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52節
    陳近理:“不給?!?/br>    賀津行:“博物館都變海洋生物館了,要這還有什么用?”    一邊說著,已經很自覺地把文件發送到自己的郵箱。    ???博物館和海洋館妨礙誰賣項鏈了?你見哪個海洋館里沒個紀念商品店的?!    陳近理看著賀津行的強盜行為,覺得他不是血脈覺醒,壓根就是恢復本性,立刻伸手搶電腦,卻在電腦搶走的前一秒被男人伸長了胳膊“啪”地摁下回車鍵發送郵件成功——    幼稚!    陳近理“啪”地扣下電腦:“你要這玩意干什么!突然發現自己在外面有個遺失多年的女兒,現在急著哄她回家認祖歸宗?!”    賀津行懶得理他,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劉秘書——    話語里提到了上個月給英國某位公爵夫人作為贈禮,在拍賣行拍下的古董首飾時作為邊角料贈送的非克拉級別粉鉆。    庫房里上次買什么東西切割鑲嵌剩下的帝王綠玻璃種翡翠。    還讓找一顆與粉鉆顏色配得上的海螺珠。    賀津行掛了電話,陳近理歪著腦袋看他,看了半天,突然說:“江家老三那天跟我說你談戀愛了,大動干戈在他的場子找個什么人,我還問他是不是在白日發夢?!?/br>    “……”    “現在看來是真的,”陳近理抱著電腦遠離了賀津行,“粉鉆和粉珍珠?小鯨魚?賀津行,談戀愛可以,但是你談的對象最好是成年了的,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是你犯法也要坐牢——”    “閉上你的嘴?!?/br>    男人抬起頭,往后捋了把額發,不聽話的柔軟黑發垂落下來徹底地弄亂了高高在上賀總的形象,他偏過頭,頂著落地窗外江城的夜景。    “只是一點小小的報酬?!?/br>    “什么?”    “讓我今天不至于餓死的蝦餃?!?/br>    “?”    第34章 提問,我能不照著劇本演嗎?    作者文筆好差,寫得我好蠢?。。?!    在自詡成熟的大人們還在忙碌一天的工作時, 早早洗漱完畢的茍安抱著被子看著漫畫,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茍安夢到了原著線的自己。    自從作為惡毒女配覺醒后,她其實不太夢到原著線的事情(畢竟都是噩夢),或許今天發生的事情過多, 所有人物一個不差地粉墨登場, 所以她又做夢了。    她夢到原著里她和賀然解除婚約的那天, 也是這樣吃了一次家宴,只是沒有今日的歡欣鼓舞, 那場解除婚約由賀然主導, 她只是狼狽退場的那個。    坐在餐桌邊她沉默寡言,其實也沒有吃飽, 看著為了維護她的體面、盡力在尋找措辭與賀家周旋的父母,她覺得自己壓根拿不動筷子……    好不容易散場了, 茍安松了一口氣, 獨自坐上一輛車, 她低著頭, 沒一會兒門開了,保鏢夜朗面無表情地落座在她身邊。    熟悉的氣味籠罩了她,屬于每一個噩夢驚醒后的午夜。    扭頭望著保鏢先生緊繃卻依然英俊的側顏,茍安這一瞬間才感覺到一點點的雀躍,趁著司機開車, 她借著裙擺的掩飾, 小心翼翼地伸手撓了撓身邊人的手掌心。    夜朗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垂眼看過來。    滿眼是傾慕的大小姐雙眼亮晶晶地, 微微仰著腦袋望著他, 小聲地說:「我自由啦?!?/br>    已經沒關系了, 你快來向我表白。    ——沒說出口的潛臺詞是這樣的。    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并不會說話, 茍安只是看見保鏢先生麻木地把自己的腦袋轉了回去,只有茍安孜孜不倦地撓他掌心時,耳尖微微泛紅作為唯一的反應。    可是他從頭至尾一句話不說,最后就連手也收回去放到了膝蓋上。    夢里,茍安只想要伸手去搖在鋪天蓋地的失落中試圖找到一絲慰藉、強顏歡笑的茍大小姐,想要大聲地提醒她:別沖他笑了,他根本從頭到尾都在討厭你!    她永遠等不來她的保鏢先生。    ……    就像是自動觸發了保護機制,茍安驚醒過來——    不意外地發現眼淚都弄濕了半邊枕頭,夢里的無力和垂死掙扎席卷了她,以至于醒來后她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就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她呼吸不過來。    抬起手擦了擦眼淚,看看床頭的電子鐘才半夜兩點,她口干舌燥準備下樓去給自己倒一杯冰水——    打開房門,走廊昏黃的燈光帶來的熟悉感讓她覺得不妙。    果然一轉頭,就對視上了一雙帶著微驚訝的雙眼。    站在走廊的人顯然沒想到房門會突然打開,原本是背靠著墻單腿支撐,望著天花板發呆,這會兒也被嚇了一跳,就這樣失去語言地與門后的小姑娘對視。    周圍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夜朗的目光掃過門后穿著睡裙,眼角濕潤泛紅的人,長發垂落在她的肩膀,她的鎖骨就這樣隱秘在發絲的陰影中,現在的她看上去脆弱的一根手指都能碾死——    “噩夢?”