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3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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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還沒等王熙鳳開口,就說:“今晚上的事兒……今晚上大嫂子來跟我們說話,說她家的兩個妹子要來。也是熟讀詩書,我們就高興起來,想著往后結社,也能有兩個新人……” 王熙鳳就說:“嗨,我當以為是什么事兒呢。咱們這些人家,客來客往都是再正常不過了,既然是那熟讀詩書的姑娘,到時候你們好好相處,剛才老太太把我叫過去,也說讓我選個地方安置這兩位小姐,我這會兒還跟你們嫂子商量著看園子里面哪個地方合適讓她們住進去?!?/br> 這時候云芳抱著臉上還掛著淚水的長生過來,跟長生說:“看,這是姑姑,伸手摸摸這是不是姑姑?” 探春趕快伸手握著長生的小手,長生這才破涕為笑,云芳就跟她們兩個說:“這小子別看長了個大胖個子,就是個膽小的?!?/br> 探春說:“怪我,我應該先出聲。這黑咕隆咚的確實是把人嚇一跳,長生別哭了,姑姑明日帶你玩兒好不好???” 長城松開她的手,轉身摟著云芳的脖子,這意思就是不想和人家玩兒。 探春就說:“現在晚上了,天氣更冷,嫂子帶著孩子呢,早些回去吧,我這也要走了?!?/br> 等到這位姑娘走遠了,王熙鳳跟云芳說:“看見了吧,這才是聰明人呢?!?/br> 云芳帶著兩個兒子看過蘑菇之后就回了東院,賈瑭已經回來了,洗漱完畢窩在榻上,正研究桂哥兒的玩具。 云芳先把兩個兒子放在榻上,自己去換衣服梳洗。在出門之前交代賈瑭先給兩個兒子擦一把臉。 桂哥兒狗腿的表示有自己呢,不用老爹動手,然后擰了熱帕子先把弟弟的小臟臉擦了擦,然后胡亂擦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后又脫了鞋洗了腳,父子兩個一起摁著長生,把他的臭腳也洗了,這才渾身放松的窩在榻上。 桂哥兒就問:“爹爹,你剛才看的這個小玩意兒好玩吧?我玩了好幾天都沒有把這玩意兒給拆出來?!?/br> 賈瑭臉色很淡定的跟他說:“還行吧,我看了兩刻鐘就把它給拆出來了?!?/br> 賈瑭隨后拿起九連環,在桂哥兒崇拜的眼神里兩下拆好了。最后意味深長的說:“你要是能好好的學數學,拆解九連環這些就不叫事兒?!?/br> 桂哥兒討厭賈瑭隨時隨地的跟自己提數學,一提起這個他整個人就變得萎靡不振,然后還要強迫自己提起精力,表現出荒呼雀躍的樣子答一聲“是”。 賈瑭看他這種仿佛要去服刑一般的樣子就問他:“你這會兒難受不難受,要是難受不妨寫出詩來讓我瞧瞧?!?/br> 寫詩還真比學數學簡單,桂哥兒瞬間恢復了活力,然后對的蠟燭看了幾下,覺得自己已經有草稿了。 “爹你等著,我去我mama的小書房里給你寫出來?!?/br> 他趿拉著鞋興奮的沖進去,沒一會兒拿了一張紙出來,墨跡還很新,隨后爬上榻和賈瑭窩在一起,把紙拿給賈瑭看。 賈瑭的懷里還摟著長生,父子個一塊兒賞析桂哥兒的新作。 長生不認字,但偏要裝出有學問的樣子,伸出小胖手指在紙上點了幾下,嘴里面發出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算是朗讀過了。 賈瑭就對著桂哥兒夸了一番,小孩子一改剛才頹廢的樣子,桂哥兒要是有一條尾巴,這個時候都已經得意的翹起來了。 云芳這個時候進了屋子里,她剛洗了頭,就把頭上包著的布巾拆了,坐在炭盆那里用手指梳著頭發慢慢的烘烤。 看到兩個兒子高興的樣子,特別是長生,已經忘了剛才被嚇一跳哭的跟小可憐一樣的經歷。就忍不住說:“這會兒又笑了,剛才是誰哭的差點抽過去?” 賈瑭問:“怎么哭了?” 