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個前任后我死遁失敗了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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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晏勾了勾唇并不在乎他?們?目光里藏的是什么東西,她只不過想找個解悶的小玩意,誰還會在乎玩物?的想法。 她用打量貨物?般的視線掃過一眾人,最后挑了幾個長得還不錯的,眼波流轉間笑道:“其實?我找你們?是想讓你們?幫我個忙,我很少在京中見過這么大的雪,長這么大還不會堆雪人,我想問一下?你們?能不能幫我堆個雪人?” 沒有人不想討好周予知?的表妹,更何況牧晏身姿窈窕,面若桃花,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是個無可挑剔的小美人。 不多時,幾個身材精壯的男人手里拿著鐵鏟,在院子里勤勤懇懇堆起?雪人來,時不時還要對她獻獻殷勤。 牧晏心?情愜意地坐在一旁,時不時與他?們?說幾句話,有時被他?們?逗樂了,捂著嘴咯咯的笑,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經過短暫的接觸,她很快就物?色好了人選,這些人中他?是最嘴甜的一個長得還不錯,年紀也比她要小些,而且看起?來還是個雛兒?,不過眼睛里的野心?確實?一點都不掩飾。 牧晏趁著別人都背著她,悄悄地走到那少年的身邊,攙住了他?的手。 那少年身體一顫,驚慌地看了她一眼,但卻沒有松開手。 周予知?黑著臉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牧晏站在一個男人身旁,兩個人貼得很近緊緊攙著手,在他?的角度來看,幾乎隨時要親在了一塊。 昨夜毫無顧忌的一跳,讓他?傷口迅速腐爛發膿,不僅如此還染了風寒,當夜回去就發起?了高燒,幾乎難受得一夜未眠。早起?時就聽到下?面的人告狀軍隊里有幾個人擅離職守,周予知?仔細一查才知?道是牧晏干的這些好事,原來竟是在這里堆雪人,談情說愛。 雪人早就堆好了。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個白?白?的雪團子堆在那,用胡蘿卜杵在雪上當鼻子,枯樹枝子當雙手,眼睛實?用的南瓜籽,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很美好。 如果牧晏沒有笑得那么溫柔,貼著那些男人那么近的話。 周予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那么大火,這無可遏制的怒火瞬間蠶食了他?僅剩不多的理智,他?目光陰森森地落在那幾個男人身上,語氣冰涼:“爾等擅離職守,按照軍法該斬首示眾,念在你們?剛來軍營不久且是初犯,每個人現在去領三十軍棍?!?/br> 牧晏的剛摸到少年的手,還沒捂熱,到嘴的鴨子就這樣跑了。 她瞪大了眼睛,埋怨地盯著周予知?,剛要抱怨幾句,就聽到周予知?譏諷嘲弄地冷哼一聲。 “你也不過如此,陳晏,我還以為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敝苡柚?看向她的眼神是滿滿的不屑甚至是失望,經過一夜的病痛壓抑此刻盡數成了他?對她的怨氣,席卷他?的心?頭?。 “你也不過就是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br> 她嘴上說著愛他?喜歡他?,其實?早就暗地里和謝幸川暗度陳倉甚至有了身孕,如今甚至到了這里,明?明?昨晚還那般撩撥他?勾引他?,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和別的男人鬼混到了一起?。 周予知?生平因為別人情緒翻涌這么劇烈,他?鼻腔酸澀渾身難受,卻又不知?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相比于?氣牧晏的不知?檢點,他?更氣頻頻失控的自己。 牧晏的笑容消失了。 她又看了看周予知?,緩緩走到他?身邊,仰起?頭?問他?:“周予知?,你剛剛說我什么?你再說一遍?” 周予知?看出來她在生氣,心?中只不過恐慌了一瞬,但瞬間又轉變為熊熊燃燒的怒火。從?前他?再難聽的話也是罵過她的,她從?來都是對他?笑嘻嘻的毫不在意他?說了什么,可現在她這般生氣顯然是為了那幾個男人。 他?冷哼一聲,不愿意理睬她。 牧晏也不與他?說話,錯身往前走。 周予知?一把拽過她:“你要去哪?是不是去找那個男人?我不許你去?!?/br> 牧晏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望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厭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去找誰關你什么事情,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倆人現在就是陌生人的關系,我去找誰跟誰睡覺又關你什么事情?!?