為自己得過輻射病,生了孩子就會傳染給孩子。自己能自愈,孩子未必。所以他們堅持不生孩子。 蕭矜予不知道他樓上這戶為什么不生孩子,也可能是丁克或者單身主義??傊澳昀先思胰ナ赖臅r候他們附近的幾家人幫著給老爺爺送了葬,之后按政府規定這房子劃給政府了,于是就這樣空了下來。 去年樓上這戶房子因為年久失修,導致下雨時連帶著蕭矜予家屋頂漏水。居委會就把樓上的鑰匙給了他們家,方便他家隨時上來查看漏水的情況。 這個房子用來藏mama是最好不過的。首先就在樓上,想要查看mama的情況非常方便。其次,這房子隔壁連著兩戶都沒住人。聽說一家搬去了海都市,一家搬去了其他區。 mama的情況……有點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