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143節
“謝謝你把他養的這么根正苗紅?!卑氐挛目戳税⑻崦芩挂谎?,微微笑道。 “不關我的事,他自己長成這樣的?!卑⑻崦芩狗藗€白眼兒說:“騎士樓向背二百米的位置有個山窟,沿升降梯下去,你會看見一整套二十年前流行的集成服務器,里面儲存有蘇格拉底創建伊始的源代碼,我需要你用這個移動硬盤拷貝那套代碼回來?!?/br> “好家伙,騎士樓那地方向背就是野深山啊,荒得要命,我來斯賓塞這么久都沒去過?!毙芴嵩谂赃呂⑽⒄ι嗟溃骸澳沁吘尤贿€存著服務器?” “聽起來那服務器的歲數比你還大呢?!蔽榱宅樥f:“別秀存在感了?!?/br> “拷貝源代碼,聽起來很復雜啊,阿提密斯,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怕我搞砸了?!笔g看起來有些發愁。 阿提密斯說:“程序研發部門的幾臺老古董還等著我去搶修,至少得讓我們的機器活著等到你將源代碼帶回來吧?恐怕顧不到你,我待會兒把拷貝步驟發給你,很簡單,相信聰明的你一學就會?!鳖D了頓,他拍了拍盛歡的肩膀,威脅似的說:“我們就喜歡欺負新人,你是這里資歷最淺的,就決定是你了,記得,只能一個人去?!?/br> 盛歡撇了撇嘴,表情費解,但很聽話,“行吧?!?/br> 他瞥了一眼風間亞美,從剛才開始,對方就一直沒有說話,白皙的面孔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紅,眉宇也蹙著。 這時遠遠的有人來道:“校長,剛才學籍管理辦的小宋主任來,說佘寶華意外墜樓了,正在搶救,你要不要去看一眼?!?/br> “佘寶華墜樓了?這個時候?”熊提在一旁詫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蔽榱宅樴偷溃骸八肿鍪裁寸鄱曜恿??” “一起去看看?!卑氐挛恼f。 眾人一并動身,風間亞美與盛歡擦肩而過時,塞了一張紙條進盛歡手里,盛歡一愣,待所有人都走遠,才將紙條打開。 “懇求你,不要聯想,不要詢問,保守我的秘密?!?/br> 盛歡怔了怔。 他想,他是一個新人,不問是非,對斯賓塞過往的秘辛知之甚少,所以他被選中是有原因的。 只是風間亞美跟這套陳舊的服務器和源代碼之間會有什么關聯?她又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盛歡一路向北。 過了騎士樓,連綿的深山就如同龐然又長滿了毛發的神怪般沖他張開了雙臂,那種遮天蔽日的擁抱給人以一種壓迫感,圓月高懸,色澤蒼白孤冷,盛歡按照阿提密斯給他發送的坐標,找到了一處山窟。 那山窟的入口處只有半人高,周遭長滿了潮濕的青苔,盛歡只有彎下腰弓著背才勉強內鉆進去,里面漆黑一片,撲面而來是青草植物的腥氣,耳畔依稀能聽見一些細小的蟲類鉆過泥土的聲音。 “找到山窟入口了嗎?”阿提密斯的聲音在通訊器里響起。 “找到了?!笔g說。 “打開頭燈,右手邊應該有梯子?!?/br> “好,我看見了?!笔g說。 打開額頭上的燈,他感覺自己像個曠工,撥開方寸的黑暗,同時又有一種久違的快樂,這種感覺就很像很久之前,他跟阿提密斯合伙做事時的狀態,他跟阿提密斯之間始終有一根線,他是風箏,阿提密斯是cao控者,配合默契,進退得當。 右手邊的確有個梯子,冰冷,上面長滿了鐵銹,盛歡抓緊了扶手,一節一節往下,下方深不見底,仿佛直通地獄。 “哐當” 他向下的過程中磕碰到了金屬架子,一些鐵銹碎片簌簌落下,細微的風聲過后,盛歡聽見了水花濺開的聲音。 他一時僵住。 “怎么了?”阿提密斯在那頭問道。 “下面好像有水?!笔g后仰身體,竭力讓頭燈的光落下去,這下他看清了下方的一切。 燈光在水面上折射出耀目的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積水深潭,梯子徹底淹沒在水下,看不到盡頭。 “匯報距離?!卑⑻崦芩拐f。 “大約……大約下沉了不到五十米?!笔g抬頭向上看,心臟跳的有些快。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片刻。 “任務終止,原路返回?!卑⑻崦芩拐f:“我們再想別的辦法?!?