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安民把王月巧給的東西掛到車把上,騎上車帶著老婆孩子,火急火燎的躥了出去。離得遠了,還隱隱聽見王月巧的大吼聲:“你慢點兒,把翠翠和我乖孫子顛下去,仔細你的皮?!?/br> 毛翠翠在后座上抱著兒子笑了半路,夏安民心有余悸的抹了把汗:“哎呦我的親娘哎,咱媽的吼聲差點沒把我耳朵震聾了。 小妹才十八,她著什么急給她找對象???在家多留幾年也不遲??!” 毛翠翠嗔道:“你知道什么啊,蘭妮兒好容易才答應相親,咱媽說怕夜長夢多。她前段時間喜歡那個知青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媽是怕她真跟那個知青有什么?!?/br> 夏安民撇了撇嘴:“就那個姓張的小白臉,瘦的跟個干狗似的身上沒有二兩rou,臉都白的跟擦了粉似的,娘們唧唧。小妹指定是眼瘸了,要不然怎么會看上他?” 毛翠翠一巴掌呼到他背上:“又瞎胡說,都像你長得人高馬大跟黑狗熊似的就好看了?人家那叫眉清目秀、謙謙君子,不懂別瞎比喻?!?/br> 夏安民嘻嘻笑:“是,毛老師,我錯了,用詞不當行了吧?坐穩了,咱先拐大姑家?!?/br> 夏安民帶著毛翠翠和兒子夏中軍去了夏大姑家。夏國英看見侄子一家來了,熱情的端茶拿點心,還要張羅著做飯。 夏安民趕緊攔了:“大姑,我們在家吃了飯來的,真的,今天吃飯早,我媽催著我回來跟您蘭妮兒同意相親了,讓您盡快安排她跟人家小伙見一面?!?/br> 夏大姑聽完毫不猶豫從柜子里拿出一包桃酥塞夏安民懷里:“趕緊走吧,我有事要出去?!?/br> 夏安民被夏大姑的雷厲風行驚的目瞪狗呆:“大姑、哎哎哎,您容我喝口水再走……” 夏大姑很光棍的推著他往外走:“回家再喝渴不死你,大老爺們咋嫩嬌氣?翠翠和軍崽都沒你事兒多?!?/br> 毛翠翠早早地就有眼色的抱著兒子在門口等著了,夏大姑摸摸侄孫的小腦袋:“姑奶今兒有事兒要出去,回頭軍崽跟你媽一起來姑奶家吃rourou,別帶你爸?!?/br> 毛翠翠爆笑,夏安民苦著臉耷拉著腦袋:“大姑,您可真疼我!” 夏大姑把大門一鎖,推上自行車風風火火的走了。 夏安民把桃酥遞給毛翠翠:“我算是發現了,咱家,從咱奶到咱媽、咱大姑個頂個的重女輕男。 我告訴你啊,咱們家可不許這樣,等將來咱們有了閨女,你也得一碗水端平,我受過的委屈,不能讓我兒子也受?!?/br> 毛翠翠翻了個白眼:“重女輕男是咱們老夏家一脈相承的優良傳統,你覺得在我這打破了,咱媽能饒的了我? 你給我啥好處值得我冒那種險?咱媽說,我和小紅,誰生個閨女都會獎勵一個大金鐲子,你看……” 夏安民呵呵兩聲:“回家,我掙多少錢都上交給你了,兜里比臉都干凈,別說買大金鐲子,就是銀鐲子我也買不起?!?/br> 第4章 七零村姑前任4 夏大姑和王月巧真不愧是姑嫂,她們倆的行動力那絕對是杠杠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大姑找人頂班,騎著自行車回娘家來了。她跟王月巧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就火急火燎的又走了。 等夏大姑走了之后,王月巧宣布,今天一家人哪都不許去,在家大掃除,明天男方要上門來相看。 安蘭縮縮脖子,老老實實的拿著大掃帚把前院后院邊邊角角,就連墻縫里的樹葉子都得掃的干干凈凈。 夏支書比她還慘,拿著自己綁的雞毛撣子掃墻,務必保證角落里沒有一點點蜘蛛網。 王月巧自己負責收拾廚房的衛生,安蘭偷看了一眼,忍不住搖頭,這是時間不夠,這要是時間夠了,她媽能把廚房再刷一遍白灰。 她就提醒了一下,說這就是相看,還不一定能成呢,就被她媽一巴掌呼到背上,還呸呸呸三聲,說什么童言無忌大風刮去。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自己都不恨嫁,為啥老娘表現的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趕她這個小棉襖出門? 夏奶奶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撿花生,他們這里待客的下酒菜少不了花生米。 如果明天男方來相看,倆孩子看對眼了,她們家是要留人吃飯的。 晚上安蘭被王月巧盯著洗了個澡,頭發也要洗一遍。那架勢就跟明天安蘭就要穿上嫁衣出門似的。 但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王月巧說什么,她做什么。 別的女孩子要相看對象,不是緊張的坐臥不安,就是害羞躲在屋里不敢見人。 到了安蘭這兒倒好,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兒不往心里擱。說好聽點兒是穩重,說實在點兒就是沒心沒肺。 王月巧恨鐵不成鋼的掐了安蘭一把:“你今天就是裝,也得給我裝的乖巧可人,把你臉上無所謂的態度給我收收,看得我手好癢。就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閨女,你好歹給我裝一絲害羞出來呀!” 安蘭嘆氣:“媽,這才是相看,誰家一次相看就能成的?有什么可激動的,誰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只眼? 您吶,心態要擺正,您閨女條件不差,咱要把一家女百家求的范兒拿捏的足足的。 容我提醒您一句啊,那些媒婆介紹對象時都把人夸的天花亂墜,癩頭□□都能夸成青蛙王子。她們的話只能相信三分……” 王月巧一巴掌拍到她背上:“你大姑親自去打聽的,你這個臭丫頭懂什么?一邊兒去,看見你我就生氣,你穿的這是什么玩意兒?你這是故意跟我作對吧,趕緊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