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最后秦離親手殺了以默，那就更好了。

    a16并不在意以默死不死的，反正宿主的命向來不是命，以默能夠因此找它兌換積分那就更是好事，氣運之子的好感度才是最要緊的東西。

    “好，那你自己看著辦吧?！盿16心下激動，但是聲音卻依舊是不咸不淡的，仿佛對此不甚在意似的。

    成功把這位系統先生忽悠過去，那后面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些了。

    明明牧澤宇這會兒已經被以默打得動彈不得，但是當以默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之后，他卻依舊奇跡般的有了力氣。

    他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要撫摸以默的臉頰。

    最開始以默對他的好來得太快太純粹，以至于那個時候的牧澤宇其實并沒有太在意這份好意味著什么。

    他自覺自己并不會喜歡上一個“非同類”，明明在山洞中時已經不知不覺地付出了真心，卻依舊是輕松地將以默交了出去。

    如果愛或是恨，只要后來牧澤宇在以默這里依舊是特別的，或許牧澤宇哪怕后來意識到了在那時他對以默產生了好感也會因為自己對人類的責任心而將這好感壓制下去。

    偏偏，這份莫名其妙就擁有的好又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哪怕原本牧澤宇已經做好了失去這份好的準備，卻絕不會是這種。

    他會不斷地去追溯那段時光，不斷地加深那段時光的印象，以至于到現在這種近乎癲狂的情況。

    什么喜好，類型通通都讓道，什么身份，責任通通都拋掉。

    他想要曾經的以默回來。

    以默不會叫他如愿以償，她要給他的，是更刺激一點的東西。

    牧澤宇本來喜歡的，就是帶著些危險性的女人。

    一如現在的以默。

    那是牧澤宇忍不住想要去擁有的存在。

    而就在牧澤宇終于要觸碰到以默的時候，一只手捉上了以默的脖子。

    冰冷的帶著些繭子的手觸碰到以默的后脖頸，幾乎是叫以默的身體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以默，你在做什么？”

    冷淡的聲音在以默的耳畔響起，以默順著那力道乖乖地站起身來，離開了牧澤宇的身體。

    隨即，她轉過了身，看向了在她背后冷著臉的秦離。

    她扯開了嘴角，笑容一如往日無辜又單純，甚至毫不怕死一般地在秦離的手上蹭了蹭。

    這讓原本就黑著臉的秦離神色更加冷凝。

    秦離最開始著急過來，應當是擔心她的安危吧。

    以默在被秦離重新戴上止咬器和鐐銬的時候，這么想著。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很乖巧，從來沒有做出過什么攻擊性的行為。

    哪怕秦離的直覺再強，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足夠模糊他的判斷了。

    不過在看到她開始暴揍牧澤宇之后，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那么，秦離這會兒到底是因為什么在生氣呢？

    是因為自己終于露出了獠牙？還是因為自己在最后對牧澤宇的那副姿態？

    以默被秦離拖拽著走出訓練館，被押送往研究所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想著這個問題。

    “……根據現在的研究來看，以默的智商應當是在不斷提升的，而這種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似乎會引發一定的質變?！?/br>
    楚辭歸看著研究數據，眼睛微微發亮，像是看到了什么神奇的東西。

    “這種質變，似乎是會對她的性格造成一定的改變?！?/br>
    “一定的改變？基于什么的改變？”楚辭歸的態度輕松，但是秦離可是完全輕松不了。

    “這種改變是否會影響到她的特殊好感對象？”

    剛剛出口秦離似乎就也意識到這話實在是有些不太對勁：“楚博士，今日以默對人類做出了攻擊性的行為，這是否是因其的特殊好感對象再度發生改變所導致的？”

    “特殊好感對象發生改變嗎……應該并沒有吧?！?/br>
    秦離的話有些生硬，但是楚辭歸這會兒卻像是并沒有察覺到一般，他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以默的身上。

    研究所的單向玻璃被挑為雙向，以往以默總是會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前，但是這會兒的她卻表現得更加生動鮮活些。

    在看見秦離的時候，她依舊是眼前一亮，但不似曾經那般只是眼巴巴地張望著，相反，而是跑到了秦離的面前，隔著玻璃沖著他招手。

    這模樣似乎叫楚辭歸覺得可愛極了，他的唇角有了笑意：“事實上，我認為，以默如今的性格改變應當是基于其朝夕相處的對象?！?/br>
    “也就是你?！?/br>
    “嗯？”這話叫原本陷入沉思如臨大敵的秦離實在是有些意外，在意識到楚辭歸在說什么之后，他挑了挑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

    “是的，根據我的檢測，她的性格改變很有可能是因為你最近對她的訓練?！?/br>
    秦離初初只覺得這話是在開玩笑，但是后來想想這段時間他帶著以默做的訓練，去的地方，卻又不由得沉默了。

    以默似乎聽不出這些話，見到秦離沒有搭理她，契而不舍地開始敲玻璃。