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四個前任后我死遁失敗了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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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知的?母親早就交代過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周予知的?住處,于是路上沒有一個人敢攔著牧晏不給她進門?。 她大概掃了一眼周予知的?小院子,就挺沒有什么?個人特色的?,尤其和他兩個前任的?住處相比。大概在?最初修建這座院落時就是這番模樣,至今也沒有做出?任何的?修繕改變。 她不再亂看了,而是專心致志敲門?,就這樣敲了許久,表情仍是悠哉悠哉的?,完全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陳晏,你?煩不煩??!” 周予知滿臉厭煩地推開門?,他說這話時并沒有用正眼看她,好?像多望她一眼都覺得難以忍受。 “不煩啊,我覺得挺好?的?,你?這不是出?來見我了嗎?”牧晏無辜地聳了聳肩,又探頭望向里屋:“你?都開門?了,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喝杯茶敘個舊什么?的??!?/br> 周予知擋住了她的?視線,少年的?身體?瘦削又單薄,但衣服包裹起來的?身體?看起來又充滿了未知的?爆發?力,明?明?生的?這么?好?看一張臉但脾氣卻這么?暴躁。 牧晏把他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眉尾微挑:“怎么?這么?暴躁呀,欲求不滿?” 她后面這四個字說得極輕,輕到只有在?她對面的?周予知才?能看懂她說了什么?話。 周予知拳頭攥緊了:“陳晏,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你?沒有自己的?生活嗎?總是這樣纏著別人做什么?,你?放過我好?不好?。方才?的?話我就當做沒聽到,雖然小爺從不揍女?人,但你?這種流氓我照揍不誤,再有下次你?看我揍不揍你??!?/br> 牧晏卻滿臉了然的?笑了:“昨晚不會是做夢夢到我了吧,一大清早脾氣那么?暴躁?!彼f這話是頓了頓: “你?夢到我什么?了?……不會是春/夢吧?!?/br> 周予知目光瞬間躲閃開。 像是心虛。 第71章 銅錢 周予知的耳朵開始慢慢變紅, 眼?神亂飄怎么也不敢看牧晏,明?明?氣得?要死,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牧晏突然爆發出笑聲,水潤的眼?眸彎彎的, 手里拿著梅花枝指著他, 她笑得?前?仰后合:“我只是隨便說說,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夢到我了吧?!?/br> 周予知終于敢直視看她了,他惱羞成怒地瞪了牧晏一眼:“陳晏你知不知羞?” “我知什?么羞,是我讓你夢到我的嗎?再?說了咱們倆可是正經?的未婚夫妻,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br> 牧晏將手中的梅枝遞向他,一雙煙波云轉的眼?眸看起來總是含情脈脈的模樣, 她看著他:“快收下,不然我就跟你母親說你做夢夢到我了,而且還……”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完, 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用打量的眼?神從頭到尾把周予知看了一遍, 最后落在了某個地方?。 周予知警惕地退后一步, 瞪了她一眼?:“你往哪看呢?!” 牧晏見他這?樣不禁逗弄就收回?了目光,但遞給他梅枝的動作卻沒有收回?去。 “周予知,你收不收?”她雖然是在笑著,語氣確實赤/裸/裸的威脅。 周予知還真不想收這?東西,他即便是不喜歡讀那些陳詞濫調的詩文,但也是知道?“折梅寄江北”這?典故的,陳晏沒想到還沒死心, 居然還在這?里跟他這?示愛。 