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62節
萬瑾瀾皺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將府內整頓整頓,將大部分仆從全部遣散?!蓖豕芗译m然詫異,卻還是去辦了。 點點已經被她送到了祖父那,萬瑾瀾將春桃幾人的身契給她們了,又給了不少賞賜,將人遣散。 “主子這是不要奴婢了?”春桃癟著嘴眼眶都紅了。 “不許哭,回公府去,想讓我安心就回去?!?/br> 春桃少見姑娘這么嚴肅的面龐,嚇到也不敢再多言。 萬瑾瀾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因為江惑,府上的人,有多少是不忠心的,她不敢確定。若她和蕭灃出了事,春桃她們,還是不要受牽連了。 自從入了齊王府后,太后薨逝,至今,她都非常被動憋屈。 看著床榻上閉著眼的蕭灃,她恨恨垂了一下床榻。 “你怎么還躺著!日后還能不能好了?遇事也指望不上你,有仇就報仇,倒下算什么英雄好漢?” 她語帶埋怨、恨鐵不成鋼。 當初她真是瘋了才蓄意勾搭了他,搞得如今每日睡覺都睡不安穩。 她知道此時自己非常不講道理,但連日在宮中防備、憋屈,對未來的惶惑,讓她情緒有些崩潰。 “你與我和離,此后你我再無瓜葛,可好?” 他雙眸冷漠清亮,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雖是疑問,萬瑾瀾卻聽出了下定決心的意味。 萬瑾瀾快氣死了,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 心中一股怒火狂躥。 這些日子做了這么多就換來被掃地出門? 仿佛說中了她骨子里的不堪,好時腳朝前,壞時恨不能多長幾只腿擺脫。 她萬瑾瀾若是那樣的人,當初費盡心力救他作何? 她起身一把將梳妝臺上的物品揮落,發出極大的聲響,咬牙問:“你什么意思?” 感受到面龐上的濕意,她一把抹掉。 蕭灃再也維持不住冷漠的神色,他坐起身子,“我的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我和離,以公府的門第,你還可再嫁,也不會受我牽連?!?/br> 萬瑾瀾頓住了,他以為他覺得她品行不堪才會和她和離,卻沒想到… 萬瑾瀾抹干眼淚,有些拉不下臉來,別過頭冷笑一聲:“如今和離也晚了,為了你,我已經將皇帝得罪死了!我萬家也不比從前,想要再找到如你這般龍章鳳姿的好男兒,怕是不容易?!?/br> 萬瑾瀾說完就想咬自己的舌頭,為什么陰陽怪氣還不由自主的夸了他! 這張嘴可真是該打。 抬頭看他,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淺淡笑意,她惱羞成怒,“笑什么笑,現在都這樣了,還笑的出來!” 蕭灃嘆氣,“你與我和離,現在還來的及?!?/br> 裝病能裝到什么時候,總有暴露的一天,皇帝不會允許他活下去。 他也要為母后報仇。 萬瑾瀾好氣。 哪有這樣的人? 不論如何他要個她和離,作為被架起來的一方,她同意和離,她的良心過不去,別人又會如何議論她?她這些日子又是在做什么?豈不是笑話一場? 不同意,日后前途未卜,生死難料。 萬瑾瀾承認自己的骨子里流著自私的血。 “不如,我將你休了,如何?”蕭灃直勾勾的看著她。 萬瑾瀾怒道:“你說的是人話?” 萬瑾瀾氣到額上都是汗,繞過屏風,拿起羅漢床上的軟枕,進來對他兜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我讓你忘恩負義!” 待她發泄夠了,蕭灃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頭放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輕撫。 “我才知道,瑾瀾愛我至深?!?/br> 聽到他似帶笑意的話,萬瑾瀾都要炸了,掙扎一番卻沒有掙脫他的懷抱。 她惡狠狠的說道:“我,出身富貴,就算嫁人,也要錦衣華服錦衣玉食,不想看人臉色卑躬屈膝?!?