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55節
茍旬現在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轉頭跟陸晚說了聲“你等等”,拿出手機開始劈啪打字—— 聯系的確實是許久沒露面的賀然。 【旬:我在商場替小老師拿首飾和禮服時遇見我姐了?!?/br> 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設置了什么關鍵字,居然秒回微信。 【h然:繞道走?!?/br> 【h然:別招惹她?!?/br> 【旬:沒走成?!?/br> 【旬:現在她在問我哪來的錢付押金?!?/br> 【h然:…………………………】 【h然:你?!?/br> 【h然:我之前怎么答應借錢你的?你說好了這件事自己解決說辭,反正無論如何不能把我供出去!】 【h然:要不是你非要說陸晚以前救過我讓我知恩圖報,我也不帶摻和你們這趟渾水的!】 【h然:我答應了小叔以后不插手陸晚的事,也真的不想插手,讓茍安知道我就完蛋了!】 【h然:你別拉我下水!】 茍旬從來沒見賀然打字這么快過,隔著屏幕都仿佛能看見屏幕那邊的人已經跳了起來。 【旬:遲了?!?/br> 【h然:什么遲了?!】 【旬:她猜到是你了,只用了三秒,以及腳指頭?!?/br> 在對面發過來一長串的省略號中,茍旬扣下了手機。 對視上不遠處面無表情的茍安,后者這時候沖他再次露出個沒有多少笑意的笑容:“溝通完了?信不信,今天你們能把這套首飾帶走,我安字從今天起倒著寫?” 茍旬也懶得跟她演戲了:“你要讓賀然收手?嘖嘖,上一秒還說你們沒關系了,你倒是看看他會不會幫你——” 說說而已。 他會的。 這些天賀然如同行尸走rou的鬼樣子他們這些做兄弟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要茍安現在給他主動去一個電話,讓他去跳海他都會去的。 茍旬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然而茍安卻完全不吃他這套,扔下一句“放心,地球明天炸了我也不打電話給賀然”,轉身出了珠寶店。 茍旬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到商場走廊,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第二通電話。 …… 遠在幾十公里外,賀氏大樓最頂層。 賀津行萬年安靜如開了靜音的手機躺在辦公桌上突然尖叫起來,嚇了辦公室所有人一跳。 包括陳近理、茍聿、江已在內一干人等,齊刷刷轉過腦袋盯著男人和他手邊的手機。 眾人商討事務正討得白熱化,理所當然大家以為賀津行這個工作狂魔會掛了電話或者接了電話對著那邊大發雷霆再掛了電話—— 卻沒想到,他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后,那張萬年掛著虛偽溫和表情的臉居然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后,他接起了電話。 沒罵人,而是用鼻腔“嗯”了聲表示對方可以開始說話了。 賀氏辦公室內,剩余的人紛紛見了鬼似的面面相覷,江已用嘴型對陳近理說:你看,我說了吧! 電話那頭,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賀津行停頓了幾秒,輕笑了一聲。 “什么事?” …… “哦?!?/br> …… “就這?” …… “微信給你就用來做這個了?” …… “知道了?!?/br> 對面得到了男人簡單的承諾,倒是干凈利落地掛掉了語音,賀津行隨手把手機扔回了桌子上,一抬頭,發現還有三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 賀津行:“……” 轉向茍聿,男人面無表情地坦然告知:“別看了,是安安?!?/br> “安安?誰?” “你認識幾個安安?” “茍安?我女兒茍安?!我女兒居然有你的微信——不是,我女兒為什么要給你發微信?! “你女兒剛才為什么要給你發微信?” 茍聿茫然:“告狀?!?/br> 賀津行微笑,回答了茍聿的上一個問題:“告狀?!?/br> 茍聿:“……” 這個小告狀精! …… 十分鐘后。 ve珠寶店內。 茍旬原本已經滅下去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上面飛快跳出三條信息—— 【h然:可以,我信用卡也被停了?!?/br> 【h然:真他媽牛逼?!?/br> 【h然:我讓你別招惹她?!?/br> 作者有話說: 今日寫到存稿的某一段,優雅內斂禮貌虛偽陰陽怪氣的男主我好愛(捶胸口)完全忍不住要來嚎一嗓子啊啊啊啊 第36章 抓周時沒送你的禮物 那時候您才小學二年級。 十五分鐘前。 在商場走廊, 盯著商場天花板裝飾用的彩色氣球,茍大小姐覺得自己大概是此刻全世界最緊張的人。 “嗯?!?/br> 電話被接起的瞬間,那邊傳來的單音節讓她腦袋完全放空。 說實話她被惱怒沖昏的大腦此刻好像才開始艱難的重新運作,然后隨之而來的是仿佛有一個人在她耳邊敲鑼打鼓地爆炸式提示:恭喜你, 你發瘋打了賀津行電話, 更瘋的是, 他真的接了。 要命。 茍安動了動唇,發現第一秒好像失去了聲音—— 對于閻王老爺, 雖然不如一開始覺醒時那么害怕, 但是這也不代表她有膽子拿這些雞零狗碎的幼稚玩意兒去煩他、惹他重新討厭自己。 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提出離譜的要求。 而對于她的沉默,電話那邊好像意外的有耐心, 拿著電話就陪著她一塊兒玩啞巴游戲—— 茍安甚至產生了幻聽,好像聽見從電話里傳來的, 男人平緩的鼻息。 幾秒后, 對方好像終于沒耐心了。 “什么事?” 重重吞咽下一口唾液, 在腦子開花式大爆炸的混亂中, 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叔,你上次給我你的手機號時說過,再遇見什么麻煩可以來找你?!?/br> 先開啟道德綁架陌生。 大概是聽出了她過度的緊張,電話那邊稍微一頓,隨后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然后是不置可否的一聲回應, “哦?!?/br> ………………他“哦”個屁??! 茍安在心中瘋狂吐槽,但是嘴巴里真是一個抱怨的字都不敢多說, 握緊了手里的手機。 “現在我真的遇見大麻煩了, 實不相瞞, 您的侄子聯合我弟弟正在ve珠寶店里試圖把我氣死, 具體的不說了估計您也懶得聽,總之能不能麻煩您給銀行打個電話,把您侄子的信用卡暫時停掉?我知道這個提議聽上去很像腦干缺失患者提出的東西,但是我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就停到下周成年禮宴結束,可以嗎?” 茍安想了想,補充了句—— “只有幾天時間,餓不死他的?!?/br> 她一口氣說完,差點咬了自己的舌尖。 緊張的要死,沒想到對面就回了她兩個字。 “就這?” “……”茍安只能干巴巴地跟著重復,“對,就這?!?/br> “微信給你就用來做這個了?” 怎么了,難道還要留著icu拔管前一秒才能打給您交代遺言嗎? 主要是死之前應該也沒啥好對您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