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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昶景就忍不住微微露出了一點笑容來。他坦誠地把自己的緊張和不知所措都暴露在青年面前,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做,感覺卻很不錯。他說:“我現在很緊張,所以心跳的很快?!?/br>“愛是分很多種的?!?/br>“一個人可以愛很多個人,可以愛他的父母,這是親情,也可以愛他的朋友,這是友情,他也可以去愛一支鋼筆,這是對物品的喜歡,也可以愛一只貓………一只狗,這是對寵物的喜歡?!?/br>“和愛一支筆不一樣,但是又很相似?!?/br>嚴昶景整理著思緒,慢慢地說著話,他說:“他也可以愛另一個人,可以是男人,可以是女人,可以是他的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br>“他會想去親吻他,和他有所接觸,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保護他,把所有的,好的一切和他分享——這是愛情?!?/br>嚴昶景說:“嚴余,我對你的,就是愛情?!?/br>青年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急促而有力的跳動,緩緩地跟著他重復:“………愛情?”“是的,愛情?!?/br>嚴昶景這么說著,按住了青年印在他胸前的手。他說:“我想一直拉著你的手?!?/br>“我想親吻你,擁抱你?!?/br>“我想和你有名義上的牽扯,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屬于我,你是我的愛人?!?/br>“不同的愛,是有很多相通的?!?/br>“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亦或者是愛人。他們都會想要你得到好的東西,想看著你一直變好?!?/br>“會為了你的快樂而感到快樂,也會………”他停頓了一下,說:“會為了你的痛苦而感覺痛苦?!?/br>嚴昶景在嘗試著將這個抽象的概念一點一點地講述清楚,他說:“但是朋友和親人,永遠都不會像是愛人那樣………會想要去親吻你?!?/br>他垂著眼睛,看著青年殷紅的,薔薇花一樣的嘴唇。他低下了頭,用一只手抬起了青年的臉龐,慢慢地吻了下去。這是一個很奇特的吻。謹慎,克制,小心翼翼。只有皮膚之間的互相接觸,沒有一絲一毫的逾越和過界。比起親吻,這更像是一種教學。殷染鈺明顯感覺到掌心傳來的心跳變得更快,他甚至感覺到了手背上傳來了濕潤的觸感。嚴昶景太緊張了。他的手心、脊背,都溢出了汗水,他的心跳也急促極了,甚至連呼吸都變亂了。他說:“………就像是這樣,我很想吻你?!?/br>青年全程沒有一點抗拒,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只是有點兒迷茫地撫摸著嘴唇,想著那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他說:“………這就是愛情?”嚴昶景回答他:“對,這就是愛情?!?/br>青年摁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完全沒有變化,一直顯得平緩而規律。他感覺自己似乎隱隱約約地懂了些什么,卻又不是太清晰,就像是霧里看花,只能朦朧地看到一個輪廓,卻瞧不清楚更多的細節。他呢喃道:“這就是愛情?”兩個人的心跳頻率完全不一樣,嚴昶景的心跳急促得像是某種鼓點,而青年自己的心跳卻沒有半點的改變。他只是忽然想起來了一些東西。他想起了………在很久之前。在他還在謝溯身邊的時候,曾經有過的,那種叫他覺得無比陌生的,怪異的感覺。他其實一直都對那種古怪的悸動感抱有某種疑問,也把那樣的古怪感覺記得很清楚。現在他似乎也知道了。青年有點兒怔忪地想:原來這就是………愛情。“我………”他怔怔地摁著自己的胸口,說:“我愛他?”他想,原來我是………愛他的?青年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喃喃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了聲,頓時就讓嚴昶景的神色微微一變。他有一瞬間的失態,甚至叫青年感覺手掌下的身體都有一些發顫,但這樣的失態只是瞬間,就被嚴昶景強壓了下去。他盡力維持著語氣的平和,叫自己不要露出驚怒的戾氣,但開口的第一個字卻還是帶了一點輕微的顫抖。“他………是誰?”男人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臉色,但卻還是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些被他全力壓抑的沉冷情緒,如果是公司里的員工看到他這幅模樣,怕是早就要被這種濃烈的壓抑感覺嚇得腿軟,而青年卻只是抬起臉來,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一股不詳的預感,隨著青年的注視緩緩蔓延上來。這是某種人類的某種情緒預知,嚴昶景心里的柔軟和喜悅本被熊熊燃起的烈火燒盡了,然而這會兒,那濃烈的烈火又被某種強烈的不詳預感壓了下去。這讓嚴昶景破天荒地感覺到了幾分慌亂,他只感到手里一空——是青年把自己的手掌抽了回去,就覺得心底的某種東西,似乎也被青年一起抽走了似的。這讓嚴昶景感到了某種強烈的焦慮。這種情緒像是一團炙熱的火,呼啦一聲,就把他整個人都包了進去,燒得他心慌氣短,幾乎有點兒失控,想把青年抽走的手掌重新抓回來。但是殘余的理智卻在提醒他不能這么做。嚴昶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青年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看著那雙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的手掌。又抬起頭,稍稍后退了一點,看著他。他的瞳仁又黑,又沉。在這段時間里,這雙好看的眼睛里,本來已經盛進了很多溫軟的東西,讓他抬起眼看人的時候,眼里帶著細碎的光,像是盛了好看的星光。但在這會兒,青年眼里的星光卻泯滅了。他認認真真地開了口,很難得地說了一連串的長句子。“當時——我在先生………謝溯那里?!?/br>他說:“我收到了一個U盤,看到了很多文件?!?/br>嚴昶景聽著他的話,頓時感覺心里一沉。他僵硬著身體,聽著青年慢慢地說完了當初那些文件里面的內容,然后問他:“那個U盤,是你給我的嗎?”“………………”嚴昶景張了張嘴唇,感覺嗓子里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他明明沒有什么表情,也依舊是那副整整齊齊的樣子,卻莫名讓人覺出了幾分狼狽。他說:“………是?!?/br>青年就慢慢地垂下了眼睛。他有點兒怔忪地看著某個方向,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東西。嚴昶景僵在原地,看著他沒有表情的美麗面孔,他幾乎失聲,不知道現在可以說些什么,又被某種強烈的不安感催促著,整個人都被緩緩滋生的焦慮情緒不斷翻烤,心臟像是一只手掌緊緊攥住,讓人難受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