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么,所以開口了。    沒想到提出這個疑問后,卻看見原本面無表情的茍大小姐突然變了臉色,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摳著門邊,指尖都因為過于用力泛白。    “你以后不要站在我的房間門口?!?/br>    茍安說,聲音平靜。    夜朗看了看時間,原本他準備守夜到四點,等小區保安換班開始巡邏,就回家。    這會兒被拒絕守夜,他也不知道去哪,只是覺得被拒絕的很莫名其妙,難得反駁了句:“我在這,沒發出聲音?!?/br>    為什么要趕我走?    茍安打斷了他:“但我會做噩夢?!?/br>    夜朗:“?”    茍安不得不說了大實話:“你就是我的噩夢?!?/br>    凌晨兩點零五分,盡職盡責的保鏢先生莫名其妙遭到了人身攻擊,從出生到現在,漂亮的臉蛋讓他成為了無數少女的春閨夢里人……    噩夢夢里人還是頭一遭。    “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茍安斬釘截鐵,“別在這礙眼?!?/br>    說完,她高傲地一撩頭發,趾高氣昂地踢著正步,下樓喝水。    ……    國慶假期后,茍安回到學校安生上了幾天課。    也不知道是因為解除婚約后覺得尷尬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在學校幾乎沒遇見賀然,有一次在食堂遠遠看著了,他也是被一群籃球隊的成員圍在周圍,臉上已經沒有那么壯觀的鼻青臉腫了,也沒在用拐杖。    只是走路還有點跛。    兩人目光短短對視,隨即分開。    賀然也沒跟陸晚搞在一起,女主還在忙著奔赴于各種打工的場合。    日子平淡得趨于日常。    這一天,茍安破天荒的支著下巴,坐在最后一排睡了個昏天暗地。    下午沒課,等中午的下課鈴響,唐辛酒把她搖醒,讓她跟著一塊兒去一趟cw商業中心,茍安前不久才去過并且對那個地方回憶有陰影,此時表現出了應有的抗拒。    直到唐辛酒提醒了她,早些時間回歸單身趴體那天她們答應了周彥幾的meimei周雨彤會幫她一起把關成年禮宴上的禮服和首飾,茍安才想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    正好她想要的首飾也沒買,于是利落地收拾了書包,把書包扔給司機小張,自己爬上了唐辛酒的車。    路上唐辛酒原本還在跟茍安閑聊,結果聊著聊著就不說話了,并且越開越快。    “干什么?”茍安被她搞得有點緊張。    “后面有車跟著我們?!碧菩辆坪芫o張地說,“一輛破桑塔納?!?/br>    茍安回過頭看了眼,然后就透過兩層玻璃——自己的后車窗和對方的前擋風,看見了那輛破桑塔駕駛位,身著正裝面癱著臉的漂亮男人扶著方向盤,保持著只要她們急剎必然會追尾的距離緊緊跟著。    “……”茍安滿頭黑線地縮回腦袋,“別踩油門了,是我家保鏢?!?/br>    二十分鐘后唐辛酒在cw門口,還在罵罵咧咧你家保鏢腦子是不是有病,好好的跟車不行啊,非要上演速度與激情——    正抱怨著,就看見絕頂好看的男人從那輛破破爛爛的桑塔納上下來,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眉目冷淡。    唐辛酒屏住呼吸,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的尖叫雞,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茍安的胳膊。    她都不用說話,茍安就知道她什么意思。    “漂亮的東西都有毒?!逼埌才呐乃淖ψ?,語氣平和,“就像玫瑰都帶刺,一不小就頭破血流,搞不得?!?/br>    這話壓根沒避著夜朗說。    他聽見了,也只是垂眸掃了她一眼,便跟在她身后進了商場,熱鬧的商場背景樂中,茍安才聽見身后的人聲音不高不低地問了句——    “玫瑰,我嗎?”    “……”茍安說,“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br>    “?”    話又不是他說的。    夜朗甚至沒搞懂自己為什么又被罵。    ……    周雨彤是個小話癆。    見了茍安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說個沒完,說到這次為了成年禮,她提前了一年半定了萬千少女的夢的著名高奢禮服品牌wonderland.a的高定禮服,還讓茍安無論如何也要試試它家的成衣禮服,到時候必然在成年禮宴上大放異彩。    “我?不用了吧,一把年紀了?!?/br>    茍安只為那天準備了一套其他品牌的高奢成衣,中規中矩那種,畢竟她又不是主角。    “可是茍旬不是你弟弟嗎?他和我同齡沒錯吧?”周雨彤問,“按照道理,如果沒有確定聯姻的對象或者是正式交往、獲得父母認可的女朋友,他應該是跟作為jiejie的你一塊兒跳開場舞的呀……像我,我也是跟哥哥一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