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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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不在意,吃飯前已經喝了一個水飽了,這時候多跑幾趟茅房是可以理解的。 點點頭:“去吧,蘭兒過來坐大祖父這里?!?/br> 賈雨村在賈政的書房里坐著,傍邊一個小廝陪著。 他看著書房里的蠟燭,面色很不好。 榮國府看來知道他的老底子了。 把偏房扶正不是什么難堪事兒,說出去只能是為人風流一些,這不會成為人家攻訐的話題。 但是忘恩負義無視恩人之女陷入泥潭不救助反而推了一把這事兒一旦傳出去,滿朝唾罵,連盟友都忙不迭的割席斷交。 看來榮國府不愿意舉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還真的信了他們給林家謀劃,沒力氣托舉自己一把了。 這時候外面有腳步聲,賈政進來了。 賈雨村這個時候哪里敢托大,趕快站起來,雙手抱拳一臉誠懇的說:“恩公?!?/br> 賈政立即說:“賈大人,賈大人怎么這么晚了光臨寒舍?” “恩公,沒有恩公焉能有化今日,特來祝賀恩公?!?/br> “賈大人別這么說,賈大人的恩公在北靜王府,下官已經聽說了,賈大人來京城是赴任大司馬的。恭喜恭喜,大司馬位高權重,賈大人這是高升了??!” “恩公,沒有恩公哪有化今日。恩公千萬不能說,有用的上化的,請直接吩咐?!?/br> “賈大人別這么說,大人是甄家的西席,是甄家的座上賓,我們家對賈大人不過是因為妹夫之托,念在大人和甄家的關系份上才盡了一份綿薄之力,怎么是對大人有恩呢。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看賈政如此態度,賈雨村也是放得下臉皮的人,立即掀開衣擺瞬間跪在了地上。 “恩公,今日來此,是求恩公救命的??!” “快起來,賈大人快起來……” 賈雨村跪著不動,賈政和旁邊的小廝使勁兒抬了幾下,無奈賈雨村跟個千斤墜一樣,紋絲不動。 賈政也直接跪下來:“賈大人,您乃是高官,政不過是一小吏,您這么做真是折殺政了?!?/br> “恩公不能這么說,恩公雖然是五品,但是榮國府在京中卻是高門貴戶?;袢諄?,是真的求恩公救命的,恩公先聽化把話說完?!?/br> 說完擦了擦眼淚,賈政是真的沒他臉皮厚,而且賈政一直是個沒出過門見過世面的人,上次賴尚榮抱著他又哭又鬧已經讓他招架不住了,今日的賈雨村雖然不至于招架不住,但是真的有點應付不來。 “賈大人,政也真的是一個五品小官兒,這五品官兒京城一抓一大把,能幫上什么忙?北靜王府神通廣大,王爺更是遠近聞名的俠義心腸,您和王府的關系本來就親近,何必舍近求遠呢?” 賈雨村擦著眼淚:“恩公,您聽完。早年化也不過是一個窮酸書生,當日在廟里讀書,得到了鄰居甄老爺的資助上京趕考才得以出人頭地。后來遇到了甄老爺的老妻,得知他家里遭逢大難,先是獨女丟了,后來是產業也沒了,那甄老爺出家去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就厚報了甄家的太太,他們家太太把身邊的一個侍女托付給了化,是如今的內人。 今日內人回去,說是在貴府看到了一個丫鬟,眉間一點胭脂痣,正是化的恩人甄老爺走失的獨女啊??上М敵踹@女孩卷入薛家的案子,化有眼無珠沒認出恩人之女,今日聽了內人的話真是……” 說著捶胸頓首哭了起來,嘴里含著對不起甄老爺。他哭到激動的時候拿頭撞旁邊的桌子,用拳頭捶胸口跟捶鼓似的。 賈政看他一番做派,真是是超出意料,主要是沒想到這人做戲如此逼真,再聽著他一口一個恩公,頓時覺得后背心都是涼的。 賈雨村哭了一會,發現賈政沒勸自己,也不知道榮國府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底細,只能接著往下說:“……可惜恩人夫婦一失蹤一不在世。那女孩……化夫婦想收養這女孩,請恩公準予?!?/br> 賈政瞬間明白了,這是想把香菱要回去,然后廣而告之,把以前在金陵那事兒給抹去了,他賈雨村還能收獲一波有情有義的好名聲。 