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132節
“我怎么會愛上你這樣自負的家伙?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也不想?!?/br> …… 老校長寬闊的肩膀細微的顫抖起來,那個名字像是帶刺的皮鞭,一下下沒命的抽打他的脊梁,抽到鮮血淋漓的地步,盛歡忍不住去輕拍他的肩膀安慰,拍了兩下又感覺有些僭越,遂改握起拳頭。 “那什么……您忙了一天了我給您錘錘,或者捏肩服務要不要的?”他小聲替自己找補:“您不出聲就是同意了?!?/br> 說完他索性站起來,繞到柏德文身后開始捯飭,誰料到老紳士常年健身練了一身的肌rou,平時藏在西裝里看不出來,盛歡氣沉丹田“邦邦”砸了兩下,手疼就算了,人差點兒沒彈飛出去。 他“哎喲”了一聲,齜牙咧嘴的甩著手腕,聽柏德文低低的笑了一聲,回過頭來。 “看不出來你小子這么會耍寶?!?/br> “我沒耍寶?!笔g說:“我在認真的孝敬師長?!?/br> 柏德文輕輕挑唇,老紳士雖然上了年紀,但那折疊度極高的面龐英俊依舊,他現在精神沒有白日旺盛,看起來人懶懶的,多了幾分風情萬種的味道,這么笑讓盛歡確定,自己的安慰起效果了。 他又坐回了柏德文身邊,抱膝道:“您剛才問我,有沒有做過什么錯誤的決定,以至于懊悔終生,永失所愛,我其實,也有過?!?/br> “嗯?”柏德文略有詫異。 “有時候我也很希望時光能倒流?!笔g望著粼粼的湖面,輕聲說:“想著能不能換一種相處方式,能不能讓一些人多留在生命里一刻,能不能……改變一些結局,但是人生好像就是這樣,坑坑洼洼的一條路,你一去不回,也只能一去不回?!?/br> 他說完,側目瞪著柏德文,雙手交叉比了個“達咩”的動作,“這時候讀心多少有些不合適啊校長,不可以?!?/br> 柏德文揚眉。 “我還不至于那么缺德?!彼f:“這點邊界感我還是有的,盛歡同學?!彼d長的吐息,后道:“明天有空么?” “???”盛歡說:“您這話題轉的會不會太快了?” “快嗎?不覺得?!卑氐挛恼f:“你就回答有沒有就行了?!?/br> “有吧?!笔g說。 “那行,跟我出趟差?!卑氐挛恼f。 “出差?”盛歡說:“是出外勤吧?這么草率?” “就是因為草率,才不能稱之為出外勤?!卑氐挛暮翢o預兆的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泥土,“心血來潮,沒有定制計劃,隨處抓壯丁,你就說去不去,不去的話,我去抓別人?!?/br> “去啊,干嘛不去?!笔g一骨碌站起來說:“跟著校長出外勤,這是多好的學習機會??!而且超有安全感的?!?/br> “怎么?跟阿沨出外勤沒有安全感?”柏德文似笑非笑。 “那肯定沒有啊?!笔g翻了個白眼兒,想也沒想就說,“我發現了,跟男朋友在一個外勤組,就會不停的不受控制的擔心對方的安?!⌒iL!我不是說不顧你死活的意思??!我是覺得你的死活沒必要讓我顧……啊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是在夸你很厲害的意思!” 老紳士:“哦?!?/br> 老紳士:“呵呵?!?/br> 盛歡:“你呵啥……你呵的我好害怕?!?/br> 老紳士:“隨便呵一下,不要太在意?!?/br> 盛歡:“……” 柏德文:“明天中午十二點,停機坪見面?!?/br> 老紳士長腿一邁,步伐飛快,盛歡在后面簡直追不上了,“中午十二點,您這是打算睡懶覺嗎?”他不解道。 “上午學校還有些事?!卑氐挛哪似陶f:“早些睡吧,晚安,今天謝謝你?!?/br> - 盛歡后來才知道柏德文·道森說的“學校有事”指的是什么。 早晨,一座石碑被安置在了十里長香大道旁的綠蔭當中,碑上刻了許多名字,長的短的,各色語言。 那片綠蔭很快就被人圍住了,人們靜默的佇立著,悼念著逝去的靈魂,白色的花束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碑前,堆砌成了小山,又像是在為這冰冷的紀念物添一份暖色。 