/br> 周予聽她說的話先是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隨即蒼白?的臉上逐漸布滿了陰霾,咬牙切齒地重新扣住她的手腕:“你還要跟他?睡覺,你了解他?嗎?你就跟他?睡,你肚子懷的這個野種,莫不是也是你在外面亂搞出來的,陳晏你能不能要點臉?” 牧晏掙脫幾下?沒掙脫開,怒火也漸漸涌了上來,想也不想反手就甩他?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牧晏一點力氣都沒省,周予知?白?凈的臉上瞬間多了鮮明?的五個手指印。 軍營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聽到他?們?爭吵的人更多但都躲得遠遠的看戲,萬萬沒想到還能看到混世魔王被女人打的那一天,戰場上的周予知?有多兇殘,在牧晏面前的周予知?就有多沒用。 周予知?長這么大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哪里有別人打他?的份,從?小到大就算在寺廟里當小和尚那也是占山為王的主,除了在有土匪前科的師父面前裝裝乖巧,在外面那可從?來沒有吃虧過。 可眼下?他?依舊緊緊扣著牧晏的手不松開,墨色濃郁的眼眸凝上了寒霜,半天也就憋出一句:“不許去找他??!?/br> 牧晏白?了他?一眼:“周予知?,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么多年我追著你跑也不過是因為你是公主的獨子,周侯爺唯一的兒?子,拋開這些身份你以為你還有什么值得我喜歡的?” 她湊近了一些,盯著他?的漂亮的面容,語氣溫柔了一些,可說出的話卻比剛才那一巴掌還要讓他?疼。 “周予知?,在我這里你什么都不是,我可以為任何人生孩子可以跟任何人睡,卻唯獨不會跟你有任何關系,你可千萬別喜歡上我,不然你會比死了還難受的。以后請你離我遠點,不要多管閑事?!?/br> 周予知?松開了她的手,無力地垂著頭?:“陳晏,我不會喜歡上你的?!?/br> 他?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風一吹就沒了,牧晏甚至都沒聽清楚。 “周予知?,你剛剛在說什么?”牧晏狐疑地看著他?。 周予知?抬眼望向她,一字一句道:“陳晏,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永遠都不會,因為你不配?!?/br> 他?這次聲音大了些,說得很清楚,也不知?在說給?牧晏聽,還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牧晏聽他?這樣說,反倒是松了口氣,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 剛才他?那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愛慘了她。 “周予知?,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蹦陵虥_著他?點了點頭?,連個表情都不愿意給?他?,徑直走了出去。 雪地里只剩下?周予知?一個人站在原地,看戲的人早就一哄而散逃了個干凈。笑話,若是讓周予知?知?道他?被人看見自己丟了這么大一個臉,只怕這一整個軍營的人之后都不得安生。 周予知?茫然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是什么緣故,可能是肩膀處腐爛生膿的傷口牽引的胸口疼痛,還是被她硬生生氣得心?口疼,心?揪著疼,疼得他?好難受,連指尖都是刺痛的。 他?不喜歡她的。 為什么還會那么難受。 周予知?不由自主就想到那些糾纏他?許久的夢境。 明?明?夢里她不是這樣對他?的。 明?明?夢里她總是對他?笑著的,會親昵地揪著他?耳朵讓他?喚他?jiejie,纏著他?做那些讓人耳紅心?跳的事情,她還對他?說要他?多喜歡她一點。 可現在她連說話都不愿意與他?說。 周予知?的目光落在了孤零零的雪人上,他?不過幾步就邁到了雪人前,拿起?扔在地上的鏟子,心?里面想的卻全是牧晏與那野男人貼在一起?的場面。 她從?來沒有對他?這么笑過。 不過幾下?雪人就七零八落起?來,胡蘿卜變成了好幾段,干枯的樹枝也碎了個干凈。周予知?的心?情好了一些,但看著一片狼藉的雪地,后知?后覺又開始有些害怕起?來。 若是她回來看到雪人沒了,只怕又要對他?說那些扎心?的話。 周予知?緩緩蹲了下?來,雙手捧著雪將其團作一團,這雙握著刀劍攪弄戰場風云的手笨拙地開始推起?雪人。 他?呼哧呼哧推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肩膀處的傷口濕淋淋的估計又裂開了,但他?不是很在意。 他?是真的不擅長堆雪人,堆了半天得到的也不過是歪歪扭扭的一個丑雪人。周予知?端詳了半天,又伸手將自己束發的金冠拿下?來,滿頭?