香菱肯定不能給啊,有香菱賈雨村一輩子都不敢跟榮國府斗。 賈政瞬間明白了賈雨村的打算,用了拖字訣:“原來還有這種事……可那姑娘不是我們家的人啊,要是我們家的人下官讓人叫她出來,賈大人帶走就是,可那是薛家的人??!這事兒是大人經手的,大人不知道嗎?” 第138章 夜中語 托詞而已! 賈雨村不信賈政做不了薛家的主,薛家一家都在榮國府寄居,薛家要仰仗賈家的地方多著呢,一個丫頭而已,就是薛蟠不舍得,賈家要是真的要,薛家不會不給。 賈雨村在官場沉浮這么多年,香菱當初還是個抱在懷里的孩子,被拐賣的時候正是他出來做官的時候,如今香菱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這中間十多年多下來,中間起起伏伏,賈雨村見識過經歷過,豈能不知道自己空口白牙要不來香菱? 他這個時候滿臉淚水,語氣誠懇,語氣很急促的跟賈政說:“恩公,化剛才說話,但有驅馳無有不從,將來化全家老小唯恩公的意思馬首是瞻?!?/br> 賈政是恨不得自己從沒認識過這個人,哪里還想和他有以后。 立即拒絕:“賈大人這話折煞下官,下官一個區區五品,怎么敢對朝廷大員驅馳,這話傳出去了讓人家怎么想?都說下官是失心瘋了,賈大人……賈大人還是回去吧?!?/br> 賈雨村用力抓住賈政的胳膊:“是化說話唐突了,實在是感念恩公當日的舉薦之恩。 今日來貴府,一來是為了化的私事,二來是為了祝賀娘娘晉封,今日也帶來了一些禮物,大人一定要收下?!?/br> 說著松口手從袖子里取出來不薄的一本書,雙手捧著給賈政:“一些賀禮,不成敬意?!?/br> 誰家的賀禮有一本書那么多……人家都是一張紙! 賈雨村捧著這本書跟賈政強調:“這是化這些年來的家產,全部獻給娘娘和恩公。求恩公收下?!?/br> 賈政瞬間麻了,大家在官場都會收好處,你這好處收的也太多了吧! 當年你還是個一無所有借住在廟里的窮人??! 才這些年,你家的家產積累到一本書這么厚了! 和他一比,大家都是清官! 跟這樣的人,賈政真不敢多交往:“不不不,賈大人如今也養著一家老小呢,這怎么行,賈大人,說白了香菱不是我家的人,您就是拿出來全部身家我們也沒法子交出去??!” 賈雨村看許諾和好處都不能打動賈政,于是開始威脅:“恩公,化蒙受王爺和王老爺甄老爺所托,來京中做官,這些人和恩公也是相交甚厚,特別是王老爺,和您還是郎舅之親。恩公家里如今能撐門戶的也就是恩公和貴府的小賈大人,小賈大人縱然是少年得意早早的權柄在握,然而一年當中大半年在外面,家里有事兒救之不及。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化在京城,能常常和貴府來往,但凡有事兒,能及時趕到,萬一將來貴府……化愿意盡綿薄之力?!?/br>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賈政聽來肝膽俱裂。 人家說:你等著,回頭我在京城扎下根來,早晚和你們家死磕?。?! 也跟你點明白了:你們家的親戚都在我這邊,誰也不忙你?。?! 賈政這下真的相信了這廝是個白眼狼! 這人當初真的不把香菱的生死放在心上。 對恩人如此,對別人呢? 養不住白眼狼??!養不熟的狗就是主人也敢反咬一口啊。 賈雨村看賈政久久不說話,以為奏效了,這些京中高門大戶,真的高高在上的久了,敬酒吃多了也該吃吃罰酒了。 再有一點就是賈雨村在江南和甄家這樣的門第相交甚厚,知道了這些老貴族們的毛病,也知道了這些人家面臨的困局。榮國府看著還好,但是寅吃卯糧,家族中的人遠離中樞,已經沒了朝堂角逐的資格,這樣的現狀和他們的地位相比,是妥妥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既然死了,只剩下一口氣還留在尸身內,沒法再翻云覆雨了,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賈政也確實被嚇著了,但是他也知道這香菱是絕對不能交出的。香菱是拿捏賈雨村的唯一辦法了。不能用貪來扳倒他,因為大家都不干凈,官場中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扳倒對方不能用貪。 