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的話是諷刺。

    競賽初試每個學校都有幾個名額，可她的名額是陳斐求來的。

    靠得還是張彥在A市的影響力。

    她確實有些天賦，大部分都是小時候被陳斐逼迫出來的。

    “你要好好學，學好了你爸爸才回來看我們?！?/br>
    “蔓蔓，聽說你哥哥鋼琴很厲害，你學小提琴吧?！?/br>
    “榆森那么厲害，你也是張家的女兒，總不能比他差吧？”

    ……

    十五歲之前，她從未親眼見過張榆森，可生活全部是他。

    十五歲之后，她終于見到這個所謂的哥哥，得到的只有冷眼相待。

    而張彥在一次喝醉喊住她，說出她名字的真正含義。

    她在張家應該做個透明人，不要總想著超越張榆森，最清楚的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

    那天張彥有沒有喝醉張蔓不知道。

    她只知道張家從來沒有她的位置，從出生那天就注定了。

    陳斐可以是例外，張蔓不是。

    ·

    張榆森還是沒能留住，趙阿姨和張蔓說，她上樓后，張榆森沒待多久。

    原本還有張彥在，可惜準備要吃飯之前，張彥也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偌大的別墅就剩下她們母女二人。

    陳斐給張蔓夾菜，說著她跟張彥相處的細節。

    “我跟你爸買首飾的時候給你也買了一套，等會我拿到你房間給你?！?/br>
    “也不知道像榆森那么大的孩子喜歡什么，下次他回來的時候，蔓蔓你幫著mama多問問?！?/br>
    話題還是會挪到張榆森身上，張蔓咽下嘴里的東西，雖說臉上不悅，還是應了一聲。

    “蔓蔓?！标愳撤畔驴曜涌粗?，“你說mama給你添個弟弟怎么樣？”

    張蔓咀嚼的動作停下，硬是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

    “媽，你生我的時候難產?！贬t生說，你很難受孕了。

    “現在科技很發達了，如果我能為你爸爸生個弟弟，他應該會很開……”

    “媽，身體要緊?！睆埪麙吡艘谎坳愳硨擂蔚谋砬?，拿起公筷給她夾了一塊rou，“爸爸已經把你娶回家，你現在要做的當好張太太?！?/br>
    這個稱呼是陳斐熬了快二十年才拿到的，聽到的時候，她臉上總算有些喜悅，可很快，臉上的笑意又壓了下去。

    “他辦公室新來了一個秘書，才二十四歲?！?/br>
    “長得和我年輕的時候真像啊……”陳斐說到這個時候，聲音哽咽起來，“當初我遇到他的時候也不過十八……”

    陳斐又哭了，張蔓默默吃著飯，內心很平靜。

    這故事聽了無數遍，她早就麻木，也幫不了什么。

    最后一口飯咽下，張蔓站起來，拿起紙巾走到陳斐的面前，給她擦了擦淚。

    “媽，你今天不是約了程阿姨？”

    陳斐總算停止了哭聲，紅著眼睛看著張蔓。

    眼前的女兒比她強大得太多，以至于她做什么事情都會問問女兒的意見。

    紙巾一點點擦拭陳斐眼角的淚，張蔓輕啟唇齒，和陳斐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爸和程家最近要聯手做一個項目，程家那邊態度不太明確，mama可以去問問程阿姨，為爸分擔一點也是好的?！?/br>
    “我……”

    “mama是大明星，程阿姨怎么會不喜歡你呢？”張蔓握住陳斐的手，“項目很大，合作要是確定下來，未來五年都有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