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2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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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芳倒在炕上讓甘草給自己梳頭,另一頭是桂哥兒和長生小兄弟在玩鬧。 賈瑭裹著大毛斗篷進來,斗篷下面也是濕噠噠的頭發。他進來先脫了斗篷,坐在炭盆邊上烤火。 長生會翻身了,翻過去看的賈瑭,啊啊啊啊叫起來。 桂哥兒就下了炕,抱著他來到了賈瑭身邊。 賈瑭說:“不抱,不想抱?!?/br> “??!啊~~” 賈瑭就說:“讓mama抱著你,你爹不想抱?!?/br> 桂哥兒抱著弟弟放到了云芳的懷里,云芳攬著兒子說:“早幾年你是喜歡抱孩子的?!?/br> “寧拿千斤不拿rou墩,看著他不大,抱一會就胳膊酸。所以這個rou墩還是不抱了?!?/br> 說著就把擦頭發的布放到了一邊,讓丫鬟也給他梳頭。 他的頭發半干,梳了幾下之后用發髻固定好,他才起來坐到了炕上。 桂哥兒就挨過去,貼著賈瑭坐下,問道:“爹爹,我聽mama說您明天和祖父一起去上朝?!?/br> “嗯,是??!” 賈赦是個虛職,一直不上朝??磥磉@次也是認真起來了,賈瑭跟云芳說:“這是要和四王八公這個勛貴群體撕破臉啊?!?/br> 就跟大家覺得二房寶玉賈環兄弟之間的傾軋屬于內部家務事,北靜王府插手進來就是吃飽了撐的一樣。 四王八公之間的事兒也是屬于內部事兒,應該內部解決,不該引入外部的力量。 可老太太和賈赦之間的商議,就是打破這份約定俗成的規則,要引入外部的干涉力量。畢竟北靜王府已經公然干涉榮國府內部的事兒了,如果退讓,還不知道外人怎么看呢,難道榮國府是北靜王府的附庸?讓人家在家事上指指點點! 賈瑭就跟云芳說:“這是老太太要放棄二房了?!?/br> 老太太想保全二房的時候自有別的辦法可以施展,如果想犧牲他們,自然是直接撕破臉。 “所以老爺一百個愿意,他住了那么久的東院,不可能沒怨氣。暫時不知道北靜王是得到了人家的什么許諾才插手的,但是老太太這次干脆利索也是難得遇到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br> 于是母子一拍即合,自然是執行的很徹底。 皇帝就等著勛貴之間縫隙越來越大,他自然能將這些人分化瓦解,這次就是個好機會,所以明天的朝會肯定熱鬧。 云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順勢而為,真的是省心省力?!?/br> 賈瑭點點頭。 又跟云芳提了老太太的病情:“老太太這樣子像是嚴重的帕金森……”。 桂哥兒仰著小臉打斷他:“爹,什么是怕金……伸?” “你聽錯了,我是說怕見風?!?/br> “???” “不信問你mama?!?/br> “對啊,你爹說的是怕見風啊。這到底能不能好轉,我看著老太太的癥狀很嚴重?!?/br> 賈瑭搖搖頭,看了看桂哥兒,“你不許胡說聽見了嗎?要是你嘴里吐了什么不該說的,把老太太驚著了,我和你祖父都饒不了你。你祖父哄著老太太一年半載就能痊愈,這實際上是不能扭轉了?!?/br> “知道了,我又不傻,不會到處亂說的?!?/br> 賈瑭聽了他的保證才和云芳說:“就這個樣子了,非人力能扭轉,老爺說一年半載能好,至于一年半載之后,估計老太太自己也知道好不了了,說不定就接受了現實?!?/br> 云芳想著賈赦就是這么想的,讓老太太意識到自己恢復不了了,比大家說出來更省事一些,避免了老太太再鬧,或者是不服,非要治療……但是老太太自己意識到的現實更扎心,十有**會消沉下去。 想想就忍不住嘆口氣。 桂哥兒想問問題,但是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這時候外面丫鬟急匆匆的進了院子,在門口問了一句:“三爺,三奶奶,能進來嗎?” 云芳聽聲音是王熙鳳身邊的豐兒,就說:“進來吧?!?