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59節
聞言抬頭,相當有共鳴地對著此時一臉無奈的江城的天王老爺點點頭,很是欣慰:看來無論身份和地位以及是否富有,已婚男士們面臨維護婚姻穩定的方式,都大致相同。 做完登記,茍安就可以先行離開。 男人隨手將回執揣進口袋里,來到她面前,把塞在口袋里那只手伸到她面前,攤開。 茍安經過了剛才那一番與周雨彤的對話,也心中有很多感慨。 此時的心態并不能說與第一秒看見賀津行時完全一致的欣喜,更多的是在無法抑制地在腦中回放他泛紅的脖子得畫面中怦然心動,又忍不住有些惆悵。 于是她抬起頭,瞪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說:“你最好永遠都這樣情緒穩定?!?/br> 大概是她這句話里某個詞歪打正著地取悅到了面前的人。 他挑起眉,垂眸望著她,片刻之后才佯裝無語地沖她勾勾手指:“闖禍之后態度稍微好點吧,來的是茍聿的話,你還能這么理直氣壯?” 茍安沒說話,只是重重地把自己的手,塞進面前這攤開的手掌心。 后者停頓了下,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包裹起來,一根手指輕而易舉地挑開她握住的拳,然后勾纏住她舒展開的手指。 兩人并肩走出局子大門前,外面又飄起了雪花。 賀津行感慨了句,江城快十幾年不像今年一樣那么多場雪,下起來沒個停歇。 …… 夜晚飄雪的齋普區顯得比往日更加陰冷。 陸晚往家里那棟樓走的時候,被冰冷的寒風吹在臉上,空氣中有哪怕是寒風也吹不散的下水溝味。 自從讀中學的時候被同學嘲笑過“你身上有下水道味”后,她從來不把衣服曬在外面,然而抬起頭,卻還是能見到街坊鄰居曬在外面的衣服,塞滿了窄小的巷子上空,遮天蔽日。 一旁的古舊木門“吱呀”一聲拉開,哆哆嗦嗦披著包漿一樣臟兮兮舊棉襖的跛腳阿婆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洗腳水走出來,把洗腳水倒在門邊。 “晚晚,今晚這么遲呀!” 阿婆隨意打招呼,陸晚扯出一點笑容,胡亂應了一聲,腳下沒有絲毫的逗留。 在廣東地區,很多人家會在大門的墻根邊供奉土地,雖然陸晚并沒有這樣做的習慣,但是她還是無法理解這種把洗腳水隨意潑在墻根的行為,難道不怕褻瀆神明嗎? 她當然不會多嘴去問一個七八十歲的獨居老人。 只是連帶著起了一些反感的情緒,不見天日的破舊棚屋,雙眼麻木只是活著也不知道活著為什么的鄰居,一眼看得到頭的未來和壓著喘不過氣的當下—— 順著黑暗的樓梯往上爬,陸晚來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低頭掏鑰匙的時候,發現門縫下面有一張紙條。 她拿了起來,如果是什么宣傳單通常她看也不看就會直接扔到,但鬼使神差地今日她沒有這么做,而是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不知道你會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看到這張紙條,我只是想提醒你,抓緊一切機會,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再和周雨彤談談,你會有新的收獲?!?/br> 陸晚的心臟“砰砰”掉了起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她曾經也有過無數次這樣的悸動,仿佛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的人生不該是現在這樣。 將紙條疊好放進口袋。 陸晚用手機撥通了大概半個小時前添加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您好,我是陸晚。關于賠償金的事,我想好了,可以私了……但我要看見誠意,你們親自出面和我談,而不是所謂律師?!?/br> 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得像是會被寒風吹散在空中。 黑暗的走廊中,她無聲地握緊了手機,就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 茍安被賀津行塞進那輛邁巴赫的副駕駛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他自己開車來。 相比起勞斯萊斯,確實也只有這輛奔馳旗下的d級商務車自己開才顯得沒那么離譜。 她上車之后搓了搓被凍紅的手迅速把暖氣風調到最大,手放在出風口時,男人發動了車。 “……雪好大,司機呢?” “不在,為什么非得司機,我也有駕照?!?/br> 當一個人描述自己的開車水平,開場白是“我有駕照”…… 賀津行說完,立刻收到了茍安一個不信安的眼神,她的手不自覺地在安全帶上握了握,“司機趕著回家過結婚紀念日嗎,專業的事能不能讓專業的來?” 說完,像是非常貼心地照顧男人的自尊,言不由衷地補充了句,“雖然可能你開車技術也很好?!?/br> “是嗎,太好了,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我的技術太差,所以每次你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都在發脾氣?!?/br> “……” 被黃腔無縫接軌創了那么一下下,茍安陷入了幾秒的沉默。 但是今日在局子里抱住男人腰的那一秒,她決定至少二十四小時內不再對他發脾氣,所以只是無聲地對著黑暗的前方動了動唇,偷偷罵了句“臭流氓”。 