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88節
萬瑾瀾掏出機弩,瞅準時機射出一箭。 殷文一臉血,右眼都是腫脹發紫的,拳頭的力氣一拳比一拳小,在他絕望之時,圍攻他的一人突然倒地,隨即有兩人突然出現。 不過半晌,三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萬瑾瀾臉上的紅色胎記太過顯目,殷文一下就認出了萬瑾瀾。 “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還望小兄弟可以去救救陸叔?!币笪拇⒅钢髠鹊姆较?。 萬瑾瀾取出長釘后道:“帶路?!?/br> 殷文詫異,他怎么記得這位小兄弟是個男啞巴?怎么現在聽起來,竟是個小娘子的聲音。 不過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先救陸叔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一路追蹤著地上的痕跡,沒找到人,卻迎來了一行六人的黑衣人。 這行人的身手雖比不上暗衛,卻比一般的護衛要厲害的多,出手各個狠辣。 于松這一路上除了爬房頂爬趴窗探查情況,都沒發揮過真正的實力,現下這一群人,可算是又讓他的血液再次沸騰了起來。 等解決完這一批人,又在山坳里徘徊了半個時辰,可算是在山窩窩里找到了陸原。 一個土洞外長著一片矮矮的紅柳樹,將洞口遮擋的很嚴實,若非呼嚕聲,兩人也發現不了此處有人。 萬瑾瀾是真的佩服,陸老頭竟然能在這種時候睡著。 陸原聽到三人走路發出的動靜,瞬間驚醒,手中握著的火器下意識瞄準了萬瑾瀾。 萬瑾瀾瞬間心驚rou跳, “陸叔,是我們?!?/br> 殷文趕忙出聲。 他已經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可不想被誤殺了。 陸原出了一口氣,將面頰上的土拂拭干凈。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麻布長衫,額際飄蕩著幾縷灰白的頭發,身上有血跡,不過行走間倒是無礙。 陸原不得不服自己真的老了,竟然在躲藏的過程中睡著了。 萬瑾瀾適時出聲:“陸叔,你還記得我嗎?” 一行人怕后續還會有追蹤的匪徒,邊說邊往西邊的小路行去。 陸原雖沒有在第一眼認出他,卻在她開口后恍然。 他問道:“他人呢?” 萬瑾瀾知道他問的是蕭灃,畢竟陸原對殷文說過他是蕭灃的舅父。 雖不知真假,但有幾月前的一面之緣,她本能的相信陸原并沒有害她二人之心。 萬瑾瀾回道:“他在涼州?!?/br> 她離開一個多月近兩月,也不知道她們的土匪窩現在怎么樣了。 陸原點點頭,“此行老朽也是去涼州的,倒是要勞煩你護送一二了?!?/br> 萬瑾瀾一笑:“陸叔客氣了,你于我和夫君有救命之恩,再說我本也同路,當不得一句勞煩?!?/br> 她話音一轉,問的直接,“不知陸叔是去涼州做何的?瑾瀾還有不解,望陸叔可給瑾瀾解惑,聽殷兄說您是我夫君的舅父,為何瑾瀾和夫君從前竟不知曉?” 一旁的殷聞皺眉,已經從萬瑾瀾的話語中知曉了萬瑾瀾和蕭灃的關系,二人不是兄弟,而是夫妻。 萬瑾瀾覷他表情,抱拳說道:“還望殷兄見諒,當初情況危急,我與夫君二人不敢對你報之信任,待到了涼州,我和夫君二人定向你喝酒賠罪,直至你消氣?!?/br> 殷文虛虛將她一拂,“夫人不必介懷,殷某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br> 兩人一來一往后,陸原才唏噓的說道:“這個中事現在不便說,待到了涼州再說不遲。我兒在涼州,如今世道要亂了,老朽去投奔他,便讓殷文冒險送了老朽一呈,卻沒想到,差點連累他喪命?!?/br> 萬瑾瀾一笑:“那瑾瀾便厚顏喊您一聲舅父了?!?/br> 當初在山中那一遭讓她看的清清楚楚,陸原是個能人,不然其余幾個陸家人不會想要活捉他。 如今她和蕭灃要什么沒什么,她當然得觍著臉叫舅父了。 況且比起上次見時陸叔陰沉決絕的模樣,這次再見,她并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些不好的情緒。 陸原微微點頭,算是應了她這聲“舅父”。 等于松將馬從村子里帶出來時,萬瑾瀾已然知道了追殺陸原的是哪股勢力。 在舅父的寥寥數語中她知曉了舅父的侄女陸莘所嫁的夫家投了陳家,這個陳是陳淑妃的陳。 陳家想要陸原打造一批火器,火器最核心的技術掌握在陸原手中,他們自然不希望他脫離掌控。 第130章 同意 殷文護送陸原去涼州,自然不是只有他一人,不過在陳家的打手找到他的蹤跡后,殷文便護著他引開了打手,商隊依然按照正常的路線往西去。 “殷兄,你的父母妻兒都在何處?” 萬瑾瀾和于松一路從并州向西,也聽聞了不少消息,皇帝血脈不正的消息傳至大江南北,又因建安帝這些年屬實殺了不少人,不乏有心懷不軌之輩趁機傳出建安帝殘暴不仁的流言。 肅王造反造的轟轟烈烈,朝廷久平不下,各州郡難免心懷鬼胎。 萬瑾瀾和于松從并州而出,一路途徑司州、雍州,鄉里征召兵卒的比比皆是,百姓怨聲載道。 如果不是當地的軍官心懷二意,為何會大肆征兵? 世道馬上就要亂了,殷文護送陸原來涼州,這一趟本就生死未卜,自己的父母妻兒又如何安置? 殷文道:“夫人不必擔心,我父母妻兒都混跡在另一支商隊中,商隊中打手眾多,一路又走的官道,應當無礙?!?/br> 殷文雖是如此說,但心中難免還是擔憂。 直到一行六人入了涼州境內,殷文遠遠的親眼看到父母妻兒好好的進入了客棧,整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通過幾日的相處,陸原對萬瑾瀾的態度rou眼可見的親近了很多。 陸原在于松和殷文去買吃食時問起了太后生前的狀況。 萬瑾瀾其實并不確定陸原到底和太后有沒有親緣關系,試探的問道:“我婆母的閨名舅父可還記得?” 陸原頗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對這位甥媳也是佩服。 為了火器,嘴上為攀親稱呼他為舅父,實際上對他的身份始終抱有懷疑。 萬瑾瀾被他的眼神看到臉皮微燒,訕訕的把烤好的小瓦雀遞給他,頗有些狗腿的說道你:“舅父請用?!?/br> 瓦雀rou雖少,但烤熟后加上少許鹽就異常美味,她如今烤瓦雀的手藝經過這些日子風餐露宿的鍛煉,有了長足的進步。 陸原并未拒絕她的好意,不過在吃之前還是回應了她的話,讓萬瑾瀾安了心。 “家妹名為宋嫣,本該叫做陸萱,老夫初遇你夫妻二人時,你頭上所戴的木簪是從前我所送于她的?!?/br> 萬瑾瀾一怔,太后的名諱就是宋嫣,這老頭沒認錯人。她隨即從腰間貼身縫制的口袋中拿出那支木簪,“可是這支?” 陸原接過后,摩挲著簪子,看著簪體光滑油亮,目露懷念的點了點頭。 電光火石之間,萬瑾瀾一震,“舅父可是要去往赤烏郡,找陸彥陸縣令?” “陸彥應是舅父的子嗣,也是我與夫君的表兄了!” 當初她和蕭灃初入涼州時還商議過要不要去投奔陸彥。 從前她沒有把陸原和陸彥聯想到一處,現在想想,好像錯失了許多。 見陸原點頭,萬瑾瀾道:“舅父,實不相瞞,流放之時我就知道了陸彥表兄的名字,是婆母給我和夫君留的后手,不過我二人謹慎,并未去樺縣投奔他?!?/br> 陸原吃著瓦雀rou,萬瑾瀾翻了翻手中的這一串,見也熟透了,用手撕下一條細腿塞進口中,燙,但真的好香。 萬瑾瀾對陸原很好奇,不知道為什么陸彥遠在涼州,他的兒媳孫兒卻沒跟在身邊。 陸原速度很快的吃下瓦雀rou,抹了抹嘴后說道:“你們沒先去投奔也他是對的,我這兒子,休妻后娶了新婦便把兒媳和孫兒都送回來了?!?/br> 萬瑾瀾目瞪口呆。 難道太后是看在親緣的關系上才將陸彥視作自己人? 見她的模樣,陸原不欲詆毀自己兒子,也不想說自己死去的前兒媳是個極為善妒的人,補充了一句:“我兒后娶的這個聽說脾氣極大,和李家有些親緣關系,將他管束的極為嚴格,你二人若是投奔了他,難免有可能會暴露?!?/br> 基于此點,陸原才說萬瑾瀾二人沒先去投奔陸彥是對的。 舅父的寥寥幾語讓萬瑾瀾對陸彥有了個初步的印象,喜新厭舊?夫綱不振、懼內? 既然舅父都說陸彥后娶的這個對他管束極為嚴格,那陸彥把前妻和兒子送回老家的行為也不是不能理解。 當然,她現在想的這些,都是猜測而已。 萬瑾瀾正要開口說話時,于松和殷文的身影顯現在了黃土路那頭。 兩人在附近的村鎮買了些籠餅和兩只燒雞,都還熱氣騰騰的,萬瑾瀾把剩下的兩串瓦雀給他二人。 一行人吃飽喝足后再次上路。 三日之后,到了樺縣外。 陸原和幾人道別后特意走到一旁,看向萬瑾瀾。 萬瑾瀾心里一跳,預感到了什么,面帶笑意的上前,“舅父可是有事要交代?” 這一路上,萬瑾瀾雖沒說想讓他做什么,但時不時拿著他從前的那把火器在他面前晃蕩,他就知曉她的目的。 “想讓老夫為你們做事,也不是不可以?!?/br> 萬瑾瀾目露激動,“舅父有條件盡管說?!?/br> “首先要有大量的銅、鐵,建一個火器坊,硝石、蜂膠…” 萬瑾瀾還以為他是想讓自己為他做什么,結果只說了制作火器的必需條件。 她頭腦轉的極快,將關鍵之物記的極牢。 陸原交代完后,問:“可記清楚了?” 萬瑾瀾點點頭,隨即復述了一遍。 陸原滿意的點頭,“待老夫看看我這不孝子府上的情況,便去古阿鎮尋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