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長媳 第101節
他伸手不動聲色的攬住了白吟的腰。男人熾熱的呼吸噴薄在耳后,引的人渾身發軟。 白吟略微掙扎一下,沒掙扎掉,她索性也就不管了。 “怎么還不睡?”秦驍印聲音很低,仿佛是貼著白吟的耳朵說的。 背后源源不斷的熱量傳來,白吟剛剛洗過澡,都覺得身上隱約冒出了幾分汗。 “熱?!?/br> 女子一頭的青絲滑如綢緞,聲音細如蚊蠅。秦驍印眼中神色微暗,他這才放開了摟著白吟的腰。 他微微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看著白吟緊閉著的雙眼,他只能將想說的話又壓下。 “孫副將明日大婚,想請你親自去觀禮,你可愿去?” 秦驍印今日難得的聽話,白吟原以為,秦驍印是死都不會松手的。 因為之前,他也是如此,厚著臉皮貼上來。 上輩子,她從未拒絕過秦驍印任何的親熱,也從不知,秦驍印居然那么死皮賴臉。 “嗯,我與兩位弟妹商量好了,明日會親自去?!?/br> 鄭之意同孫振當日見了一場,就互通了心意,第二天孫振就請媒婆上門了。 隨后的對八字,送聘禮,定一下黃道吉日,一切走的快,但是卻也未失禮數。 眼下鄭之意是暫住在王妃,她也有諸多的不方便,也希望能夠早些嫁過去。 自從定一下那一日開始,鄭之意就已經足不出戶,在家繡嫁衣了。 眼下這才剛剛過去一個月,便已經到了倆人的好事了。 “明日,我也會去?!鼻仳斢∧涿钊映鰜磉@一句話。 白吟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秦驍印。 按道理來說秦驍印去與不去,都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就告訴她是想如何? 白吟忍不住在心中猜測,表面上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 “夫君要去便去,我已經同兩位弟妹說好了的?!?/br> 白吟話音這才剛剛落下。 秦驍印眼下的神色微微沉了下來。他忽然又伸手抓住了白吟的手腕。 這一回,白吟沒有掙脫掉,她怎樣都想不明白,秦驍印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來了興致。 原本躺在內側的白吟,忽然被秦驍印摟著腰硬生生的拉了起來。 溫度節節攀升,白吟軟著腰只能攀附于秦驍印。 仿佛整個人都被蒸透了,又紅又軟,就像是沒了骨頭般,任人擺弄。 叫了倆次水,白吟眼皮子都掀不開了,她這才狠狠的推了一把秦驍印。 “明日還要送表妹出嫁,你別太過分?!?/br> 女子眼角含著水光,眼尾微微泛紅,臉頰上也透著一股子紅色。秦驍印這才封了鉗著的白吟的手。 秦驍印每行夫妻之事時,最喜歡的就是緊緊的禁錮住她的雙手。 讓她避無可避只能同他十指相握或者只能握住身下的被褥。 秦驍印松了手,還未撤下身,白吟本人性的攬住了秦驍印的脖子。 秦驍印神色未變,他拿著旁邊的茶杯遞給了白吟喝了一杯茶水。 白吟這才被秦驍印扶起來灌了一口涼茶。原本停留在脖子后無的手無力的順著秦驍印的脖子微微下垂。 她的手微微停在了秦驍印腰腹,秦驍印下意識身體緊繃。 手中的觸感清晰,白吟霎時之間醒了,原本的困意也消失殆盡。 “你這何時多了一條疤?” 自從重生以后,她每一次都是被秦驍印折騰的沒有力氣。 可是上輩子整整八年,秦驍印征戰多年,身體上的疤痕,她比誰都要清楚明白。 眼下秦驍印腰間的一條疤,白吟摸在手里,都能夠感覺到,手間的觸感,幾乎都要占滿了她的半個手掌心。 “沒事?!?/br> 秦驍印聲音悶悶的,他不動聲色的拉開了白吟蓋在自己腰上的手。 白吟張了張嘴。 上輩子整整八年,她也曾瞧過秦驍印受傷又愈合的模樣,眼下這條疤,分明就是要命的傷愈合的傷口。出征之前分明也是沒有的,唯一的解釋。 “出征來的?” 白吟拿著旁邊的薄被子蓋住了泄露的春光。 秦驍印自從回京以后,安穩的很,那么大要命的傷口,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在戰場上。 上輩子秦驍印出征了倆年,這輩子出征了一年,所以是因為提前回來才受傷的? 回來那么久,她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秦驍印神色微頓。他沒想到白吟居然猜的那么準。 男人熾熱的胸膛緊貼著單薄的后背,他因為劇烈動作而跳動著的心臟,緊貼著她的后背。 她覺得后背有些發麻,腰又有點發軟。