桂哥兒就代替云芳回答,把從太太那里出來,又把他們兄弟兩個晚上看到了什么,覺得什么好玩統統說了出來,拐了一個大彎兒說了那么多的廢話,最后才說了姑姑從那里經過弟弟被嚇了一跳的事兒。 小孩子說到興奮的時候還想比劃幾下,長生更是有表達欲,當他哥哥說的時候他在旁邊表現的一驚一乍。 桂哥兒能把平淡無奇的事情說的妙趣橫生,讓賈瑭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云芳把頭發烘烤的半干,這才催著她們兄弟回去睡覺。 桂哥兒垂頭喪氣,因為弟弟還跟著父母一塊兒住,自己是要回廂房去的。 把桂哥兒打發了之后,云芳坐到塌上,剛盤腿坐好,長生就爬了過來鉆進了mama的懷里。 云芳抱著小胖子跟賈瑭說起了今天邢夫人生氣的事兒:“我去的時候太太很不高興,說是大嫂子這事做的有點看不起人,就算是事前不商量,事后也應該來說一聲。后來二嫂子也去了,二嫂子張嘴就是滿口抱怨,倆人一個比一個抱怨的聲音大。 好在后來走的時候我在那里哄了一會兒,太太已經不那么生氣了。唉!你明天去了跟太太說說話,主要是太太把邢家的幾位姨媽都給攔著了,沒想到大嫂子這里反而拉后腿?!?/br> 賈瑭了點頭:“既然想住進來就住著,往后家里面有事兒不讓她們往前湊就行了?!?/br> 榮國府設宴席招待客人的時候請她們回避,人家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找個好人家,她們接觸不了外人怎么找好人家? 求而不得之后才會做出改變。 賈瑭就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兒,然而既然是媳婦兒說了老娘不高興,那明天就陪老娘說說話。 她跟云芳說:“你不是說你找了金匠嗎?有做好的東西沒有?有的話拿出來幾件明天給太太送去。對于太太來說,何以解憂唯有黃金!保證藥到病除,金治百病?!?/br> 另一邊王熙鳳回去和賈璉也在說這事兒。 “今兒太太惱了,我能看得出來。不只是她生氣,我也生氣,她知道的時候我也剛知道。到后來太太就覺得是我伙同著這一群人瞞著她。還把我叫過去,對著我噼里啪啦的問了一通?!?/br> 邢夫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賈瑭怎么想? 要讓賈瑭覺得對待邢夫人不孝順了怎么辦?主要是賈瑭年紀不大的那會兒就特別擰。和榮國府這些兄弟姐妹們相處的都不太好,不太愛說話,不太愛和大家共事,更不想和大家來往。 要不然也不會落下一個“獨”的評價。 王熙鳳曾經作為一個在榮國府經常進進出出的親戚家姑娘,自然知道那個時候的賈瑭非常維護邢夫人,甚至還跟大老爺頂過。 這些年隨著賈瑭的地位水漲船高,漸漸的成為家里面的頂梁柱,全家對邢夫人的態度自然也恭敬了許多。邢夫人本來在很多地方就讓人覺得很小家的氣,所以王熙鳳在有些時候也會哄著她,應付著她。 然而那種時候邢夫人也沒有生過氣,她要是想撈點好處沒讓她撈到手,她也不過是背地里嘀咕,嘴上罵兩句事情也就過去了。這回是正兒八經的把王熙鳳叫過去質問,而且人家也質問的有理有據,畢竟如今這府邸的女主人正兒八經的是邢夫人啊。 王熙鳳心里面也有點不痛快:“太太就會逮著我一個人欺負,她不敢跟老太太頂我能理解,怎么不把大嫂子叫過去問??!” 平兒把外邊的炭盆端進來,用火鉗子撥弄了幾下,把熏籠的罩子蓋上,推了一把王熙鳳:“奶奶,坐哪兒去,那邊暖和?!?/br> 王熙鳳站起來坐到了熏籠邊兒,倚著罩子取暖。 賈璉看著平兒把茶壺從套子里取出來,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自己,就說:“唉,你也就是嘴上厲害。跟太太一樣光會逮著我們嘮叨,你現在沖進去把大嫂子母子倆攆走不就一了百了了?!?/br> 王熙鳳挑了一下眉毛:“你說的簡單,想攆他們還不容易嗎?那不是有老太太在旁邊看著嗎?” 