/br> 豐兒沒進來,隔著簾子跟云芳和賈瑭說:“三爺,三奶奶,貴妃娘娘打發人來了,要看望老太太?!?/br> 云芳和賈瑭對視了一眼,皇帝的動作也太快了,這是一點都不掩飾他知道臣子家的事兒嗎? 反正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巧合。 貴妃派遣的人到了,大家是要去陪著。 賈瑭只能換衣服,接著披了斗篷,和簡單挽了發髻的云芳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老太太的院子里來了很多人,這次代表貴妃來看望老太太的不是什么太監,而是賈元春帶進宮里的丫鬟抱琴。 看抱琴坐在老太太的床前說話,云芳悄悄到了王熙鳳身邊,王熙鳳轉頭跟云芳說:“這位剛才去看了寶玉,哭的跟什么似的。你說是不是二太太往宮里傳話了?” 云芳笑著說:“可能吧,吃了這么大的虧,自然是讓娘娘知道的?!?/br> 這是合情合理的解釋,但是云芳不信,因為賈元春從王夫人那兒知道了也沒法派遣自己的貼身侍女出來,只能打發心腹太監來看看,宮女出宮必定是得到了帝后的允許才行。也就是說抱琴出來,最起碼得到了皇帝和皇后任何一方的允許。 皇后才不管嬪妃家里發生了什么,那么許她出門的是皇帝本人了。 老太太沒想到抱琴能出宮,這算是意外之喜,就拉著抱琴說話,自然是要秘密囑咐些話的。 所以大家避開到了榮慶堂,沒一會抱琴出來了。 她出來之后,挨著給榮國府的這些大小主子們問安,又說娘娘很惦記大家,想和大家聊聊,回去娘娘問起來也有話說。 她關注的重點除了如今成了頂梁柱的賈璉和賈瑭之外,就是下一代的小孩子了。 荂哥兒和長生還小,桂哥兒沒來,云芳擔心他染上水痘,所以這會在這里的有蘑菇巧兒和蘭兒。 蘭兒是在場的唯一男孩,也是貴妃的親侄兒,抱琴自然是噓寒問暖,除了生活上的事兒問的事無巨細之外,別的關注的重點就是問讀了什么書,看的什么經典。 抱琴也是讀過書的人,和蘭兒說話的過程中,關于書中典故自然是信手拈來,雙方聊的很愉快。 抱琴有心奉承蘭兒,自然是連連夸贊,把蘭兒夸的都羞澀了,贏的滿堂對蘭兒的贊許。 蘑菇就覺得這宮女也太阿諛奉承了。 她站在蘭兒和巧兒后面,看抱琴至始至終奉承蘭兒,對自己和巧兒meimei幾乎沒搭理,就覺得也是個看人下菜碟的,由仆及主,貴妃娘娘的心思也能猜的出來。 看透了之后蘑菇自然沒那么熱絡,對抱琴這個全家都客氣相待的宮女,態度就冷淡了很多。 抱琴就是對蘭兒夸的像花兒一樣,也有結束的時候,她想再和倆個姑娘說說話就準備回宮??纯囱矍暗膫z個小姐妹,矮矮的就是巧兒,高高的就萱兒了。 兩個姑娘的氣質截然不同,巧兒是憨憨的,一看就是個甜美乖巧的女孩。但是高的這個英姿勃勃,貴氣天生,眉目流轉的時候帶著睥睨的傲勁,讓抱琴生出來小心應對的感覺。 她忍不住對眼前的萱大姐兒多看了看,蘑菇任她看,不像是一般的女孩,視線一對上就下意識的躲閃,而是很傲慢的看了過來,反而令抱琴覺得不該冒犯。 抱琴就客氣的笑了笑,問兩位姑娘讀什么書。 巧兒就掰著指頭給她數了一遍,蘑菇就很隨意:“找到什么就看什么,不值得跟抱琴姑姑說?!?/br> 抱琴又問:“姑娘們在家做什么消遣?” 巧兒就說:“我跟著各位姑姑一起讀書,跟著jiejie一起打拳?!?/br> 蘑菇說:“隨便比劃了幾下?!?/br> 抱琴忍不住對著蘑菇再看了幾眼。 隨后就告辭離開。 她走了之后,王熙鳳忍不住伸手在蘑菇的眉頭點了一下:“你怎么愛答不理?” 蘑菇躲開她的指頭:“我下次態度好些就行了?!?/br> 這時候天也黑了,一起在老太太這里吃頓飯,大家也散了。 云芳和賈瑭回后院,最近的路就是從大觀園走,賈瑭不走,他說園子里都是些女孩,天黑了避嫌,別在里面竄來竄去的。云芳就和他一起從大門到街上,再從街上回東院。 蘑菇就送他們到二門,一家三口走在箭道里,蘑菇提著燈籠在父母中間,邊走邊說:“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說好聽是娘娘的人,說白了還是咱們家出去的奴才,反而要讓我賠笑臉,她也配! 更何況還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要是跟咱們一心一意倒也罷了,自己人就該和氣些,不和咱們一心一意,對狗笑也不能對這些人笑?!?