所以只能在人品卑劣這個名頭上做做文章,香菱這個人,就是王子騰來了也不能交,這是克制賈雨村最好的人選了。 書房里安靜下來,賈雨村早就不哭了,他雖然還跪著,但是抖了幾下袖子把臉上的淚痕擦干凈,只等著賈政服軟了。 賈政這時候抬起頭看他,燈光下賈雨村有幾分得意洋洋。 賈政深呼吸了一口氣:“多謝賈大人關心,只是香菱是薛家的人,恕下官不能做主?!?/br> 賈雨村瞇起眼睛,“賈大人……一個婢女而已,賈大人想好啊……既然如此,告辭!” 說完把書本塞在袖子里扶著椅子起來走了。 賈政趕緊起來,跪了一會腿早麻了,掙扎了兩下沒起來,旁邊的小廝立即扶他起來。 賈政推開他跌跌撞撞的出去,面色凝重的去了后院。 后院剛吃完飯,云芳她們三個伺候老太太的管家奶奶這時候剛剛坐下,丫鬟重新端上她們三個人的飯菜,大丫鬟們正揭開蓋在盤子上的陶瓷蓋子。 其他人吃完后一邊喝茶一邊在屋子里陪著老太太說笑。 琥珀從外面進來,在鴛鴦耳朵邊說了幾句,鴛鴦就跟坐在炕上看蘑菇和妞妞玩耍的老太太說:“老太太,我扶著您更衣吧?!?/br> 老太太看了一眼鴛鴦,隨后說:“好好好,我也走動一下?!?/br> 跟懷里的二妞妞說:“你和jiejie玩兒吧?” 二妞妞從老太太懷里爬出來,跟著蘑菇拆九連環去了。周圍的王夫人邢夫人還有幾個姑娘都沒把老太太去更衣放在心上。史湘云正哈哈大笑嘲笑蘑菇是個小笨蛋,氣的蘑菇斜了她一眼,推了一把史湘云,史湘云被推到在炕上哈哈笑著,滿屋子的女眷看他們鬧起來都一臉微笑。 鴛鴦扶著老太太下炕,給她穿上了鞋,扶著她出去更衣。 老太太的院子里屋子比較多,這時候賈政在一件房子里走來走去。 鴛鴦扶著老太太進來,上房那里傳來一陣一陣的笑聲,這處屋子卻安靜的令人心慌。 賈政立即上前扶著:“老太太,賈雨村來了,先是哭訴自己不知道那是恩人的女兒,后來又要獻出家產,最后威脅咱們,要讓把香菱那丫頭交出去?!?/br> 老太太看他著急的樣子忍不住嘆口氣:“多大點事兒,不過是北靜王家的狗沒拴住,跑出來沖著你汪汪了幾聲,你就跟個慌腳雞一樣?!?/br> 說著坐了下來。 看老人家的態度,賈政這會不急了。 他也跟著坐下:“咱們怎么辦?萬一要王家出面哄一哄薛蟠,薛蟠那孩子不中用把香菱給出去呢?” 老太太嘆口氣:“你??!香菱不重要,到時候他直接張嘴不承認自己當初在公堂上認出香菱了誰能把他怎么樣?他還能拿出來今日來咱們家的事兒,說他知道之后立即上門,想把恩人的女兒救出來可你不給,到時候惡人就是你了。 重要的不是香菱,是那個葫蘆廟里出來的門子。這人提醒了他,他沒聽。這人才是關鍵!” “對對對!” “我讓人找到那個門子了,安置好了,你放心?!?/br> “還是老太太高瞻遠矚?!?/br> “高瞻遠矚什么??!不說這個了,香菱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年紀大了,看著她就覺得她命苦,我打發人去找她娘了,打算找過來安置在賴家以前住著的屋子里,買兩個小丫頭伺候她。到時候找薛家說一說,給香菱脫了奴籍,要是香菱還要跟著薛蟠,咱們就不說什么了,如果不跟,母女兩個想回鄉,就助她們盤纏?!?/br> 賈政驚訝的問:“她娘還活著?” “活著呢,家產散盡丈夫出走,她娘家對她也不好,靠給人家縫縫補補賺幾個錢勉強維持,日日哭,眼睛哭的半瞎,聽說陰天看不清楚。聽說有她女兒的消息二話沒說跟著來了,本就孑然一身,就是人家騙她她認了,只是船走到半路病了,如今船停了上岸看大夫呢,只求能平安到京城吧。 今兒既然說了,你回去跟寶玉他娘交代了,讓寶玉他娘跟薛家說好了,一來防著薛蟠把香菱給處置了,二來讓薛蟠早點給香菱銷奴籍。薛蟠不愿意讓他來找我,我給銀子!” 賈政趕緊點點頭,隨后不放心的問:“要是北靜王府那邊幫著他……” “自然會幫著他,但是咱們也不是木頭做的,過幾日北靜王大婚,我去跟他家的老太妃說把狗拴住了,要不然再沖著咱們家的人嚷嚷,打死了別怨我。 這事兒你別管了,回頭有跑腿的活兒我交代璉兒去辦?!?/br> 賈政徹底放心了,跟老太太告辭,回去接著喝酒去了。 老太太嘆口氣,這兩個兒子是眼看廢了,好在孫子還能拉扯一下,只求自己死前三個孫子能把家里撐起來。。 第二天,賀喜的人如潮水一樣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