平兒忙活了一通,總算是停下來了,站在一邊就說:“你說的簡單。我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話,萬一老太太將來真的去侍奉祖宗了。大奶奶那邊你們還不能對人家不客氣,那是節婦,要是對人家稍微有一點兒苛待,傳出去名聲都壞了。 再說了,蘭哥兒還是珠大爺的遺腹子呢,不管是從二爺這邊還是二奶奶這邊,論起來都是血脈手足,更不能虧待?!?/br> 這話說的王熙鳳和賈璉嘴里都不是滋味兒。 王熙鳳就說:“大家要是在一起好好相處也行啊,她怎么總是斧子拿著一面砍,砍的都是我這邊的!我也不是不能吃虧,但是總不能把我當傻子糊弄吧。想想這事兒都煩得很,我恨不得一眨眼十年過去,讓蘭兒娶了媳婦兒,讓他們一家搬出去?!?/br> 賈璉心里也說不上滋味。 因為李紈不許榮國府甚至是賈家族人插手賈蘭的事兒。 賈家的族人大部分都是在族學里面讀書,也有一些是不去讀書的,比如說寶玉,剛開始的時候就是跟著先生讀書。再比如現在的桂哥兒,如今是跟著賈瑭的幕僚讀書,但是賈瑭自己也說過,這個幕僚一旦有事的話,還是要讓桂哥兒去學里面借讀一段時間。 但是蘭哥是要去外邊讀書,跟著大儒進學。這樣做并沒有錯,也挑不出毛病,但是大家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目前蘭哥兒應該是全家族里面享受最好教育資源的人,就這樣人家還要追求一個文武全才,通過老太太讓賈璉找合適的武師父。 賈璉也去找了。 然而賈璉沒跟王熙鳳說的是,李紈找老太太,跟老太太說賈蘭讀書很好,將來可能會用到國子監的名額。 蔭監,屬于國子監學生中的一類,也就是京中一些大員的子孫可以靠父祖的地位獲得進入國子監的名額。 賈璉年少的時候榮國府也是有名額的,給了賈珠! 因為賈珠會讀書,直到現在賈璉雖然心里面有一些不甘,但是也要承認,就讀書這一塊賈珠確實是這一輩人里面最好的一個。 別看寶玉靈氣十足,但是寶玉的志向并不在做官。時至今日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榮國府幾乎處在一個青黃不接的時候,能有一個像樣的人物出來,自然是要讓全家共同捧著的。 所以當年的名額給了就給了,賈珠也確實沒有浪費這個名額,當時也真的是全家振興的希望都在賈珠身上。 但是現在賈璉不想給,先不說最近一段時間桂哥兒讀書挺好的,就是不給桂哥兒用,賈璉自己也有兒子,他更想讓親近的子侄用了這個名額。所以賈璉沒答應老太太,只說再等等,如今這幾個孩子的年紀都小,在這個時候確定把名額給誰確實是有些為時尚早。 老太太怎么能聽不出來賈璉推脫的意思? 老太太也給賈璉分析了,就目前而言,賈瑭不可能永遠是四品,他年紀輕輕已經站在了這個分水嶺上,四品這個分水嶺是多少官員一輩子都越不過去的坎兒。賈瑭的起點比人家高,如今不能向前一步實在是因為太年輕了,等到他年紀再大一點兒,到那個時候極有可能會接掌工部,到那個時候,無論是桂哥兒沾他jiejie的光,還是長生因為賈瑭的身份地位,都能進國子監。 荂哥兒的年紀還小,他還能等等。也就是說蘭哥兒把這個名額用了之后,過幾年再有一個名額輪到榮國府的手上,還可以給荂哥兒用。 就算暫時沒輪到,寧國府也有名額,寧國府現在沒孩子,將來就算是有孩子年紀也比現在這幾個孩子的年紀小,到時候兩家交換名額也可以。 老太太的意思是家里面這幾個男孩盡量都要有最好的教育資源。 賈璉也沒立即答應下來。 老太太很不理解,覺得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為什么賈璉不答應? 賈璉不答應是因為賈璉心里面有一種標尺在衡量這種親疏遠近。 他能毫無芥蒂的把名額給桂哥兒用了,哪怕將來荂哥兒沒得用也無所謂。 因為桂哥兒自小就和他親近,說句爛大街的話,他兄弟的兒子和他的兒子也沒區別了,見了面就能感覺到那股熱乎氣。 