/br> “這話說的就有些尖酸刻薄了?!痹品颊f她:“你也不能不合群??!知道你不喜歡,臉上擠個笑容也不會掉塊rou。我跟你說,宮中權威不能挑戰,你知道嗎?” “知道了,我也沒擺臉色??!她問什么我都回答了??!” 賈瑭就說:“你這是沒挨皇權的鐵拳,挨一次就知道疼了?!?/br> 盡管這么說,兩個人對女兒也沒什么更實際的教育,就是口頭上警告幾句。 反正她日后面對的都是些女人,不像是男人,在公眾場合言行舉止都要主意,女人沒那么多的講究,也很少接觸皇權,沒必要耳提面命。 蘑菇今日的感慨很多:“我算是看明白了,朝堂爭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有半點溫情可講。大家都像是夜里在江上行舟,既要避免和別的船相碰,又要避免碰觸礁石。如果知道某處有礁石,就是把人家的船撞開個窟窿也要避免自家的船觸礁。唉,說好點是無奈,說難聽的……” 她沒說下去,已經到了門口,云芳就說:“你啊,這是讀書讀多了,整個人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了。有人說歷史不會重復,但是歷史會押韻,很多事兒都是有規律可循的,看看罷了,還能當飯吃?別的不用想,回去先歇著吧,日子是一天天過的,日日平淡,哪有那么的感慨給你發出來?!?/br> 這時候后面的丫鬟婆子們跟了上來,馬車在二門外等著,他們夫妻一起上車,蘑菇看著車走了才回大觀園。 出門的時候賈瑭才知道今兒下午二老爺來了,但是沒大老爺的命令,沒放他進來。 賈瑭也不管這事兒,回去之后倆個人再次沐浴更衣才回院子里。 第二天,天不亮賈瑭就起來了。 他今天起的比平時早一些,以前都是騎馬,路上能節省時間,不好的地方就是這種天氣頂風騎馬會特別的冷,但是賈瑭年輕,身上火力足也就無所謂了。 今日卻是和賈赦一起去的,賈赦是騎不了馬的,只能坐馬車,馬車比起騎馬來要慢了不少,自然是要早早地起來。賈瑭收拾好了之后到了榮國府,這個時候賈赦也收拾好了,正準備登車。 賈璉送他們上車,他沒資格參加朝會,囑咐賈瑭:“要是打起來了你擋著點老爺,他這樣子一看都知道很笨拙,連閃躲都艱難,都說柿子撿軟的捏,他這人怎么看怎么像軟柿子,要是冷不防被人家開了瓢,回來家里的女人們又是一番哭鬧?!?/br> 賈瑭只能回他一句知道了。 到了下午,賈赦賈瑭回來,賈赦沒被人家開瓢,主要是朝會上也沒利器,別說利器了,鈍器都沒有。大家打架靠拳頭,所以他和賈瑭鼻青臉腫的回來了。賈瑭的鼻子里還塞著紙,頭發散著,要不是穿著官服,皮膚干凈了些,和討飯的沒區別。 全家接著他們,賈琮問:“真的打了?” 賈瑭嗯了一句:“不少人圍著老爺亂掄王八拳,我就是擋在前面才成了這個樣子?!?/br> 賈琮看看賈赦,小聲問:“為什么打起來?” 自然是賈赦嘴毒,不僅罵了北靜王,也罵了所有幫北靜王說話的官員。賈瑭頭一次看到他火力全開,語言污穢,問候了對方所有的直系女性親人,捎帶上了對方的岳母,牽連了祖宗十八代…… 然后從他單方面的輸出變成了群罵,從群罵變成了群毆,隨后被沖進來的侍衛們拉開,除了北靜王和賈赦,其他的全部給拉出去,準備扒了褲子打板子。 賈瑭是因為有殷叡說情,賈瑭沒參與罵人,打架的時候是護著他那廢物老爹都被揍的見血了——鼻血?;实劬驼f他也是孝子,奈何碰上了這事兒,也挺倒霉的。所以褲子扒了一半又被侍衛拖回去了。 接著是北靜王和賈赦第二次對線,北靜王辯解說沒故意氣老太太,是為了幫忙說情的,也不知道哪句話讓老太太不高興了,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大家都是受害者,他媳婦和老娘昨日難受的一晚上沒睡著,哭了一晚上了。 他在朝堂上哭的十分委屈,贏得了不少人的同情。覺得他本來想幫忙不僅沒幫上忙,反而弄得里外不是人,很多人勸賈赦就別揪著不放了,還有不少官員出來幫忙說話,說是人家王爺也是古道熱腸。若是因此遭了訓斥,那么以后誰還幫人。 似乎賈赦要不給人家王爺賠禮道歉,往后就會世風日下,就會使得民間冷漠無情,沒有人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