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3節
沒有出格舉動,但是氣氛也足夠和諧。 就像是蠢貓系統提示的那樣,原著第一章這賀小少爺和女主差不多就算是交往開局,越接近原著第一章,這兩人的感情越穩定。 白月光歸來,賀然正上頭得很。 于是連帶著,茍安的位置就變得越發尷尬,圍繞著她的流言蜚語從未停歇—— 最主流的說法大概就是說她是仗著和賀然青梅竹馬,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好他們不知道真假白月光事件,否則茍安得被他們扒下一層皮來。 而此時此刻,眾人暫時并沒能在這位大小姐身上看到太多的熱鬧,她就像是眼瞎耳聾對賀然與陸晚的如膠似漆毫不關心,一頭扎進學習的苦海,在學校就龜縮自習室,回家就蹲在書房。 【蕉蕉:可是原設定上來說,你無論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動搖女主與男主相遇的大劇情的,命運的車轱轆最終會轟隆隆碾過?!?/br> 轟隆隆個錘子。 茍安的筆尖“沙沙”在書寫,頭也不抬地說,“閉上你的烏鴉嘴?!?/br> …… 臨考的前一天,家宴那天過后又連續消失了好幾天賀然突然出現空降在自習室攔住茍安,一臉糾結地看著她奮筆疾書。 他不說話茍安就不理他,當他空氣。 直到自習室的人們頻繁側目看向這一對過去的“明星cp”如今的“過氣炒作cp”,賀然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非得當那個第一不可?” 茍安停下筆,抬頭安靜地望著他。 茍大小姐素日里情緒豐富,但當她不說話的時候,黑眸總是顯得烏生生的水潤,一雙圓眼望著人平靜而從容,叫人有些心不安。 賀然微微蹙眉,突然自己都有點不喜歡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這個第一對你沒有什么意義,三千塊的獎學金,不夠你桌子上的一瓶護膚品?!?/br> 但是三千塊,對陸晚的意義很大。 茍安想了想問:“賀然,你又準備拿我冒名頂替的事來討價還價嗎?” 賀然啞巴了下,無論如何沒辦法點頭。 “如果不是,那我明確地告訴你,這幾天我天天被人指指點點倒貼賀家小少爺也挺煩的,”茍安說,“換一個人對我說這話我可能都會因為心軟退出?!?/br> 她停頓了下,“可是由我的未婚夫說出這句話,只會讓我更想拿到這個第一名,請問,你是給陸晚來拉仇恨的嗎?” “……” “拉到了?!?/br> “……” “這個第一我拿定了,你給我磕頭都沒用,我和陸晚各憑本事?!?/br> 不是就這樣覺得自己不欠陸晚的了,如果可以,茍安可以跟她當面道歉當年冒名頂替的事,她要多少賠償她都會給她…… 但是除此之外,茍安不欠陸晚任何。 而且這事兒牽扯到陸晚和賀津行的相遇。 這像是蝴蝶效應的開端,帶來的各種后果,茍安承受不住—— 她不要坐牢。 爸爸的辦公室,也只能爸爸坐在里面。 茍安低下頭繼續學習,扔下賀然獨自愣怔。 就感覺是走在大馬路上被毫無征兆開過來的卡車撞死了。 他接下來幾天都渾渾噩噩,滿腦子都在想茍安那句云淡風輕的“我的未婚夫”,這五個字讓他有腳指頭發麻的感覺,而轉念又為了她說的“各憑本事”咬牙切齒,忍不住想她是真的字面上的考試,還是指別的東西? 比如搶他? 畢竟曾經為了搶他,茍安也是不擇手段的。 賀然想不明白。 一次在茍安那吃了癟不敢再招惹她,賀小少爺只能眼睜睜看著陸晚一邊打工賺生活費還要拼命學習,本就有些清瘦的臉上有了黑眼圈。 他讓她別打工了,要錢他可以給,賀家本來就欠她的。 但陸晚總是笑著柔柔地說:“沒關系,我不要你的錢,當初救你也不是為了這個……賀然,你當我什么啦?” 她笑吟吟的模樣,和茍安眼底凝固的不卑不亢天差地別。 …… 結果陸晚還是累得病倒了。 考試那天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渾渾噩噩。 考完第一科陸晚就知道自己考砸了,她最后一道題的最后一個問題空著。 盡管考前吃了藥,但好像沒有什么用,腦子都燒成漿糊了。 考試的時候,茍安就坐在她前面,從卷子發下來她的筆就沒怎么停過,考試結束之前她就面無表情站起來,提前交了卷,陸晚看了一眼,試卷寫的滿滿當當。 考完試陸晚慢吞吞收拾了東西最后一個走出考場,賀然給她打了電話,成功地在電話里聽見她驚天動地咳嗽的聲音。 “病了?”賀然問。 “沒事,”陸晚虛弱的回答,“一點點發燒?!?/br>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是賀然和實驗室的人打招呼讓別人代勞幫把手,看著是準備立刻來找她,陸晚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沒有拒絕。 現在她確實不是很想一個人待著。 掛了電話,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走廊拐角處,想到系里的老師語重心長地提醒她說這次的開學測試關系到新生致辭,希望她好好爭取露個臉…… 畢竟大一她沒參加學生會,這玩意沒什么用,但是以后系里各種評優評獎總歸是天天在老師眼皮子下面晃的更占優勢。 可是她搞砸了。 腦海里不斷出現茍安打著呵欠站起來提前交卷時淡定的側顏—— 最后淚水還模糊了視線。 陸晚找了安全樓梯偷偷躲起來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縮在角落里,頭埋入臂彎里。 哭到昏天暗地,突然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她原本以為是賀然找過來了,茫然的一抬頭,眼淚朦朧里,她卻看見的是裁剪精良的西裝。 年近三十的英俊男人叼著煙靠在安全通道門邊,面無表情地吞云吐霧,看上去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大學校園,躲在安全通道忙中偷閑。 兩人對視幾秒,煙草星火忽明忽滅,咬著煙屁股,男人耐著性子等她抽著鼻子稍微止住了抽泣。 掃了眼哭得梨花帶雨卻依然能看得出楚楚動人的少女,淡道:“你哭什么?” 他聲音低磁。 陸晚有點兒懵,像是沒想到這人主動搭話,只覺得他看上去離她仿佛很遙遠又高不可攀,那雙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皮鞋在眼底,一塵不染。 她忘記了問他是誰又或者怎么出現的,條件反射地,慢吞吞地沙啞著嗓音說:“考砸了?!?/br> 賀津行心想,這也能哭,大學生是不是都這么閑? 陸晚抬起手擦了擦眼淚,補充:“本來要拿第一的?!?/br> 賀津行原本是來與學校的某位專業大牛商討商業項目的,只是學術大佬一般學到深處性格多少帶點兒軸,他聊累了,把爛攤子扔給團隊嘴替,偷空出來抽了只煙。 沒想到意外聆聽了一場屬于本科生的莫名上進心。 他看了看眼前少女掛著淚痕的臉,視線掃過她因為病容透紅的姣好面頰,心中毫無波瀾,最終停留在她掛著淚珠的睫毛上…… 不知道怎么的,卻想到了那天在賀宅四樓書房前的走廊上,低著頭明明想哭卻死咬著唇硬撐,只有睫毛瘋狂輕顫的小姑娘。 男人忽然毫無征兆地嗤笑一聲。 陸晚嚇了一跳,努力睜大眼望著他。 賀津行滅了煙,緩緩站直了身體:“病了?” 陸晚:“嗯?” 賀總大發慈悲,日行一善:“起來,送你去醫院?!?/br> …… 茍安是在學校門口看見賀津行的車的,江城連號的邁巴赫,自從賀津行正式回國,經常停在賀宅的車庫。 她正考慮要不要湊上去打招呼刷個存在感,從她面前擦肩而過的車忽然降下窗戶。 車窗后緩緩露出了陸晚的側顏。 她看著狀態不太好,局促又緊張地抱著自己的書包,臉上惶恐地望著在身旁坐著低頭處理文件的男人。 白皙的面頰帶著病容的倦怠,因為發熱泛紅的雙眼和唇瓣…… 簡直美出了新高度。 茍安:“?” 我瞎了? 陸晚為什么在賀津行車上? 【蕉蕉:好消息,開學測試你是第一了?!?/br> 【蕉蕉:壞消息,因為你的不懈努力,男女主的相遇劇情發生了改變,相遇提前了?!?/br> 茍安:“??” 茍安:“還帶這樣玩的?” 茍安:“說好的男主欣賞學霸呢,第二名好歹是個前三所以也算學霸是吧?” 茍安:“那我這幾天熬更打夜學海無涯苦作舟是為了什么,為了女主提前坐上男主的邁巴赫?說好的知識改變命運呢?改變的是他媽女主的命運?” 【蕉蕉:不要罵臟話?!?/br> 茍安:“我要是能忍住的話我當然不罵?。。。?!” 【蕉蕉:命運的車轱轆最終轟隆隆地從你臉上碾過?!?/br> 茍安:“……” 捏媽的(臟話什么的,完全忍不住再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