他最得意的就是桂哥兒自小知道誰是親人。 蘭哥兒不一樣,蘭哥兒和大家都不親。和他相處是一點熱乎氣都沒有,感覺暖不熱的那種。 加上他被他母親牢牢的控制著,不許叔伯指點一下,更不親近,叔伯和他的感情幾乎沒有,現在所做的一起都是因為賈珠的那份情誼,賈蘭年紀小的時候不能不管,但是年紀大了,沒感情在,就是求著大家去管,大家也會不管。 賈璉了解李紈,覺得大嫂子是把兒子當成自己終身的依靠,怕兒子沾染上了這些叔伯們的壞習慣。賈珍的人品太爛,賈璉也不是什么好人,賈瑭各方面都好,但是他不受婦人擺布,說白了他不聽母親的話。 在李紈看來,榮國府的男人沒一個能做榜樣的,都不是士大夫該有的模樣。 但是孩子小的時候能讓母親指點,年紀大了與人交際和去官場做官,這就要仰仗著男性長輩和家族了。 賈蘭如今的年紀,正適合跟著長輩們進進出出去交際,賈珍的人品爛不假,但是賈珍身上也有其他的好處,比如說審時度勢,他本身還心思縝密,自然不介意傳授孩子們什么錯可以犯,什么錯不能犯。他自己反復撩撥皇帝,處在時不時就有可能造反的邊緣,但是能安全的活到現在這也是一種本事。 賈璉迎來送往,做事圓滑不得罪人,這也是小一輩要學的。更別提賈瑭在全家資源向著賈珠傾斜的時候他自己給自己趟出一條路來,這就是本事。 對于賈蘭來說,讀書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該學著怎么出來做事兒了。這兩件是可以一起進行,不必真的一門心思讀書。 然而李紈不樂意,她不許賈家插手對兒子的教育。她總是自己想好了去求老太太,永遠不明白有的時候男孩子需要男人去教,男性長輩在男孩的成長中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既然她不讓插手,榮國府和寧國府自然不會多管。包括日后給賈蘭跑官,安排他如何做官如何升遷,托著他走的更遠。畢竟大家的目的不一樣,李紈想讓兒子成一個讀書人,而兩府更想養出一個勛貴子弟。 王熙鳳嘮叨了那么長時間,再一看賈璉,發現賈璉這個時候正在發呆,就出聲喊他:“二爺,我說什么你聽見了嗎?” 賈璉便從思緒里回過神來,跟王熙鳳說:“聽見了聽見了,不就是抱怨大嫂子嗎?說兩句就夠了,能改變眼下嗎?既然改變不了不如早點睡覺,其他的事就別管了?!?/br> 王熙鳳嘆了一口氣,還真是這樣,沖著老太太對那母子倆的關注,如今還真的改變不了什么。 王熙鳳就掀開被子,和平兒一起整理床鋪,賈璉在椅子上坐著,把手里面涼了的茶水放到桌子上:“過幾日一些老親故舊要在城外獵兔子,叫了我,我跟老爺說了一聲,老爺讓帶著桂哥一塊兒去,你們早點兒給我準備衣服吧?!?/br> “又是打兔子,”王熙鳳對賈璉充滿了鄙視:“這么說還要指望著獵狗?你們這些人就不能上馬拉弓射箭,去山里面正經的打幾只野獸回來,天天就欺負那些兔子田鼠?!?/br> 她一邊拍著枕頭一邊絮絮叨叨,大概意思就是說這群人只會騎在馬上把狗撒出去,有沒有收獲全憑著狗跑的夠不夠快。還勛貴子弟呢,要是祖宗知道這些人如今上不得馬拉不得弓,還不要羞愧死。 賈璉沒搭理他,娘們兒們頭發長見識短,要是勛貴個個上得了馬拉得了弓,皇帝還能睡得著? 再說了,大家不過是找個地方說話罷了,又不是真的為了打獵。 一夜無話,第二天大家在大花廳里面坐著,王熙鳳也沒有問李紈關于她嬸子和妹子要來的事兒,只和云芳坐著說笑。 “二爺說要帶著桂哥兒去打獵,你早點讓人給孩子準備好衣服,像什么手套帽子這些都要提前準備,他們那群人往野地里一站,張口就能喝涼風,不多準備點衣服不行?!?/br> 云芳捧著茶杯點點頭,喝了一口茶跟王熙鳳說:“這些東西都有,都準備的齊全,能隨時拿出來用,我哥哥也經常帶著家里面的孩子在外邊跑一跑,我嫂子他們給我侄兒做的時候順手給桂哥兒也做了,打發人送來。二爺他們什么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