他對待感情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確定了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 肯定是不會給這?陳晏任何?一點?機會的。 周予知接下了梅枝,將其一折兩段:“陳晏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謝瑜,你能不能不要再?對我糾纏不清。你以為用母親來威脅我我就會娶你嗎?你趕緊死了這?條心,我明?日就去跟圣上請示,過幾?日就前?往漠北駐守?!?/br> 雖然周予知拒絕了她,并且不知為什?么把她的梅枝一折兩段,但對于周予知這?種堅決的態度牧晏還是挺佩服的。 這?種態度真的比那些優柔寡斷,心里愛著白?月光卻仍能跟別人上床的渣男強很多。 只是牧晏有些想不明?白?,以周予知這?種抵死不從的態度,原著里陳晏是怎么懷孕的,難不成也如她這?般想給周予知下藥綁起來? “知道?了,你不喜歡我就不纏著你了,你也別生氣,咱倆以后來日方?長……”牧晏話音剛落,周予知就重重關上了門。 牧晏這?次沒有再?去敲他的門。 周予知這?種人一身反骨,逼急了要是真跑去漠北怎么辦,她可不想去那苦寒的地方?受罪。 另一邊周予知關上門后,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尤其看到屏風后凌亂的床榻,烏黑的眼?眸里滿是懊惱后悔。 他自我安慰自己這?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因為他從前?沒有見過女人的身體,才會控制不住做了這?種混賬夢。 可即便是這?樣想,眼?前?還是浮現了珠簾下無意瞥見的旖旎風光。 他猛得?閉上眼?睛,試圖去想關于謝瑜的記憶,即便是少的可憐,只有短短的幾?次驚鴻一面,但周予知還是覺得?心中安定不少。 他將自己的反常歸結于身體的本能,就像是很久之前?那個妖妃…… 他明?明?是討厭那個女人的,但是她總是入他的夢。不是她總是纏著他不放讓他背她,就是撒嬌讓他給她推秋千,夢里的他總是嘴上說她很煩,但身體還是老老實實地蹲下去把她穩穩地背起來,或是一邊給她推秋千一邊笑得?像個傻子。 但就在昨夜那妖妃的臉突然就變成陳晏的,他們在夢中還做了那種事…… 周予知只要想到這?些,就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是惡心,恨不得?拿把刀將那不聽話的老二給剁了。 明?明?對于謝瑜他沒有任何?一點?的歹念,只覺得?謝瑜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他要將她娶回?家保護她一輩子。 周予知覺得?這?才是自己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他想到謝瑜混亂的頭腦變得?清明?一些。 心中想要去漠北的決心更堅定了。 —— 牧晏并不知道?周予知有那么多想法。 她從周予知住處回?來后,望著天邊的太陽,突然就想去看一看記憶中已經?模糊的白?馬寺。 她本就是隨心而至的人,想什?么立刻就要去做,沒想那么多就和小桃一起坐上了去白?馬寺的馬車。 小桃并不是特別奇怪,陳晏本就是個常常禮佛的人,隔三差五就會去白?馬寺跪拜許久求個簽,找大師聊一聊最近感悟的佛法。 牧晏第一次當?正經?的千金小姐,她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在宮里,丞相府里,基本上是哪里都去不了的。 現在她換個了尚書嫡女的身份,妥妥的高門貴女,自然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更何?況就算以后她真的和周予知在一起了,周予知也并沒有什?么強制愛的愛好,他最多也就是不停地拒絕她的表白?,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這?對牧晏來說完全就不是什?么事。 總算沒有壓迫感十足的愛意背負在身上,牧晏覺得?自己一身輕松。 她暫時不愿意再?去想宋成玉知道?她死在荒野中該有多難過,也不想去知道?宋成玉的近況是什?么。 經?過上次那件事,她忽然就想明?白?很多事。 以前?的她總是太擰巴了,總是會心軟愧疚,覺得?