/br> “為什么?”盛歡道。 “原本的構造圖顯示你所在的位置應該能接觸到石油驅動的升降梯,但是你沒有?!卑⑻崦芩拐f:“根據你的描述,應該是二十年來的山體變動讓地下水上涌,將升降梯淹沒了,下面的地質結構未知,大概率被腐蝕了,暗流又洶涌,你沒帶潛水裝置,下潛就是找死,回來吧?!?/br> 盛歡皺了皺眉頭。 周遭森冷,寂靜,濕氣像是蟲一樣往人的皮膚里鉆,忽然間,他的耳畔響起了熟悉的鳥啼聲。 “圖騰,瘋狂的小鳥,解,解——lizzie borden took an axe,and gave her mother forty whacks,when she saw what she had done,she gave her father forty-one……” 那傳說中的詭異歌聲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盛歡猛地一怔,他回想起自己曾跟蘇格拉底說,只要他的精神狀況允許,可以肆意解封他的圖騰。 所以現在,他也落入了那個致命的陷阱里! 抑揚頓挫的怪異歌聲戛然而止,他的腦海中一片空曠,唯有那鳥啼聲一陣高一陣低,帶著空靈的回聲,越過荒野,像是在炫耀一種壓倒性的勝利。 盛歡豁然睜大了雙眼。 此前他總是覺得這鳥鳴聲刺耳尖銳,從未有過哪一次覺得其如此的動聽悅耳,下一刻,他的眼前浮現出幾幀畫面。 他破水而出,爬上了一片灘涂似的岸,入目是一整片整齊排布的泛著灰色的大型金屬設備,在低矮的穹頂下,一個個方方正正猶如棋盤。粗壯的電纜盤曲堆疊,連結其中,如老樹的根,而就在這一片毫無生氣的冰冷的鋼鐵密林當中,竟站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最樸素的襯衫和長褲,衣物在他削瘦的身體上顯得寬大,飄飄然好似披風,他垂腕過膝,四肢和脖頸都纖長,膚色是不見天日的白,短發又是純凈的黑。 他站在那里,雙手插兜,翹首,系帶的皮鞋踩著下方凹凸不平的電纜,感覺整個人都十分輕盈,斯文,像個精靈,未幾,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眸光恬靜,圣潔,不摻一絲雜質。 不止何處而來的柔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仿若羽化般模糊了他的輪廓,他的五官在細長的鏡框下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像是露水,又像是霧氣,盛歡狠狠地一個機靈,唇瓣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沖口而出:“爸爸!” 第139章 仿佛從頭頂被人猛地澆了一盆冰水,那種刺骨的寒冷褪至足底,卻又觸底反彈般的橫生出一股熱度。 那熱度在攀升,帶著心臟的波動感,瘋狂的推動著血液逆流,將身體的每一根血管都頂的幾乎要暴漲開來,盛歡耳邊是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別的什么也聽不見了。 為什么爸爸會在這里?爸爸他……不是死了么?是他親手殺死了爸爸! 可是,那確確實實是盛長澤,跟他朝夕相伴多年的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他怎么可能忘記對方的模樣! 盛歡的眼神有些迷惘。 他曾不止一次的問過阿提密斯有關“死而復生”的問題。 你相信世界上存在令人死而復生的魔法么? 阿提密斯總是十分篤定的告訴他,沒有,不可能有。 他也無數次的跟自己說,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如飛灰湮滅在天地之間,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他希望世界上存在令人死而復生的力量,那種希望的程度就是他思念盛長澤的程度。 與盛長澤相伴的數年,固然帶給他很多的痛苦,可他對于盛長澤他恨不起來!相反,他無奈,悲哀,甚至是憐憫……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一切能重來一次,他想問問盛長澤許多問題,他也想要去找尋分擔爸爸痛苦的方法,而不是一斧子……一斧子下去—— 盛歡劇烈的哆嗦了一下。 