白彌撒教堂里響起了鐘聲,這鐘聲古樸、莊重,響徹云霄,帶著回聲飄蕩在斯賓塞校園的上空。 這是一場宣告,讓所有人知道逝去者并非默默無聞,而生者需得負重前行。 盛歡站在陽臺上,遠遠的看著十里長香道,他想,那上面應該有何瑾的名字,還有許多他不知曉卻真實存在的繼承者們的名字。 斯賓塞似乎并不是如阿提密斯所說的那樣,對個體的犧牲毫無動容,相反,他們有著過于浪潮洶涌的愛恨,只是他們擁有堅硬的外殼,看起來深沉內斂。 一個上午過去了,十里長香道那里仍舊還有許多人,盛歡按照約定去往停機坪,看見柏德文·道森已經到了。 老家伙穿著一襲純黑的西裝,面色雖然有些蒼白,眼神卻是炯炯的,他拉開直升機的艙門道:“走吧?!?/br> “您要不要至少告訴我一聲去哪兒?!笔g有些無奈道。 “先去緬甸?!崩霞一镎f:“到那兒換身份,轉機去迪拜?!?/br> 盛歡:“所以最終目的地是——?” “黑市?!卑氐挛恼f:“謝赫扎伊德總部?!?/br> 第126章 野田輝史穿著白色的浴袍,緩緩淌進溫泉池底。 他的七八個小弟緊跟著如同下餃子一般往水里鉆,嬉笑打罵,浮盤上放著價值上千的酒,他們開瓶豪飲,有的甚至還叫了小姐作陪,樂不思蜀。 這是本地一家極負盛名的溫泉會館,辦會員之前需要驗資,是各路上流人士的聚集地,這群土鱉從前是無論如何也沒機會跨進門檻一步的,但現在不一樣了,自打他們無限集團的公司上市了之后,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僅是野田輝史,旗下眾人也都變成了擁有雄厚財力的存在,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社長!社長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社長!真得勁??!” “社長……” 溫熱的水汽蒙蒙,籠在四周,讓人全身松弛舒緩,野田輝史墊了塊毛巾在頭頂,將鼻子以下的部位皆埋進去,他閉上眼,對這些歡呼雀躍充耳不聞。 濱城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式,由柏德文·道森帶領的力挽狂瀾之下,地獄巖古龍重新歸于沉眠,而發達如濱城很快就投入到了重建的過程中,雖然一切沒有按照他預料的發展,但也算有意外之喜。 那就是柏德文道森徹底跟當地的領導人撕破了臉,斯賓塞人露出了常年隱藏偽裝的嗜血的一面。 雖然濱城市的市長礙于武力壓迫不得不暫時對斯賓塞言聽計從,但這也變相的佐證了他從前的讒言,若說他從前是捕風捉影的帶節奏,那現在斯賓塞就是不打自招,境外許多國家聯盟都極有反抗精神,聯合起來對斯賓塞采取措施,斯賓塞雄厚的資金產業鏈受阻,大塊油水就順理成章的流向了他們無限集團,故而他們效仿斯賓塞上市多家金融公司,利滾利生財,他作為新銳企業家今天還受邀參加了秘魯的金融峰會,他在那里見到了柏德文·道森。 今天白天經歷的事情猶在眼前閃回,柏德文·道森的失態令他心情頗好,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赫爾墨斯。 這個名字原來還能帶給柏德文·道森這么大的沖擊的嗎? 他的赫爾墨斯,他完美的可憐的赫爾墨斯……即便是死了,也是讓人難以忘懷的存在??! “社長?!庇腥撕攘司?,打著酒嗝發問,“你說你開賺錢的公司也就算了,成立這不賺錢的基金會做什么啊……” “就是說,有這個錢,再開一家能源公司不好么?賺大錢,添設備,我們去跟斯賓塞正面剛??!讓那群人瞧瞧我們的厲害!” “我懂,社長是要樹立積極向上的公眾形象,好拉來更多的投資,要我說,可以偷偷的挪用基金會的錢嘛,等過兩年沒人記得了就給基金會改個名兒,假裝沒有存在過——” 話未說完,堅硬的酒瓶子迎頭砸來,那家伙當即被砸了個頭破血流,倚在溫泉壁上瑟瑟發抖。 