話題自然而然就被引到了上一次導致他們冷戰十四天(*冷戰茍安單方面發起)的正軌上,某個紅綠燈時,茍安感覺到賀津行看了過來。 目光準確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抬手掩住唇:“想都別想,之前邀請你你不要,既然主動權在我手上,那你就安心等著?!?/br> 這玩意曾經在我手上過? “現在后悔收回來得及嗎?” 茍安冷笑了一聲作為回答。 但是大概是外面雪落的氣氛過于寧靜,這一次他們并沒有一點要吵架的意思,說開了之后知道這個老家伙并沒有為誰在守身如玉——至少今天他踏入局子時看都沒往陸晚那邊看一眼——她就覺得循序漸進也沒什么不好。 怎么樣都是她說的算的話,那就不著急了。 賀津行開的車確實很穩,車倒進賀宅院子的地庫時,茍安發現一路自己并沒有心驚rou跳的瞬間。 但是當車周圍光線都暗下來,賀津行熄滅了發動機,言簡意賅地說了句“到了”,茍安轉頭看見他一手扶著方向盤,目光平時前方,道貌岸然的側臉—— 心驚rou跳的瞬間出現了。 準確的說是整個人的后背被此時的氣氛弄得莫名發麻,她解開了安全帶,爬到了男人的身上。 其實駕駛位還有個方向盤擋著,茍安擠過去有點費勁,但是賀津行很上道地在她探身過去的第一秒就把座椅往后挪了。 任由冰涼的小手扯開他扎在西裝褲里的襯衫,從下擺探進去,然后毫不猶豫地摸上了他的腹肌。 賀津行被這一下涼得下顎緊繃,呼吸不暢,只能伸手,隔著衣服扣住了她的手,“別鬧?!?/br> 茍安的手沒拿出來,反而一路攀登向上,聽著狹隘的空間里,男人的呼吸無法掩飾地逐漸不穩,一種莫名掌控的快樂爬上心頭—— 她的動作變得更加過分。 抬起頭學著他過去那樣,親親他高挺的鼻尖。 甜蜜的氣息籠罩上來,終于成功地把賀先生整破防了。 他一手扣著她的肩膀,將柔軟的唇瓣從自己的臉上拿開,“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 “符合常規道德與法律基本條例的炮.友?” 近在咫尺的距離,茍安清楚地聽見賀津行嘆了口氣:“雖然并不是出國,但是也是坐了五六個小時飛機才回來,行李都沒放就來接你,就別氣我了吧?” 茍安很難忍住不笑出聲。 畢竟在她記憶中,原著線里關于車的記憶并不是那么愉悅,重新附身吻住男人的眼睛,輕輕用舌尖撥動他過長的睫毛時—— 茍安余光掃過車庫里停著的另一輛白色勞斯萊斯,曾經有人開著這輛車去青山監獄門口接她,然后在監獄門口像是餓狼一般,毫不猶豫地叼走了她的唇吻,把她塞進車里,還在不依不饒。 直到踩了一年半縫紉機腿部肌rou越發壯碩的茍大小姐給了他一腳,兩人在車里一個強行要親一個打死不給,打得昏天暗地。 最后司機上車的時候眼神曖昧,掃了眼后座實則是被茍安抓過來砸賀津行以至于灑出來的礦泉水,還以為他們干了什么好事…… 往事不堪回首,原作者當然不可能寫惡毒女配和男主的接吻有多激烈,但是茍安卻知道,那天到最后她舌尖碰到一點熱的都疼得想吐,江愿給她煲的湯她是一口沒喝下去。 而此時此刻在車中,他們卻干完了所有除了接吻之外應該做的事—— 都說剛談戀愛的兩人在初嘗云雨后,三個月內恨不得死在床上。 但是因為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吵架和工作學習實在太忙,他們下床一拍兩散后,互相折磨,活生生餓了大半個月。 賀津行不得不扶著茍安的后腦勺防止她動作太大撞到腦袋,在幾秒后,他的另一只手從她的毛衣里抽了出來,同時變魔術似的順手把她的內衣扔到了副駕駛座—— 明明是一個很隨意的動作。 茍安卻覺得比一萬個常規cao作更讓她呼吸不暢。 撇頭看了眼扔在副駕駛座的那塊布料,她被男人掐著下巴擰過臉,遵循游戲規則不能親吻她的臉,他依然花樣百出,稀碎帶著溫度的吻,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個角落—— 甚至會咬她的鼻尖。 那股熱烘烘的勁兒籠罩上來,盡管動作很輕,她還是覺得他在努力收著力道,否則他應該是想將她的鼻子都咬掉下來。 ……在白色的勞斯萊斯那次他也咬她了。 “不許咬,”茍安很有陰影地偏開臉,“不然我就下車了?!?/br> “……”男人沉默了片刻,“這種訓狗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一邊說著,為了防止她真的下車,他伸手按了鎖車鍵,然后把她扔到了后座——商務車的好處就是后排空間寬敞,兩個人一下子從原本的束手束腳得以舒展開來。 在賀津行也邁開長腿鉆到后排時,茍安動作很靈活地爬了起來,非常堅持地保持了方才一樣她在上面的方位。 賀津行沒怎么抵抗地被她壓進后座真皮靠背上,黑暗之中,聽見西裝褲的拉鏈“滋”地一聲輕響。 實則比《電鋸驚魂》的電鋸響起時更加攝人心魄。 這個方位對于誰來說都是全新嘗試,黑燈瞎火的—— 茍安聽見耳邊男人沉悶哼了一聲,那聲音聽上去絕對和快樂不搭邊,片刻后他有力的雙臂掐住了她的胳膊,阻止了她任何下落的動作:“能不能瞄準點?” 茍安:“……” 賀津行:“會斷的?!?/br> 茍安訕笑一聲,放棄了堅持“我自己來”這個說法,還是由賀津行一只手攔著她的腰,循序漸進—— 擠進來時倒是沒費太大力氣,只是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初心報復她剛才的cao作失誤,動作稍微顯得不那么體貼,最開始,她被撞得發出幾聲類似小動物的哀叫。 這聲音在密閉的車內空間顯得極其可憐,可惜并沒有博得任何同情。 茍安的頭撞到車頂幾次,最后她拉扯著賀津行掐著她腰的一邊手,放到了自己的頭頂,起防護緩沖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