他將頭埋在了她的后頸。 “嗯,戰場上瞬息萬變,所幸沒什么事?!?/br> 秦驍印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白吟微微閉了閉眼,他們成婚的第八年,秦驍印出征,死了。 帶回來的時候,王爺整個人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王妃也一病不起,她那時候心如刀割。 但是白日里,她是主持大局的當家人,葬禮,前來吊唁的人,她面面安排俱到。 誰又知,夜里無人之時,她又是哭的怎樣肝腸寸斷。只不過,一切的一切,全都毀在了那對母子找上門。 白吟微微的閉了閉眼,沒說話,也沒吭聲,直到后頭的人呼吸平穩。 “你若是死了,你留下的那些爛攤子,我一個也不會接?!?/br> 原本在淺眠之中的,秦驍印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雙眼,他熾熱的唇就貼在她的后頸處。 自從落水以后,白吟為人越發的冷漠,也越來越喜歡胡言亂語了。這些話讓秦驍印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聲音是從喉嚨里面發出來的,聲音透著幾分不悅。 “還不夠累?還有力氣胡言亂語?” 白吟微微頓住,她咬了咬牙,沒想到這句話是從秦驍印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的。 “沒有……胡言……” 白吟心中也憋了一口氣她似乎不服輸似的。 話還未落,便被旁邊的男人輕輕松松翻了個身,他粗糙的大手揉捏著女子白皙小巧的耳垂。 “既然不累,那就繼續?!?/br> 男人伸手托著她的后頸壓著她原本就鮮紅亮麗帶著水光的唇壓在他的唇上。 深吻過后。 白吟大腦缺氧,什么都想不起來了,自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男人這才摟著她笑著低聲道:“睡吧。 不知道是怎樣睡醒的,白吟伸手去摸旁邊的時候,觸手一片冰涼,旁邊哪里還有秦驍印的人? 白吟搖了搖床頭的鈴鐺秋樂這才低著頭進來了。白吟抬頭一看,外頭天已經大亮了。 白吟蹙眉,趕緊吩咐秋樂找出了要穿的衣裳。 “今日怎么沒來叫我?” “姑娘,今日表姑娘出嫁,王妃交代了的今日不必請安,更何況表姑娘那兒還沒那么快呢……”秋樂小聲嘟囔。 她向來還是伺候在外頭,昨日屋里的動靜,她可都是知道的。 累了一夜,姑娘就算多休息會兒,又能有什么? 白吟終究也是沒說什么,等到身上的衣服裝束完,白吟這才瞧了一眼,秋樂也是極有分寸的,挑的一身衣服不會失了身份,同樣也不會搶了新娘的風頭。 主仆二人來到鄭之意的院子。 劉竿曉同落明珠兩人也才剛剛到一會兒,原以為,今日白吟會來的早一些。 畢竟鄭之意的婚事是白吟一手cao辦的,可是沒想到白吟現在居然來的那么遲。 畢竟鄭之意現在還住在王府,在外頭人家的眼里面也是王妃的娘家人,她們身為王府的兒媳,自然也是要過來送鄭之意出嫁的。哪怕只是一個小娘生的女兒,王妃心里并不在意,但是王妃是一個極其在乎臉皮的人。 生怕傳出去,叫別人說了閑話。 “大嫂可算來了?!?/br> 安靜的氣氛之中,落明珠率先開口,她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 自從那一日打了鄭之意以后,鄭之意拒絕了三爺,落明珠也明白……她怪錯了人。 可是即便如此,落明珠也是拉不下臉皮跟鄭之意說幾句軟話的。 鄭之意區區一個庶女……可是昨天王妃特意免了所有人的請安,無非就是讓大家伙來送一送鄭之意。落明珠又不好違背王妃的意思,輾轉反側一晚,她還是過來添嫁妝了。 “原本是想早些起來的,一不小心睡過了頭,表妹不要在意才好?!?/br> 白吟也明白自己這兩位妯娌的脾氣秉性,說明了個中緣由,免得被雞蛋里面挑骨頭。 鄭之意天還未亮就被抓起來裝扮,眼下一身正紅色的喜袍穿在身上,平常小意溫柔的少女眼下多了幾分勾人的嫵媚。鄭之意輕輕的壓了壓唇,臉上的妝容格外的艷麗。 “大表嫂說笑了,之意能夠有今日,都得多謝大表嫂?!?/br> 鄭之意一番話說的真心實意,她是極其感謝白吟的,原本她是送給大表哥做妾的。 京城之中的貴人,大多表面上看著王妃的面子,這才多給了她幾個好臉色,但是那些人其實打心眼里面都未曾看得起她。 按道理來說,有了前面那一段前緣,白吟本應該是最最不應該管她的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