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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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朝臣,其實都是打心底里,為了這還未降生的皇子感到高興。 龍脈得以延續,羽國才能國泰安穩,若真的是從旁支中過繼一位皇子,那其中的暗涌利害可見一斑,稍不注意便會有那不軌之人,企圖將羽國平靜的水攪渾。 一時間羽國上下,皆是一片歡騰,所有人都在為那還未降生的皇子高興。 而儲秀宮的貴妃,直接被裴凜降為了貴人,剝奪了管理后宮的權利,禁足在儲秀宮中。 若姜知離未懷孕,那貴妃頂多被禁足幾日,但現下姜知離懷孕了,那貴妃的罪過可就大了。 -------------------- 貴妃被關在儲秀宮中,她正在殿內氣憤得打砸著東西。 她昨日便被禁足,今日陛下竟還未將她放出,儲秀宮上上下下包括掃地的宮人,都不能出宮殿。 貴妃站在院子的樹蔭下,炎炎夏日,她的額頭處,早就浸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那汗水順著額頭,流至她貼著紗布的顴骨位置,紗布有些大,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 這是昨日陛下將她推至桌角處撞的,到現在她傷口的位置,還十分疼痛,昨夜間更是疼痛難忍,她一夜都未睡著。 一想到陛下是為了姜知離,才將她推開,她就恨不得立刻殺了姜知離! 貴妃站在院子內的樹下,她怨毒的雙眼,直直瞧著儲秀宮那扇緊閉的宮門。 自昨夜開始,門外便會時不時傳出陣陣笑語,宮中似發生了什么喜悅之事,與她宮內的凄涼以及臉上的疼痛,形成鮮明對比。 “天氣炎熱,娘娘您還是快些進殿吧,待陛下消氣過后,很快便會將禁足解開的,再這么站下去,您臉上的傷,怕是又會腫起來?!卑状淠弥话焉茸?,為貴妃遮著太陽。 僅一夜之間,她家娘娘便由風光無限,變得失魂落魄,瞧著當真是令人心疼。 白翠是貴妃從母家帶來的丫鬟,貴妃自小對裴凜的情意,白翠都瞧在眼里。 裴凜往日夜間,若是抬了其他娘娘侍寢,貴妃便會在儲秀宮內,從天黑坐到天亮,此等情誼很難不讓人動容。 只是天家薄情,白翠也只能時時勸慰貴妃,讓她看開些,只有將權勢握在手中,陛下的寵愛,也才會得以延續下去。 貴妃在枯坐許多夜晚后,便漸漸將白翠的話聽了進去,她接受了裴凜的薄情,她覺得天家就是如此。 直到昨日裴凜的臉上,露出那罕見的驚慌與憤怒,她才恍然明白,天家或許并不無情,只是那份情誼,并未用在她身上…… 貴妃輕扯了下嘴角。 她抬起手,將白翠放在自己頭頂上的扇子推開。 貴妃聲線戚戚:“白翠,你說陛下此時,是不是同那賤人待在一起…… 昨日那賤人暈了過去,本宮的臉又何嘗不是劇痛無比,可陛下卻直接將本宮禁了足,竟連瞧也不來瞧本宮一眼?!?/br> 說到這,貴妃的眼神間,便充滿了恨意。 她恨姜知離,將陛下奪走。 “娘娘,您也別太過難過,那儀妃戴了您的手釧,還怕陛下寵愛她嗎?”白翠出言安慰。 貴妃聽聞白翠所言,她心底的怒氣,這才消散一些。 那手釧只要戴上,儀妃也距離香消玉殞不遠了。 “你所言到也有些道理,本宮犯不著同將死之人計較,白翠,扶本宮回殿吧,”貴妃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的得意。 且就讓姜知離,再囂張一段時日。 白翠扶著貴妃,正準備往殿內走去。 這時,緊閉的宮本被推來,一群宮人走了進來,姜知離走在最前面,她的身旁跟著小桃與李公公。 貴妃腳步一頓,朝著宮門的位置瞧了過去,在瞧見來人是姜知離后,她的一雙眼立刻便為怨毒。 她緊緊盯著姜知離那張絕色容顏,臉上的表情,恨不得吃了她。 “你來做什么?本宮的儲秀宮,可沒有你能進出的資格!”貴妃揚了揚頭,神色間帶著恨意。 姜知離被小桃小心翼翼地扶著,唇角勾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她雙眸掃過貴妃臉上的紗布。 貴妃臉上的傷,怕是撞得不輕…… 姜知離朝著李公公揮了揮手:“臣妾是帶著陛下的旨意來的?!?/br> 貴妃心頭一頓,臉上浮起欣喜。 她就知道,陛下對她還是有情誼在的,且不說她與陛下自小的情誼了。她的姑母可是當今太后,陛下總歸是會多心疼她幾分的。 貴妃瞧著姜知離,她輕蔑開口:“怎么,是陛下要解了本宮的禁足,你怕本宮追責,是來求和的嗎?” 左不過是長了張妖精的臉罷了,陛下最多也就新鮮幾日。 姜知離并未應和貴妃,她瞧了眼李公公,淡聲道:“宣讀圣旨罷?!?/br> 李公公臉上掛著笑意,他朝著姜知離行了個禮,語氣中帶著諂媚:“是,貴妃娘娘?!?/br> 說罷,李公公至袖口中,拿出明黃色的圣旨。 貴妃周慧瞧著李公公拿出的圣旨,心底不由地浮現出一絲不安。 她瞪著李公公,語氣有些尖銳:“你方才叫她什么?” 解除禁足根本不需要圣旨,后宮之中只有在晉升或者降位份時,才會用到圣旨。 并且后宮的貴妃之位,只能有一個…… 李公公并未回答她,而是將圣旨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