野田輝史的暴怒來的突然。 “我的錢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再敢打基金會的主意,把你們都殺了!” 鮮紅的血液在水上絲絲縷縷漂開,野田輝史的咆哮震耳欲聾,那家伙狼狽的捂著頭和衣袍上岸逃走,腳下直打滑,旁邊眾人看見野田輝史這般反常,當即不敢作聲了。 “你們一個個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野田輝史冷笑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欠缺一個和斯賓塞人面對面對決的機會不能大展身手?我告訴你們,恰恰是因為你們不配!你們這群冒牌貨在正兒八經的繼承者面前,站不住一分鐘就會被撂倒!他們是天生的半神之子,你們呢!你們生來就只能大概卑劣的偷竊者!像你們這樣的人,想要揚眉吐氣,唯一的途徑就是動腦子!” 他說著說著,喘了口氣。 殫精竭慮的籌謀,利用手段和輿論將他們手中的東西都奪過來,無論是金錢,還是地位! 從前,他是那么的向往斯賓塞人擁有的金錢和地位,想到夜不能寐的地步。 但當他真正獲得了這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并沒有預想的那么滿足,他,還是很空虛。 只因為沒有人來認同他了。 赫爾墨斯已經不在了。 這種空缺感像是宇宙里的黑洞,無限制的膨脹,膨脹到足以將他的一顆心都吞噬掉,他很難受,難受的想要哀嚎,但他沒有辦法。 赫爾墨斯死了,死在那年的秋季。 超能力有那么多,卻沒有哪一種能讓人死而復生。 他成立了赫爾墨斯基金會,還花重金定制了一個赫爾墨斯的雕像。 他想往后余生,看著這雕像,就能想象著,死去的人透過這雙眼睛凝視自己,看著自己成就如日中天。 要知道柏德文·道森有的東西他都有,柏德文·道森終有一日會被他徹底的踩在腳下! 那赫爾墨斯是不是……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眼中只有柏德文·道森卻沒有他。 他想著想著,上揚的唇角卻如墜了千斤巨石般落下,滑稽的戰栗。 他在溫泉里泡的頭發昏,還有些想吐,遂鐵青著臉色起來。 踩著鵝卵石徒步走到露天的院子里,野田輝史迎著月光發了會兒呆,忽然聽見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瞳孔微凝。 來電顯示是佘寶華。 野田輝史倏地覺得好笑。 距離上次他聯系這個名字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他都快忘記還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一個人聰不聰明,有多大能耐和用處,其實早就能看出來,佘寶華這色厲內荏的草包立場搖擺不定,在他這里……已經被貼上了廢子的標簽。 他本以為以佘寶華的膽子是聯系也不敢跟他聯系的,今天卻讓他開了眼界,雖然不知道對方無緣無故的致電來有什么目的,但野田輝史覺得他眼下沒什么可害怕的,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這里是野田?!彼f。 “我有線報要透露給你,你要不要聽?”佘寶華的聲音壓的很低,周遭也是一片寂靜。 野田輝史沒有立刻說話。 兩邊都整齊的沉寂了良久,野田輝史感覺對面的心理建設已經坍塌的差不多了,這才不急不緩道:“聽啊,我們是老搭檔不是嗎?” 佘寶華似乎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我沒有反水,一直都是你這邊的?!彼毬暭殮獾膹娬{。 “我懂?!币疤镙x史也不拆穿他:“你說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