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 第29節
又讓金十八一句“憋給我嚕嚕個臉奧”呵得把表情憋了回去。 干什么!他今天來是要來開開眼界的!結果一來就喊他走! 據說老狗賊這次動真格地掏了兜,特地給新切出來的絕對稀罕的一玩意。賀超龍自己都一眼也沒見過。 “搞什么?!你還沒完事?”賀超龍問。 第21章 姜清元看了他一眼,看來金十八是不打算問他一聲了。 不過他行事作風一向如此。姜清元也習慣了。 知道這位哥從來就不慣臭毛病,賀超唉聲嘆氣地喊狗:“走吧,大白豬?!?/br> 小白睜著黑亮黑亮的眼珠子,一聲柔順潔白的毛發。賀超龍喊了一聲后它仍然蹲坐在原地,一臉天真可愛地望著賀超龍。 “嘿它還不肯應!”賀超龍不滿,他又不滿地喊了一聲:“大白狗!” 剛才還一天天真無邪無動于衷的小白這會“汪”一聲,站起來應了。 從姜清元手里接過遛狗繩時賀超龍還一臉驚悚:“這狗知道它是狗!” 它知道它是狗??! 一旁的姜清元還對他說:“它自己知道要去哪,你跟著它走就行了?!?/br> 作為姜家養出來的狗,小白狗隨主人,平時自律聽話,服從指令,從不亂叫亂鬧。和姜清元簡直一個性子。 姜家不養閑狗。 震驚無比的賀超龍緩緩轉過頭:“不是,這哥們是只阿爾法狗?它平時替你下棋嗎?” 姜清元莫名其妙:? 被從未見過的高級狗折服的賀超龍,一臉“???”地被小白拉走,帶離了現場。 走了他一個之后,世界清靜了不少。 現在又剩下姜清元和金十八兩個了。 還好在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看到了前面樹林里的一張僻靜無人的長椅。兩人終于可以坐下來說話了。 掃掉椅面上的落葉,兩人在這片幽靜的樹林里坐下來。 “金哥?!?/br> 姜清元說話聲音清泠泠的,一句話也染上了落葉的干枯褐黃的顏色。 “嗯?!?/br> 姜清元忍不住問了。 “剛才說的事情是什么?” 剛才金十八說有事,賀超龍也問他“還沒完事?”,但一路走來又什么都沒有說。一路上姜清元嗅著他身上的煙草味,等到了現在。 他決定自己開口問了。 “那個啊,”金十八上身懶散地往后仰靠,一只手臂隨意地搭上椅背,他伸手摸了摸褲兜,隨口說:“上回不是說要補償你嗎?!?/br> 姜清元以為他會從褲兜里掏出煙盒。 結果金十八拿出來另一樣東西,姜清元沒看清。 下一秒意識到是被對方故意握在手里不給看了,他又抬起臉,一雙顏色清淺的瞳仁無聲望著金十八,在等他說話。 男人唇角一翹,痞氣的一個微笑。 金十八眼睛垂下,叼著煙道。 “手?!?/br> 姜清元頓住片刻,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閉眼?!?/br> 顏色清淺的眼睛又向上看了他一下。 姜清元遲疑幾秒,最后也閉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維持手心向上,朝前伸出的姿勢,等了好一會依然沒有感覺到手心里被放上什么東西。 “不許睜眼?!彼犚娊鹗说穆曇粼谡f。 姜清元不會睜眼的。他做事從來就一板一眼,墨守成規。 他只是有點疑惑,對于一向隨心所欲的金哥居然會特意多囑咐他的這一句。 是防著他睜開嗎? 這下姜清元真的開始有點擔心了。 在坐姿端正閉著雙眼的姜清元面前,金十八看著伸到自己面前來的手。 男人臉上不帶著那種懶散輕佻的笑意時,那張叼著煙的臉總有種江湖里帶的痞氣和老成,打量人的目光晦暗不明。 皮膚太白了,他手背下有藝術品般淡淡的青色血管。能清晰看見手背上仿若竹節般修長的指骨。 白和青原來是這么相襯的兩個顏色。 十分俊俏的一只手。 男人又抬起眼,看著閉著眼睛一無所覺的手的主人。 姜清元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大而寬厚的手掌一把攥住了。 不是普通握手的那種握,被包裹、掌控、吞沒的那種握法——或許是對方的手大過于他太多的緣故。被握住,像是被吞進了巨獸的溫熱干燥的嘴里,四面八方地感受到對方有些糙厚的皮膚碾壓。 他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但依然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下一秒感覺到有什么溫涼的東西碰到手指,那點涼意順著往下蔓延,流水似的穿過他手上的皮膚,姜清元的手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了一下,用了點力,一下就松開了。 有什么東西套上了手腕。涼涼潤潤的一圈,啷當掛在他的胳膊上,在輕晃。 被男人寬厚的大手攥住的地方在發燙,手腕處卻一圈柔潤的涼意。 手環? 姜清元不知道自己可以睜眼了沒有,他的手被人抓住,那只稍顯粗糙的大手帶些好奇捏了兩下,隔了片刻,又一下。 金十八的力道,但是在他這里放輕了的捏,之于姜清元已經是很不客氣地在攥了。 姜棋手終于察覺自己的豆腐好像被人吃了,他不虞地睜眼,又在看清自己此時的手后微微驚訝。 青年冷白的腕上掛著一只翠綠的玉鐲。 姜清元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能閃瞎人的高飽和超濃郁極品綠色。 帝王綠。 他心下一驚。 翡翠玉石這種東西門道很深,多了他也不懂。但家境擺在那,姜清元多少還是能看懂一二的。 但也僅限于一二了。 ——像這種極其難遇的翡翠中的頂色,即使是他也從未親眼見過。 但下一秒姜清元就釋懷了。 金哥沒有錢,這是大玻璃。 既能達到帝王綠的顏色又能達到玻璃種的翡翠手鐲世面上太罕見了。所以這只能是大玻璃無疑。 或許金哥是被人騙了。 這時候姜清元才遲鈍地發現過來,他的手怎么現在還在別人那里。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拿過去的。 金十八為人向來很不客氣,把屬于他的那只手一把拉到自己跟前。 他叼著煙端詳的模樣,像一個煤老板,呃,英俊的煤老板在瞇著眼評估自己新得的收藏品似的。 姜清元:……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金哥明明很窮。 即使保鏢的收入還算是可以,但按照他這樣在機車上大肆揮霍的手筆,他還是窮。 反正姜清元交朋友也不看對方有沒有錢。 男人側臉有種成熟男人的英俊硬朗,表情淡淡的,垂眸打量著那只手。 這手腕跟他主人長得一樣纖秀。 青年的手一動,玉鐲子就跟著在凝白的腕上蕩悠。 像亮綠的漣漪蕩開,配上小生一般俊俏的手,別有風情。 之前還從未如此覺得。白和青是如此相襯相配的顏色。 絕了。 顯然是滿意了。金十八勾唇笑了一下。他愉悅地吹了聲口哨。 “自己看,喜歡嗎?”他問姜清元。 他五指松展開來,于是底下那只大一號的手掌像是托盤那樣,穩穩當當地托著青年倒扣著的手。 在自然光下兩人膚色差異很大。 深麥色的那只手上刺青糾纏出密麻狂野的紋路,倒是襯托得青年的手越發文質彬彬,活像古代哪個少爺的手。 本來就是個少爺。 姜清元委婉道:“這種鐲子好像比較少男士戴?!?/br> 不是少,是壓根沒有。至少姜清元沒見過。 金哥靠在椅背上,聞言直接道:“你懂個屁,印不印識好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