的墨發瞬間披散開,但周予知?毫不在意自己狼狽。 方才的雪人頭?上沒有帽子,現在多了一頂金冠,看起?來又像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雪人。 周予知?忍不住流露出一絲笑容,披散著頭?發看起?來傻兮兮的,心?里卻忍不住開始期待牧晏看到這雪人時的表情。 另一邊。 牧晏倒是沒有去找那小帥哥,被周予知?這么一攪和,她現在完全是興致全無,只想找個清凈的地方散散心?。 她漫無目的地走出軍營,順著馬蹄踏出的小路慢悠悠地往前走,沒走多久就碰到一小處綠洲,四周都是樹,在放眼望去一片荒蕪的綠洲顯得格外突兀。 牧晏一開始還以為是海市蜃樓,但等真正走進去撫摸到真實?粗糙的樹皮時,她才發覺這處是真的綠洲。她看到一汪活水時,清澈的水泛著藍色,顯然是不能飲用的。她這才想起?來聽別人說附近有個專門洗澡的地方。冬天水溫太冷基本沒人來洗澡,夏天的時候士兵們?基本都會來這里洗過再回軍營。 牧晏伸手觸了觸水溫,雖然比較外面的溫度高一些但依舊是冷的,但凡她腦子正常點都不會下?水。 但她是真的臟的難受,沙漠里本就用水稀少,像她以前那樣一天一洗幾乎是不可能的。牧晏深思熟慮后決定晚上再過來,不下?水,用帕子擦一擦身體總是能行的。 她又在長滿小草的岸邊坐了一會,抬頭?望著頭?頂蔥蘢的樹木,覺得這一片小小的綠洲簡直像是神跡。 她待了覺得肚子餓了,也就從?綠洲里走了出來,準備回軍營吃午飯。 牧晏抬頭?看了看懸在頭?頂的大太陽,太陽光并不強烈,地面上還是鋪著厚厚的積雪,走起?路來一步深一步淺,但好在這場雪并不是很大,以牧晏的了解,這里的雪下?得大時,積雪能到腰肢處,甚至把門都堵起?來。 往回走時,她又聽到馬蹄的噠噠聲,牧晏立刻警惕起?來,害怕又是什么敵軍突襲。她順著馬蹄聲遙遙地往過去,太陽光線刺眼,她抬起?手擋著往前,繼續眺望著遠方。 遠遠的,衣決飄飄的美人騎著白?馬駛過堆滿積雪的荒漠,濺起?一片沙塵飛雪,日光暈成了一團,刺得牧晏眼淚都快掉下?來,只能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 聲音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最后在牧晏身邊停了下?來。 牧晏放下?了手,抬頭?看著騎在馬背上的美人。 美人松松垮垮地挽了個墮馬髻,發髻上是鮮妍無比的芙蓉花,云鬟霧鬢,麗影婆娑,一雙柳眉彎彎,桃花眸瀲滟,依舊是記憶里的傾城之姿,風華絕代。 他?如水的眸光凝著她:“小meimei,前面可是軍營?” 牧晏癡癡地點了點頭?。 謝瑜勾唇輕笑。 他?笑起?來時如同海棠醉日,燦如春華,又將牧晏看得癡了癡,好一會都說不出話。 謝瑜自然知?道自己的皮囊有多招蜂引蝶,正好他?想招的也就是她一人,見她看他?看得傻住了,他?心?里忍不住暗喜,面上卻柳眉微蹙,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冷,是一如既往對待旁人的模樣。 牧晏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語言,結結巴巴半晌才把“小魚”兩個字憋了回去,最后擠出幾個字:“姑娘,你是?” “我叫謝瑜?!敝x瑜握緊了韁繩,垂著頭?暗暗打量著牧晏,他?與她最后見面時是兩個多月前,這兩個月沒見她好像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上次他?沒留她是因著兩個之間隔了個謝幸川不好處理,外加身體斷了骨頭?他?沒辦法留住她。但謝瑜哪有輕易放手的道理,不過堪堪養好了骨頭?,他?就迫不及待搶了身體,全然不管謝幸川的死活以及謝端的阻攔,不顧一切騎著馬逃了出來。 牧晏并不知?道謝瑜來做什么,不過她也管不了這么多,能再見到小魚她就已經謝天謝地,覺得很高興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牽掛的人不多,小魚算是重要的一個。 “謝姑娘,軍營就在前面,我帶你一起?過去吧?!蹦陵谈吒吲d興道。 “嗯?!敝x瑜話依舊不是很多,很符合牧晏對他?的印象,不過謝瑜沒有騎著馬而是下?了馬,手里攙著韁繩與她一同慢慢往前走。 牧晏知?道謝瑜不是因為顧及看守的弓箭手,而是出于?禮節才下?的馬與她一起?走。 謝瑜想的卻是。 他?牽著馬走。 他?們?之間獨處的時間可以更久一點。 他?們?走到軍營前,謝瑜拿出一個令牌,果然不僅沒有人敢攔他?,反而看守的人對他?畢恭畢敬。 馬兒?一被牽走。 牧晏理所應當地挽起?了謝瑜的胳膊,非常自來熟地拽著他?到自己的帳篷做客。 周予知?還在原地等著牧晏,他?的頭?發用發帶重新一絲不茍挽起?,被血染濕的黑衣換成了件絳色衣袍,整個人看起?來熱烈又guntang,耀眼得刺人。 他?一見到牧晏回來表情瞬間又變得很冷漠,但又偷偷地看著牧晏,一時甚至沒有注意到牧晏身旁的謝瑜。 “你怎么還賴在這?怎么難道也想把我送去打三十軍棍?”牧晏完全不給?他?好臉,不過也看到了他?面前堆得歪歪斜斜的雪人,以及雪人頭?頂上那頂金冠,不由得有些失語,但看向周予知?的眼神卻沒那么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