/br> 所以,你明白了嗎?當初我目的不純,你也別認為我對你愛的深沉。 殿內平靜時,在外候著的王管家才抹著汗說道:“王妃,于松回來了?!?/br> 萬瑾瀾將自己拾整好后,才起身去了廳堂。 “主子,二爺投了肅王…” 于松的話讓萬瑾瀾一震,“快回府告訴父親?!?/br> 第92章 考慮 于松帶回的消息讓萬瑾瀾心中浮起不妙的預感。 蕭灃覷她面色,說道:“既然擔心,不如回府一趟?!?/br> 萬瑾瀾有些遲疑。 他將她額前散亂的鬢發理了理,“你不用擔心我,皇帝如今等著我自己死,還不會如何?!?/br> 成親時他還在昏迷不醒,但如今與她接觸起來,一些動作自然而然。蕭灃意識到這點,心中一嘆。 萬瑾瀾哼道:“誰在擔心你?!?/br> 二叔投了肅王的事就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雷,很有可能將鎮國公府炸的粉身碎骨。 她心中焦急,看他一眼,干脆轉身離去。 “我很快回來?!?/br> 萬瑾瀾帶著在外嚶嚶哭泣的春桃回了公府。 王管家處理完府中事后端著湯藥進了內室。 只見他家身形單薄的王爺正坐在桌前眉目淡然的執筆寫著什么。 走近一看,放妻書三個字映入眼中。 “王爺,你這…”王管家嘆氣,心里難受。 紙上內容,全是從王妃的角度出發,完完全全是為了王妃好,沒有提王妃一句不好。 蕭灃寫好后,將墨吹干,疊起裝進信封。 “明日先去司禮監,再去玉牒館,將印蓋上,盡快辦好?!?/br> 王管家心中難受,卻也只能領命。 “王爺,江惑可是被王爺派出去做什么了?老奴許久沒見他了?!?/br> 蕭灃眉頭微皺,“本王不知?!?/br> 江惑當初是皇帝派給他的,跟了他多年,主屬二人配合向來默契。 “王爺日后待如何?”王管家憂心忡忡,自從回來后,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蕭灃神色淺淡,想起高坐于金鑾殿上的那位,胸口一陣翻江倒海。 此時鎮國公府的書房中,氣氛凝重。 肅王與萬峰相約,在打下江南后,讓萬峰與西南小國打起來,吸引朝廷的注意,隨即再秘密分兵五萬,助肅王拿下京都。 老公爺看過一封二子和肅王來往密信后,一巴掌拍攔了手邊的桌案。 “孫女讓于松去禹城,是跟著萬秋雨手下的謝老三去的,于松說,謝老三與二叔后院的妾室有牽扯,于松拿到的二叔與肅王牽扯的證據就是從那妾室手中偷來的唯一一封,此事別人應當還未得知,若要處置,還得盡快?!?/br> 萬秋雨如今知曉倒不妨事,她總不能親自去告發萬家。 老公爺用力的握著手中扶手,罵道:“逆子!” 半晌,他無奈說道:“清理門戶的事就交給你了,與其相關人員,全部清算,所有證據,全部銷毀,做的干凈些?!?/br> 即使未來肅王想以此拿捏鎮國公府,僅憑他的言辭和手中的證據也只能說是誣陷。 最終,老公爺還是下了這個命令,不能因為萬峰一人置京中一家老小都不顧。 他本可先分家再選擇舉報二子謀逆以證清白,但以當今的行事作風,他怕全家都沒了。 如今還有轉圜的余地,設法讓二子死在剿匪的路上,銷毀一切證據,也算是保全了他和公府的名聲。 老公爺很想知道,老二投肅王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京都的一家老小都沒被他放在眼里不成? 老國公做下決定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矮了一截,像是老了十歲。 鎮國公坐在一側沒有說話。 比起父親,他更為了解自己的二弟。 二弟可能只是不甘心一直被他壓在頭上罷了。 公府的爵位只有一個,因為他是嫡長子,二弟是次子,二弟自己覺得什么都不比他差,不甘心也屬正常。 可在京都的公府滿門,二弟竟然未放在眼中,屬實讓人心涼。 “瑾瀾你去三皇子府走一遭,看她想…” 話都沒說完,立在外頭的奴才揚聲稟報:“公爺,三皇子側妃來了?!?/br> 老公爺鼻中發出氣音,“讓她進來!” 萬秋雨進書房時才將身上避人耳目的兜帽取下。 她面帶笑意的給書房幾人行禮。 “三meimei也在,不知齊王殿下得身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