自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做了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牧晏死了第二次后,現在是想清楚了。 不是她牧晏想傷害他們,明?明?這?些都是他們自找的。 從頭至尾她才是受害者。 但凡他們不對她這?么執著,她哪里會有機會傷害他們。 總之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而不是她的。 白?馬寺距離周府并不是很遠,不像是護國寺只有京中權貴才允許進入上香祭拜,白?馬寺的香客大多都是京城的普通百姓。 白?馬寺修建在城郊的一座山上,這?座山是京城最高的一座,如若要是想去寺廟中上香需要走過三千級石階。 而白?馬寺最有名的傳說就是若能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虔誠地跪過這?三千臺階,這?份誠心便可以感動神佛實現跪拜者的愿望。 但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只怕等?跪到了山上,膝蓋也被臺階上嶙峋的石頭給割得?白?骨森森。 上次陳晏是冒著風雪硬生生一步一步走上山求的平安符,這?次牧晏是花了錢坐滑竿被轎夫給抬上山的。 小桃被山腳下的集市迷了眼?,找好了轎夫后,就眼?巴巴地盯著集市上的各種好吃的,牧晏正好嫌她煩就讓她去了。 滑竿就是藤椅兩旁綁了長長的竹子,前?面一個轎夫,后面一個轎夫,輕松輕松就把牧晏抬了起來,爬山時如履平地,走得?飛快。 這?些轎夫本是山腳下砍柴的樵夫,后來發?現好多貴人想上山求佛但苦于山路遙遠,于是就有了這?項賺錢的法子。 她坐在藤椅上時不時望向山間的景色,前?幾?日的一場雪好像與這?座山全然沒有關系,山野間仍就是秋天的模樣。 茂密的樹林里時不時跑出一只迷路的小鹿,松鼠攀在樹上嘴巴一張一張的好像在吃松子,這?世間的萬物都是那么可愛。 “孫哥,前?幾?個月那個事你聽說了沒?你當?時回?你婆娘家去了,肯定不知道?這?事?!鼻?排的轎夫開始和后排的轎夫嘮起磕來。 牧晏一聽這?是有八卦,連忙也豎起耳朵偷偷聽起來。 “幾?個月前?有人從山腳一路跪到了廟上,真的是三步一叩十步一跪,嘖嘖嘖,我當?時正好帶著客人到山上,那人跪到山頂時衣服上全都是血,站都站不起來?!鼻?排的轎夫說。 “???這?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做這?種事情,俺自小就在這?山腳下長大,可從來沒見過跪上這?白?馬寺的人?!崩蠈O也覺得?這?事不可置信。 “不知道?,不過長得?挺好看的,從來沒見過生的這?么好看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仙人下凡咧。這?種人肯定是碰著真解決不了的事了,不然也不能跑來求菩薩保佑?!鼻?排的轎夫嘆了口氣。 牧晏抬頭望向山巔的寺廟,從她這?里到山上是一眼?望不盡的石階,像是一道?漫長而遙遠的天梯,石階并不平整山上是不是有碎石掉在地上。 牧晏光是想了想都覺得?疼,這?一路從山下跪到山上,只怕是這?雙腿得?廢掉吧。 這?是為了什?么啊。 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知又過了多久。 轎夫終于停了下來。 “小姐,白?馬寺到了咧?!?/br> 牧晏下了轎子,對兩位轎夫道?了謝,又一人給了一個銀葉子。 白?馬寺還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 牧晏總覺得?她的一些記憶早就忘卻了模糊了,但等?到她真正重新?回?到這?里,好像從頭至尾的任何?一切都沒有變。 即便是站在寺廟門前?,她仍舊可以看到那棵活了千百年之久的銀杏老樹,寬廣的樹冠籠罩著寺廟,像是古老的神靈庇護著山野的蕓蕓眾生。 牧晏已經?不太能記得?她當?初為何?到這?里來。 好像那時的她還是個小宮女。 好像是出宮采買的姑姑偷偷帶著她來了這?里。 她記得?姑姑跪在佛前?難過的表情。 她也記得?在那棵銀杏樹下。 曾經?遇見一個衣著寒酸但卻生的好看的少年。 少年說他是來這?里出家的當?和尚的,但廟里的師父說他塵緣未了。 他問師父他的塵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