他總不想去深思別的可能性,或許是有別的辦法的,只是他太笨,沒有想到,爸爸在剝奪生命之前是不是也覺得他很笨,對他很失望…… 如果他再聰明一點,爸爸可以不用死的。 他每每夢回驚醒時……總想改變那一切,想彌補……彌補給自己一段正常的父子關系。 所以,當下他被蠱惑了。 他像一個撲火的飛蛾,無法遏制住骨子里流淌著的沖動。 不管他看見的那個人是不是盛長澤,即便是鬼魂,是圈套,他也不可能放棄這僅存的唯一的……可能擁抱爸爸的機會。 “開心!開心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阿提密斯的表情驟變,連聲斷喝,“回話!回話聽見沒有!” 通訊器的那頭是一段粗糲深長的呼吸聲,而后,“撲通”一聲,阿提密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失聲道:“笨蛋?。?!” 柏德文正在治療中心臨時組建的統戰中心,全息投影的身形近在咫尺,他關切道:“發生什么事了?” “是開心??!他一個人潛進深水無人區了!要命!他還把通訊掐了!怎么回事這死小子??!”阿提密斯向來穩重的嗓音多了幾分急躁,他脖子上夾著耳麥,旁邊的兩處服務器的內存在頻頻告急,他手指翻飛的敲著鍵盤,半點沒停下刪減程序的輸出:“得派人去找他??!那個地方地質結構不明還有亂流!派水性好的去!” 柏德文剛要說話,全息投影的會議畫面中,基建部的大門被人撞開,有人急切道: “校長??!剛才我們的無人機探頭捕捉到蒼山腳下的畫面,有一支裝甲車群開上來了!” “給我看畫面解析?!卑氐挛某谅暤?。 “滴滴”兩聲,監控畫面放大,無數馬賽克的小方塊被掃描儀解析成了高清的像素,每一輛裝甲車車尾部的銀色銜尾蛇的標志都清晰無比,在幽夜中閃著白光。 “無限集團?!卑氐挛奈⑽A起眉宇。 “校長,精神匣現在仍然無法正常使用,如果無限集團在使用熱武器的基礎上發起異能攻擊,那對我們而言是巨大的威脅!” “我知道?!卑氐挛妮p聲說:“關閉蒼山的校門,開啟交錯梯軌,把他們往洱海引,你們基建部平時有什么想實施又不敢cao作的設計架構都可以祭出來,讓他們在水邊好好轉轉?!?/br> 基建部的負責人聞言精神一振。 基建部的人致力于開發空間梯軌,縮短世界上任意兩個點之間的距離,但這個過程是復雜的,往往幾百個人腦出來的拓撲圖只有一份能達到縮短距離的目的,而其他的百來余份都只會起到連結世界上莫名其妙兩處地點的副作用,譬如從學校直達獅身人面像的腳下,或是某位首長家的浴缸里……偏偏基建部的那群人還都很能腦,所以他們每天會產生成千上萬的廢棄設計,沒有人敢實施,生怕出什么亂子。 但現在,校長親口給了批令,簡直是給基建部的眾人開辟了一塊肆意翱翔的飛機場。 “好的,校長!我現在就讓他們去!”對方激動的在原地小跳了一下,轉頭就走了。 “無限集團的人不是白癡?!卑⑻崦芩乖谀穷^幽聲道:“尤其是野田輝史,他是從斯賓塞出去的,對基建部的這些cao作會全然不知么?你這招拖不了太久?!?/br> “能拖一刻是一刻?!卑氐挛谋持终f:“我相信盛歡?!?/br> “你相信?”阿提密斯的音調微微拔高了些許,詫然。 “你不相信么?”柏德文說:“你應該比我了解他,他的圖騰的力量?!?/br> “我……”阿提密斯沉默了片刻,“我對他的圖騰并不了解?!?/br> “但是你比我更了解他堅定不移的信念?!卑氐挛恼f:“你帶著他在黑市混了那么久,一會兒沒見他行差踏錯,他骨子里是個好孩子,也是一個強者,會化險為夷的,我們要相信他?!?/br> 他話未說完,身后的大門被人轟然撞開。 “不??!校長?。?!盛歡不值得相信??!” 那人咆哮的聲音蓋過了一切,柏德文回頭,疑惑道:“趙部長?” 來人正是趙宇森,他仍舊是西裝革履,但領帶是歪的,頭發是亂的,眼底布滿了血絲,他懷抱著一疊厚厚的紙質文件,重重的將其慣在了柏德文面前,像是砸下了一塊石頭。 巨大的動靜讓整個烏泱泱嘈雜的會議室都短暫的寂靜了片刻。 所有人,包括各方全息會議里的人都訝異的看著趙宇森。 “趙部長,你在說什么?”柏德文瞇了瞇眼,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